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吊着,”阿透道,“我也看到了,但是确实是倒着的。”
秀秀奇道:“莫非是倒立?”
吴邪翻着照片,脸上渐渐出现了我熟悉的神情,“对,也不对。”
秀秀正想再说什么,皮包和黎簇却一头冲了回来,脸色都有些不对劲。
“出什么事了?”
黎簇语速飞快,“我们之前待着的地方被淹了,但是刚刚我们看到,有别的人爬上来了。”
吴邪没有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只是站起来,又对我伸出手。
皮包似乎明白了什么,黎簇也微微睁大了眼睛,“……你放的线,上钩了?”
没有解释,吴邪和我对视了一眼。
我噗嗤一笑,攀着他的小臂站了起来,不紧不慢道:“我猜啊,钓上来的,是一条胖头鱼。”
作者有话要说:
没坑,不会坑,有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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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正文14·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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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天真,这雨说下就下,老子一整包烟都湿透了。”
那个胖子一身和他们相仿的装备,脖子上一看就五花三层,面相颇凶。
他走到篝火边上抖了抖自己的肥肉,对着众人一咧嘴,“哟,都在呐。”
“胖爷!”
黎簇看见那个叫阿莫的女人扑上去就和这胖子满怀拥抱了一下,仿佛两头相见恨晚的狗熊。
刚才那股子骄-奢-淫-逸-交际花味道一下子就被高粱棒子味盖掉了。
黎簇原本满身戒备,此时呆了呆,脑子里浮现出吴邪刚才在地下的神情。
“哎哟呵,”胖狗熊重重拍着矮狗熊的小身板,“好久不见莫丫头你倒是一点没变。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天真白挨。”
阿莫耸耸肩,回身勾住了吴邪伸过去的手指,“我们还等着吃胖爷你的喜酒呢,说不定之后还有满月酒周岁酒,逃了岂不是太亏?”
胖子哈哈一笑,面色愈发红润,“红娘之恩不言谢哈。”
红娘之恩?难怪江湖上最稳定的三角形里能插进来一个女的。噢,刚刚说这胖子好像也要结婚,英雄果然难过美人关……
吴邪见到王胖子,神情也略微放松了下来,“你一个人来的?”
胖子坐在了篝火边,“天真你不用担心,我和你组队之前那也是单枪匹马鏖战多年。”
说着三人目光交流了一下,阿莫打了个哈欠,“叙旧的事情再提,我今天可蹦哒不动了。”
吴邪点了点头,“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走路。”
阿莫做了个鬼脸,“那你俩聊着。黎簇小朋友,他们大叔谈话我们年轻人不用听。”
“哎哎?”黎簇被拉开,“我还没吃完……”
“我还有零食呢。”
吴邪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把自己剩下的烟全给了胖子,“注意保暖,别老了还要让云彩给你治风湿。”
——————吴邪视角——————
我进去的时候黎簇不知为什么挂着一双毒入心脉一般的黑眼袋,直挺挺坐在阿莫身边的一个睡袋上。
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滚到另一个睡袋去。
这小子没挪窝,抬头动了动嘴唇,低声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是叛逆期还没过?我抬脚作势要踹,黎簇下意识抱头滚到了睡袋尾部。
几个月给揍出条件反射也不容易。
我坐下来,看了一眼缩在睡袋里的丫头,无声问道:“她说什么吓唬你了?”
“她?你吓唬我吓唬的已经有抗体了,”黎簇翻了个白眼,“……我们从不同的方向加工古遗迹控制汪家迁移的路线没错。但我们和王胖子碰头似乎早于预料,说明汪家也离我们很近了。”
“……就这?”我咧嘴,“这就睡不着了?”
实际上情况可能更严重一些。刚刚胖子告诉我黑瞎子和苏万也来了,他看到记号,距离同样非常近。
按汪家人的习惯,队伍四周会有很多散落的黑飞子。
因为我还处在“死亡”的状态里,所以小满哥也不在身边,如果被黑飞子发现,我们的损失将会非常惨重。
黎簇这脑瓜子,开过瓢倒是聪明了。也不知道我再给他砸个十下八下他能不能变成爱因斯坦。
“还有,”黎簇无奈的看了一眼阿莫,“你家姑奶奶说梦话,我睡不着。”
梦话?我下意识皱了皱眉,发现熟睡中的阿莫也是眉头紧蹙。伸手一贴额头,竟然有些发烫。
所有万一中,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别睡了,”我对黎簇道,“把所有人叫起来,我们得走了。”
——————你的视角——————
“阿邪,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无奈道,“我能走路。”
“你的人都不在,别怕丢面子。”
我叹了口气,趴在吴邪的背上寻找一片凉一点的地方冰额头。
我们分了两路,秀秀阿透和皮包往另一个方向绕行回撤了。
这两条路其实很难说哪条更安全,但黎簇这个小孩子大概有点斯德哥尔摩,非要跟着吴邪。
“吴老板,你要是怕背不动丢面子,不用和我客气。”黎簇在后面冷哼。
“放心吧,”吴邪呵呵,“我不会让你背丫头的。你想出力的话,可以待会儿直接背我。”
胖子:“咳咳咳哎呀我老人家突然有点走不动了哎呦脚崴了……不行不行,黎簇小兄弟啊……”
黎簇:“……”
我嗤嗤地笑了一会儿,觉得这档节目很能转移注意。
听着扯皮,我嘟囔,“阿邪,我感觉我可能没以前灵敏了……你看我们走这么久还是低烧……”以前离一些东西近了会更严重什么的,和小哥的宝血绝地双杀。
“你就是着凉了,”吴邪打断我道,“还是你觉得我真当你是什么扫描邪祟的机器了?”
可那岂不是少了个被动金手指……本来就几乎没有金手指啊喂!
我委屈起来,“我不是你的siri嘛?我不是你的绫波丽嘛?”
“绫波丽不是机器人。”黎簇提醒。
“那我是战甲你是绫波丽,”我皱了皱鼻子,抬手查看生理性发抖的程度,“……所以还要走多久啊?”
“最近的寨子还要至少四个小时,”吴邪颠了我两下,“丫头,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眯着眼抬头张望,“还好……好像看到你说的那个村寨的炊烟了。按大头风水,那地方的位置可有点险。”
胖子在前面一边开道一边接我的茬,“穷山恶水出刁民。莫丫头你这一脑子烧开的水,咱哥几个无敌了。”
寨子横水跨桥,又在山坳里,两侧最高处各设了一个塔楼。
说是塔楼,其实是个六七十年代的索道。一般只有每年旱冬四五周会用,安保措施可以说几乎没有。
村寨的名字发音像是“葫特”,意思是“天地”。这并不是尼泊尔当地语言或者藏语,完全是另一个语系的字名规则。不过好在这个地方有些人懂中国的客家话,不至于完全无法沟通。
我们和寨子距离几百米,不用望远镜也能勉强看到居民的身影。黎簇手搭凉棚看了一会儿,“没看到汪家一贯的黑衣,可能做伪装了……如果有外人入寨,我们是不是一打听就能知道?”
我摇头道:“汪家人数还是多的,进去了也会一下散开。一问估计我们就先暴露了。”
“……不用从正门进去,”吴邪眯着眼,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计算索道高度和距离,“汪家肯定也会想到先控制制高点,不过没关系。”
他回头对我笑了笑,“……丫头,我是不是还没和你一起坐过缆车?”
——————
“所以说,”黎簇窒息道,“最后为什么会这样?”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胖子摊手,“小两口坐缆车哪个景点不能坐,非要在这儿立flag。”
因为机器的年代关系,这个缆车的驱动动力源——也就发电机,只设置在了一个塔楼上。
而且是对面那个。
“啊呀绕到那边也太麻烦了吧!要不我和阿邪吸引一下寨子里人的注意,小黎你直接从索道滑到对面开发电机得了。”
于是就这样了。
“那万一汪家人在对面等着我怎么办?”黎簇还想挣扎一下,“就算我是吴老板的御用炮灰,也不至于人头都送到人嘴里吧?谈恋爱真的会降智商吗!?”
眼下已经黄昏,山里天黑的早,寨子里亮起灯。
黎簇和王胖子以这个塔楼边上的几棵树为据点,做了简易的侦查反侦察布置。
黎簇一边抱怨一边往下方看去。他愣了一下,发现了有点不对劲。
彩灯太密集了,而且日落而息完全不适用,几乎可以说是人来人往,整个寨子热闹非凡。
这虽然是个落后闭塞的古村寨,但人口和基于流传的传统习俗依旧繁华。
他恍然大悟。
吴老板不是智商降了,吴老板就是想旅游泡妞,甚至还用上了干翻汪家这么智慧的借口。
黎簇记忆里那个决绝的、孤独的、疯癫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连狼爪都亮不出来,活像条摇尾巴的大狗,连路都舍不得让人走。
自始至终,只有他在这个局里是孤身一人。
“……小子,你有没有听说过蠪侄?或者,狼狈?”王胖子发现他的脸色变化,点了根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狼狈为奸?通俗说法不是狗男女吗?黎簇觉得自己经历过高三的尊严有些遭到冒犯,臭着脸回道:“有话直说。”
他本来想说有屁就放,但是感觉王胖子这个人和吴邪好像不是一个类型。
这胖子有种奇怪的、类似佛性的处世境界,但是你却没办法否认他骂娘的频率着实在灵长类中登顶。
刚刚要是真那么说,那他完全没法保证,王胖子不会真的用屁把他从山腰上崩下去。
“念过高中过了不起?你把蠪侄俩字儿写一遍给胖爷看看?不会吧,不会就虚心学着点儿……哎,这传说狈啊是一种犬科动物。因为前腿特别短,必须爬在狼的背上才能行动。”
“据说呢,狈是狼的军师。曾经有人目击到狼王背着一个像是狐狸一样的东西行动,”王胖子晃着枪,“整个狼群的行为堪称狡诈。”
黎簇现在敢和吴邪顶嘴,但是竟然有点不太敢和这个胖子顶——也可能因为内心深处觉得这嘴仗必输。
可他心里正烦,在“狼王”和“舔狗”之间的烦的团团转。
“所以?”他还想再表现的不耐烦一点,忽然听到两声铜锣响。
放眼望去,整个村子最耀眼的灯汇聚成了一条长龙,好像橘黄色的火河,浩浩荡荡从山的另一侧绕了过来。
——————你的视角——————
葫特的姑娘腰细腿长,小伙儿矮壮敦实。吴邪在人群里勾着我。这时候也算是彰显出南方块头里一米八多的优势了。
我们的脸上也做了一些伪装,身份是外流藏族脚夫。
□□对于现在的吴邪可以说是信手拈来。我本想看看他捏我的脸的时候是往林志-玲捏还是往花泽-香菜捏,结果这人思考了一会儿,问我介不介意和胖子做亲戚。
可以啊,避开了所有扣分点。
我说不介意,就是没想到你好这口。
“搞的我都不好意思勾搭美女了,”我仰着自己肿肿的假脸控诉,“必须赔偿,至少得是这个规格的十里红妆。”
眼前村寨的泥路上,一大队人马穿红戴绿喜气洋洋地经过。
寨子里的居民大多还是穿着民族服饰,风格在苗民和非洲部落之间各沾一脚,那种大声呼喝和欢笑的喜庆中,有一种质朴的野性美感。
吴邪一边跟着人群起哄一边点头,“要不我们把新月饭店和张家古楼都拆了,加起来应该快十里。”
我们刚进寨子就听说有人办喜事。这在这个季节似乎是很普遍的,有寨民说前两天也刚办过酒。
我们从后往前追了一段,估计出眼前整个送亲的队伍足有百米长。
队伍最前头打了高高的杆子,顶头悬着一轮彩灯。打杆人前面还有一个赤-着上身的十来岁的少年,一刻不停地翻着筋斗领路。
我心算了一下,这一路下来少说得翻大几百个。少年好腰力啊。
“是一种宗教理念,记得之前看到的壁画吗?”吴邪附身在我耳边道。
我点了点头,“人生天地之间,不分上下的人格。”
送亲队伍行进在寨子曲里拐弯的山路里,废弃的索道就挂在绸子飘带上方十来米的地方。
实话说,现在的状况,确实不太会有人注意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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