直播间自从江阙阙喊出那句话开始就疯魔了,现在直播间人数已经高于榆林组400W。
“那个黑色布料是什么,那一刻我不争气的屏幕竟然糊了!是我想的那个吗!”
“Ddd,这他妈还能现场给打马赛克?气死我了(叉腰.jpg)”
“看看崽子憋笑憋的嘴角抽搐的样子!姐妹们,我说这不是真的,你信吗?!”
“杀疯了,杀疯了,我崽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是雷霆之糖,齁死妈妈啦!”
“本行为分析学家告诉你们,先捂脸再捂眼最后捂嘴,是爱于心口难言,你品,你细品!”
江阙阙讪讪地挪开屁股,让出被她坐得皱皱巴巴的黑色内裤,第一次尴尬地头皮发麻,一点眼神都不敢给季砚。
季砚此时半蹲在地微垂着头,灯光下的脸晦暗不明,江阙阙如坐针毡,觉得难熬,她虽然不太敢看他此时的表情,也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
良久后,季砚那褶子极浅的单眼皮一掀,看了眼摄影师,视线停留在麦克风上。
摄影大叔在这个视线下,不知怎得背后一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麦克风已经帮季砚关上了。
“你们俩先聊,哈哈,一会爬山再继续。”
季砚收回视线,脸色平淡,左手有一搭没一搭转着黑色尾戒,饱满漂亮的指腹因转尾戒转得过于用力而多了半圈印痕。
江阙阙不自觉搅紧双手,准备听一个事后发言。
“不要耍花招。”
季砚摸出口袋里的烟,叼在嘴里,划开了打火机:
“你要追陈修诀就去追,如果江家布置给你的任务是和我彻底捆绑的话,大可不必。”
季砚已经明了,江家布置给江阙阙的任务是和自己捆绑,让两人在舆论下无法离婚。可惜江阙阙是个软弱还蠢的,虽是因为陈修诀而自愿上了节目,但还答应了这个任务。
所以才会在镜头前说出那样不知羞的话。
我的娘嘞。
江阙阙心想,这明明就不用滴眼液,她根本就不存在ooc危机!
季砚这不自己脑补得挺好的吗?!
小花语气和煦:“男主怎么想咱不知道呀,只能苦了你了!崽!”
滚啊!
江阙阙无视了这个该出手时就出手的系统。
她挣扎着对着季砚辩解了一句:“我不喜欢他。”
而后,在季砚微嘲的眼神中,不甘不愿地加了一个“了”。
就知道你不信!
江阙阙自暴自弃地站在原地,看季砚收拾好后,又看他回屋了一趟。
哦,拿新内裤去了。
嘿嘿。
江阙阙心情瞬间转好,粉嫩的嘴唇翘了起来。
她倚在季砚房门对面的门上,笑盈盈地哼着歌。
坏心女主还没出现,苏玥儿看起来也是个小炮灰,自己牢牢占据唯一正宫地位。
寂寞如雪。
她想到刚才的那个“大脑涉.黄”惩罚,觉得有些奇怪,把她刚贬入冷宫的花嫔拖了出来。
江阙阙对自己一向很有自知之明:“我平时不也经常?咋就这次忽然有惩罚?”
小花认真解答:“宿主,平时你虽偶尔黄不咔嚓的,但这些黄不咔嚓占据你大脑的空间有限,你没被彻底荼毒啊,但是这次!你看到内裤以后!整个人都不对了!。”
“你看看,你说的话是不是已经极度OOC了?!”
江阙阙总结:“哦,就是我脑子已经黄到没理智的时候,就搞个滴眼液让我清醒呗?”
……
小花:如此直白,恐怖如斯。
季砚已经进去快两分钟了,就在江阙阙以为他只带了一条内裤的时候,她背后的大门忽然打开,一只手死死掐住了她的手臂。
陈修诀刚刚趴在门后听了全程,虽然声音模糊,但听到了几个关键性字词。
比如“花招”、“追陈修诀”。
果然,江阙阙参加这个节目,是要来耍花招追他的。
他眼里闪过一丝自得,把江阙阙往自己身边一拽,挑衅地看向刚从门内走出的季砚。
…
!
What The Fuck?!
动弹不得的江阙阙两眼一黑。
第9章 .装乖9%
季砚倚门抱臂站着,长腿屈膝交叠,自下而上看了两人一眼,眼神平静,从两个交叠的手臂转到江阙阙泛红的脸色上。
“差不多得了。”
他低头把刚抽了一半的烟摁灭,不徐不疾地开了口。
头顶的摄像头一直开着,楼下的直播设备随时会上楼,他虽对江阙阙追求陈修诀的行为不做阻挠,但没想到他们这么明目张胆。
“他怎么回事?我在绿他!绿他啊!”被陈修诀气得血气上涌的江阙阙顿时更生气了,她看着头顶发绿光的季砚,浑然摸不着头脑:“我们这不是修罗场吗?我的修罗场呢?!”
“修个屁,宿主,试想你和一个你不喜欢的男人结婚了,然后呢,好巧不巧,这个男人有他挚爱的白月光,白月光似乎还对他有点意思,你想怎么做?”
必是撮合这对狗男女,让我自由翱翔于蓝天下。
“……”
江阙阙悟了。
首先,她得向季砚证明她没有白月光,或者说,白月光他萎了,白月光他死了!
她狠狠瞪了陈修诀一眼,手高高举起,啪的一下,狠狠拍在他攥着自己的手背上,陈的手背顿时红了一片,五个手指印在他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分外刺眼。
陈修诀表情陡然一变,神色闪烁片刻,他松开了手,勉强笑道:“阙阙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个磴儿啊!
离我远点,ok?
江阙阙磨了磨后牙槽,看陈修诀还要拉她,连忙朝自顾自往前走的季砚身后躲,她揪住季砚的长卫衣,嗖地一下窜到他身后,从他背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来。
江阙阙抿着唇,对着陈修诀露出一个稍显苦涩的笑来,澄净的眼里,是割舍不下的悲哀,和浅淡的释然。
“我们完了。”
陈修诀顶着他那头璀璨的金色中长发愣住了,巴掌印鲜明的手僵在半空。
江阙阙哽咽地低喘几声,演得很用力:“你,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情瞒得很好吗?陈修诀,你明明就没喜欢过我啊,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大的希望?”
她边说边拉着季砚的衣角往后退,季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拉,勒的低咳一声,扯住衣领退了半步。
江阙阙退了两步后看怎么扯都扯不动了,偷偷摸摸在季砚裤腿上踹了个灰不溜秋的脚印子,得意地站在原地继续演:
“旁人说的对,凉薄的人是没有心的,就算我很努力想把自己的心分给你一半,但你不要啊!”
“我累了,修诀哥哥,我们、到此为止吧。”
小花在光脑里磕着瓜子,看着宿主因为憋笑而抽搐的嘴角,啧啧称奇——
这是看了多少古早土味偶像剧哦。
在看到陈修诀终于脸色大变后,江阙阙从容退场。
去吧,辛巴,去和砚砚争一争本届最强金脑子大赛冠军,看谁脑补能力最强!
她眼含热泪,脆弱地好像站都站不稳,踉跄了一下后,紧紧挽住了季砚的胳膊,像是挽住了救命稻草。
对这个发展走向毫无预料的季砚,一时有些懵,他抬了抬胳膊,看着菟丝子一样缠绕在自己胳膊上的纤细手臂,警惕地眯起眼。
但江阙阙实在太伤心了,嘴角因为过度难过不停产生生理性抽搐。
他迟疑了半晌,还是对着她哭肿的眼睛,轻轻说了一句:
“节哀。”
江阙阙柔弱地点了点头,挽紧了手下肌肉线条紧实优美的手臂。
这朵在风雨中迎风而立的脆弱小白花,悄悄舔了舔下唇。
*
下午四点半。
虽值九月,秋老虎还没散去,但山间风凉草香,再加上昨日厦门才下过雨,山里潮气尚浓,湿漉漉的水汽轻浮人面,哪里都舒适,哪里都合宜。
这次爬山总共十三个人,四位分镜摄影师,一位全景摄影师,其他工作人员已经坐着登山车离开,去山顶安排今晚住所。
爬了将近两小时,导演远程在监视器里看到苏玥儿和于潇潇疲态明显后,在耳麦里通知节目暂时停止录制,休息二十分钟。
这时,顾辰径直朝着江阙阙二人走了过来。
江阙阙看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主动开口道:“顾老师好,叫我江江或者小江就好!”
顾影帝顿时抿唇笑了笑,茶色的瞳孔闪着柔和的光,学她:“江江,叫我顾辰就好。”
“导演让我找人干个苦力活,我能把季砚借走吗?”
江阙阙明白这是要讲悄悄话了,软糯的声音透着好脾气:“好呀,我在这里等你们。”
她就地找了块基本和她齐高的石头,一边拉伸自己的腿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
苏玥儿站在一旁的树荫下,刚才面对直播时的优雅知性全部消失个干净,她看着满脸轻松愉悦的江阙阙,咬紧了后牙槽。
她不懂为什么季砚可以容忍江阙阙挽了一路胳膊。
江阙阙喜欢陈修诀这个事情可以说是世家内人尽皆知,江阙阙这个破鞋根本配不上季砚!
他难道不应该狠狠甩开她吗?
一定是她太能装白莲,用那张脸蛊惑了季砚。
苏玥儿看着不停踮着脚尖拉伸腿的江阙阙,眸色转暗,眼底阴鸷一闪而过,她微笑着朝江阙阙走去。
“!她来了她来了,苏玥儿带着恶毒女配的微笑走来了!”
小花发出滴滴滴的警报,继续补充道:“苏家是靠高利贷起家的,直肠子式恶毒法,宿主小心。”
我靠?
江阙阙连忙抬起了头。
因为高度原因她现在是一只脚踩在书本大小的石块上,一只脚放在比她高几厘米的那块石头上。
苏玥儿一过来就径直走近了她,江阙阙看到了她身后不远处往这走的季砚两人,又觉得这样说话太不礼貌,连忙就要把腿放下来。
“哎,这块石头容易动,我帮你把着。”苏玥儿俯下身,余光观察了一下摄像头。
江阙阙刚要答应,忽然想到小花的叮嘱,她眼睛骨碌一转,跟苏玥儿确认道:“那你要把紧了哦。”
苏玥儿往后挽了下黑色长发,看着江阙阙在光下白皙细腻的脸蛋,微笑点头。
“那我数321啦!”江阙阙的眼神天真又懵懂。
“3——”
江阙阙选中左后方的那大块草地。
“2——”
江阙阙单脚直接蹦下。
“1——”
江阙阙啪嗒一下摔在潮湿松软的草地上,苏玥儿把手中的石头猛地一推。
江阙阙和苏玥儿面面相觑半秒后,倏然红了眼眶。
她用手背仓皇地擦了擦眼角,缩回自己的腿,一把捂住脚腕,不停抽着气。
模样委屈又可怜地看向苏玥儿.背后的季砚
她小声问季砚:“我好像脚扭了,能帮下我吗?”
第10章 .装乖10%
苏玥儿第一反应是江阙阙要找她帮忙。
她心下暗讽,起身就要离开,却发现江阙阙视线投在自己身后。
苏玥儿目光一空,怔愣地扭头,发现了在自己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季砚。
片刻慌张后,苏玥儿眼睛倏地亮起来。
她曾向季砚的大学同学打听过他镶金一般的在校履历,他担任斯坦福大学亚太区主席期间,做事严谨,判断力极为精准。
所有闹到他眼前的纠纷他都会公正判断。
虽然自己刚才的确存在让江阙阙摔地最好毁容的念想,但付诸实践的时候,江阙阙已经摔倒在地了。
所以自己根本就没有错!
苏玥儿下意识舒了口气,忽然有了底气,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不就仗着自己好看?一摔倒就找男人帮忙,未免太作。”
“赶紧退节目吧,反正也没有粉丝不是么?”
江阙阙匪夷所思看向她。
苏玥儿是不是趁摄影师去休息,偷喝了二两白的啊?
咋都会给自己加戏了?
而且自己找的是自家老公诶。
最重要的是,她要是不聪明些,现在她就不是坐在草地上了,大概率会倒在右边的乱石堆上。
季砚抱臂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扫了苏玥儿一眼,越过她,径直往江阙阙身边走,在最后隔着两步时,他停下了脚步。
江阙阙和他对视片刻后,从季砚静如黑水的眼里看出些许波动,他似乎在判断现下情况。
嗨,老公!
你进化成时下最流行的笨蛋美人了吗?
你不知道两女相争,老婆为大吗?!
江阙阙在心里疯狂对着季砚指指点点。
她哭丧着小脸,慢慢吞吞从地上爬了起来,尽力克制自己健康的步伐,生生让自己在一米的距离上挪了半分钟。
她稍息立正好,背着小手委屈地看向冷着脸的季砚。
苏玥儿看着自己爱慕的男人和自己最讨厌的女的对视,一时只觉得刺眼难耐。
她忍不住往前迈了两步,理智的弦崩断,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指着眼前的江阙阙尖声质问季砚:
“你喜欢她?!”
关越此时刚休息回来,没听出这句话的火药味,隔着老远就笑着插了句话:“哎呦,季砚不喜欢阙阙难道喜欢你啊?玥儿麻溜儿的去补补这俩直播,齁死个人。”
关越过肩直发,脸尖而小,一双盈盈杏眼,长相标致,是标准江南姑娘长相,但说话嗓门大,据本人说是生在浙江长在东北,说话带点点土碴子味。
苏玥儿脸色一变,她脑子里都是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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