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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能穿回去，自己一定也能穿回去，她，终于能回家了吗？
这些消息怕是皇族机密中的机密了，自己这是得进皇宫吗？可如何能进呢？
可怜她在皇家书院两月，连到底谁是皇亲国戚都没搞清楚，如今想抱个大腿都无门。
慕容公子或许是，可是这种人渣打死她都不会屈于其下的。
若水魂不守舍的转身离去，连院长大人在后面叫她都没有听见。
院长看着若水脚步虚浮的背影，也困惑得很，“若水姑娘怎么了？刚刚受了刺激不成？可我分明看到她脸上激动的笑意啊。哎，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她将所学付诸于实践，去尝试经商啊，也不知道她领悟了没有。”
此事一出，院长大人的邀约便改期了，琏公子也跟着打道回府。
“爷，何必管这闲事？万一事情败露，可如何是好？”小厮在马车旁低声问道。
琏公子掏出怀中的笔记本，那奇怪的计数方式，分明与助教考试时那草纸上的如出一辙，自己到现在还尚未全部摸清究竟如何使用。
而上面的字迹，又与之前，自己遗失在书院的那纸上的笔迹相同，没想到一个女子竟有如此见识才学。
他并未回答小厮的问题，万年冰霜的脸上竟难得地漏出一丝笑意。
第13章 如意酒楼
若水离开书院后，木讷地往家走，一路上心不在焉，脑子里全都是先太后的事情，直到她无意间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人影，才让她回了魂，一下子变得怒火中烧。
这不是慕容公子身边的小厮么，刚刚要不是他一把抓住了她，如今怎么会被打得像个猪头一样。
他这鬼鬼祟祟的是在干嘛？
若水小心地跟在那小厮的后面，不一会就让她想到一个词，跟踪，这小厮是在跟踪什么人。
若水朝小厮的前方探望过去，只见再远一些，有另一个身影，她也熟悉，正是经常跟在琏公子身边的下属。
奇怪，这二人的主子刚刚都还在书院里，这么远，他们跑到北城来干嘛？
那个登徒子派人一路跟踪，定是没安好心，琏公子也算有恩于自己，绝不能看着他被算计而不管。
这样想着，若水便跟了上去。眨眼间，却发现二人先后在一酒楼处消失不见了。
若水连忙也来到了酒楼门口，模糊中只见到似乎有个人影上了二楼，便径直往里走，不料却被人拦了下来。
“姑娘留步，小店尚未营业。”
若水这才留意到，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还不到饭时。
她前世早已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如今被拦在门外，便略有不爽，脱口而出，“让一下，我找人！”
小二被若水气宇轩昂的架势也是唬住了，顿时软了几分，“不知姑娘要寻何人？”
若水心里嘀咕，我是跟踪来的，不能直接说找谁啊，不然很容易刚逃过一劫又羊入虎口，谁知道那个登徒子此时在不在这里，正犹豫之际，忽见柜台后面站着一个人。
纤手一抬，玉指一横。
“我找他！”
“哦？你找我？”一名眼漏精光的中年男子从柜台后走了出来，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若水，“不知姑娘寻本掌柜何事？”
若水这才知道，这人原来是个掌柜。
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好装作打量酒楼的样子，左顾右盼，只见头顶匾额上写着「如意酒楼」四个大字，再看酒楼门口，正贴着一张招聘的告示。
遂灵机一动，“你……你们如意酒楼不是招……招跑堂吗？我……我来应聘。”
“结巴？应聘跑堂？”
若水撇了撇嘴，对掌柜的鄙夷显然很不满，只轻应了一声。
“姑娘莫要玩笑！请回吧。”
若水轻咬朱唇，那两个小厮确实是消失在这酒楼的，先不说琏公子会不会遭小人算计，单是今天那个无赖这么欺辱她，她也不能让他奸计得逞。
况且琏公子看起来身份也不简单，如果能卖个人情给他，请他帮忙牵线搭桥，有机会结识下皇亲国戚，没准就能有机缘了解到先太后的事情。
所以，这二楼她必须一探，“我可以不……不要钱……”
掌柜并不理会她，刚想继续赶她走，就听楼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当真不要月钱？”
若水循声望去，只见楼梯上，一双方头青靴缓缓踱步而下，再往上看，是一个华冠丽服的髭须男人。
掌柜见状立刻迎了上去，“东家，她说来应聘跑堂，但她是个结巴。”
东家看向了若水，此时若水仍穿着书院里的衣服，脸上还戴着面纱，并不是粗鄙之人的打扮，心下顿时起疑，“姑娘当真是来应聘跑堂的？可你这身衣着……”
若水心头一紧，这如意酒楼里如果真有什么隐秘，自己这么贸贸然闯了来，若说不清真搞不好会惹麻烦。
她连忙装出一副凄楚的模样，摘掉面纱，哀哀怨怨地说道：“东家请看，我……我这脸就是刚刚被上个主家给打的，还……还将我赶了出来，这……这衣服也是在主家做事时候穿的，如……如今我无路可走，还……还请东家慈悲，留……留我在此做个跑堂吧。”
“你因何事被主家赶走？”
“主……主家意欲轻薄于我，我自然不从。”若水委屈，双目微红。
那东家见若水虽双颊红肿，可仍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且身段袅娜，料想却有这种可能，继续问道，“被主家收了，做个妾氏，不是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主……主家暴虐成性，哪……哪里来的衣食无忧，只……只怕性命不保。”说着若水竟抽泣了起来。
东家点了点头，“倒是可怜，既如此，东家我就发一次善心，留你在此吧，你当真肯不要月钱？”
“试……试用期不要钱，不过，管……管饭吗？”其他先不管，对吃货来讲，吃饭乃人生第一要务！
“酒楼，自然是管饭的。”东家笑道。
“吃得好吗？”
东家一愣，“有荤有素。”
“成交……”
若水暗自叹了口气，如今混口饭吃，都要拼演技，容易么我！
掌柜在旁边拱手行礼，“东家实乃大善人啊，你还不快谢过东家。对了，咱们东家姓贾，你可得记住喽。”
“谢过贾……贾东家……”
“好说好说，好好做事，一定有前途。”接着贾东家对掌柜耳语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掌柜送走东家，转身问若水，“你叫什么名字？”
“乔……乔若水……”
“恩，若水，从今日起，你就主要负责斟茶上菜和收拾碗筷，这迎来送往的事，你就不要做了，毕竟和客人说话结结巴巴，于我们酒楼的招牌不利。”
“是。”若水表面恭顺，心里却问候这掌柜几百遍了，鬼愿意做你这破工作，寻到那小厮，看看他耍什么阴谋诡计，姐姐自然就走了。
若水借着熟悉环境，上去了二楼，却并未寻到任何人影。
于是又去其他地方寻找了一番，只见酒楼有个后门，若水猜测人已经离开了，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倒是借机把这酒楼的情况，都摸清了。
如意酒楼一共两层。一楼布置简单，仅是供普通百姓吃饭的地方，东西较为平价。
二楼则装修考究，紫檀屏风，红木桌椅，乃是专供达官贵人用餐之所，食物也更加精致。掌柜姓钱，最是会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主。
若水这会儿正躲在楼梯角落的背后，偷懒等开饭。
就听见小二的声音响起，“钱掌柜，真的给她做荤菜吃啊？”
钱掌柜白了小二一眼，拿起账本敲了小二的头一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是不是傻？”
第14章 又当又立
小二被掌柜责骂，只缩了缩脖子，并不反驳。
钱掌柜这才轻声道：“东家说了，到时候直接从客人的菜盘子里，随便偷出一块肉来，就算是有荤了。”
“我就说呢，东家何时这么大方。”小二偷笑。
“休得胡说，那个若水呢？”
小二答道：“好一会儿没见了，估计是刚刚借着上茅房躲清闲去了。”
“看来也不是个省心的。你小子休要说风凉话，若不是看在你是我侄儿，东家怎么会准你休半个月假回家娶妻？
又怎么会临时招个跑堂的？本想着说等你回来，再找由头把人辞退，没成想来个不要月钱的，这不是正和了东家的心意嘛。”
若水恍然，她还以为那个贾东家有多好心，原来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还从客人的菜里偷块肉给她，当她是乞丐么？
既然这样，不如这就去厨房转转，既然说了是偷，她干脆自己动手算了，不劳掌柜大驾了。
若水蹑手蹑脚从后门溜了出去，来到了后院。后院没有酒楼主体那么考究，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游廊通往深处。
若水沿着左边的通道走到尽头，已经闻到了香气，推门而入，果不其然，里面两个小工正在洗菜切菜，做晚膳前的准备。
灶上架着一口大锅，闻着香味，若水就知道里面一定炖着肉。
她大摇大摆走了进去，两个小工见她一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一时摸不着头脑，没敢吭声。
若水揭开锅盖，好家伙！
一大锅红烧肉，肥瘦相间，色泽红亮，卖相极好，吃货的本能告诉她，一定很好吃。
于是她从旁边抄起了一双筷子，夹了一块最大的，急吼吼地吹了两下，就往嘴里送。
嗯，好吃好吃，肥而不腻，入口软糯，一咬下去，汁水在唇齿间四溢，让人恨不得吞掉舌头，就是有点烫，要是能配碗米饭就更好了。
接着不顾两个小工诧异的目光，又连夹了几块送入口中，倒不是猖狂恣意地不想停，而是根本停不下来。
最后好不容易才战胜了自己的口腹之欲，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盖上锅盖，悠哉悠哉地扬长而去。
小工甲：“这姑娘是何人？你可认得？”
小工乙：“不认得，眼生得很，倒是姿色动人。”
小工甲：“难道是掌柜委派试菜之人？”
小工乙：“试菜需要连吃几块？”
小工甲：“算了算了，看那姑娘的架势，也不是我等能管了的人物。还是好好干活吧！省的又被掌柜骂。”
若水可不关心这二人说了什么，她此时正回味着那红烧肉的味道，怎么能这么好吃，她前世也算吃遍了山珍海味了，可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角的汤汁，边擦还边感慨，“绝绝子啊。”
若水不知，她的一言一行，均被后院二楼的两位一一看在眼里。
“怎会是她？”
“回公子，鹰眼来回，说今日慕容公子的小厮跟踪我到此后不久，这位若水姑娘就也跟进了酒楼，后被贾东家留下做了跑堂，如今可要赶她出去？”
回话的正是今天被跟踪的小厮，原来他并未从后门溜走，而是从一处暗门来到了后院的二楼，甩掉了跟踪。
“不必，老六那边都查不出什么，她一个女子又能如何？”
说完他顿了顿，仔细想来，此女子倒是有些异于常人，继而又说道，“派人去查查她！”
“是……”
“她刚刚说，绝绝子？是为何意？”
“额，这，小人不知，莫不是和断子绝孙有关？”
琏公子皱了皱眉头……吃几块肉怎么就断子绝孙了？
若水回到前院酒楼时，客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来了，她被掌柜叫住干活，不方便立时离开，只好装模作样地边跑堂边趁机偷懒。即使这样，一个晚上也是把她累个半死。
待到打烊收拾妥当，若水终于可以吃晚饭了，看着碗里的一荤一素，跟她之前偷吃的那几块红烧肉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
若水暗叹，不行，馋虫勾被出来了，看来明天必须得再来大吃特吃一顿，吃够了本再走也不亏。
这一日，若水很晚才回到家里，母亲见她面颊红肿，顿时心疼不已，追问发生了何事。
若水也不想叫娘多担心，简单将书院的事说了两句，就安慰她娘已经在酒楼找到差事，叫娘放心。
她娘听后，也没多说什么，只叫若水如果有机会，还是多读读书，欠卫家的银子，她会想办法，不用若水操心。
若水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惭愧，她前世就会花钱，一时还真没把赚钱这事放在心上，转眼两个月马上就到了，书院里的月银到最后也没下发，酒楼也是没钱赚的，不知娘能有什么办法。
自己后面要不先去找份差事，贴补下家用？
可是她还要去打探先太后的事情啊，但若就留娘一个人继续过苦日子，自己抬抬屁股走人，又不太仗义。
若水在众多思绪中辗转反侧，渐渐睡去，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依偎在妈妈怀里，哭着说，妈妈，我好想你，那边人可坏了，都欺负我，呜呜呜——
第15章 吃死了人
次日，晨曦初现，若水慵懒地睁开了双目，轻抚乌发，昨日的烦恼已经烟消云散，人最重要的就是活在当下，还是先去拥抱红烧肉再说。
如意酒楼，午膳前。
若水找准了机会，打算继续去偷吃。
这次她走的是另一边的游廊，却发现这边通道的尽头竟然也有个小屋子，十分隐蔽，昨天并未注意到。
于是好奇推门进去查看，发现这居然也是一间厨房，可这里的环境却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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