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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诈皇后之奴为卿疆——涤心

时间:2022-01-17 18:26:47  作者:涤心
  对于冯乐儿来说,连在拓跋濬的后宫里都没需要如此这般费尽心力来宫斗,到了刘宋来却要费如此心思,着实让她自觉忍俊不已。
  王皇后也不多问什么,似是之前有人跟她说过了,她直接让身边的侍女带她们去了永训殿后面的一个独立的小院,院子虽然不大,却也是五脏俱全,有寝殿和花园,足够冯乐儿主仆二人居住所用了!
  -「揽芳阁」冯乐儿站在院前,看着这个古朴典雅的院落,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说:“不错!王皇后果然是心灵通透之人,竟在这短短时日内知晓我的性情,的确配当这一国之母!”
  燕君不解,看着冯乐儿问:“贵人何以会如此高评这王皇后?”
  冯乐儿轻轻踱进这幽静优美的小院,里面不但花圃干净,曲径精美,更是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她一看这个样子,更加笃信自己的猜测,笑道:“王皇后一早便知道我进入这宫内会遇到什么,所以在花园内故意顶撞于我,引起我的注意,后来有专程去显阳殿外来向我示好,就是为了今日。”
  “可是,对于她来说,拉拢娘娘您有何好处呢?”燕君跟在她身后伸手摘下一朵花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好处?好处就是,帮助刘骏解决了两大难题吧!你想,刘骏初登帝位,这里除了他个人多年来积累的人脉和征战经验以外,更是依靠了路太后的娘家人和刘彧这些由她抚养长大的亲王的势力。
  所以才会有了陛下登基,而路太后挟持玉玺之事发生!
  但是,这样的情况到底会制肘刘骏很多,王皇后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助我在这个宫内与路太后对峙。
  所以,她其实早就预料到我会打败路太后,又知道我生性淡泊,喜静,故而特意精细打扫准备了这间院落供我使用。”
  冯乐儿一席话出口,燕君佩服的频频拱手道:“娘娘好谋略呀!难怪遇到那么多的事情,连带兵打仗的事情在您这边都会迎刃而解,原来娘娘对什么都洞若观火,胸有成竹呢!”
  冯乐儿苦笑一声,道:“并非对什么都洞若观火的。对他,我就是怎么也看不明白的……”
  “谁呀?”燕君一问出口马上就后悔了,用力打了自己嘴巴一下,道,“对不起娘娘,是我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冯乐儿蹙眉摇头,顿时整个人陡生疲惫之意,故而自行拖着疲惫的步伐往寝殿而去……
  揽芳阁的廊檐下有长长的一排木排,这半个月以来,冯乐儿最长便是在这廊下坐着看雨。
  南朝的雨天淅淅沥沥的仿佛总是下不完的样子,而她从起初的心烦到最后竟也适应了,偶尔看见这清丽稀松的雨线倒也觉得赏心悦目!
  这日,她刚坐定,就听到揽芳阁外响起阵阵孩童哭泣的声音,燕君出去帮她去找萧赜他们了,她一个人虽然听着这声音有些发怵,可到底抵不过心头的那丝怜悯之情,还有对于孩子的那抹无法忽略的情感,竟不由自主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那揽芳殿的大门!
  打开大门,果然,一个五六岁的红口小儿正坐在低声呜呜咽咽地哭泣。
  他身上穿着皇子的墨绿色服饰,模样长得也煞是好看。第一眼的时候,她恍惚又看见了儿时的拓跋余。
  心中一阵感慨涌动之余,情不自禁地上前将他扶起,问:“你是谁?为何会独自在此?”
  “我乃皇五子刘子深。我的母妃是徐昭容。”小孩模样戚戚,双膝都磕满了血,看起来还颇为严重。
  冯乐儿看着心疼,一把将他抱起带进了揽芳阁内!
  而不远处的墙角背面,徐昭容被两个年长的女官正用力地捂着嘴,默默哭泣着,看着刘子深被冯乐儿抱进了揽芳阁!
  显阳殿内,徐昭容被那两个年长的女官推搡着进入,一进入,便被硬生生地按在了地上!
  徐昭容此时已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团软地匍匐在地,祈求道:“太后娘娘,子深是您的亲孙子啊!不要伤害他!如果非要牺牲一个人的话,就拿臣妾开刀吧!臣妾愿意替子深去死!”
  “你去死?你的命怎地能比得上皇子的命?你就算是死十个,又能撼动那冯乐儿分毫?”路太后上前,用力揪住她的前襟,恶狠狠地说!
  徐昭容本就在宫内无权无势,攀附于太后却被太后当成了利用工具,此刻顿感万念俱灰,忽然一个箭身跃起,直接冲向了旁边的宫柱之上!
  徐昭容头破昏厥,路太后冷笑一声,对身后的呙秋道:“把她送回宫,对外就说她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需要静养,所有人都不许前去打扰!”
  “是!”呙秋点头,马上示意身后的两个宫女将她架起,然后一路拖着从后院往徐昭容的昭华殿而去!
  燕君从外面与萧赜、蔡渊等人拿了书信后,一路从小路施展轻功而行,结果在路过路太后的显阳殿时,刚转到殿后的小路,便看到几个宫女一路拉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往后面的一处大殿而去!
  燕君心疑,便一路跟上,直到到了昭华殿,几个人进去后,她才速速回来将此事报予冯乐儿!
 
 
第168章 身份被揭穿!
  冯乐儿刚帮刘子深包扎好,燕君便风尘仆仆的回来,当看见刘子深时,燕君狐疑地看了那孩子一眼后,附在冯乐儿耳畔道:“贵人,我刚刚在路太后大殿后看见……”
  冯乐儿抬头,看着燕君略略思忖了片刻后,眼放在了刘子深的脸上。
  这孩子虽然贵为皇子,却仿佛从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般,畏畏缩缩地,连看人都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看。
  冯乐儿见他害怕燕君,便安抚着抚了抚他的头,道:“不怕,她是我的侍女,你能走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刘子深摇头,眼睛怯怯地看向屋内桌上的糕点,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你想吃吗?”冯乐儿的眼也落在桌上的绿豆糕,回头看着他问。
  刘子深用力点头。冯乐儿看着他那如饥似渴的样子,忍不住可怜这宫内嫡庶有别,尊贵有序,连这皇子都是这样,更何况其他人呢?想及此,她想也不想就拿过那碟绿豆糕端到他的面前。
  刘子深看起来是饿极了,拿过那碟绿豆糕竟然十几块三两下下肚,最后冯乐儿见他不够,还给他热了牛乳喝完,这才饱足。
  吃饱喝足后,雨后天晴,冯乐儿亲自将刘子深送至昭华殿门口,因门口侍卫说徐昭容受伤不便见客,冯乐儿便只好在门口便放开子深独自回家,自己则顺便去了御花园赏花。
  结果她刚走到御花园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紧接着一群宫女太监急匆匆的往外跑,过了一会儿又带回来几个太医急匆匆的跑回来!
  冯乐儿不知怎地,忽然感觉心中惴惴不安,隐隐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果然,不会儿,在她在御花园中走了一圈准备回去的时候,几个年长的嬷嬷忽然树在她面前,她蹙眉看着这几个粗胖的女人。
  “冯贵人,五皇子刚刚毒发身亡,听说他临死前是在您那里用了饮食的,现在跟小得们去一趟内侍监吧?”
  “内侍监……”内侍监虽然名义上是皇帝的近身侍奉的部门,可是实际上就是皇帝用来控制内廷的管控部门。
  当然,这种管控也包括对宫内所有犯错的嫔妃们的惩罚……
  刘子深毒发身亡,他们没有带自己去刘骏那里分辨,反而直接去了内侍监,可见此事并没有经过刘骏……
  想及此,冯乐儿冷冷挑眉,道:“你们的五皇子毒发身亡与我何干?况且,就算是在我这里吃过东西,又怎么证明,中毒是因为在我这里吃的东西呢?如果没有确切证据,我是不会跟你们去内侍监的!”
  “这个恐怕不能如冯贵人的意,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冯贵人如果不肯,我们也只好不客气了!”
  说着,几个女人往后一退,忽然从后面窜出来几个侍卫,趁着冯乐儿还没注意,直接将她用力擒住,压在了地上!
  冯乐儿被压到内侍监的庭审大堂,当她看到大堂上坐着的路太后的时候,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马上运用当初自己跟冯昭仪所学的胸声之术,传音给燕君,燕君正在准备碗筷等冯乐儿回来用午饭,结果忽然耳边传来冯乐儿的声音:“燕君,五皇子毒发身亡,路太后把我被绑到了内侍监,你此刻赶紧去找王皇后,让她来救我!”
  燕君吓得筷子直接落到了地上,而院外也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燕君暗叫,不好!院门此刻肯定是出不去了!
  她灵机一动,直接顺着旁边的一刻桃树爬到侧墙上,然后一个翻墙直接奔向前殿王皇后那里!
  王皇后此刻正在念佛,燕君进来时把她吓了一跳!
  燕君也不顾什么礼仪了,直接三两步走到王皇后面前道:“皇后娘娘,不好了!五皇子中毒身亡,太后硬说是我们贵人毒害,如今人被押在了内侍监,请娘娘速速前去搭救!”
  “什么?子深死了?太过分了!她竟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好,我知道了,我这便速速去内侍监!”
  王皇后赶紧披上王后的披风要出去,结果就在脚准备踏出永训殿的时候,忽然转头对大殿内的两个擦拭侍女道,“我去内侍监搭救冯贵人,你等可要专心做好自己的营生!”说完,一转身就离开了!
  那两个侍女一听,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后,其中一人匆匆离开永训殿往外臣办公的宣政殿走去……
  宣政殿内,萧赜和蔡渊正在商讨南北共和的一系列协议细节,结果忽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来道:“二位大人,不好了!王皇后宫内的侍女来报,贵人被路太后抓进了内侍监,此刻正在被审讯哪!”
  “什么?”萧赜和蔡渊同时站起,也不顾桌上的东西因而人猛然站起掉落一地,同时向太初宫跑去!
  二人一出了宣政殿,便有两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过来,还未停稳,就听到二人道:“萧大人,蔡大人,不好了!五皇子中毒身亡,路太后审定是冯贵人毒杀皇子,此刻就要问斩了!”
  “简直就是胡闹!我看这路太后简直就是借机报复!”萧赜狠狠道,紧接着他对蔡渊道,“蔡渊,你马上派人纠集两千兵马,如果不行,我们只有硬抢!”
  蔡渊此刻也不复往日的书生气,腮边微动,咬牙道:“两千怎够?我即可纠集五千兵马包围整个建康城!”
  内侍监内,冯乐儿被三四个侍卫硬按在地,而路太后则高高在上俯瞰着她的狼狈,冷笑道:“冯乐儿,你真当我不敢动你?嗯?你给刘骏出的那些馊主意,无非就是想颠覆我们整个南宋的尊贵血统,让一群寒门士子上位,搅乱我整个刘宋的几十年的刘家江山!
  冯乐儿,说什么南北共和,纯属放屁!
  你天生狐媚惑主,先是狐媚了北魏拓跋濬,又来狐媚我和刘骏,简直就是可恶至极!我看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你那已经失掉十几年的北燕江山?”
  说话间,手指狠狠地捏住冯乐儿精巧的下巴,并且持续用力,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眼角微微湿润。
  冯乐儿本是有武功的,可是一进入内侍监便被强灌了一种不知名的药物,此刻竟然全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接着就是刘骏火急火燎地跑进来,一把推开路太后,急道:“太后!你疯了?你可知你现在在干什么?”
  路太后被刘骏推了一个踉跄,但马上站稳身形,道:“当然知道!我告诉你骏儿,我们都被这个女人给骗了!你可知道这个女人除了北魏拓跋氏的宠妃以外,还有什么身份?”
  刘骏蹙眉,狐疑看向冯乐儿,表示不知。
  路太后很满意刘骏的反应,冷冷瞥了冯乐儿一眼后,对刘骏道:“这个女人便是北燕冯氏的最后一个公主!乐儿只是她的小字,她真正的名字叫冯冉!”
  趴在地上的冯乐儿嘴角衔起一抹笑,冯冉……好久没有听到的名字了……
  她还记得自己儿时姑妈将自己抱在腿上,笑着说:“乐儿,你可知你的名字的来由?”
  冯乐儿摇了摇头。
  “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少时的冯乐儿恍然大悟,惊诧道:“竟是乐儿最喜的诗人罗敷的《陌上桑》麼?”
  “没错!”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
  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
  「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年几何?」「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
  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
  罗敷前置词:“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
  “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
  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
  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那姑姑,父亲当年为我取名冉,是否也是希望乐儿可以找到这乐府中那般的才貌双全的良人为婿,也希望乐儿可以如罗敷一般不畏权势、坚强果敢又聪明,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呢?”
  “没错!你父亲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乐儿,你要好好听姑姑的话,将姑姑交给你的全都学会,这样就永远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你了!”
  姑姑,当年你的一番话,今日竟然成了真了,说起来,我还真的感谢你那么多年的培育之恩,才让我每每走到绝境,都可以起死回生!
  想及此,她嘴角衔笑,冷眼看向路太后道:“是又怎样?您难道又有多干净呢?作为一个细作,还有何脸面说别人!”
 
 
第169章 不敢面对
  路太后一听,脸色顿时一震,咬牙道:“你浑说什么?我何时作了细作了?”
  “没有?”冯乐儿挣扎着要起来,但又被更加用力的压在地上,最后她索性脸颊贴地说,“没潞真氏,尔等作为拓跋支系旁族,当年太武帝登基將你赐姓为路,一路派兵护送你等入刘宋宫廷卧底,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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