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时,有地方睡觉就不错了,只要不遇见丧尸,哪里都可以睡,何况是帐篷。
到了帐篷,冯山在整理军务,回头见魏琛回来,放下手中的信,忙恭敬行礼:“见过殿下,殿下何时回来的?”
“刚回。”魏琛看也不看冯山,松开凤依的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先坐,我让人给你搭个帐篷。”
男女有别,她晚上也不能睡自己的屋子。
夏冬上前道:“殿下,有帐篷,叶子和花七就住在那边。”
“郡主能住吗?”魏琛看向夏冬,一句话点名了风衣的身份。
凤依忙道:“我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
夏冬却向外走:“我去搭帐篷。”
冯山眼观鼻鼻观心,抬步朝外走去:“我也去搭帐篷。”
夏冬和冯山都走了,留下魏琛和凤依在屋内。
凤依道:“真不用这么麻烦。”
魏琛道了句:“不麻烦。”又指了指身旁的床上,“你若是累了,可以先休息一下,叶子她们去烧水了,很快就会回来了。”
凤依不累,坐着没动,拿起一旁的兵书随意翻看:“我不累,你忙吧。”
为了救自己,耽误了一个多月,许多政务都没处理呢。
魏琛确实有许多政务要处理,见凤依精神奕奕,也就不管她了。
冯山出了主帐,喊住夏冬:“方才的女孩儿是谁啊,殿下对她不一般啊。”
他还没见过殿下对谁嘘寒问暖呢,一看就知有情况啊。
夏冬微微扬起下巴:“那是,郡主自幼与殿下一起长大,多年的邻居,能一样吗?他们俩被皇上赐了婚,将来是要成亲,白头相守的。”
听这么一说,冯山知道是谁了,姚丞相的养女,燕国太子的女儿。
“殿下去燕国涉险,就是因为她。”冯山确定是。
“嗯。”夏冬看见了轻衣,便不再多说,转身走了。
冯山也看见了轻衣,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他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怪不得殿下看不上轻衣,有那等绝色小美女在前,谁还能看上这小青菜啊。
轻衣听说魏琛回来了,欣喜若狂,忙做了吃的给魏琛送过来,想要讨好一二,谁知竟听见这番话。
郡主,自幼一起长大,多年的邻居,还被皇上赐了婚。
怪不得殿下看都不看她一眼,都是那个郡主,定是她管着殿下,不让殿下看别人的。
这样心眼小的女人,如何配得上殿下。
叶子和花七抬着洗澡水过来,见轻衣站在路中间,请她让一让。
轻衣眼珠子转了转,转身狠狠撞在木桶上,木通倒地,水洒出来,溅轻衣一身,轻衣吓得跌坐在地,忍不住抽泣起来。
叶子和花七反应过来,也知撞到人了,忙道歉。
谁知轻衣哭哭啼啼,不依不饶,说她们受了郡主指使,看不惯她,才故意为难她的。
叶子是个直性子,指着轻易问:“你谁啊,我们郡主都不知你是谁,怎会为难你,我们郡主性子最好,从不与人为难,你如此说,就是故意抹黑我们郡主。”
轻易根本不回答叶子的话,捂着脸继续诉苦:“殿下救了我,怜惜我无处可去,才留我在此伺候,我没有想和郡主挣什么的。”
她们闹这么一出,早有将士围过来了。
还对叶子指指点点的,说她欺负轻衣。
轻衣来得早,会做人,笼络人的功夫不在话下,又楚楚可怜,自不是叶子可花七可比的。
叶子见别人对他们指指点点,顿时火冒三丈:“你们眼瞎啊,明明是她故意撞上来,又恶人先告状,凭什么是我们的错。”
花七不想给凤依找麻烦,拉着叶子,让她不要多说。
轻衣还在哭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她没想到后面有人。
叶子听她说谎,更是生气,她都说了,让她让一让,她却转身撞上来,分明就是故意的,还恶人先告状,真真是可恶。
凤依耳朵好使,早把这一切听在耳中了,见魏琛还在忙碌,她起身出了帐子,朝这边走来。
叶子见凤依来了,委屈地直掉泪,欲开口说缘由。
凤依摆手,让她不要说,侧脸看向一旁的轻衣:“你是殿下救回来的人,叫什么名字?”
长得还算标志,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可惜了,是个做作的白莲花。
掐白莲,她在行,也最喜欢。
“奴叫轻衣。”轻衣弹了弹衣服上的水渍,对凤依福了一礼。
“轻衣,好名字,我叫凤依,你叫轻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是姐妹呢。”凤依心中冷哼。
这名字是故意取来恶心她的吧。
轻衣慌得跪地:“郡主千金之躯,奴不知奴的名字与郡主重音,奴这就改了,再不敢叫轻衣了。”
凤依见状,连连皱眉,她还没说什么呢,就跪地求饶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欺负人呢。
这女人心机颇深,魏琛救了个什么东西回来啊。
果然,将士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凤依冷嗤一声:“我说让你改名字吗,你慌忙跪地,是我欺负了你吗,你如此伏低做小,是故意让人觉得我欺负人,好让人瞧瞧我如何嚣张跋扈的,好让人看看你是如何可怜的,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不稀奇,段位也不高,不过,你这幅做作模样令我作呕。”
听了这话,轻衣慌了,从未有人如此直言,将她卑劣的心思揭露出来,晒在太阳下。
她滚下泪来,泣不成声,摇头说没有。
凤依走至她跟前:“我这人不喜弯弯绕绕,你既欺负了我的人,就该承受我的怒火,先道歉吧,然后再接受我的惩罚。”
轻衣依然摇头,对着主帐喊了一声:“殿下,殿下救命,郡主她欺负人。”
话落,魏琛掀开帘子出来,缓步走至凤依身旁,盯着轻衣问:“她欺负你了?”
轻衣见魏琛看向自己,以为魏琛再问自己,内心狂喜,面容却悲痛:“郡主,郡主她……”
魏琛见凤依没回答,侧脸看过去:“她欺负你了?”
凤依这才知是问自己的,摇头:“也不算,我能让人欺负了去。”
“那手怎么回事?”魏琛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看不惯的人打出去就是,何必污了自己的眼。”
凤依抬眸看向魏琛,真打出去。
魏琛知她心中疑惑,唇角微勾解释道:“一个细作,留着也是祸害,不如现在就杖毙吧。”
“细作?”凤依看向轻衣。
这人明显不会武功,怎会是别人的细作。
谁这么不走心,哦,这是美人计。
就算是美人计,也该找个漂亮的,这种着实入不了人的眼。
不过她想掐白莲花了,怕是不成了。有人帮着解决了,她乐见其成。
“我人缘不好,有人想要我的命,不过不足为惧,要我命的人多了,不差这一回。”魏琛耐心解释,“那人三番五次害我,我迟早要与她算账的。”
轻衣诚惶诚恐,爬到魏琛脚边,扯住他的衣摆,狠命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再也不敢了。”
她不该自作聪明,得罪郡主的人。
郡主在殿下心中的分量,那是她能比的。
殿下与郡主说话温声细语,连自称都是我。
她果真自不量力了。
凤依看向轻衣:“那就留着她吧。”
她还有些用处,杀了可惜了。找那人对峙,也是个人证。
轻衣也是机灵的,听见凤依如此说,忙爬到她脚边,拽着她的衣摆,恳求道:“郡主人善,谢郡主开恩。”
魏琛看一眼凤依:“你高兴就好。”
不远处,冯山和夏冬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魏琛带着凤依进入主帐后,冯山对夏冬道:“咱们殿下还是个痴情的。”
“殿下是个痴情种,你就是那铁匠铺的材料。”夏冬看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竟敢编排殿下,真是胆大包天。
冯山不明所以,跟上夏冬:“什么是铁匠铺的材料?”
夏冬驻足回头:“欠打呗!”
编排殿下不就是找打。
叶子和花七这才知轻衣为何诬赖她们,原来是看上了殿下。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叶子提起桶,对着轻衣冷哼一声转头走了。
殿下眼里只有她们家郡主,京城多少贵女闺秀想讨殿下欢心,没一个能入殿下的眼。
就这人,还敢肖想殿下,简直不知所谓。
花七走到轻衣跟前:“你若再敢耍花样,我不介意弄死你。”
敢让郡主心里不痛快,她就会让她消失。
声音阴冷,带着几分杀意,令轻衣毛骨悚然。
轻衣吓得一缩脖子,惊恐地看着花七,道了句:“奴再也不敢了。”
她是真不敢了,殿下要将她杖毙,这人要弄死她,她若再敢有小动作,怕真是活不成了。
她不想回江湖盟,不要做盟主夫人的养女。她一定要留下来,要怎样才能留下来呢。
轻衣看向冯山和夏冬,顿时有了注意,殿下不成,还不能换个人了。
尤其是那个年轻的,听闻是殿下身边的人,得殿下看重,就他了。
于是轻衣献殷勤的对象就成了夏冬。
弄得夏冬有苦说不出,他一个太监,又不想找媳妇,这人做什么要往他跟前凑啊,这不是害他吗。
当然,这都是后话。
魏琛回来了,凤依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冯山又送来新的军报,说前面的城池百姓等着他们过去呢,问魏琛,大军何时开拔。
魏琛担忧凤依,看向她欲言又止。凤依伸了伸手:“放下吧,握成拳头打死一头就不成问题,你就放心吧。”
她也很期待把燕国灭了。
听闻燕国百姓过得水深火热,前有贪官污吏,后有爆匪乱民,不能再等了。
魏琛想要拿下燕国,未必容易了,以前是燕国大军,日后还有乱军。
不过她来了,她会和魏琛一起并肩作战,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等百姓们安居乐业有了好日子,他们就选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像神医谷那样的地方养老去。
凤依也没想到,她一语中的,她喜欢山清水秀,四季如春的地方,神医谷就成了他们的。
不过眼下打仗最重要。
在魏琛和凤依的带领下,不到两年他们收复了燕国所有城池。
回来经过楚国时,听闻楚国国君是暴君,为君不仁,堪比商纣王。
凤依怜惜楚国百姓,对魏琛建议道:“不如也收了楚国吧。”
至此三国统一,康明帝仁善,定不会让百姓受苦。
将来无论谁继位,有他们看着,定不会让他成为昏君,若敢成为昏君,就换人做皇帝。
魏琛看出风衣的想法:“就依你。”
于是不到两年时间,楚国灭亡。
为了制衡燕国和楚国皇族,康明帝特意让皇族及部分贵族迁移至京城。
魏琛和凤依凯旋那日,康明帝亲自迎接。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分站康明帝两边,看向远处浩浩荡荡的队伍,五内杂陈。
老九携军功凯旋,这皇位还能落在他们头上吗。
自从大捷的战报一个个传来,父皇脸上的笑容就没少过,大臣们也纷纷远离了他们,各种缘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这是在站老九呢。
姚丞相站在七皇子旁边,小声道:“都失败了。”
就算姚丞相不说,七皇子也知结果了,人都安全回京了,若成功就传来老九的死讯了。
六皇子看一眼七皇子,深深舒了口气,几次都失败了,他都看开了,这辈子怕是与皇位无缘了。
八皇子面容平静,镇定自若看向远处,内心纵然不甘也无可奈何。
这辈子,安安心心做个王爷吧。
他们八个兄弟加起来,也不是老九一人的对手啊。一个人五年内灭了燕国和楚国。
试问,这天下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
纵然□□重活,也做不到啊。
为了长寿,他不争了,跟着九弟或许能喝汤呢。
他看一眼欣喜若狂的康明帝,父皇老当益壮,估计还要跟许多年。
还不能跟着老九混,跟着父皇更好,父子相处,总比兄弟相处更容易些。
也不知谁喊了句:“来了来了。”
听见这话,康明帝眼睛都亮了:“来了好,来了好,老九立下不世之功,朕甚是欣慰,甚是欣慰啊。”
姚丞相笑着道:“听闻依依一直跟在九皇子身旁,也立了不少功劳?”
一听这话,康明帝的脸变了,看向姚丞相问:“爱卿这是何意?”
第89章 回京
姚丞相语顿, 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皇上,依依曾是他的养女,再者, 依依还是花溪公主的女儿, 那是燕国人啊。
“老臣没别的意思, 依依也是老臣的养女,多年未见,老臣还挺想念她的。”姚丞相打马虎眼道。
程元秋站在一旁,自然听出了姚丞相话中有话,看一眼姚丞相, 撇撇嘴忍不住冷哼, 讽刺道:“小郡主在你们丞相府过得日子,那是猪狗不如, 听闻还差点没了性命,后来又搬出了相府,也没见你对小郡主多疼爱,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
他与魏琛也算是好友了,自从用了魏琛的药丸, 母亲身子骨好多了,妻子也年轻许多。
经过魏琛提醒,他卖不少补字画, 又打开了别的思路,顺便写了几个话本子, 在京城极为畅销, 让他赚了不少钱, 女儿的嫁妆, 儿子的聘礼都有了。
程元秋自然念着魏琛的好,魏琛又立下这不世之功,在他眼中,九皇子就是大康的守护神,若成帝王,定是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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