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的啊!”
原来是这样啊,听到这里盈珠是终于明白了,又无语又心疼道:“你这个醋坛子,想什么呢!”
说完她又怪自己,明知他这些日子情绪不对,没仔细问清,昨天也没第一时间发现。
“我心里就只有你,从来没有那什么承!”
赵离忧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他有些不可置信,整个人愣愣的。
“真的!我保证以后都不见他!”
她坚定的说着,晶莹一双眼,不躲不闪直直凝视他。
“真的吗?”
赵离忧愣了愣,一种奇异的喜悦溢满心头,他不敢置信道:“你,你不是……在你心里,真的只有我一个?”
后半句,声音有些艰涩,这才是赵离忧心最在意的事的。
“诶!你!”
盈珠气急败坏,又好气又心疼,都不知怎么说他。
赵离忧却又担心自己给她压力,低沉的声音响起:“其实无妨的。”
“只要不是……”
其实只要不是还留恋傅承就可以了,想到此处心里一松,他语调终于松快了些,急道:“我不介意的,慢慢来也无妨……”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他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有一双柔软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他愣了愣。
两人对视着,盈珠突然踮起脚尖,慢慢地凑了上来。
赵离忧呼吸屏住了,看着她的脸慢慢接近,唇上一热,柔软触上。
他耳边听她低喃:“你怎么这么笨。”
盈珠主动吻了他,她一时不知如何做,才能彻底打消他的疑惑,于是只能用了最直接的方法。
她轻叹:“我既然喜欢你,心里就只有你,再不可能有别人了。”
他是不一样的,无人可取代,包括没什么承。
听到盈珠的表白,赵离忧心花怒放。
“对不起,对不起……阿珠,是我不对,我……”
盈珠一笑,微微分开,又亲了亲他的唇。
赵离忧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将人紧紧箍在怀里,唇齿相依,熟悉的香甜气息,所有焦虑惶恐,彻底离他远去。
他俯身低头,紧紧贴着她的唇,恨不得将她勒进身体里面去,力道大得很,唇上都有些生疼。
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分开,他身体有些僵硬,忙往后一退,“对不起阿珠。”
第55章 斩草除根
他面色涨红,不知所措。
盈珠的脸也红,转移话题道:“咳,今天天气不错,正好练练箭。”
盈珠仓促的落荒而逃,赵离忧看着盈珠落跑的背影,唇角轻扬。
赵离忧紧跟着她来到院子,拉过她的手,“阿珠,天气太冷了,别练了,回房暖暖。”
“呃,好。”盈珠肚子本来就不舒服,刚才说练剑也只是紧张的情况下就脱口而出了,实际上她也懒得动,想要窝在暖暖的被窝里。
盈珠放下弓箭往内室门口走去,赵离忧跟在身后,突然说道:“前几日舅舅问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呢。”
成亲?她觉得太快了,还没准备好,而且她现在还不到二十呢。
她想了想:“再等一年吧,或者等咱俩报仇的事了了吧。”
她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很认真想了想,给了他一个答案。
赵离忧凤目登时一亮,惊喜道:“真的吗?阿珠?”
他一下子打起精神来,一年,不对,明天秋天算的话,那就是大半年,还有大半年就定亲了,说不得能赶在年末成亲。
应该能的,几个月时间肯定能找到合适日子。
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低着头算了一阵,越算越高兴,又抱紧她,俯身亲她。
“别闹了。”
她红着脸重新坐下,赵离忧忙应了。
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事,便提了一句:“阿珠,有个事是有关蔡氏的。”
提起这个人,盈珠神色沉了沉,赵离忧说:“最近得到锦州那边的消息,你母亲去世一年后,信阳王续弦清河沙氏女,蔡氏没有扶正。”
盈珠有些惊讶了,问道:“什么情况?”
蔡氏千方百计,就是为了嫡房正妻位。虽然妾室扶正很少,但也不是没有先例,像蔡氏这种母家实力强劲又本人得宠,又有聪颖儿女傍身的,扶正本差不多板上钉钉的事。
也是因为她有这样的信心,她才会费尽心机。
怎么她没被扶正?谢耀反另娶了?这太出乎预料了。
赵离忧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原因。
惊讶过后,盈珠冷哼了一声,也不愿多说这个人。
赵离忧得知蔡氏的消息,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的母亲,他神色一下子阴沉下去。
他心里也记挂着盈珠,眉目冰冷一阵,转向盈珠,稍缓了缓,见她垂眸不语,他低声安慰:“那贱婢活该如此。”
他握住她的,暖暖的,盈珠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没事,她扶不扶正我都不在意。”
反正,她必定是要报仇的!
抿了抿唇,盈珠道:“盐道的事你用点心,还有其他,我们要早做准备。”
复仇并非纸上谈兵,如今更要多做准备。
虽然傅承说过绝不泄露,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次身份暴露,很给了盈珠一种紧迫感。
赵离忧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次日,一大早平德客栈的傅承一行已出了城门,望南而去。
赵离忧那边依旧在训练士兵,尤其是新招入伍的新兵,一连多日大半时间都在城西大营。
盈珠也没闲着,除了练剑,就是去酒楼,分店也开了起来
傅承一路顶风冒雪紧赶慢赶,终于在年节前抵达南颍回到家。
跨进威严宏阔的南颍州牧府,傅承稍稍整理,先去拜见父亲。
傅承之父南颍牧傅骥见得长子,先仔细打量两眼,见无碍,便叫起父子一同坐下。
“承儿,怎这般迟?”
按照计划,傅承应腊月初就到家的。
傅承道:“回父亲,风雪甚大,路上血厚路滑。”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平安就好,傅骥点点头:“无碍,反正也不耽误年节,不过,过几天你得去一趟芜城,这几日先好生歇歇。”
傅承挑眉,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沙夫人生产了?”
“嗯,诞下嫡子,信阳王大宴。”
说着,傅骥将一封大红请柬递过来,“前些日子送来的。”
说的这个沙夫人,正是信阳王谢耀的继妻,这位沙夫人年初有孕,几日前产下一子。
这可是在嫡子去世的情况下,这位还是唯一的嫡子,身份贵重。
谢耀大摆宴席庆贺,傅家不能缺席,傅骥是不会轻易离开南颍的,这事自然就落到傅承头上。
傅承垂眸瞥一眼请柬,“嗯”了一声。
说起芜城,傅骥沉吟一阵:“今年芜城几次来信,信阳王欲再联姻,你以为如何啊?”
傅承唇角一抿,立即道:“儿子以为不妥!”
他这话接得急,声音也稍大了,傅骥诧异看来,傅承才觉自己反应大了些,掩饰的笑笑:“信阳王欲以庶女配我,儿子以为不妥。”
其实庶女也不是大问题,问题是从前和傅承定亲的是谢氏嫡长女,身份贵重品貌俱佳,六礼都走四礼了,现在换上一个庶女,哪怕是贵妾所出,那也是庶女,傅家又怎能同意?
傅骥心里也不舒坦,所以一直没同意,毕竟傅家和谢家的联姻也没到非有不可的程度。
换了傅承,他就更不可能答应了,谢耀此等人品不说,这庶女还是蔡氏所出。
傅骥点了点头,沉吟一阵:“和请柬同来的,还有信阳王书信,说不妨让你二人见一见。”
他吩咐道:“这趟去芜城,你就见见,若是无意,为父就去信拒了此事。”
傅承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儿子领命。”
“去吧。”
舟车劳顿小半年,也该好好歇歇。
傅承出去后,傅骥皱了皱眉,这事也不止说过一次了,怎么这次儿子反应这么大?
要知道傅承一贯是温谦优雅的,早就历练出来了。
平日里遇事冷静,怎么这次反应会如此大?傅骥感觉有些奇怪。
想了想,他吩咐小厮道:“去问问,大公子此趟出行,可有遇上什么不妥之事?”
几天后,傅承就押着一大车的贺礼,北上芜城祝贺信阳王新得嫡子的大喜。
南颍傅氏来人,谢耀自然亲见的,大笑欢迎,十分热情。
不管心里如何想,傅承依旧温文儒雅,表现和以前一致,并看不出什么区别。
满月宴结束后,谢耀热情挽留傅承多留几日,并让侄儿谢赋款待。
芜城繁华喧嚣,只不过这芜城傅承来过太多次,很熟悉也觉得没什么新奇的。
“怎么了?”
谢赋给他添了温酒,笑道:“这几日见你情绪都不怎么高?”
二人其实是好友,少了客套也更熟悉,他很容易就看出了傅承如常表现下的细微差别。
不过傅承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谢赋也不追问,只笑着摇头:“看来啊,我们无缘承一家人了。”
满月宴上,堂妹谢芷兰特地来和傅承见了一面,傅承当时没表现出什么,但谢赋看得出来,他对谢芷兰是没有什么兴趣。
提起谢芷兰,傅承不免想起她那张极酷似蔡氏的脸,厌恶皱了皱眉道:“此事莫要再提。”
他淡淡道:“陈太夫人决口不让蔡氏扶正,执意为信阳王另聘贵女,想必蔡氏品性必有不妥之处。”
傅承这次来芜城,留意了一下,才知道蔡氏不得扶正,全因陈太夫人执意不同意,二话不说,给谢耀另聘贵女续弦,蔡氏纵千般谋算,也使不出来。
提起这个,谢赋不禁揉了揉眉心,蔡氏得宠多年又有儿女傍身,沙夫人年少但有陈太夫人撑腰,双方涉及根本利益,斗得是如日中天,现在家里一团糟,他想想都头疼。
“也罢。”
谢赋虽然有些遗憾,但却也是对此不甚在意。
只不过傅承少见这般疾言厉色,差不多直指蔡氏人品低劣,因此不信任她教养的女儿了。
谢赋颇诧异,打趣道:“这般不懂怜香惜玉可不行,我家的妹子也不乏品貌俱佳的,傅兄可不能一概而论啊!”
傅承顿了顿:“信阳王府的女儿,自然也有品貌俱佳的。”
谢赋这才满意了,揭过这个话题,他问:“大半年没见你,说是出门了,去哪了?”
傅承垂眸掩住神色,端起酒杯一仰一饮而尽,道:“砀县,去购马。”
“喝这么猛干什么?”谢赋摇了摇头。
傅承放在杯子,道:“我还有些事,谢兄,下回再聚。”
说着就起身,他其实没什么兴致饮酒赏景,只是对方相邀又算得上是好友,才略坐一阵,便起身告辞了。
谢赋目送傅承上马走远,摇头,这趟见面,总觉他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砀县?
若有所思一阵,谢赋也放下酒杯,起身回到王府,正要去给祖母问安,又见一阵女人的尖利声音。
陈太夫人的贴身嬷嬷出来,让他等会再来。
谢赋只得折返,路上遇见叔父急匆匆往这边赶,怕又去和解了。
信阳王府后宅又一番热闹,最后蔡氏阴着脸离开,直接套车出门去了。
“气死我也!”
蔡氏回到娘家,侍女端来的茶都直接摔在地上,满脸扭曲:“这个死老太婆!”
“慎言!妹妹慎言!”
蔡义立即制止,并勒令伺候下人全部退下。
蔡氏忿忿不平的闭上嘴,她也是气昏了头,回过神来,立即看了眼兄长。
蔡义点头道:“妹妹放心。”
蔡义自然明白妹妹的意思,回头这伺候的人他会处理好的。
他叹了一口气,劝道:“妹妹何必这般气愤,说句实话,沙夫人即便有陈太夫人撑腰,又能嚣张多久?”
陈太夫人都多大了,还能活几个年头?
这道理蔡氏不是不懂,只是现在的气咽不下去,一想到还要再忍几年就更是气。
“沙夫人即便得了嫡子,也还年幼。”
蔡氏出的二公子今年都十五了,去年就入营领职,兄弟两个相差十几年,谢耀都快四十了,能不能活到嫡子长大,都是个未知数。
即便谢耀能活的久,可一个才长成的黄毛小子,能和经营十数年的长兄比较吗?
“妹妹,徐徐图之,要隐忍。”
一番劝慰,蔡氏脸色总算和缓下来了,蔡义也是松了一口气,提点几句妹妹伺候好王爷,见都应了,他放下心来,又想起一事。
“妹妹,先前些日子,终于探得谢盈珠踪迹了。”
蔡义是个谨慎人,一直都没有停下查探盈珠的踪迹。
哪怕谢耀都停了人,他也没停。
历时将两年多,可惜的是人出了金州,就断了音讯。
“他们有可能藏在云州,也有可能去了砀县。”
这是按照路径推断的,蔡义沉吟道:“我觉得砀县可能性更大。”
蔡氏不以为然:“即便活着,又能如何?”
谢耀说死了,那不死也是死的,而且只是一个无用的丫头,无甚妨碍。
蔡义却不认同:“妹妹此言差矣,打蛇不死,未必不会为其所害。”
总而言之,斩草要除根,将一切危险的可能扼杀在摇篮里,蔡义自认一向很稳,才能如此这般的混到如今这等地位。
这么说,蔡氏也没有不同意,便道:“那随兄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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