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待的只有我一个人。”宾利将手中的酒一口喝完,他现在感觉自己心脏被人狠狠锤了一拳。
同时浪博恩的简收到了宾利小姐的第二封来信,她瞬间心死如灰,“莉兹,他不会再回来了。”
“我也会慢慢忘掉他,继续开始新的生活。”
“简,你真的是太善良了,宾利先生的姐妹已经看出来你爱上了宾利先生,但她们又希望他娶达西小姐。然后又写了那么一封信,让你觉得宾利先生不在乎你。”伊丽莎白握住简的手,她感受到简的手是如此冰冷。
“我从未怀疑过宾利先生对你的感情,至少见到的每一个人都相信你们是互相爱慕的。
宾利小姐一直以来都看不起我们的家世,她之所以执着于拆散你们,就是为了这一天,如果你此时要放弃,那么她的计谋就得逞了。”
“亲爱的莉兹,即使往好处想,宾利先生真的倾心于我,但他的姐妹却希望他娶另一位小姐,我们的婚姻怎么能幸福呢?”简的眼眶湿润,她拿手帕擦了一下眼睛。
“那么你就应该自己做出选择,如果你觉得被宾利先生姐妹厌恶的感觉比无法嫁给宾利先生的感觉更痛苦,我希望你可以放弃宾利先生,选择更优秀的男士。”伊丽莎白轻声说道。
她看着黯然垂泪的姐姐,努力展开一个笑容,“简,你可以去城里拜访一下嘉丁纳舅舅和舅妈,他们一定会为你的到来而感到高兴,你可以在那里度过一个美好的圣诞节。”
“你会陪我一起去吗,莉兹?”简注意到自己的妹妹心情难受,她忍不住出声拥抱住她,“我很抱歉那天晚上说出那番话让你感到难过。”
“不,你只是把事实完完整整给我复述了一遍罢了。我才是真正为此感到抱歉的那个人。”
伊丽莎白把自己下巴搭在简的肩膀上,她缓缓回想起泥沼地别墅舞会结束的那个晚上。
简欲言又止的将自己所得到的信息讲给她听,在宾利先生口中的海德先生是完美无缺的,他跟威克姆先生口中的那个人截然相反。
“宾利先生说海德先生从小就很独立,他的父亲并不是一个恋家的人,一年中基本见不上几次自己的父亲,甚至他还有很多同父异母的兄弟。”简拉着伊丽莎白的手说道。
伊丽莎白被简所言震惊了,“我记得有人说过柯伦拉登伯爵只结过一次婚,妻子就是现在的伯爵夫人,海德先生的母亲,那么海德先生同父异母的兄弟岂不是。”
贵族的风流在上流社会被看作习以为常,但私生子的存在就是不光彩的,整个家族都为此蒙羞,更别提那种正大光明宣扬出去的私生子。
“我觉得我可能错得很离谱。”伊丽莎白焦灼地在卧室里踱步,她攥紧裙摆,“我应该去向海德先生道歉,我竟然还用那样的想法去看待他,简直是如此忘恩负义,他明明帮了我们很多忙。”
就在伊丽莎白决定下一次会面去向青年表示歉意,但却得知青年已经回到伦敦。
“你不必为此感到自责,并不是你的错,莉兹。”简看着自己的妹妹说道。
“可我终究是做错了事,我应该为此负责。”伊丽莎白摇了摇头,按住简的肩膀说道。
简温柔地笑了笑,“那你更应该同我一起去伦敦了,说不定可以遇到海德先生。”
伊丽莎白看着有些天真的姐姐,心里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运气能与海德先生相遇,但为了宽慰她,还是同意了简的请求。
“达西,我不认为破坏朋友的爱情是一件值得称颂的事情。”
寄秋对达西怒目而视,她看了眼旁边萎靡的宾利,神情激昂的站在茶几上对达西指指点点,“你是如此可恶,你就是拆散情侣的恶棍,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世界上就多了两个心碎的人!”
达西看了眼俯视他的青年,心平气和地开口,“你站在茶几上不累吗?你已经在那发表了很长的演讲。”
“或许你的新职位让你习惯比别人高一截才能开始长篇大论?”
寄秋面无表情地跳下茶几,她微微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兄长,“就算我坐着,你也是个拆婚专家。”
“你知不知道在你离开后,宾利对班纳特小姐的殷勤搞得众人皆知,他对班纳特小姐情有独钟,他对班纳特小姐的偏爱超过了任何一位小姐。
而班纳特小姐对待宾利跟别的舞伴没什么不同。当然,我不认为班纳特小姐对宾利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但两个人对彼此的付出并不对等,她只是接受了宾利的示好,并没有做任何事情表示对宾利的爱慕。
我觉得她远远达不到对我朋友动情的地步。那么我及时提醒,宾利就会更早的结束痛苦。”
达西捂住寄秋的嘴说道,他只有这样才不会让青年一句一句怼回去。
寄秋拉开他的手,“达西,并不是每一个人喜欢别人都会表现在行为上,喜欢一个人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我坚信班纳特小姐对宾利的感情并不比宾利对她的感情少。
她是一个矜持有礼的小姐,被别人稍稍打趣都会羞涩。她又怎么会正大光明去向宾利示爱呢?”
“但你忽略她是一个沉稳的人,即使付出真心,也会因为现实而做出妥协。想想她的家庭,她的父母,她的妹妹,一切都是那么愚蠢不堪。
即使因为爱情步入婚姻,那么也会因为生活琐碎把这份情谊磨掉,不门当户对的婚姻是无法幸福的。”达西轻声说道。
“人的一生如此短暂,拥有过也是一种幸运,而且你没有权利去左右别人的婚姻。”寄秋说道,“这一切都是你想看到的吗?”
“宾利小姐和赫斯特太太的想法你不会一点都看不出来吧,在我看来他们性格不是很合适。”
“你真的是把一切想得过于简单,如果你爱上了平民女孩,那么你看看你的家族,你的社交圈子会怎么看待你!”达西不满地提高音量。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将会改变这个社会的准则。”寄秋皱着眉头回应道。
达西听后不由得用手按住寄秋的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不会真的爱上了某个小姐吧?”
“达西,你这句话应该问问你自己才对,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脑海里想的那位女孩吧,在她的眼里你已经十恶不赦,无论是哪一方面。”寄秋挥开他的手。
宾利听着两个好友你一言我一语交战,他心情更烦躁了,说了几句自己要离开都没有被听到,只好自己一个人离开会客厅。
夜晚宾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眼睛一闭上就浮现简・班纳特温婉秀丽的脸庞,心堵得厉害。直到后半夜才进入梦乡。
宾利看着自己置身于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他好奇地观察着头顶的壁画,耳边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向着声音传播的地方望去。
一个身穿希腊白袍的少年盘膝背对着他正编织着某个东西。
“您好,请问。”宾利忍不住出声打断他。少年闻声扭过脑袋,看着熟悉的面孔,忍不住惊讶,“海德,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少年不满地看着他,把手里橄榄树枝编织的花环戴在脑袋上,“我还要问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宾利惊骇地看着好友站起身,昔日俊美的好友身后有一对洁白的翅膀,头顶上还有一个光环,“你咋变成天使了?!”
“我本身就是负责解决烦恼的天使,你不妨对我说说你有什么烦恼。”少年扑腾着小翅膀飞到他面前。
宾利对着跟好友一模一样的好友,心里的困扰脱口而出,他把自己的心情细细剖白了一遍,末了求救的看向少年,“我该如何做呢?”
“嗯…这是个好问题啊。”小天使鼓了鼓掌,“在我看来你虽然在别人眼中已经是非班纳特小姐不可的模样,但你私底下依旧跟她控制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优柔寡断的人是不会得到幸福的!你应该果决一点才对呀!”
“那我应该回去,回到浪博恩,亲自向班纳特小姐表明心意。即使她拒绝我,我也不后悔。”宾利看着少年的脸说道。
“你不要听他瞎扯。”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宾利转过身子,再次震惊,他的另一个好友达西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腰间别着一把气木仓,“达西,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是来防止你被这个巧言令色的人欺骗,他只会贪图一时的享乐,根本不考虑未来的事情。”达西摸了摸腰间的木仓。
“噢?难道你要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一直无趣吗?”少年飞到达西身前,面无表情地说道。
宾利看着两个好友,一时又开始犯难了,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但他该信任哪一个呢?
“你在干什么?!”达西吃惊地声音打断了宾利的思考。
他抬起头,看着小天使不知什么时候把木仓抢走了,正拿着木仓指着达西,“海德,你冷静一点!”
“呵,想要拆散他们,你给我下地狱去吧!”少年扣动扳机,‘砰——’地一声,一片血花炸开了。
宾利看着脸上都是血的小天使,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另一位倒下的好友,“你。”
“你应该知道听谁的了。”少年轻笑着那木仓抵住他的胸膛。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宾利下意识举起双手。
小天使笑着点头,然后拿木仓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唔。”宾利捂住脑袋醒了过来,他拉开床头灯,看着自己枕边有一只木头小鸟,让他惊醒的罪魁祸首,“这是什么东西?”
很快他就知道了,左边墙壁的钟表开始报时,每次弹出来的小鸟不翼而飞,很显然就是手中的那只。
‘明天找人来换掉吧。’宾利自暴自弃地躺在床上想到,他回想着刚刚做的梦,里面复古的壁画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模糊,但海德一脸血带着微笑看着他的画面始终忘不掉。
‘好可怕……’
第110章
宾利来到客厅,他想给班纳特小姐写信,不过是以自己妹妹的名义来干这件事,他相信聪慧的简肯定会看出来这是他的笔迹。
显然他并不擅长这件事,总是写到一半就心烦意乱地团成一团重新写。
‘如果是卡罗琳,那么我该用什么样的口吻问自己朋友对不对自己兄长有意思?’
‘这么直白,会不会被人发现。’
‘要是有一种办法,只让简一个人看到就好了。’
‘不行,卡罗琳不会这么写的,我应该用上花体。’
不一会儿他手边就堆满了纸团,有几个还被几道桌子底下。
“你在写信吗,宾利?”一道声音拯救了宾利手底下的头发。
“海德?”宾利回过头看到刚进来的青年,他吓得从椅子上滚了下去,“你把达西怎么样了?!”
寄秋迷惑地拿白色的毛巾擦着脸上猩红色的液体,“达西?我不知道啊。”
宾利手指颤抖的指着好友脸上不断滴落的“血迹”,“你脸上的血是哪里来的?”
“血?”寄秋神色怪异的看着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好友,不由得想笑,“只是进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仆人,她手里端着一盘番茄浓汤。”
宾利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面色尴尬地站起来重新坐到椅子上。
“噗呲,你不会以为我杀人了吧?”
寄秋捂住嘴笑了起来,“还杀了达西,我有那么凶狠吗?”
“哈哈哈~~~~~”
宾利听见好友嚣张的笑声在他身后响起,一时间羞愧的想找个缝钻进去。
“发生什么事了,我在门外就听到海德的笑声。”达西走进会客厅,看见一个快要长蘑菇,另一个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满头雾水。
“宾利以为我把你杀了。”寄秋忍住笑意,绘声绘色把刚刚的事情讲了一遍。
“噗,抱歉。”达西别过脑袋,转过来就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宾利,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要不要去泰晤士河边放松一下?”
“要是你跟我站在同一边的话,宾利就不会这么纠结啦。”寄秋斜了一眼达西,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一口。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达西冷硬的说道。
“STOP!”宾利看着又要吵起来的两个好友,连忙站在两个人之间,他现在对这幅经常看见的场景有些恐惧,生怕海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木仓就崩掉达西的脑袋,“我会自己做决定的!非常感谢你们一直在帮助我。”
宾利飞快地说完,快速抱了一下两个好友,然后一溜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第一次见到宾利这么果断。”寄秋挠了挠脑壳。
“是的。”达西皱了一下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兄弟。
寄秋也回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她早已不是伊顿那个小怂包了,达西的冷脸完全威胁不到她。
达西和寄秋看着宾利把自己沉浸在处理家族商铺中,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面面相觑。
“我是不是做错了?”达西喃喃自语道,他看着宾利自从离开浪博恩之后,再也没笑过了。
寄秋从他身后的沙发下冒出来,肯定地点点头,“是的,你做错了。”
达西原本有些愧疚的神色在青年谴责的眼神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从小到大一直严格约束自己。
但也养成了他高傲的性格,身边却出现一个时不时跟他唱反调的人,大多数时候他都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个不按理出牌的好友。
寄秋看着达西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心里的不悦散去了不少,就像遇到一只猫猫,一摸它就会反抗,越能激起她恶劣的心理,一定要按在怀里rua秃它才行。
“先生,您又在惹达西先生生气。”巴顿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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