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鲸汗颜,难道她太凶了?
旁边捧着咖啡的兰戈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炫耀女朋友时,请照顾单身人士的感受。”
第37章 友情价一百万
“合理担心被你说成炫耀……”靳言叹着气, 笑说,“你这属于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
盛鲸终于明白,原来他在拐弯抹角地夸自己, 红着脸笑起来,小声说:“哪有这么夸张。”
靳言却沉吟着说:“实际效果可能还要更夸张些。”
“婚礼现场闹哄哄的, 我可不想这么出风头。”盛鲸都不好意思了, 琢磨着是不是换一套。
靳言语气懒散不在意,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又闹不到你跟前, 你就当看个节目。”
盛鲸还是担忧:“我总不好被误解是要去砸了新娘子的场。”
兰戈这回倒是和靳言统一意见了:“砸就砸呗,正好替我宣传下。”
盛鲸都逗笑了, Givenchy创意总监的手工裙哪里用得着她来宣传。当即疑心兰戈是看在靳言面子上,才这么刻意抬举自己。
过于殷勤必有反常,盛鲸不笑了:“您要宣传,上个杂志就成了。哪用得着我。”
用词倒是谦虚, 但说话表情、语气是她一贯来的冷傲不屑风格。这人就是这样, 能将好端端的客套话,说得自带玫瑰尖刺。
靳言笑了, 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替她埋汰了一句:“他毕竟是个男的, 总不好穿女装上杂志。”
“是么?”盛鲸还是不信,“可以找模特。”
靳言又说:“要打开目标市场, 找模特来拍宣传可能会起反作用。”
盛鲸略一沉吟,才点点头表示认可这个说辞,打消了换掉这件的想法。
莫名被怼,还遭质疑,兰戈满脸愕然。此类恭维,不应该是谁都爱听的万金油么?怎么忽然就是失灵了?见了靳言的拆招模式, 才恍然大悟,意味深长地看了靳言一眼。
礼服算是定下了。盛鲸去补妆、盘发,两个男人相约阳台吸烟。
兰戈趁机反将靳言一军:“真好一朵带刺的冰冻玫瑰。你现在好这一口?我看你早晚被人家吃定。”
靳言笑了笑,目光落在远处:“我家小朋友毕竟是正儿八经的艺术家,人又美,倔一点,个性强一点,应该的。”
兰戈咋舌:“以前你明明说这一款的女人纯属矫情……”
靳言不乐意别人这么说盛鲸,哪怕是发小也不行。
他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没想到你回国后,没学会人情世故,反倒学会了挑拨离间。与其对别人的女朋友动歪心思,不如上相亲节目找一个。”
兰戈人前酷拽,人后在靳言面前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皮:“你埋汰谁呢。小心我把你八岁送同桌玫瑰花的事告诉她。”
靳言夹着烟,懒散地笑了笑:“你可以试试。”
他看似漫不经心,但态度一目了然。这个小姑娘,他很在意。兰戈沉默了。自幼一块儿长大,自然十分清楚他认真起来的雷霆手段。
真触他霉头,童年给他当跟班的情谊也可不顶用。
兰戈选择转移话题:“什么时候认识的。”
“一个月前。”
看起来顶多二十岁。但……“人已经到手了?你真亲手啊!”
靳言不是与人探讨女伴的人,更何况这是女朋友。当即笑骂:“你没有自己的成年人生活?专门打探我的隐私。”
兰戈大笑,痞里痞气的:“我就是想提醒一下,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平时要注意补肾,不要用肾过度。”
盛鲸刚好听见这句话,窘得不行,干脆自己先下了楼。
靳言听见她下楼的声音才知她被吓跑了。追出去前阴恻恻地说:“现在没空和你扯皮,回头找你算账。”
兰戈两手一摊,做了个鬼脸:“你可千万记得来,我这绿丝绒裙子灵感来源是莫奈花园,她贵着呢,友情价一百万。”
靳言当场微信转账,然后嫌弃地吐槽:“你们这群漫天要价的故事会作者,也不怕莫奈半夜找你要版权。”
兰戈两手一摊,怂了怂肩膀,目送他追着心上人离去。然后扬声幸灾乐祸地说:“莫奈只会为我才华折服。而你,很有可能惹恼了美丽的姑娘。”
拐角处,靳言眼刀杀人:这是老子惹恼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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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订婚宴的途中,盛鲸始终红着脸一言不发,不肯和他讲话,甚至都不看他。靳言知道她是听见了刚才的对话,面子上害羞着。所以也不敢亲她逗她,再逗可就真惹恼了。
怕她冷,将自己落在车里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打开车载音乐播放粤语老歌。列表刚好轮到陈百强、邝美云合唱的《两情相悦》:“要说出心中意,心底话,风中传。意在浮,情意互流。似电波也似电流。离去也要回头……感觉是,我很喜欢你,无论你知否。”
这首歌播完了,他又手动切到《梦里人》:“长街,酒过几分柔情。问句知心可相印。”
一曲终,见她还是无动于衷,又切换《漫长盼望》:“痛心换美梦延长,但我的心,是痴心一往。”
盛鲸起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手动切歌。听出来他的意思后,又不好意思拉下脸。只好假装扭头隔着车窗看风景。
于是,他又调出《孤寂》:“无尽陌路岁月漫漫,一生中几个转弯,街灯映璀璨,更显霓虹迷幻……”
“讨厌。你不许卖惨。”
盛鲸不开心地抿了抿嘴角,他再怎么着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到大众星拱月,哪有这首歌唱得这凄惨嘛。他的人生坦坦荡荡好着呢。
见她终于转过来和自己说话,靳言松了一口气,摸摸她头发,笑问:“我就调个歌而已,怎么就成了卖惨?”
她不想正面回答,转而点歌:“我要点歌。”
靳言笑问:“什么歌?”
盛鲸告诉他:“Letzte Rose,西德文艺片《英俊少年》插曲,十九世纪爱尔兰民谣。”
靳言常年出席各种高级音乐会,再冷门的小众文艺歌谣也听过,喜欢的都会分类下载好。但此刻,他眼睛都不眨,直接撒谎:“车里没下这首歌。”
然后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看着盛鲸,“没记错的话,琼·萨瑟兰等花腔女高音也唱过这首歌。”
盛鲸立刻摇头:“不行,在车上呢,别人会听到的。”
靳言抓住她话里的漏洞,顺势提出:“那回家唱给我一个人听好不好?”
说着还借着等绿灯的机会,凑过去亲她。盛鲸猝不及防,被吻个正着。偏就那么巧,对面拐弯,远光灯将接吻的两人照个透亮……周围车水马龙全看见了,旁边还有人吹口哨。
盛鲸瞬间推开他,板起脸,冷冰冰,含着薄怒瞪他:“这下我没脸见人了。”
靳言腾出右手,握住她手心,安抚到:“怎么会没脸见人呢?难道他们没热恋过?”
想起他以前的花边新闻,盛鲸更生气了:“要是上了新闻怎么办。”
靳言忙给她吃定心丸:“刚才我给你挡着呢。不会连累你的。”
果然,订婚宴上新闻就出来了,虽然没敢编排他,但放出照片就够了。微博上小范围传播开时,靳言正揽着盛鲸介绍给圈里人认识,不知道这茬事。
首先在信息流里认出人来的,反而是早已和靳言没啥关系的孙静训。
孙静训立刻切换小号,用小号给营销号投稿:【我要爆料】。
第38章 一片雪光
抵达酒店时, 婚庆公司在场外给记者们派发伴手礼和利是。一群人闹哄哄的没注意到悄然驶入VIP订车位的迈巴赫。
等摄影记者反映过来时,人已经不见了,只来得及用摄像头捕捉到背影。
艳光四射的年轻女士, 身着幽暗的绿丝绒礼服,白皙的肌肤恍若黑夜里凭空倾泻而出的一片雪光, 落到雪松墨绿色的枝桠上, 显得越发朦胧、清冷、梦幻。美得看一眼都会让人自相形惭,生怕自己的存在会惊扰这份唯美。
而她身边从头发丝精致到皮鞋底的男人, 高大挺拔,侧脸宛如雕塑, 举手投足挥洒掩不住的昂贵、矜贵、高贵气质。
“这是哪个首富的儿子?”
“眼拙了吧,像他这样的人,这样渊渟岳峙的气势,光有钱可没这派头。”
“什么样的锅陪什么样的盖, 他身边的女伴一看就不好惹, 一般人哪里拿得住。”
正七嘴八舌讨论着俊男靓女呢,有个迟到的记者, 扛着小白跑上来,嘴里懊恼着:“刚刚在路上拍一对情人接吻, 结果被交警逮住……”
有人笑话他:“老刘,人家小情侣接吻你也拍, 有没有公德心啊。”
“迈巴赫限量款车型,我就多看了一眼。嗨,里面的人居然也挺养眼,再一看,好家伙,一言不合就亲起来。我没戴近视眼镜, 瞧着男的有点眼熟,就抓拍了。万一被我抓到大新闻呢?”
同样热爱八卦的女记者竖起了大拇指:“论睁眼瞎的觉悟——预览图放给我看看。”
女记者一看,两眼放光芒:“诶?这不是ZX靳副主席的孙子靳言么?他长得帅绝人寰,碾压对岸的皇太孙,只是明面上不让报道他。我去!他接吻的样子可真性感!把照片发我一份,我要印出来当海报贴床头。”
这一吼,惹得其他女记者全围上来,纷纷说:“我开着隔空投送,也发我一份,我要当壁纸!”
忽然,有个声音弱弱地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刚刚走过去的那一对和照片上的这一对,就是靳先生和他的女伴……”
新来的实习记者胆子小,连忙又补充:“当然,也许是我看错了。”
收到照片的其他人连忙低头看手机看平板。着装和车型都和刚才的一模一样。
“诶,真的哎!真的是他。”
“他之前女朋友不是孙静训么?孙静训跟他时,脾气可跋扈了。动辄打骂工作人员,拍戏期间拉着他开房鏖战。”
有人不满了:“为什么指责女孩子啊,这种事肯定是男的要求的,要骂也该骂他啊,不能因为他人帅家世好就不骂他……”
娱乐版伪装成站姐专拍艺人不拉窗帘,靠明星私下求和解来“生财有道”的知名娱记现身说法了:“孙静训借着自己生日大闹,勒令他必须赶到剧组陪自己过生日。靳先生前一天还在陪爷爷出席论坛会议,当晚红眼航班飞过去,第二天订的是失事航班,幸好他被缠得误了机。”
“没记错的话,他第二天还荣登娱乐版热搜了,他不生气?”
“我蹲孙静训很久,顺带也蹲到过靳先生,感觉他脾气其实挺好的,为人品行也端正。开房照片其实是小花约我去拍的。以为能逼婚成功。”
“那为什么分了呢?”
“靳副主席被气得心脏病发作,躺在病床上勒令分手。靳先生还想坚持的,但孙静训被某流量小生勾引了抱在一起亲,结果被靳副主席的警卫逮个正着。”
“啊?这么狗血?她也太蠢太匪夷所思了吧?靳先生该多伤心。”
“他根本来不及知道,后来知道了也早就时过境迁了淡了。靳副主席当场让孙静训朋友圈发照片自己公告自己出轨。不然就就请媒体报道。”
“这手段真黑。”
“不然呢?假装不知道让孙子戴绿帽?”
实习记者终于找到插话机会:“可我看孙静训并不甘心。”
“孙静训不甘心有啥用。我看他今天带着的女孩儿明显刚刚上手,走个路都要抱着。”
国语不太好的HK娱记,四十来岁的人,说话老气横秋:“年轻人嘛,特别喜欢才会抱女朋友的肩膀啊。我年轻时也这样啊。”
一个男记者神叨叨的,表情有点猥琐地说:“再喜欢也无法转正了,最多当个情妇。孙静训刚刚约了我同事要爆料。内容很劲爆,是啥先不透露。”
这么一说,其他人秒懂:“哦嚯,那我们可以看年度大戏了。”
-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靳言带着盛鲸从贵宾通道进入酒店后,大堂经理早已带人等候多时。
“房间已经准备好。”他们一到,就被引着去了总统套房。
由于在世贸没挑到合意的项链和耳饰,他打电话让人从家里送那套拍卖下来的古董铂金首饰到酒店——镶满钻石的铂金项链缠绕着祖母绿做的流苏,延长出华丽的拖尾,配套的同款祖母绿耳钉外面一圈点缀着碎钻,不仅价格惊人,单凭造型用料也堪称稀世珍品。
但是靳言怕她不喜欢,让人从家里带来好几套别的,分别是珍珠、钻石、红宝石首饰拱挑选。
送到顶楼后,其他人都退了下去。靳言的手开始不老实。
“时间还早……”
“不行。”
这房间是别人开的,结账时多出一项durex开支,马上就能猜到他俩参加订婚宴还抓紧时间办这事,怪尬尴的。
靳言也没再坚持。笑了笑低声说:“反正都要回家的,今晚你逃不掉。”
“你不许说了。”盛鲸红着脸白他一眼,“过来帮我看看哪条项链合适。”
靳言起身,走过去替她选了给最贵的,然后说:“你戴啥都好看。”
但最终盛鲸选择了混搭。
祖母绿流苏项链搭配硕大的珍珠耳钉,简单地整理发型,补了口红,在一排崭新的高跟鞋里选择了一双细闪的晚宴鞋,好看得恰到好处,又不过分张扬,而且猫跟儿的穿着不累。
靳言看着心痒,凑过去要吻她,被她推开:“走开,我刚补的妆,不许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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