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又不是故意的,不用专程过来和我道歉的。”
声音软糯清甜,江阙阙眯着眼睛,笑出了可爱的卧蚕,又火上浇油添了句。
“我原谅你啦!”
苏玥儿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她下意识地前进了半步,伸出右手,结果手里就被塞了一杯茶水。
江阙阙笑得又乖又讨喜:“苏小姐喝茶吗?黄金芽,从家里带来的,很好喝。”
苏玥儿神色闪烁片刻,勉强接过喝了一口。刚刚陈修诀偷听到了导演和顾辰的对话。说她和江阙阙的纠纷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她就在直播间委婉地传达了一下江阙阙因为崴脚耽误了全组进程这件事。
她自觉已经在导演那里知道了态度——
他们苏家不是这个节目惹得起的,她可以随意发挥。
结果没想到,江阙阙的一句话把她刚才在直播间带起来的几分愤懑之情全部转到她自己身上。
直播间的弹幕这时刷的飞快。
“啊?怎么回事?这个意思是苏玥儿不小心把江阙阙弄受伤的?”
“对比下苏玥儿刚才的话,我闻到一股浓浓的茶……
“无语,刚刚苏玥儿说的时候,直播间就没几个理她的,真是自己作死,她以为陈修诀的粉丝就是她的粉丝?会帮她攻击对家?脸真大。”
“谁在骗人很明显吧,江阙阙没必要在粉丝基数比苏玥儿大那么多的情况下干这种不讨好的事,真没必要。”
“只有我在意黄金芽……前就觉得江阙阙无论长相穿着还是言行都是大富大贵家才养得出来的.”
陈修诀在那边实时盯着直播间反馈,赶紧过来说了几句场面话后把苏玥儿带走了。
江阙阙招呼着工作人员把茶分出去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朵朵金黄的芽,缓缓直立沉入杯底,嫩香持久的茶香在她的鼻尖萦绕,滋味馥郁甘甜。
让苏玥儿继续在这个节目呆着,是她发短信跟导演提议的。
毕竟她已经知道苏玥儿是什么样的人了,这种稍显愚蠢的作死法,绝对是她应付得来的。
江阙阙鼓起了腮帮,脸蛋因为想到恶毒女配的事儿有些泛红,娇嫩又可爱。
这时,一个阴影笼罩住了她,江阙阙直愣愣侧过身,闻着那股淡淡的熟悉的烟草味懵掉了。
季砚刚跟着工作人员看完房间,看完后就直接来找了江阙阙。
他俯下身,热气直扑她右耳,慢条斯理道:
“你觉得,输的人会住茅房隔壁吗?”
江阙阙双手把着茶杯,低哑的声音让她耳尖发麻,她微微后仰,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
一秒后,她傻傻抬起刚清醒过来的脑袋,望进了季砚黑云压城的眼眸里。
“孤寡、孤寡。”
门外小池塘里的青蛙应景地叫了两声。
已婚孤寡少女江阙阙眨巴了下眼。
…
我把老公气死啦。
作者有话要说:
“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愚公移山》
第12章 .装乖12%
季砚敛下那双漆黑锐利的眸子,同时收回了对江阙阙软弱又蠢的评价。
长得乖巧,整他倒是挺有一套。
因为心里忐忑,江阙阙说完那句话就闭了嘴,保持着仰头姿势,等一个老公黑脸大法。
结果季砚只是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往楼上走。
他已经可以想象现在直播间在怎么调侃他,江阙阙黑他的目的达到了,虽然他不在意,但也没给自己黑料增砖添瓦的意思。
江阙阙十分不知所措,边跟在身后边瞪大双眼问小花:“咋回事?砚砚的关公阙值提升了?”
不怕季砚脸黑,就怕get不到他生气的点啊!
小花没知道男主想法的能力,扒拉了会儿直播间,把刷屏的一句话复述了下:“他在宠你哄你随你作,崽!他是真滴爱你啊!”
江阙阙:?
不,他是真滴不爱我啊!
季砚应导演要求把江阙阙带到房间后,就站在敞开的大门前,用下巴点了点放在门外的背包,夹着烟的手抱臂松松搭着,透露出让她自己转一圈的意思。
江阙阙瞥了眼屋内的构造,刚准备看不懂季砚的暗示,大脑就“Duang”的一声。
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鼻子,她赶紧摸了摸。
哦,不是鼻血,是胡椒后遗症。
先不管这个…….她又把视线转入房内。
墙上……昏君夜宴图?
床上……枣桂圆花生?
床侧……个泡澡桶?卧槽?露天泡澡桶?
江同学可以了。
“花嫔,这次不是我的问题,是导演组,这叫什么?这叫奉旨涉黄!”
江阙阙细细的眉毛弯了起来,她支着腮,压住心里的雀跃,对季砚道:
“我进去啦?”
季砚公式化地微笑一下,他已经扫过一眼这个房间了,实在不想再看第二眼。
如果知道第一的奖励是情侣套间,他当时绝对不会礼貌性帮江阙阙干活,他们也就不会出现那些莫名其妙的CP粉。
他本来已经跟齐焱说好,用投资换节目详细流程,谁想到开录那晚,齐焱忽然打电话说是资金饱和实在不缺钱,节目组下死命令不让接投资了。
季砚思忖间瞥见了江阙阙偷偷勾起的唇角,心下忽然感觉不妙,刚要说话,却是“砰”、“喀嚓”两声,江阙阙当着他和摄影师的面把大门锁了。
…
二十分钟后,江阙阙出了卧室,她换了身新衣服。
毛绒绒的浅蓝色宽大毛衣,把她的白净小脸衬的稚气十足,棉麻质地的白色直筒裤下露出纤细精致的脚踝,浅棕色长卷发披散在腰后,让她的后颈暖乎乎的,十分保暖。
新造型让她的妈粉们啊啊啊又嗷嗷嗷了起来
“嗷嗷嗷嗷小企鹅造型get!”
“我女鹅的盛世美颜!屏保走起来啊啊啊!”
“季美人抽烟姿势好好看,我再也不因为我男盆友抽烟生气……
“楼上姐妹清醒点啊!你想想你之前为什么因为你男友抽烟生气?!”
“因为他人丑还抽……,真相好残酷。”
她把门一锁,就跟着门外两人一起吃饭。
一边走她一边摸了摸兜里的两串钥匙,钥匙在床边,季砚绝对是因为没眼进门才没拿到。
啧啧啧,落到我手上了吧。
江阙阙摸了摸刚换上的欲盖祢彰的新衣服,为了让她消失的二十分钟出现的合情合理,她用十九分钟布置完场景后,用一分钟迅速套了身可外穿的家居服。
期待这个夜!
*
晚上九点,导演通知今天录制结束,并重点介绍了各组房间中的固定位自动摄像头,这个摄像头二十一点到第二天六点是关闭的,六点零一会自动开机,中间的时间段,任何嘉宾想开就可以打开,哪怕通宵开着也没事。
导演的画外音就差明说了——
你们要是想发点工业糖精或者炒炒话题,节目组不拦着你们。
当然这个工业糖精季砚是绝对没有跟江阙阙炒的意思的。
两人刚进门,他就直奔摄影机检查了一下摄像头。
然后,轻轻一扯,把插座拔了下来。
江阙阙在旁边完完整整围观了这个流程,不太懂既然都要拔下来了,为什么还要检查?
小花插了个嘴:“男主的心海底针。”
江江纠正:“是脑子,看不穿。”
不过她的计划里不需要摄像机,需要的是那点心知肚明。
江阙阙在季砚拔插座的时候,直奔桌子,啪的一下坐了下来,拿出了自己的电脑。
为了不显得太刻意,她顾左右而言他。
声线平稳,宛若毫不在意:“你不去洗澡吗?”
小花:?
顾左右而言他?你他妈这是直入主题!
“宿主,克制住你的表情,忍!辱!负!重!小!白!花!Are you ok?”
Ok,Ok
江阙阙想到自己那满是花椒味的手,和观音洒水的经历,顿时稳得一批。
她咬了咬唇,一脸无辜地看向皱眉看着自己的季砚。
季砚神情闪过一丝不耐,没有摄像头,他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和疏离。
他盯着如此自觉坐在他屋子的江阙阙,问道:“里屋没有桌子吗?”
江阙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轻声回:“我下午看过了,里屋的桌子坏了。”
“麻烦你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十五分钟可以吗?”
她声音很低落,低着头,一点眼神没给季砚。
季砚深吸了一口气,这叫节目组资金饱和不缺钱?
但江阙阙都这么说了,他闭了闭眼,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随意地磕出夹在指尖,但没点火,只是垂在身侧。
他拉开了门,对江阙阙说:“十五分钟后我回来。”
季砚在门外抽了十五分钟烟,他觉得有些奇怪,都敢明目张胆在网友面前整他的江阙阙,怎么和他说话还是小心翼翼的。
二十分钟了,季砚熟练地弹了弹烟灰,把烟蒂在垃圾桶前捻灭,推开了门。
然后,他愣在原地。
正对着大门,江阙阙的电脑放着夺目刺眼的光。
屏幕上是一个半裸的身体,男人微敞的胸口被写满了黑体加粗大字——
“不过如此!”
“弱鸡一个!”
江阙阙听到背后的开门声,把肉/体猛地向上一拉,陈修诀那张妖艳的脸突兀的出现在季砚眼前。
她把照片放大再放大,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凶狠地画红色乌龟,直到陈修诀宛若乌龟始祖。
再看不出人样。
江阙阙哽咽着,喊了一句:“陈修诀,我们彻底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奉旨涉黄改自奉旨填词柳三变
第13章 .装乖13%
门因为室内窗户的对流风,嘭的一声,关上了。
江阙阙仓皇失措地捂着屏幕,嘴巴因为抿得过于用力开始泛白,她缓缓转过头,悲戚地注视着季砚,两滴眼泪划过白皙的脸颊,流连于下颌处,摇摇欲坠。
似乎是伤心过度,她身子轻轻晃了晃,边捂住脑袋边喃喃道:
“让你看笑话了。”
季砚现在脑子里还是“弱鸡一个”和铺天盖地的红色乌龟。
如果说下午时他对江阙阙的说法有七分不信,现在只剩了三分。
因为那乌龟画的太丑了,实在是,太丑了。
季砚发誓,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丑的简笔画。
力度狠绝,笔笔见血。
陈修诀头顶那个红色乌龟帽子,就像顶着一个变形锅盖,因为江阙阙画的时候手太抖,零星的红点戳在那张脸周围,弯弯扭扭,像簌簌往下掉的渣子。
江阙阙看季砚沉思的神情,得瑟地眨动了几下卷翘的睫毛,嘴角乱挑又狠狠压平。
娘嘞,终于能松松绑了!谁要和黄金辛巴捆在一起!
一天天的,愁死个人。
小花轻轻:“设定是男狐狸精呢。”
小江坚持:“男狮子王呢。”
行吧。小花轻轻下线。
季砚沉默地盯着情绪低落的江阙阙,又有了出去抽烟的欲望。
他是发自内心地希望和江阙阙离婚,也是真心希望陈修诀成为江阙阙同意和他协商离婚的关键因素。
真是丝毫不想了解她和陈修诀的纠葛,他烦躁地转了转右手的尾戒,摩挲着上面雕刻精美的花纹。
江阙阙看他一直不说话,不知道自己这次演的怎么样,发达的泪腺迅速工作,两滴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圈淡淡的水痕。
她昂着头,固执地等待季砚的评价。
良久后,词穷的季砚,意思了下,从喉咙里滚出两个字——
“节哀。”
江阙阙胸腔发出轰鸣,细长的睫毛颤了又颤,她猛抽了一口气,捂住心脏,蜷缩在座椅上,像小仓鼠一样把脸深深埋进膝盖。
又是节哀哈哈哈哈哈。
搞笑不自知,最为致命。
江阙阙笑得肩膀乱抖,小声呼着气,就怕忍辱负重人设崩没了。
她下午进来的时候主要干了两个事,一是把外室的桌子拖到正对着大门的位置,内室的桌子她没动,她肯定季砚绝对不会进她的房间去确定一下桌子坏没坏。
第二件事嘛.
江阙阙抬起憋得满脸泛红的小脸,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擦干净,小幅度抽了抽鼻子,像是在闻什么气味。
她歪了歪头,疑惑问道:
“你觉不觉得,有股淡淡的胡椒味?”
季砚皱了下眉,他觉得江阙阙这个人的性格干不了大事,不专注不严谨,刚刚还哭着这就走神了。大概是真对陈修诀心死了,一个胡椒就能吸引走。
但他还是暗暗深吸了口气。
一股刺鼻香麻的味道直冲鼻腔,季砚瞳孔微颤,猛地捂住口鼻。
然后,打了一个喷嚏。
江阙阙满意了。
室内空气不流通,她当时滴在季砚脖子上的胡椒味滴眼液,味儿终于开始冲了。
善于运用手头一切资源攻略男主,即使这个资源是当时稀里糊涂留的,也是善于运用!
江阙阙在心里给自己竖起大拇指。
“宿主,你大概忘了当时是怎么哭着喊着跪求他不要闻到呢。”
江阙阙无视这个拆台专业户,开始自己搭戏台子。
她顶着小红鼻头,呼哧呼哧左左右右闻了闻,低声问自己:“怎么回事?味道怎么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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