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屋子睡两个人,听到这毫不客气的推门声响,屋内的两人都惊醒坐起。
借着月光,正淇看清了那双错愕的、闪着温盈翠色的眼眸。
他直接朝她走去。
木石见正淇来势汹汹,本要起身询问,却没料到被他一狠劲直接压在床板上。
她低呼一声,隐约感觉来者不善,开始奋力抵抗,却惊讶地发现,以前那些体术,在蛮力之下,根本不堪一击。
正淇压在她身上,眼里满是压抑的欲念,“平时让着你,你以为吾真打不过你?”
木石身体一软,轻声问:“殿下来做什么?”
他说:“吾想摸摸你。”
闻言,他清晰地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再次僵硬了起来。
第36章 木石害羞
正淇压着她,她试图反抗,脚后跟在床板上踢出响动,吓到了同寝的那名巫女。
那巫女小心靠近,用寅语问了句什么,被正淇吼了声“滚出去”。
巫女吓一跳,但还是不放心地看向木石,最后还是木石用寅语跟她交流了几句,她才离开。
正淇俯下去,在她耳边问:“你跟她说什么了?有没有告诉她,吾会对你做什么?”
“殿下……”木石深吸一口气,压抑下情绪。
“你知道吾是谁?”
“这宫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正淇轻笑,借着门外的月色静静看她。
她的脸依旧像一张刀枪不入的面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在这面具上出现一点裂痕。
哪怕是现在受制于人,她也依旧坦然,看向他的目光没有躲闪。
正淇伸出拇指,揉着她的眉间。
木石因触碰皱了皱眉心,但又很快舒展开。
正淇心生一种得逞的快感。
他突然又贪心起来。
他想看到更多,更多她波动的情绪,更多生动的表情。
“吾今天非得……”
他咬着牙说到这里,但却不知后续要如何。
他只是突然发了狠,要欺负人。
正淇捏着她的手腕,垂首下去。
木石奋力反抗,咬着嘴唇。
“殿下!不要!”
那两瓣唇贴着她的颈侧,舌头湿漉漉地划着,惊得她突然喘了一声,放弃了抵抗。
正淇闭着眼,感觉到手下的挣动轻微起来,便松开她,双手盘旋着往下摸去……
在他意识到自己轻敌之后,他感觉到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抵着自己的下-身。
睁眼,他看到木石的短刃正抵着自己。
“平时让着你,你以为我真废不了你?”
木石用他刚说过的句式来还击他。
听到这话,正淇放肆大笑,翻身倒在她身边,敞开手臂,像是遇到什么畅快的事情。
笑了许久,他转头,看着脸侧那双眼,说:“吾以为,你们女子都乐意委身于人。”
“殿下又可否愿意?”木石冷冷反问。
正淇本能反应,“怎么可能?”
木石收刀坐了起来,”那便是了。女子先为人,后为女人。世人皆不愿的事,女子自然也不愿。”
“我不懂女人。”
“那便建议殿下多见见世面。”
这木石说话句句带着嘲讽,总是怼得他烦躁。
但他偏偏乐意见她这般带刺却美艳的姿态。
浓重夜色中,正淇的一双眼睛像带着火,游走在木石的肌肤上,烫得她忍不住往墙面上靠,想离热度远一点。
正淇看她许久,突然问:“你要怎样才愿意与吾相好?”
木石那平淡冷静的脸上似乎出现红晕,但又像是正淇的错觉,只一颔首就看不清了。她在黑暗中别过脸,许久才说:“永不可能。”
正淇却不依不饶,“吾没开玩笑。吾尊重你,才问你。吾要与你相好,又不想欺负你。”
夜色中很静,静得甚至听得清木石咽口水的声音。她说:“殿下不是刚找过美人?”
正淇支起身来,“你怎么知道?”
木石一愣,意识到自己暴露,又闭了嘴。
在他面前,她似乎总现破绽。这一句话,就暴露了她在异国皇宫中灵通的消息网。
正淇却假装自己没看破到这一层,又仰躺下去,“你这么问,是吃醋了?”
他没有追究,她就顺势装傻,“殿下该离开了。我的室友还在门外等候。”
“让她等。坏吾好事。”
“殿下,没她,今夜也不会有所谓好事的。”
正淇嗤笑,起身,整好外袍,看向她,“那吾等着看,究竟哪一天会有好事。”
正淇转身出去了。
只有木石缩在床上,坚定地告诉自己:
不会有好事的。
不会有的。
……
第二天,正淇在学书时走神,被先生拿书卷敲了头。
他“哎哟”一声回神,看见先生站在自己眼前一脸嗔怒,而邻桌的太子皇兄已经将经书誊抄了一遍。
“哦哦!”正淇忙糊弄先生,“吾抄,现在就抄!”
他一低头,看见自己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木石”二字。
“这谁写的?”他下意识喊出来,然后又挨了先生一书卷。
“既然皇子心不在焉,今天的课就先到这里吧!”先生气呼呼地收拾书箱,离开了。
太子跟着先生出去哄了许久,把人心平气和地送走了,才转回来,看到正淇还坐在原地走神,觉得好笑,靠近问他:“怎么?对谁家姑娘动了心思?”
正淇忙把那纸揉吧揉吧藏起来,又反应过来无人知道她的名字,觉得狼狈,挠挠头,“喜欢一个姑娘,是这样的?”
太子温柔地笑,“是。皇兄当年与你皇嫂相遇,也这么傻。”
正淇憨憨地摸了摸脸,难以置信,“我现在看起来很傻?”
太子肯定,“很傻。”
正淇听了有些气,垂了下桌子,不解气,但又没办法,心里酸酸涩涩,半晌,才抬头问太子,“那,皇兄那时怎么示好的?”
“投其所好啊。”
“送东西可以吗?”
“可以一试。”
正淇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就回宫了。
遇到内务府的总管,他抓了人就问:“你跟宫里妃子经常打交道,女人都喜欢什么?”
总管被皇子拦了个措手不及,脱口而出:“金银财宝,绫罗绸缎?”
“行。”正淇说了句,松手放过总管。
下午,一箱子奇珍异宝送进了玄儒司。
一个时辰之后,又原封不动送了回来。
正淇又搜罗了一堆漂亮的锦缎丝裙,又差人送进玄儒司。
半个时辰之后,又送回来。
正淇不耐烦,差人做了点好吃的送去。
不到一炷香时间,又还了回来。
正淇干脆亲自过去。
刚进玄儒司,听到二皇子到访,木石当时就警觉起来,摆好了格斗架势。
正淇见她这样,知道她误会,忙摆手,“不打不打。”
木石收手,不解,“不打?那殿下来做什么?”
“想问你,吾送的那些东西,不合心意么?为什么不收?”
木石低下头,“无功不受禄。”
“有功。”正淇上前一步,凑近她,“你悦了吾心,这是大功。”
木石听不得他这么说话,扭头就走。
正淇非要黏上去。
今天司长给玄儒司新进的巫女们排了任务,她本来在研究龟甲卦象。
见皇子找她没有正事,也不切磋,她就回课堂继续读书。
偏偏皇子就跟了进来。
一屋子的巫女看向那唯一的男子,他却岿然不动,坦坦荡荡坐在木石身后,还大大咧咧回视那群巫女。
一些女子被看得脸红,忙收了视线,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
正淇懒得管她们如何,他看木石,见对方头也不回,坐得端正,摆弄着手中的龟甲。
她今天穿了玄儒司的红衫,与旁人的无异,但却偏偏比人家都多了一分柔情。
也许是平时的她太过冷硬,稍微显现点女人气质,就柔美的不得了。
正淇看着看着,手就不安分起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手就是不自觉地去撩人家头发,去捏人家手腕。
木石一开始还忍他,后来他变本加厉,去摸人家腰,她就受不了了。
她“噌”一下拉开距离,瞪向正淇,“殿……”
她没说完话。
她看见正淇像是丢了魂,痴痴地看向她,眼神一片迷离。
他贴过来,吐息炙热,“你说这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子存在?”
这不是个需要回答的问题,但木石就是鬼使神差,被他蛊惑,问:“怎样的?”
他手贴着她后腰,揽近一点,“叫吾快疯了。”
红衣胜火,衬得木石面庞微绯,像是羞了。
她推开正淇,跑出课堂。
后来几日,正淇依旧差人给她送东西。
昂贵如隋珠和璧,便宜如街头玩物,只要他能找到的,他都给她送过去。
也毫无疑问,她一样也不要。哪怕他亲自送过去,她也不要。
被拒绝得没办法,正淇从腰间抽了本兵书,翻上屋檐半躺着翻看,想从中找一点共同的恋爱哲学。
木石研究完卦术,见他人不知去哪了,就随便出来找找,看到屋檐上的人,又看清他手中的书,突然来了兴致。
正淇见她眼底放光,坐起来,问:“想看?”
木石点头。
他本想把书丢下去,又怕砸着她,还是伸长了手臂传递。
木石接了书,翻几页,一脸呆滞。
被她难得的表情可爱到,正淇噗嗤一笑,又问:“不识字?”
“不识正国文字。”木石强调。
“那吾教你?”
木石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谁知那正淇却顺杆儿爬,“你叫吾一声‘师父’,吾就教你。”
“……”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师’与‘父’,吾都要。”
木石把书扔了回去,转身就走,毫不留情。
正淇嬉笑着把书接稳,翻身飞下屋檐,又纠缠上去。
最后,在正淇反复折磨之下,木石还是勉强让他教了几个字。
但拼在一起又是个调戏人的句子,木石拼完,冷着脸又说不学了。
两人打闹了一下午,此时已近黄昏,夕阳的橙光暖了木石微凉的神情,让她看起来不再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多了些人情味。
正淇看得出神,趁她赌气没防备,在她耳后亲了一下。
“你!”
木石捂着耳朵站起来时,正淇已经倒退着跑走了。
他朝她挥着手臂,“明日吾再来教你!”
他跑得太着急。
所以他没看见留在原地的她,把书卷了又展,展了又卷。
手指抠着书边,又怕弄坏,她又逼自己舒开指节。
他也没看到她揉着耳朵,红了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连载沙雕治愈文《每晚八点必须回家直播睡觉》,点进专栏就能看到啦!
保证沙雕,保证治愈!不好笑你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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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社会,内卷为王。然而……
“人活着就是为了睡觉!
以后死了,我也要把这句话刻在我的墓志铭中!”
——方七岁却这么想。
方七岁,一个名字奇怪的高中女生。
一年以来,她像是中了神秘诅咒——
每晚八点,必须回家,直播睡觉。
但似乎,全世界都想阻止她八点睡觉。
于是……
校草放学告白。
她说:“你是个好人,但我要回家睡觉。”
老师推荐奥赛。
她说:“您是好园丁,但我要回家睡觉。”
金主直播砸钱。
她说:“您是活雷锋,但我只想睡!觉!”
去它的内卷!去它的通宵!
哪怕天塌地陷、海枯石烂,那张小床才是她永恒的家!
且看平凡(?)高中生方七岁,如何解决一切阻碍……
晚上八点回家,准时直播睡觉!
第37章 [VIP] 木石含泪
虽然约好了第二天再去找木石, 教她识字,但正淇爽约了。
他临时接到消息,寅国一支残军在国境骚扰百姓。
得到此信, 正淇披了战甲就直接赶赴现场。
副将已在原地支撑多时, 等到正淇,十分惊喜,“将军!”
正淇看见他却很嫌弃,长戟伴身, 神情轻蔑, “就这点残兵败将,你们打得如此狼狈?”
副将忙解释,“属下无能。但这帮人虽数量不多, 个个却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他们在国境处骚动只是伪装,目的就是引王军上阵,以求殊死一战!”
“不过区区, 引出王军又如何。”正淇皱了眉,“以死相逼, 匹夫之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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