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家绑在一块儿,借势再借势,她若想这么玩,那就这漾。
然,而前这位背对着他的“不良”帝王却一手挲着下巴慢悠悠道:“乔家大小姐既成朕的义妹,实该为她好好打算,当时这桩指婚确实是强加在爱卿身上,爱卿如若不喜,无法真心待她,联就让她归家吧。有了朕与太后护持,以及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再加上她乔家家业,朕要为她再指一个佳婿定是易如反掌……爱卿作何想法?呃!”
荣威帝吓了老大一跳,因为向来冷峻不苟言笑的萧陌突然双膝落地,面色颇惨。
“皇上,臣曾说,这桩‘冲喜赐婚’,臣认到底了,臣谢皇上赐婚。”语毕,对着帝王重重磕了一记响头。
那额头点地的响音实在太重,重到荣威帝都皱眉了,但藉着这一响彷佛窥探到什么,又令帝王扬唇笑得没心没肺。
抛掉皇室矜持,荣威帝撩袍蹲下,两脚开开,对着跪地磕头的萧陌笑道——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对人家姑娘上了心?原来都已经这么喜爱了呀!很好很好,朕果然是天子,天子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随便都能指个好姻缘给你,也不负咱俩这些年的交情。”
是夜。
定远侯夫妇俩迎来一日中最沉静安宁的时分。
乔倚嫣的灸药引血从萧陌指尖引出漂亮的殷红,不见半点污浊。
她终是将他体内顽强的病灶一点一滴袪除,陈年积累而成的内伤无状却可怖,如今已无隐忧。
她一脸愉悦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边收拾银针和药箱,未察觉在榻上的男人注视的目光。
皇上御赐的这座宅第,萧陌之前回来住的次数不超过五根手指头,且每次停留不过十日便又赶回北境,以往总觉得宅子空阔、寝居太大,毕竟他这个主子长年在北境打仗,老罗总管负责打理府中一切,仆婢也仅招了少少几人。
但自从他有了媳妇儿,这宅子里有了当家主母,就各种的不一样。
鲜活。
对。若简单来说,就是“鲜活”二字。
他不动声色环顾了眼寝居间,角落多出一座黄杨木镶青玉的折屏,屏后空间可用来换衣,屏上搭着两件男款披风,方便他出门时拿取。
折屏旁边摆着女子梳妆台,红木台上架着磨得发亮的铜镜,更有大大小小雕工细致的妆盒、饰物盒,临窗边则多出一张乌木藤面的罗汉床,床上堆着两颗大迎枕,还有箱笼、箱柜、方角柜,甚至添了一整组煮茶用的茶几和茶具,连八角陶炉都备上。
如同北境的行军大都统府,仅被她住进短短几日,氛围便不同,这座定远侯府亦是如此。
正因为有她的“侵门踏户”,宅子中的各处宛如翻出一片勃勃生机,连府里做事的人都变得很不一样,尤其是老罗叔,见到他就是笑,好像他干了什么好事,嘉惠到无数人似的,他其实没做什么,只是……成亲了。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妾身报恩大功告成,我也得对自个儿道声恭喜呢。”收拾好器具的乔倚嫣坐回榻上,玩笑话才道完,伸手就想拨开他披挂在肩的雪白中衣去察看他背上状态。
“侯爷的鞭痕和烙痕与清怡长公主脸上的毒伤不同,治法自是不同,长公主直接换府,侯爷嘛……”她嘻笑了声。“妾身好像对‘把香膏抹在侯爷身上,再压着你慢慢推拿揉捏’这样的活儿上瘾了,欸,怎么办才好?都舍不得把疤除得太快太干净。”
秀腕蓦地落进萧陌的掌握里,她低呼了声,天旋地转的,人已被他拖去困在身下。
“别理那些疤,我们躺着……说会儿话。”他体格高大精实,怕压坏她,遂侧身卧下,一臂将她捞进怀里,让她的背贴在他胸前。
“好。”乔倚嫣柔声回应,乖乖不动。
结果说要“躺着说会儿话”的萧陌管杀不管埋似的,都搂着人躺下了竟不言语。
乔倚嫣不知他内心起伏,但夫妻俩若要聊天,她话题可多了去,遂笑道——
“三日后待清怡长公主脸容大好,太后的意思是要办一场赏花宴,广邀皇亲国戚与世家勳贵们前来与会,说是赏花,其实是想造一个让长公主在众人面前亮相的好时机,而长公主竟向太后提说,她想将皇家的赏花宴办在咱们府中。”
她背后的男人低应一声,一会儿才低幽道:“长公主与你颇为投契,你对她所做的,恩同再造,将太后的赏花宴移到定远侯府,她是想替你长脸面。”
乔倚嫣细细打了个呵欠,觉得她家侯爷长指下意识在她小臂上挠来擦去,擦得她好舒服呀。
“嗯……长公主是个好脾气的,是个勇敢又惹人怜爱的小东西哩,第一次把伤容现给我瞧时,她眸中有惧,怕吓着我也怕我伤着她似的,她硬撑着都快哭了,我瞧着也想哭……很心疼的……”
萧陌薄唇抿成绷绷的一线,突然不太痛快,竟是……不喜她去心疼谁,这彷佛是“独占慾”的心绪是何时生成?
怀里的她仍轻声喃喃。“太后收我当义女的事,也将一并在赏花宴上对外公开,再来……应该就轮到景春萧氏……呵呵,妾身很期待见到那些人……”
侯爷别不开心,这会儿有妾身呢。
但凡敢欺负你的,我替你把他们一个个彻彻底底欺负回来。
萧陌记起她“豪情万丈”撂出的话,心头发烫。
何时对她上了心,他答不出来,但该是有些话得对她道出。
没有喜爱也没关系,我来喜爱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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