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不喜欢江阙阙,难道喜欢你啊?
苏玥儿嫣红的嘴唇颤抖片刻,又被强行拉平,她又朝着两人走近一步,伸出手就要拽季砚。
“你怎么能喜欢她?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季砚反手扣出了她的衣袖,苏玥儿的眼里倏然爆发出喜意,赶忙凑近了些就要缠上他的臂弯。
她就知道季砚会相信自己,且不说自己什么错都没有,就算自己有错,那也是为了季砚好啊!
结果还不等她缠上,手腕就骤疼,她似乎听到自己的关节硌磴硌磴响了两声。
苏玥儿惊愕抬头,在季砚冰冷的注视下打了个寒战。
季砚松开她的袖子,神色漠然,拂开她的手就像拂走手上最微不足道的灰尘。
“我看见了,”他淡淡道。
“犯罪未遂,也是犯罪。”
苏玥儿的脸瞬间毫无血色。
“而且,”季砚继续冷静地陈述事实,“粉丝量我不清楚,但单就你所谓的‘好看’而言,苏小姐能穿高定来爬山,应该也是爱美的。”
一阵凉风吹过,苏玥儿只觉得手脚冰凉,脸上的浓妆根本盖不住她此时惨白的脸色。
季砚走到江阙阙身边时,在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他根本不想和江阙阙多做牵扯,但她今天似乎因为陈修诀的事心态崩溃,再加上苏玥儿针对她全是因自己所起.
迟疑良久后,季砚对着江阙阙伸出了左臂。
卧槽!
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江阙阙迅速潜入光脑,把嗑瓜子嗑的嗨的小花一把捞了起来,缠在手指上嗖嗖甩出了龙卷风狂风怒号之感。
“我不活了!花嫔你看到了吗,这优美的指节,修长的小臂,紧实的大臂,完美的肌肉线条,啊啊啊啊啊!”
小花被甩的晕头转向:“嗯嗯嗯,宿主你现在有0.01%笑死概率,千万别笑死了。”
江阙阙觉得它这句话扫兴得很,于是轻哼了一声把它扔在地上,退出了光脑。
她凄凄然地挽上季砚的胳膊,一倒,自己的一半体重就压在了季砚身上。
这一半体重和季砚平时的锻炼量相比就是小儿科,他瞥了似乎脆弱到失去生活希望的江阙阙一眼,就看向不远处围观了全程的顾辰。
顾辰点了下头,对刚才那场闹剧做了总结。
“此事虽然没被拍下来,但我也会告诉导演,另外,”顾影帝拿出手机点开微博看了看,轻轻笑了一下:“江小姐的粉丝量比苏小姐大600W,或许不是很多吧。”
没有一个人唱白脸,两人配合默契,一人一句,就把苏玥儿堵得死死的。
苏玥儿脸白了,也僵了。
江阙阙心爽了,也酸了。
不过她知道混蛋系统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她难过地倾了倾身子,脸贴在弹性良好的大臂上,悲伤地直叹气。
贴一秒少一秒。
爬上山又要当已婚孤寡少女了。
此时两人已经落后于众人一截,身后只有一个摄影师在跟着。
“很疼?”季砚扶着她走了十分钟后,有些忍无可忍,停下了步子。江阙阙越走越慢就算了,还不停抽气,像个吹风机在耳边嗡嗡嗡,搞得他心烦。
江阙阙抬起悲伤的眼睛,因为对这个手臂太留恋,抬脸时都舍不得离开这个Q弹Q弹的人行按摩机。
她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升华了,更软了也更弹了。
江阙阙小而尖的下巴戳在季砚薄薄的卫衣上,已至六点,落日昏黄的光影透映在她澄澈的眸子里,如一汪淡金色的池水晃来晃去。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好看,也知道自己一说话季砚就会瞎想,所以她努力克制自己叭叭叭的欲望,安静注视着按摩机,沉默地表达自己的诉求。
搞慢点!搞慢点!
我们都是小乌龟!
季砚看她疼的瞳孔直颤,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太阳已经快落山,再过半小时,山里就会变黑。
他们今天在路上看到过野鹿和兔子,而有这些动物的地方,他们的天敌大概率也会在山里,这里的夜晚很可能不安全。
他迟疑了下,还是开了口。
“我们步程有些慢了。”
江阙阙小脸一垮,不过这也是在她预料之中,她叹了口气,刚准备给脚踝搞一个回光返照,就听到了季砚的下句话——
“我背你上去吧。”
?
!
江阙阙一时头皮发麻。
她轻若羽毛般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在做梦?
小花猛地给她摁了一下最高级别的警报:“滴—滴—滴———”
它大吼:“怎么样?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卧槽。
江阙阙被当场送走,耳目共振,齐齐轰鸣,她足足缓了半分钟。
“宿主!攻略他!俘获他!让他顷刻觉得以前的自己瞎了眼,爱上背上你的感觉!”
小花气都不敢换,接着补充:“人设不许忘!忍辱负重小白花!”
江阙阙晃了晃脑袋,看向还在等她回复的季砚。
她矜持地点了点头,而后看着季砚在她身前微屈长腿,弯下腰,完整地展示出他坚实宽阔的后背。
那坚实的后背仿佛在无声嘶吼:上我!
这就来!
江阙阙仗着季砚看不见,对着镜头意思意思蹦哒了两下后,噌的一下就跳到了他的背上,自觉地把脚缠在季砚的腰上,两只臂膀松松圈住他的脖子。
今晚的落日是鹅黄混着丹红,越往天尽头颜色越深,稀稀落落的日光洒在两人身上,一阵风吹过,无数叶子飘向半空。
弹幕此时已经疯了,直播间的人数就像上了火箭。
“姐妹,等什么呢?截屏啊?!”
“呜呜呜就在我以为今天没糖的时候,正主为什么总要下场打我脸?对此我只有一句……得好!左脸要完,右脸也要!”
“我家崽崽趴在季美人身上的感觉,我就四个字——美轮美奂!”
“呜呜呜,夕阳西下,我磕的cp黏成一体了。”
江阙阙自从趴到季砚的背上后,整个人手脚都开始发麻,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基本零距离接触男性,其实有些不习惯。
但这点可以忽略不计的不习惯,也在她无意蹭到季砚的背肌和脊柱沟之后,烟消云散。
江阙阙疑惑地低下头,把小下巴从季砚的脖颈后移到肩膀,侧过头,边一戳一戳点着下方弹性良好的肌肉,边偷摸摸抽出一只手,假装无意间碰了下季砚背部中间极具性感的凹陷。
江阙阙顿时有点上头。
她又,背着小花,偷偷摸了一下。
一下。
又一下。
就在季砚越走越快的时候,就在江阙阙已经摸了不下十下之后。
一声冰冷的机械音把她从摸摸摸摸中拽了出来。
“滴————”
“捏妈,我就走了个神!你又来?”
“胡椒味滴眼液已下放!”
“爬!”
第11章 .装乖11%
胡、胡椒味?
江阙阙喉咙一哽,这味儿听起来就像会流泪的,她连忙夹紧季砚的腰,左手圈住他的脖子,右手手心向上,微微弓起,接在下巴处。
几滴泪争先恐后地落在她手心,凝成一团大的水珠。
这次哭的节奏特别好,梨花带雨之后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最后是倾盆大雨。
她感觉自己的手就像接屋内漏雨的盆子,一满一倒,倒了再接,接了又满——
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就在江阙阙不知道倒到第几盆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因刚才支在草地上而变的有些脏兮兮的手心,于是随手就着泪水洗了把手,还顺便搓了搓指缝,最后下意识一甩——
两滴水珠出现在季砚后颈上,还随着季砚的脚步颤颤巍巍震动不止。
“.”
江阙阙睁大双眼瞪着自己的手,几滴热泪因为她的动作又洒在季砚的脖颈上。她顿时老老实实缩在季砚后背上,安静地接起泪。
这时,全程与她无交流的季砚出了声——
低沉悦耳的声音中带了些许疑惑:“下雨了?”
江阙阙抿紧了唇,吞咽了口唾沫,回得磕磕巴巴:
“下、下了点毛毛雨。”
于此同时,她一把捞住了光脑里的小花:“你这种行为已经强烈干扰到我的攻略任务!他要是发现我在骗他岂不是对我印象值又要下跌!我已经清醒了,绝对绝对不会再摸他啦!”
小花老神在在地随她揉捏:“再哭半分钟,涨涨记性。”
江阙阙舒了口气,自己倒腾了会儿找到个舒服位置,用手指蘸着掌心里的水,参照观音洒水图,时不时在季砚头顶上、脖颈里滴几滴,半分钟后,她发出了如释重负的声音。
“季砚,雨停啦。”
“嗯”,季砚简单回应了一下,脚下步频依旧在不断加快,又快又稳。
江阙阙贴他贴的太紧了,他可以感受到她柔软细腻的脸颊紧贴在他后背上,小而温热的下巴时不时戳在他脖颈侧方,以及少女柔软的胸.脯,压在他的背部,形状鲜明。
但也因为贴的实在太紧,所以他发现了江阙阙在发抖,哪怕她一直在极力压制这种颤抖。
山间温度适宜,排除掉寒冷因素之后,答案很明显——
她怕他,或者说厌恶和他接触。
他更倾向于第二个解释。
第一次见江阙阙时,他刚回国,并笃定她是来退婚的,所以并没有多做调查。不过现在他已经让属下深入调查过了,江阙阙曾在不同场合说过厌恶他并争取退婚的话,现在二人结了婚,这种厌恶程度理应更高。
不过,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季砚无所谓地挑了下唇,面不改色地把江阙阙往上提了提,一手揽着她的腿弯,一手提着两人的背包继续往上走。
心照不宣地与江阙阙在镜头前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
江阙阙此时不太好,非常不好。
滴眼液惩罚过去了,她终于不流泪了,这对刚才的她来说是多么值得欣喜的事情!
她终于可以继续安安稳稳抚摸,不是,观赏漂亮的背肌啦!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江阙阙闻着满手的胡椒味,瞳孔微缩,满心满眼都是崩溃。
“宿主是这样的呢,每次惩罚过后,您流过泪的脸会刷新,但接过泪的手并不会呢。”
江阙阙悲从中来。
她不敢让满是胡椒味的右手圈住季砚脖子,背在身后又会被后面的摄影师拍到。只能安安静静放在自己身前。
而后,憋着剧烈的,强烈的,喷发的——
打喷嚏欲望。
她好悔。
她诚挚希望滴在季砚身上的那几滴不会被他脑补出什么,她喜欢生吃胡椒,喜欢喷胡椒香水这种奇奇怪怪的爱好!
江阙阙抿着唇角,小梨涡像是嵌在脸上。她不敢收回揽着季砚的左手,怕掉下去,也不敢用满是胡椒味的右手掌心压制住自己发麻的鼻腔,所以只能时不时委屈巴巴地用手背揉一揉鼻头,让那股喷嚏之意下去。
可胡椒的那点味儿,还是晃晃悠悠地迎风而上,固执着围绕在她的鼻尖,誓死共存亡。
.
就在江阙阙打第三个喷嚏的时候,季砚对自己刚刚的想法迟疑了。
难道她不仅仅厌恶和自己身体接触,也很冷?
很快,他就收回了这个想法,因为他臂弯处的运动裤实在是太厚了,像是还穿了层秋裤。
江阙阙的颤抖即使隔着这么厚的衣服裤子都能传达到他身上,季砚的脸上的讽刺一闪而逝。
她以为他想背?
是谁助纣为虐把他拉上综艺,又倒霉地只能靠他前行?
季砚垂下鸦羽似的长睫,遮掩住眼底冰凉的情绪。
他用余光撇了眼身后笑得稀奇古怪的摄影师,话到嘴边滚了几圈又咽了下去。
此时的直播间里,两人cp粉磕的热火朝天,因为江阙阙神不知鬼不觉出的道,基本是和季砚同时进入公共视角,又因为两人一出现就是参与恋综,所以两人粉丝基本都是cp粉,不存在什么唯粉争吵的现象,直播间是四家里氛围最好的。
“我觉得阙阙在哭,呜呜,虽然不知道崽子为什么受伤了,但我好心疼啊呜呜。”
“我也!崽子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怕拖累到季美人愧疚……”
“啊啊啊不行了,我快被自己的心理戏难受死了,崽子不要哭啊!让他背!不要心疼狗男人!呜呜!”
“季美人刚刚主动背乖崽的一瞬间,我感觉我被治愈了哈哈哈。我之前也受伤过!结果,他妈的。我老公让我原地休息,他要自己去看看高处的风景(微笑)”
*
六点四十,落日眷顾地瞥了一眼它热爱的土地,缓缓落下。
两人到达山顶的时候正是六点半,时间卡得刚刚好,导演看人到齐了,开始张罗着给众人安排房间。
江阙阙揉捏了几下她那个“轻微扭了下但并不碍事”的脚,就慢腾腾地去洗了手给众人泡茶。
苏玥儿正在她侧方和陈修诀说着话,看她回来了,就叫着一个摄影师一起朝江阙阙走了过来。
苏玥儿依旧是那身紫色高定,浓妆下的脸带着得体的微笑,如果不去看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睛的话,谁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大家闺秀。
江阙阙余光看到后,垂下眸子,假装浑然不知地安静等她到达现场。
苏玥儿此时简直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恶意,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瞪着江阙阙。她自从看到季砚背着江阙阙到这座屋子开始,一股浓浓的戾气就围绕在心头,她必须要把气撒在江阙阙身上,今晚才能睡得安稳!
她挽了下黑色卷发,张开了红唇。
江阙阙藏住眼底的狡黠,迅速抢在苏玥儿之前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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