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外祖母的地方,自然是外祖母说了算。
自小外祖母就疼她宠她,不会看着她落入凤依手中的。
楚怀王妃看出齐悦的心思,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点头,跟着齐悦离开了。
齐悦回头,见有人跟着自己,便知心思被看穿了,回到院中,对身边的丫鬟嘀咕几句,佯装进屋收拾东西。
婆子见齐悦没有离开,也就放心了,不过还是没有离开,一直守在齐悦院子门口。
若齐悦要离开,她立刻禀报王妃。
前院,楚怀王看着凤依,面容堆笑:“原来是你,你竟被皇上封为了镇国公主,当真是可喜可贺。”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过得好,他便就放心了。
凤依扫他一眼,不愿多聊,道了句谢,就问齐悦在哪里。
她今日是来找齐悦了,不见到齐悦是不会离开的。
楚怀王命人上茶,又问凤依:“公主找小女,所为何事?”
“有一些事要问问她。等她来了王爷便知道了。”凤依看一眼楚怀王。
这人真是小凤依的父亲吗。
他对花溪公主有情,若知花溪公主的坟墓被人刨了,还是亲生女儿的主意,该会如何选择,是选择护着女儿,还是为心爱的女子报仇?
凤依不确定,不过有些事情,她必须做。
真当她无家族撑腰,就可以任意欺负吗。
如果这样想,那么他们真的错了,今儿她就让所有人都看看,即便没有家族撑腰,她一样可以为自己讨回公道。
伤害了花溪公主的,她一个不放过。
话落,楚怀王妃带着人进来了,见凤依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眉头微蹙,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很快掩饰过去,走过去凤依身旁,微微颔首:“这位便是镇国公主吧,容貌绝美,功夫也好,不愧是皇上亲封的镇国公主。”
她一进来,凤依就注意到了,包括她细小的动作,这人怕是不喜欢她,为何?
她们毫无交集,自己也未曾得罪过她,她为何恨自己。
想了片刻,凤依就明白了,这人哪里是恨自己,怕是恨花溪公主吧。对她是恨屋及乌。
还有,齐悦那个蠢的,恐怕是被人利用了。
有意思,看来这楚怀王妃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还知楚怀王心中的人就是花溪公主,才让齐悦怂恿花灵儿的。
这人才是真正的宅斗高手。
凤依挑眉,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呷一口茶,对楚怀王道:“齐悦呢,本公主要见她。”
楚怀王还未开口,就听楚怀王妃笑着道:“她啊,说去拿一个东西,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她是郡主,又不是我生的,我难免纵容了些,公主莫要见怪才是。”
一句话点出齐悦是庶出,还缺乏管教,凤依看向楚怀王妃,勾唇道:“既如此,我就不等了,你们是她的父母,找你们也一样,都是子不学父之过,可见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齐悦怂恿花灵儿挖我母亲的坟墓,这笔账,王爷王妃该给我一个说法吧。”
若今日不给她一个说法,她便把这楚怀王妃掀了。
楚怀王皱眉:“你母亲?”
话落楚怀王妃又道:“这是当然,我们一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
凤依一眼便看出楚怀王妃的目的,这是不想让楚怀王问自己的身世,可惜,她不想让她如愿,冷静道:“我母亲便是燕国嫡公主,花溪公主,王爷可曾认识,你们都在大康为质子,想必是认识吧,哦,那时候我母亲是女扮男装,用的是花颜太子的身份。”
听了这话,楚怀王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不敢置信盯着凤依:“你当真是花溪公主的女儿,你是那一年出生的。”
“甲辰年五月。”凤依说话时看向楚怀王妃,果真见她变了脸色。
楚怀王算了算日子,不敢置信看向凤依,声音中带着颤抖:“你确定是甲辰年五月?”
如此算来,花溪那夜有了他的骨肉,眼前这女孩儿是他的女儿。
这可是真的。
凤依颔首:“我从不骗人,你若不信可以问皇上和姚丞相,他们知晓我母亲的事。”
“你,你是我的女儿啊。”楚怀王欣喜若狂,“没错,你的确是我的女儿。花溪公主是你的母亲,而我便是你的父亲。”
凤依看他半晌,肃穆道:“我没有父亲,我母亲生下我就去了,皇上命姚丞相把我带回了姚家,丞相和丞相夫人都不喜欢我,任我自生自灭,从我记事起,我就是一个人,如今我仍是一个人,所以我没有父亲。”
这人真是小凤依的父亲,可人都死了,他现在出来有什么用。
听了这话,楚怀王眼眶微红,想伸手摸凤依的脸,被凤依躲开了:“我要见齐悦,她怂恿花灵儿挖我母亲的坟,此仇不共戴天,我必报。”
楚怀王这才想起这件事,立刻命人去把齐悦押过来。又问凤依花溪公主坟墓的事。
凤依没有瞒着,将事情说了,还说已经惩治了花灵儿,如今只剩下齐悦了,说话时她看向楚怀王妃,见她不自觉绷紧身子,便更加确定,这事儿与她脱不了关系,且等齐悦来了再说。
谁知半个时辰过去了,去找齐悦的人回来了,说齐悦不在院子,从后角门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
楚怀王大怒,骂下人是废物,还骂齐悦是祸害,整日惹事。
他又想起当年遇见凤依,她被齐夫人卖入青楼的事。
这母女俩就是祸害,竟把他的女儿卖入青楼,也幸亏凤依聪慧,自己逃了出了,还设计了齐夫人。
既然欺负他女儿,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楚怀王一面命人去找齐悦,一面去请齐夫人,新账旧账该一起算算了。
凤依了解齐悦,定是觉得王府庇佑不了她,去找更大的靠山了。
很显然,这靠山便是长公主。
长公主刺杀魏琛,被康明帝赶去了大安国寺,一年前六十大寿,康明帝怜惜她年老体弱,便让她回来了。
如今在长公主建立了一个佛堂,日日吃斋,闭门不出,相当于在家修行了。
这长公主虽然不理事,身份摆在哪儿,齐悦若是进了长公主,再要人怕是不好要了。
想要这里,凤依转身,带着人走了,对身旁的夏冬道:“去长公主府,一定要拦住齐悦,不能让她进长公主府。”
今儿就算掀了这天,她也要为花溪公主讨个说法。
夏冬领命,小跑着出了楚怀王府,登上马背坐稳,带人去了长公主府门前。
他先敲门,问了守门的小厮,今儿可有人来拜访过长公主,得知齐悦还没到,便放心了,将长公主府各个门口都堵了。
他就不信,这样齐悦能进长公主府。
齐悦被楚怀王妃的人拦住了,路上又遇到了刺杀,虽侥幸逃过一命,来长公主府门前却迟了。
门都被夏冬带着堵了,她想进也进不去。
她指着夏冬的鼻子:“你可知我是谁,我可是楚怀王府的郡主,长公主是我外祖母,你竟拦着我的去路,小心我让人扒了你的皮。”
“哟,这是谁啊,这么嚣张,公主都不见得有你跋扈。”凤依带着人站在不远处,看着齐悦叫嚣。
她就知齐悦会找长公主帮忙,可惜,长公主被伤透了心,未必肯出面救齐悦。
就算出面,凤依也不怕。
一个外孙女,能比得过自家人重要,她身后站着魏琛,未必不能与长公主抗一抗。
齐悦见凤依来了,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你,你想做什么?”指了指长公主府,胆怯道,“这可是我外祖母家门外,你做什么要考虑清楚,是否敢得罪长公主。我外祖父是武林盟主,杀你很容易。”
如今她也只能用这些东西来恐吓凤依了。
可惜,凤依根本不怕,上前几步捏住齐悦的下巴:“即便你是真公主,今儿我也要为我母亲讨回公道。”
随后将齐悦甩在地上,让夏冬打她五十板子。
虽然没有做,却是挑拨了,一样可恶。
只要参与,都要受罚。五十大板,能不能保住命,就看齐悦自己的造化了,这也算给楚怀王府和长公主面子。
这时齐夫人扑过来,将齐悦护在怀里,看向凤依面露狰狞:“你不能打我的女儿,我女儿是楚怀王府的郡主,且是长公主的外孙女,你不能打她。”
这个贱人明明中了她的嗜血蛊,为何还安然无恙地活着。
难道是嗜血蛊出了问题,可不应该。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不信是蛊毒出了问题。
齐夫人不知,早些年魏琛给凤依吃过洗髓丹,洗髓丹中的灵气压制了嗜血蛊,让嗜血蛊陷入了沉睡,若没有外界因素唤醒蛊虫,蛊虫会永远沉睡。
凤依不理会,让人拉开齐夫人,赶紧打,打完了,她还要离开呢。
这次事情不小,她怕连累叶子三人,便让人等在城外。
等办完了事儿,她就去城外找他们回合。
夏冬依言行事,让人拉开齐夫人,可齐夫人对他们的人大打出手。
凤依生气,上前靠近齐夫人,只用三招便控制住了齐夫人:“打,一下不许少,也不许留情。谁若动我母亲的坟墓,这就是下场。”
齐悦见凤依动真的了,忙求饶认错:“我错了,我错了,我真不知花溪公主是你母亲,若是知道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动这心思啊。这都是嫡母让我做的,我若不做,她就把我嫁给别人,我不要嫁给别人,我要嫁给九哥哥。”
凤依无语,这么多年,这个白痴竟还念着魏琛呢。
夏冬以为凤依要动怒,小心翼翼解释:“公主,您别听他瞎说,我们殿下跟她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齐夫人这才知道女儿被人蒙蔽了,对楚怀王妃一顿咒骂,什么难听的话骂什么。
楚怀王跟过来,正巧听见齐悦的话。
齐夫人见楚怀王来了,让他救救齐悦,还说齐悦是冤枉的,都是受了别人的蒙蔽。
楚怀王走至凤依身旁,沉声道:“我定给你个说法,七月做错了事,你随意处罚便是、生死由天。”
这个女儿简直嚣张至极,若不给点教训,将来定会犯更大的错。
齐夫人见楚怀王不管齐悦,当即对着长公主的门啕嚎大哭起来,让长公主出来救救齐悦,若她再不出来,她的外孙女就要被人打死了。
这边,夏冬已经让人开始了。
齐悦才挨了三下,就开始哭爹喊娘了。
齐夫人见长公主不开门,推开抓住自己的侍卫,跑到长公主门前敲门,让长公主出来救救自己的女儿。
其实齐悦出现的时候,门房的小厮已经去后宅通报了。
而长公主正在佛堂礼佛,不许人打扰,等礼佛结束,身旁的婆子将事情说了。
长公主一听是齐悦上门了,心中多少有些欣慰,这孩子一走就是几年,据说去了楚国,音信全无,连句话也未给她捎过。
若说长公主心中不介怀,那是骗人的,自小疼着的孩子,竟是白眼狼,搁谁身上能受得了啊。
后来又听嬷嬷说,她是来求救的,她挑唆人挖了镇国公主母亲的坟墓。
镇国公主要找齐悦报仇,齐悦躲不过来来长公主府求救的,长公主的心,顿时凉个半截。
她果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小的是白眼狼,大的也不是好东西,娘俩一个脾性,都是势利眼,捧高踩低的主,用到你将你哄得心花怒放,用不到你,几年都不带问候一声的。
或许长公主已经习惯了,面上无悲无喜,对身旁的嬷嬷道:“你出去看看,就说本公主说的,要算账换个地方,莫要脏了长公主府门前一亩三分地,我不喜,佛祖也会怪罪。”
她算看明白了,这对母女,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就算你把心掏出来给她们。
她们也未必会感恩,罢了,亲缘浅薄,缘分如此,就此了断吧。
话落,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跪到蒲团上,继续诵经念佛。
嬷嬷会意,看一眼礼佛的长公主,暗叹一声,长公主是真的伤心了。
这对母女也真是,离开就离开,好歹说一声,离开后也该给长公主一言半语的,不说逢年过节送些东西,送封信问候一声总可以吧。
她们呢,仿佛将长公主忘了,怪不得长公主伤透了心呢。
长公主门前,齐悦被打了十几板子,长公主的角门开了,嬷嬷从里面走出来。
齐夫人见是长公主身旁的嬷嬷出来了,脸上一喜,忙冲到嬷嬷跟前:“嬷嬷,我母亲呢,她怎么没出来?”
虽然不悦长公主没有亲自出来,看见嬷嬷却像抓住救命的稻草。
这嬷嬷是长公主身旁的老嬷嬷,也能代表长公主了。
齐悦也看见了这嬷嬷,对着凤依露出凶狠的目光:“贱人你敢打我,我外祖母饶不了你。”
话落,她傻了眼。
第92章 偿命
嬷嬷看都未看她们母女一眼, 径直走至凤依跟前。
至凤依跟前,微微福了福身子,笑着道:“长公主常年吃斋念佛,镇国公主若要惩罚人, 换个地方就是, 莫要弄脏了长公主府门前的一亩三分地。”
凤依看向齐夫人母女, 对着嬷嬷颔首:“多谢嬷嬷提醒,凤依晓得了,这就换个地方。方才不知长公主府的规矩,已经弄脏了贵府宝地,改日在登门谢罪。”
话音未落, 就见夏冬命人将齐悦拉倒别处去。
嬷嬷点头微笑, 这姑娘是个知进退的,怪不得能得皇上看重, 竟封为了镇国公主。
这可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杀出来,可不是京城这些养在闺中的公主可比的。
凤依和嬷嬷说话,没有防备竟被齐夫人抓伤了手臂。
她犹如疯妇,口内喊着让凤依赔命的话。
凤依看着手臂上的伤处,微微皱眉, 上次齐夫人也抓伤了她的手臂。
这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若是有意这么做, 目的何在。
齐夫人状如疯癫,非要凤依给齐悦赔命。
凤依后退几步, 目光肃穆看向齐夫人, 想看出她的目的。
冯山看见凤依受伤, 忙命人拉开齐夫人, 以伤害凤依为罪名,要打齐夫人的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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