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依对花溪公主没有感情,可占用了小凤依的身子,早把花溪公主视为长辈了。
但长青不同,长青护她敬她,将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她是真把长青当成自己的长辈。
如今他们的坟墓被人刨了,凤依如何不伤心,两行清泪滚下来,拳头紧握:“花灵儿,我要让你死。”
他们都死了,花灵儿为了一己私仇,竟扰他们安宁,况且,花溪公主是她亲姑姑,长青也护过她。
她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简直不配为人。
凤依抹了把泪,走至花溪公主坟墓旁,用手捧着土,要将花溪公主和长青重新入土。
魏琛闷不做声,在一旁帮忙。
花七,叶子和轻轻也都过来帮忙,还劝说凤依几句。
凤依吸了吸鼻子:“我没事。”这事儿是谁做的,她定会查清楚,绝不冤枉了一个“好人”。
等将棺材入土,夏冬也来了,带回来祭品。
凤依将祭品一一摆好,蹲下烧着纸钱:“你们放心,那些人着急想见你们,我便送他们来陪你们,你们等着便是,到了地下,你们可要好好收拾他们,不要客气,怎么解气怎么来。不过他们现在尚在人间,我这就给你们解气去。”
听着凤依絮絮叨叨的话,魏琛:“……”
日后莫要得罪这丫头,做鬼都要找人家的麻烦。
轻轻,叶子和花七对凤依露出倾佩之情。
主子太厉害了,懂得也多,到了地下做了鬼照样威风霸气。
夏冬:“……”
他没惹过公主,定然不会被报复,嗯,放心了。
烧完纸钱,凤依回神对魏琛道:“我要回京城,等办完了事儿再去找你。”
魏琛颔首:“我在神医谷等你。”
他好不容易出来,不能回去,若是回去,再出来怕就难了。
他相信凤依的能力,定能解决那些魑魅魍魉。
话落又对夏冬道:“回京城后,找冯山,让他带些人给镇国公主撑撑场子。”
即便他不在,他也不允许别人欺负小丫头。
这事儿他记下了,等他回来,再找这些人算账。
凤依对魏琛道了句谢,带着人离开了。
而魏琛去了神医谷。
京城,燕北王府。
花颜太子死后,燕国战败,燕国新的国君被封为燕北王。
花灵儿,当初的太子妃,现如今的燕北太妃也住在这里。
凤依站在燕北王府门口,目光平静地看着燕北王府四个烫金大字。
夏冬看一眼凤依,上前去敲门。
不多时出来一个小厮,将门打开一条缝。
夏冬微微扬起下巴:“去,回去禀报你们主子,就说镇国公主到了,让你们主子出来迎接。”
小厮是燕国旧部,自然知道凤依与燕北王府的纠葛,抬眸见凤依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百十个带刀的将士,双腿就有些发软。
他虽没见过凤依杀过人,却听人说过,嘉明帝和康皇后以死相逼,都没能让这位心软。
这位的心就是石头做的,说杀人就杀人,毫不含糊。
凤依见那小厮愣怔,清冷的嗓音喊道:“去,把花灵儿喊出来。两刻钟内没出来,我就带人杀进去,血洗燕北王府。”
听了这话,小厮腿肚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关上门转身回去了。
燕北太妃和花灵儿正在院中叙话,听见丫鬟来报,说凤依来了,还带着许多侍卫,就在门外候着呢,嚷着要她们出去呢,若是不出去就血洗燕北王府。
“她放肆,一个无情无义的东西,竟敢到我们府门口叫嚷,谁给她的脸。”燕北太妃猛地站起来,指着外面叫嚷。
除了花灵儿外,谁还恨凤依,非燕北太妃无疑了。
若没有凤依和魏琛将燕国灭了,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儿子年幼,她掌管燕国的一切,哪像今日,只是一个太妃,过得是亡国奴的日子。
这京城的贵妇,谁家愿意和他们来往。
这一切都是拜凤依所赐,这让她如何不恨凤依。
花灵儿听见凤依来了,还带了人,要血洗燕北王府,就知她做的事情败露了,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
燕北太妃回头见状皱眉:“你怕她做什么,现在是在大康,她就算被封为公主,也不能为所欲为,在这京城是康明帝说了算,他曾说过,会厚待咱们这些燕国皇族的,你给我硬气些,莫要丢了咱们府上的颜面。”
花灵儿平日骂凤依骂的最凶,可听见凤仪真来了,还是双腿打颤。
她有些佩服上门挑衅的自己了,当时谁给她的胆子。
当年那一脚令她终身难忘,如今汤药没断。那贱人知道她做的事,可会杀了她。
花灵儿站起来,并未跟上燕北太妃,而是朝内宅走去。
燕北太妃纳闷喊住花灵儿:“你上哪儿去。”
那贱人在外面呢,女儿不与她并肩作战,这是做什么去。她平日不是说要把那贱人碎尸万段吗,这会儿怎么不去了。
花灵儿扶着丫鬟的胳膊咳嗽几声:“我难受,去喝点药,母妃,您先去挡一挡。别让她进来。”
燕北太妃很想说,她自己不敢,可眼睁睁看着花灵儿走远了。
又见下人们都看着她,抬了抬下巴,像上赛场的斗鸡,雄赳赳气昂昂朝前院去了。
燕北王府门前,夏冬凑到凤依耳边:“公主,已把燕北王府围了,保证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凤依颔首,见燕北太妃出来了,身后带了不少人,见凤依的那一刻,双眸通红带着恨意,似乎要将凤依生吞活剥了一样。
“你来作甚,你逼死了你外祖父外祖母,还逼死了你舅舅,你还有脸来。”燕北太妃指着凤依控诉。
凤依瞥她一眼:“两国交战,死伤难免,大康皇帝仁善,饶其性命,可他们自觉羞愤,无颜见列祖列宗,这才以死谢罪,怎是我逼迫,废话少说,我且问你,我母亲的坟是谁命人刨的?”
燕北太妃不明所以:“什么坟不坟的,谁挖你母亲的坟墓了?”
她就算再恨凤依,也不会跟一个死人过不去。
凤依见她迷茫,表情不像作假,便只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冷喝道:“让花灵儿滚出来。”
这件事定是花灵儿做的。
燕北太妃觉得女儿再刁蛮任性,再恨凤依,也会和自己一样,不会动死者的东西,坚决否认:“这事儿不是灵儿做的,你休要诬赖好人,你无情无义,得罪人无数,谁知道是谁做的,你别来在我们身上。”
凤依不理会她,看一下夏冬。
夏冬会意带人冲进去找人,那架势非要把花灵儿找出来。
燕北太妃带人拦住他们,可她身后的都是一些家丁,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哪里是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士的对手,不过几下便被制服了。
夏冬冲进燕北王府,搜了一圈,在王府后门发现了花灵儿,不顾花灵儿的痛骂,将她绑了,堵了嘴,直接带到凤依跟前。
花灵儿趴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在后面,嘴巴被帕子堵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唯有一双眼,刀子似的看向凤依。
燕北太妃见女儿被捆了,指着凤依大骂,让她放了花灵儿。
凤依不为所动,上前几步,走至花灵儿身旁蹲下,捏住她的下巴问:“我母亲的坟被人刨了,可是你做的。”
第91章 杖毙
她声音平静无波, 听不出任何喜怒,却令花灵儿毛骨悚然。
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凤依才最可怕。
即便花灵儿没有否认,凤依也知, 那是花灵儿做的。
她手下的力道更重了:“于情, 她是你姑姑, 你们是血脉至亲,于义,她为了燕国孤身赴死,你竟如此对她,令她死后不得安宁。花灵儿, 你可真是恶毒, 你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东西。”
花灵儿想否认, 凤依道:“若事情被我查出来,你只会死的更惨,想清楚再说。”
今日花灵儿必须死,或许早两年她就该死了。是凤依手下留情,饶了她一命, 可她却不珍惜。
花灵儿这才知闯了大祸,面容惨白,摇头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 我就是想看见你生气, 气愤, 我错了, 表妹,我真的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燕北太妃见状,瘫软在地,对着凤依道:“她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凤依充耳不闻,甩开花灵儿,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面容:“谁让你这么做的?”
“好像是楚怀王的郡主,她说,你恶毒,你该被挫骨扬灰。不能把你挫骨扬灰,也要把你的亲人挫骨扬灰,这样才解气,我一时糊涂,才犯这样的错,求你饶了我。”花灵儿抓住凤依的衣摆。
她没想刨姑姑的坟,听了那话,她一时气愤就做了,过后她就后悔了,不想做已经晚了。
凤依皱眉,楚怀王的郡主,难道是齐悦,她是如何知道花溪公主是她母亲的。
也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心人一查便知。
“杖毙吧。”凤依一脚踢开花灵儿。
今日她就让所有人都看看,敢动她母亲的坟是什么下场。
燕国皇室还有不少人,个个都恨她,若都效仿花灵儿,花溪公主地下难以瞑目。
夏冬和冯山听了这话,命人将花灵儿拉到一旁,准备动刑。
燕北太妃扑上来,一手拉着花灵儿,一手去推侍卫,口内骂着凤依,什么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冷血无情等话。
凤依不在乎,站在花灵儿跟前,目光看向看笑话的人,大声道:“我今儿把话撂这儿,我母亲便是曾经的燕国嫡公主,她代替哥哥花颜太子远赴大康,成了大康质子,她的尸骨便葬在京郊南山下,谁若敢动她的坟,扰她清静,花灵儿便是下场。”
其他人听了这话,本来还同情花灵儿的,此刻对花灵儿指指点点起来。
你说你做什么不好,非要把人家母亲的坟刨了,这不是找死吗。
燕北太妃抱着花灵儿,就是不让动手。
夏冬无奈,命人将燕北太妃拉开,将花灵儿推到在地,抡起板子开始行刑。
花灵儿哭嚎着自己错了,请凤依给自己一次机会,可惜,凤依看都不看她一眼,霸气看向众人:“看在是血亲的份上,我允你入土,若是谁敢动我母亲的坟墓,我让他死无全尸,死后尸首喂狗。”
冯山和夏冬同情凤依,手下的人没留情,几下把花灵儿大的皮开肉绽。
花灵儿惨叫出声,她见凤依没有留情的意思,对凤依破口大骂。
冯山见状,命手下的人下死手。竟敢骂公主,简直不知死活。
燕北太妃被人拦着,哭得像泪人。
等花灵儿断了气,凤依才带着人离开。
只留下燕北太妃抱着花灵儿的嚎啕大哭。
不多时从府中出来一个少年,拉着燕北太妃说了几句话。
燕北太妃这这才命人将花灵儿抬进府,命人好生安葬。
凤依离开后,并未回府,而是去了楚怀王府。
楚国国君是暴君,只知享乐,不懂民生疾苦,魏琛攻入燕国皇宫时,楚国国君已经死了,是被人杀死的。
皇室其他人有自杀的,有被杀死的,几乎不需要魏琛动手,轻而易举就解决了楚国皇室。
楚怀王在大康做过质子,甚至康明帝仁善,便主动投诚,说了朝廷中许多贪官污吏的名字。
这些人都是他的对手,且曾对他下过手的人。
他深知在皇兄的□□下,楚国已从根上烂了,再也修补不好了,唯有破而后立,才能令百姓过上安定的日子。
因此,楚怀王毫不犹豫叛变了。
楚国是百姓的天下,而非楚家的人天下,即便宗亲骂他,他也会这样做。
在大康做了质子,见过大康百姓安居乐业,他就对楚国失望透顶了。
对于那些名单,魏琛找人核实过,都是些谄媚小人,欺上瞒下,无恶不作,死有余辜。
因此,魏琛杀起来没有顾虑。
自从来了京城后,楚怀王便在怀王府中,很少有人出门,猛地听闻镇国公主来了,在正厅等着,很是惊讶,狐疑皱眉。
他与镇国公主并无交情,这公主怎地突然上门了。
楚怀王妃得了消息,皱眉看向一旁的少女,狠厉瞪过去:“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若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少女身子微颤,抬眸看向楚怀王妃,心中忐忑:“事情都是花灵儿那个蠢女人做的,与咱们何干,死不承认便是。”
话落见楚怀王妃又再瞪她,吓得一缩脖子,便听见楚怀王妃道:“你错了,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你做下的,如今东窗事发,你可莫要牵连我,更不要牵连整个王府,你身为王府郡主,不为王府争光也就罢了,可莫要给王府丢脸。”
听了这话,齐悦不敢置信看向楚怀王妃,主意是她出的,她为何不承认了。
她没不明白楚怀王妃的话,急切道:“母妃,七月是真心帮母妃的,母妃曾说过,只要我帮您办成了,你就让我嫁给九皇子。”
进侯门大宅,她才懂得了规矩,子女若要成婚,需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还有,她是外室女,连庶女都不如,虽有郡主名头,过得日子却连得脸的奴才都不如。
嫡母看不顺眼便呵斥几句,从来不顾及她的脸面。
她后悔当这个郡主了,若是外祖母府上,那些个下人谁敢给她脸色看。
楚怀王妃得知她想嫁给九皇子魏琛,便误导她,说帮她办成一件事,她便让她如愿以偿。
齐悦满心满眼都是九皇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是挑拨几句,便能如愿,她怎么不愿意。
再说,她与凤依有仇,只要能让凤依难过,她就乐见其成。
谁承想,如今事发,嫡母便将事情推到她身上。
这可怎么办?
对,她要去找外祖母。外祖母是长公主,定能护住她。
齐悦虚扶着楚怀王妃,垂眸想了一下,就说有件东西要拿,先回去一趟,得到允许就离开了。
这里是京城,不是楚国了,嫡母再厉害还能只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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