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她也是行里人?”黎簇脱口而出,语气有点冲。
“她出名比吴邪还早,”阿透说,“当时的长沙没人不知道她。”
黎簇眯了眯眼睛,有些好奇起来。但看着那个跟在吴邪边上有点雀跃的背影,脑子里只有一万种吴邪是如何诱拐这个姑娘的可能。
“她干了什么?”
“她……”阿透忽然住了嘴。黎簇看到吴邪正转头看着这里笑。
那个距离大概是能听到他们说话的。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关系,他感觉这个笑有点威胁的意味。
阿透说:“……她在半年内和老九门三代传绯闻。”
作者有话要说:
黎簇:瑞思拜
第116章 正文13·钓鱼
———
阿透和皮包最后被强制挂上岩壁改壁画,吴邪和霍秀秀上去探路。
黎簇悄悄观察着坐在那嗑瓜子的阿莫,心想这虽然挺好看但也算不上绝世美女吧,霍秀秀还更漂亮些。
所以是人格魅力?还是……技术好什么的?
“黎簇,”阿莫忽然开口问道,“你头上是不是有伤?”
黎簇惊了一下。
“噢,我不是说你脑子有问题,”阿莫很温柔的笑了笑,“你想的挺对的。”
“……之前受过伤,已经好了。”
实在是没有应对-交际-花的经验,黎簇艰难的回答。
“那就好,头上受伤可大可小。这一路上挺辛苦吧,听说你们是从南边过来的。”
黎簇只能警惕着严阵以待,“还好,不算辛苦。”
“我和吴邪从雪山走的,那边真是天寒地冻,”阿莫说,“我们装备还都在上面呢,还有不少一路买的稀奇古怪的零食。你待会儿要不要试试?”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黎簇说不出来自己是抗拒还是喜欢这种对话模式,但本能上感觉到了一丝触动。
他张了张嘴,刚想拒绝忽然想了起来。
居然是有点像以前过节,家里不熟的长辈的那种语气。
黎簇以前不喜欢那种半真半假客套的场面,但是现在他也确实怀念父亲和那个家。
“你……”他的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你真的是吴邪的……?”
阿莫道:“嗨呀,是的呀,我被吴老板-包-/养-了呀。”
黎簇噎了一下,因为对方明显是不是一个想正经谈这个的态度。
黎簇不好甩女人脸色,只好干笑两声,转移了话题,“我刚刚看到吴老板脖子上多了道疤,是和汪家人交过锋了?”
“嗯……”阿莫忽然轻声道,“……活该?”
黎簇几乎是被呛住了,因为几乎就在同时,他故意心里恶狠狠的道了一句“活该”。
他惊异地看着她,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那种眼神居然是在“读”自己——他没有过这种经历,但是此时此刻他很确定。
“小朋友怨念好深啊,”阿莫一脸同情,“吴邪把你坑惨了吧?哎同病相怜,来让姐姐疼你。”
说着就上手勾他的肩膀。
黎簇一下整个人都僵直了。他其实可以推开阿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如果那么做一定会显得特别蠢。
接着他就感觉一只手沿着他的脖子很轻的按了一下他的头,与此同时阿莫的另一只手在他之前受伤的膝盖上捏了两把。
“小黎,”阿莫问道,“你们之前在这儿-撒过-尿-没?”
“……啊?”
黎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理解了阿莫已经收回手退开到了一个合理的社交距离。
“干什么?”他有一丝恼怒,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
但是仔细想想当年的吴邪就是这样被-玩-弄-于掌股之间的,忽然也不那么气闷了。
阿莫看他不回答,摇了摇头径直走向崖壁的一个角落,正是她刚刚出神发呆的方向。
“不要乱碰,这里好歹也是古代遗迹,可能会有危险。”
黎簇下意识出声提醒,心底里还是觉得这个姑娘有点太嫩了,在这种地方经验不可能有多足。
但是对方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警告,甚至走过去俯下身去查看那个堆着碎石的角落。
……这要是在恐怖片里您马上就杀青了。
黎簇又看了一眼悬崖的方向。吴邪还没回来,阿透和皮包似乎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但是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你先告诉我有没有嘛。”阿莫说。
黎簇有点吃不消这个类型的女孩子,定了定神才道:“没有,我们也是才走到这儿,”他也走过去看,“怎么了?”
“……去叫吴邪,”阿莫头也没有回,“这里好像还有别人来过。”
———你的视角———
我还不至于到能看出干涸-尿-液-的地步。
我看到的是烟灰,弯下腰才隐约闻到一丝令人遐想的味道。
烟灰这种东西虽然细小,但是几个人连抽几支都在同一个地方抖烟灰,是会留下灼痕和白灰的。
如果这里在短时间内有人来过,而且是汪家人来过,那事情可能就有点大条了。
万一碰面,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只能寒暄说哟新搬来的啊,乔迁之喜啊哈哈。顺便问一句,你们操控命运的时候能动静小点吗?我们有孩子要高考。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害怕居委会上门而放过我们。
吴小狗鼻子不灵,我指给他看那些烟灰,说道:“没别的痕迹,倒是不大可能是汪家大部队。”
吴邪“唔”了一声,“小雷达,可以啊。来,给我打个亮。”
我拧了拧手电,把那一块地方照亮。吴邪蹲下身捏起一些粉末在手指上碾碎。
他的袖子全部挽了上去,密集的疤痕像是皮肤上某种神秘的咒文。
有那么半分钟他蹲在那里没动,然后忽然笑了笑。原本算是温和的气质一下子诡异而神经质起来。
我默默拉开一小段距离,黎簇神情也是十分诡异地看了看我,“……你不会也怕他吧?”
我:“……你不怕你上。”
其实我是怕他疯着疯着忘了自己没洗手就来摸老娘的头发。
“丫头,”吴邪道,“你饿不饿?”
我看了看众人,寻思这大庭广众之下倒也不必如此,“……有点。”
吴邪起身拍了拍手,“你待会儿早点上去,把帐篷搭好,无烟炉架起来煮点吃的。晚些可能下雨,这下面多半要积水。”
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没什么关系了。
我放松下来,开开心心应了一声“小太爷体恤”,转头就看到黎簇小朋友一张臭脸。
我:“你也饿了吗?”
黎簇道:“我饱。”
“……黎簇,”吴邪似乎有什么话想和他说,招了招手,“过来。”
黎簇道:“我不。”
吴邪:“不来撕票。”
黎簇:“……来了。”
———吴邪视角———
我看着黎簇,“好抱么?”
这小子脸上一僵,“什,什么好抱?”
“你耳朵红了。”我把烟点着咬在嘴里。
“那是她自己过来的我什么都没干!”黎簇急赤白脸就开始辩解。
我深深吸了一口,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径直往裂缝深处走去,“骗你的,这里这么黑,我怎么看得清你耳朵红不红。”
“……你到底什么意思?耍我好玩?”
从古至今美人计都是好使的,不过我知道对于黎簇这样长大的孩子来说,或许并非如此。
而现在的我已经很难被激怒了,我的反应更多的来说应该是我认为“我应该”是这个反应。
“以前阿莫也受过伤,在和你差不多的受伤位置,”我照着四周的石壁,“不过你运气稍微好一点。”
“我运气好?”黎簇冷笑,“运气好就不会遇到你了。”
我没说话,摸了一下石壁,发现潮湿的很厉害。
“过来搭把手。”我啐掉烟蒂打开了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长串的浮标。
黎簇站着没动,“你要在地下河钓鱼?”
我看了他一眼,他嘴唇动了几下,还是蹲在了我身边。
每一个浮标上都有荧光的标记,关闭手电之后变得非常显眼。
我估计了一下长度,对黎簇道:“会甩杆么?”
“不会……你真要钓鱼?”黎簇皱了皱眉,“下雨以后地下河会涨上来?”
还不算太蠢。我道:“那你帮我把浮标接好。”
二十分钟以内,我在不同的裂缝岔道一共甩了七钩,黎簇也不再问什么,默默的帮我缠上丝线,等我甩出去再解下来。
所有的浮标和线都被我留在了原处,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打算打道回府,黎簇这小子到底还是憋不住了。
“吴邪,你到底在干什么?”
对于毫无必要解释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于不解释,但或许是因为阿莫回来以后对我还是有一些影响,我道:“钓鱼。”
黎簇小跑两步跟上来,“钓什么鱼?”
我忽然停住脚,看着他。
“干嘛?”这小子去汪家逛了一圈胆子大了不少,直接就看了回来。
我说:“我忽然想起来,没放鱼饵。嗯……七份,你想怎么分?”
“……你别开玩笑了,”黎簇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
“哦?”我笑了笑,“怎么说?”
“因为你需要我打入汪家……”黎簇的脸色慢慢变了,“哎,不是,吴老板,你不能利用完我就……”
说话间已经快走回原点了,我感觉到头顶一凉,雨已经下了下来。
“咱们快点上去吧,”黎簇带上了帽子,“他们可能已经找到躲雨的地方了。”
爬到大约一半的地方时雨下的大了起来,整个石壁上盖了一层的水帘,脚踩上去直打滑。
我拉了一把差点踩空触墙自尽的黎簇,对他道:“到我后面去。”
阿莫之前给我的那个眼神,意思大概是这小子头上的伤还没好全,让我小心点。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进水了更麻烦。
又爬了几步,黎簇并没有动。我透过大雨发现他正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吴邪,你变了。”
我伸手对着他的脑门就是一下。
“我艹!”黎簇整个人晃了起来,在空中吱儿哇乱叫,“吴邪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懒得理他,继续往上爬。
等上到地面上,我几乎是立刻就找到了阿莫留下的标记。黎簇气喘吁吁的追上来,“吴邪,我有个问题问你。”
“-拉-屎-自己找地方。”我说。
“不是,”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你做这些事,就没想过万一自己挂了老婆怎么办?”
“怎么办?”我不耐烦道,“改嫁。我都挂了还能拦着?”
黎簇:“……”
眼看着一处不起眼的山体空腔入口出现在视野里,我脚下一顿,抬起胳膊勾住黎簇的肩膀,“知道我为什么现在不撕票吗?”
黎簇:“忽然……不是很想知道。”
“……那就算了。”我笑笑拍了拍他,径直向营地走过去。
确实,我会死的风险太大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一个把阿莫托付给什么人的最好机会。
———你的视角———
我把两人的外衣支起来烤着,先往吴邪嘴里塞了一块热乎的罐头肉,然后用毛巾秃噜狗头。
“你要不要把裤子也脱了?”我问。
吴邪看了一眼黎簇,“换的先给他吧,别以后成瘸子了。”
我左右看了看这两个男人。都是-赤-/裸-着上身,都是满身疤痕,都是不可琢磨的表情。
我把干的裤子递给黎簇,“会穿吗?”
黎簇:“……”
我无辜的眨眨眼,心道别看我啊,真的不好穿,我上回脱了半天才从吴邪身上脱下来。
“好好吃饭,”吴邪眯眼看着黎簇向皮包要烟,“要抽出去抽。”
皮包“嘿”了一声,对黎簇道:“吴老板情人眼里出新东方,你吃不下哥们儿就陪你抽两口。”
黎簇和皮包往外走,秀秀和阿透吃的差不多,聚在一起讨论刚刚拍的壁画照片。
整个石壁上原本的壁画已经损毁的很厉害,斑驳加上光线不足,基本上很难判断原貌了。
“现在不是雨季,但是这地方下起雨来也够呛,”阿透皱着眉,“可能得返工了。”
我和吴邪接过之前的照片看了看,我指着一处道:“像不像一个人?”
吴邪挑了挑眉,把照片转了一百八十度,看了几秒又转回来,“一个倒吊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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