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做过母亲,但……那都多少年前的旧事了,你让我再带孩子,好为难啊。” 书似乎感受到她的为难,又抖了抖。 舟舟闻言,表情复杂。 “话虽如此……”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究下定决心。 “好吧,那我努力一下,努力为他送温暖。” 书抖了抖,倍感愉悦。 这才是好书灵,不畏艰险,直取目标。 但舟可不是第一次做任务的小萌新了,她这次看了人物反馈,抛弃粉丝亲妈滤镜,一个当了十几年太子,当上皇帝后开创盛世的帝王,想来亲情对他来讲也不一定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他所在意之人却终究不在意他’,讲不准只是粉丝单方面认为,万一不是呢? 一个渴望感情的上位者…… 舟‘啧’了一声。 反正,有待商榷。 作者有话说: 第二个世界:被母亲冷遇的太子X权势滔天的后宫女官 女主比男主大5岁,本故事大概就是:我把你当儿子,你把我当老婆之姑姑再爱我一次!
第二十一章 神魂融入新的躯体,千万条透明的丝线一瞬间紧紧缠绕她,动弹不得的呼吸间躯体的一生被顷刻注入进识海。 这具身体名徐舟,是京城本地人,七岁因家中生活困苦,不得已之下卖身入宫为奴,后因聪慧机灵被徐尚宫看重,特留在身边培养,后徐尚宫出宫,推举徐舟成为尚宫局女官,彼时徐舟年芳二十,是六尚局第二年轻的女官。 第一年轻的,自然是尚仪局刘尚仪刘珍珍,年芳十六,也是本世界女主。 刘珍珍出身官宦,有家族扶持,一路走来平步青云,而徐舟商户出身,家中只有父母和一个妹妹,往前数三代皆是地里刨食的农民,无权无势,全靠着几分手段与心计才能爬上这个位置。 她年纪虽轻,但在宫中摸爬滚打十三年,知道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心软的人坟头草都半人高了,为了活下去,徐舟将自己的心炼成最坚硬的钢铁,将规则作为自己生存与迫害的武器,她从不相信人心,但她又她肆意玩弄人心,她是上位者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为效忠的皇后扫清一切障碍无所不用其极。 作为坚定的皇后党,她还在中后期充当迫害太子裴熙的小boss,恐吓威胁轮番而上,在裴熙登基后被发配浣衣局洗了六年衣服。 但她显然没有那么容易领盒饭,在赵熙驾崩后,作为早已成为太后的皇后又将她接了出来,徐舟进化为男女主角感情发展路上的最大boss,又开始迫害男女主角,最终太后男主与女主互相和解重归于好,而徐舟作为坏事做尽的反派,自然顶着无数口黑锅被赶出皇宫,晚年凄凉,死后也是破席一裹,为乱葬岗又添加了一缕孤魂。 可以说是个贯穿全文的恶毒反派兼女配。 徐舟缓缓睁开眼,感受着年轻躯体带来的生机与活力,她已经好多年没这么年轻过了。 这具身体如今才双十年华,不久前刚刚成为尚宫局总管女官,为了成为六尚总管,她一上位便开始计划如何成为皇后的心腹,如今堪堪被皇后划入心腹之列,小吴后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如果贸然选择退出,恐怕徐舟要提前十五年去乱葬岗了。 徐舟:麻爪 正在徐舟一筹莫展之时,一个大约十二三岁身着杏黄色窄袖宫裙的宫女走了进来,小宫女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年纪虽小却一看就知道长大后必然是个大美人。 那宫女进来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行礼间眼睛直直盯着地砖,丝毫不敢乱瞟,行为动作一板一眼十分规矩。 “徐尚宫,皇后娘娘派人来,让您过去一趟,说是关于新进宫秀女的事。” 徐舟举着鸟羽逗弄着架子上叽喳乱叫的鹦鹉,那鹦鹉一看到羽毛便躲到一边,徐舟便将羽毛移过去继续逗弄,逗的那只鹦鹉不厌其烦煽动翅膀跳转躲避,整间屋子便只剩下鹦鹉的鸣叫与主人逗弄间的笑声。 “知道了,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女人嗓音纤细优雅,带着独属于宫廷女子常有的华丽之感,刚入宫的宫女常会带地方口音,但这些女人在后宫待久了,最终都会归为一种,而这种特意压低拉长不急不缓的声音,在夜晚中突兀响起,总会让人想起猫头鹰的叫声。 诡异,压抑。 晗铃强忍着久蹲的酸痛,起身时却让人看不出一点异样,直到退出门外她才敢松一口气。 她前不久才被指派到尚宫身边伺候,传闻这位徐尚宫是个十分严厉之人,常人从不敢在她眼下偷奸耍滑,甚至在徐尚宫眼皮底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若是能跟在徐尚宫身边得她几分指点,定然能让她受益无穷。 她如今跟了尚宫两个月,少不得受过几记巴掌,但她也看出来了,这位年纪轻轻全靠自己坐上尚宫位置的女人,是真的有几分本事。 心狠便是其一。 · 徐舟身着胭红色官袍,头绾单髻,发髻上簪着一支样式简单的银钗,再配上一朵水青色玉花,十分简洁低调,甚至比至小宫女头上的绢花还不起眼。 晗铃双手规矩置于身前,低着头跟在尚宫身后,时有路过的宫女太监,见到俩人皆止步行礼。 “徐尚宫。” “徐尚宫。” 太监宫女语气低微恭顺。 徐尚宫颔首。 俩人一路行至坤宁宫,门外的宫女一见到徐舟便上前谄媚问好,毕竟这位可是皇后眼前的大红人。 “徐尚宫来了啊!” 那宫女看了一眼殿内,低声道。 “半柱香前太子殿下刚刚进去,怕是快好了,尚宫且委屈些在外等等,我这就去向娘娘说尚宫来了。” 徐舟抬手制止,公式化的笑了笑。 “不用,我们在外等等便是,不必打扰殿下与娘娘相叙。” 那宫女闻言半点不在意道:“尚宫您也不是不知道,娘娘向来与太子殿下……话少,如今都过了半柱香还没结束,恐怕是被什么绊住了,尚宫如今进去才恰好为娘娘解围呀!” ——解围 是明明是亲母子,儿子想跟母亲讲话对母亲来说却是为难。 虽然是宫女说的话,但焉知是不是皇后吩咐的。 徐舟垂眸。 “那便劳烦你与娘娘说一声。” 区区半柱香,怕是连杯热茶都喝不完,却已经急着赶人了。 不一会儿那通报的宫女出来,对徐舟道。 “皇后娘娘请尚宫进去。” 徐舟点了点头,抬步跨过坤宁宫高高的门槛,目不斜视的行至殿中,对坐在上首珠光宝气的女人恭敬行跪拜礼。 “皇后娘娘金安。” “起吧。” 小吴后的语调与宫中大部分女人的语调相似,但带上了上位者的威严,比起宫中大部分女人,她俨然更加高贵不可侵犯,这是地位带来的底气。 “徐尚宫安好。”一道带着十足客气的声音响起,是少年独有的清脆。 徐舟连忙恭敬行礼,不敢抬头。 “太子殿下躬安。” 身为太子却主动向一个女官问好,不管是否是他天性良善对下人亦包含仁慈,但显然这对于一个主人的身份来讲,却是失了体统,没了尊卑。 “徐尚宫。” 小吴后的声音从上处传来,她并不在意徐舟与太子之间的相处,甚至看都没看,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桓儿身边安排的人你可选好了?本宫要聪慧心细规矩些,桓儿时常粗心大意,这身边伺候的人也都被他策反成了他的人,真是个让本宫头疼不已。” 语气虽带着无奈,但俨然更深处是对儿子的聪明而感到骄傲。 她此刻的模样,充满着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喜爱。 太子此刻安静如鸡,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舟淡笑的着顺着小吴后的话道,“二殿下向来聪慧,为解皇后娘娘忧愁,奴婢特意选了一位守规矩忠心的,定让娘娘满意。” 说着,徐舟侧身露出身后的晗铃。 “这丫头在我身边调/教了好几个月,总算拿的出手了,必然只忠心娘娘的。” 小吴后看着下首恭顺的宫女,“抬起头来。” 晗铃缓缓抬头,小吴后看了一眼便皱起眉头,不悦的看向徐舟,“徐尚宫,我看你是糊涂了!” 徐舟连忙下跪,“娘娘息怒。” 小吴后看着那如花似玉的女孩,十分不悦,“如此姝色,岂非乱我儿心神,这次姑且饶你一回,重新选。你下去吧。” “是。” 徐舟恭顺的后退三步才转身离去。 “东西我留下了你回去吧。” 背后小吴后的声音疏离淡漠。 “是,儿臣告退。”清脆的少年音响起,带着几分失落,仿佛雨打的芭蕉,教人忍不住想为其遮雨。 徐舟并未回头,但身后俨然多了一个脚步声。 待跨出坤宁宫行至宫道时,徐舟才缓下脚步走到一旁将路让给身后人,这一举一动皆在无声之间,却显现出整个皇城森严的等级制度。 下人是不能走在上人前面的。 太子看到她的举动,脚步一顿,明显犹豫了一下,在俩人即将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停下,欲言又止的看向徐舟。 “徐姑姑……” 徐舟当场跪下。 “当不得殿下如此称呼!” 这么迫不及待想送她归西了?! 果然是当皇帝的男人。 心计深不可测…… 少年被她的举动惊的倒退半步,看到徐舟五体投地的模样,连忙上前就要扶起她。 “徐,徐尚宫,是本殿唐突了,你快起来吧。” 太子如今年仅十五,一言一行间免不了带上些少年人的青涩。 徐舟顺势起身,却还恭敬不敢直腰。 太子看她这样,顿时有些麻爪,思来想去忽然计上心头,他看向徐舟,低声询问。 “尚宫误会了,我只想询问尚宫二弟这几日课业如何?父皇可有夸赞他?听母后的话,他最近十分爱玩闹?” 做足了一副关心弟弟的好哥哥模样。 徐舟一听。 课业如何?这是打听对方学习进度,好适时调整,超越对方。 可有父皇夸奖?这是试探对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最近十分爱玩闹?这是在打听近日行踪,以便随时掌握。 短短三句,直指要害。 徐舟倒吸一口凉气。 不愧是做皇帝的男人。 深不可测……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给我写乐了,真是美妙的误会,后面还有更多误会嘎嘎嘎嘎! 裴熙:徐姑姑—— 徐舟:呸!住嘴!休想要我狗命! 嘎嘎嘎嘎嘎嘎 求收藏!求评论!
第二十二章 养心殿 太子跪在地上。 ——啪! “这就是你给朕办的好事!” 一本奏折甩在他面前,天子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深沉的怒意。 梁帝看着一动不敢动的太子,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抱胸来回踱步,那阵阵的脚步声让太子浑身颤抖。 “我懂了。” “你把我当老糊涂了。” 帝王走到太子面前,指了指自己,太子紧紧以头触地。 “西狄那帮野蛮人,妄图南下吞并我大梁国土?做他娘的美梦!” 梁帝一生征战四方,周围哪个小国不被他打的屁滚尿流,没想到临近天命之年,还有个不要死的敢觊觎他的国土! 不要命了。 “他要打便打!我大梁百万雄狮,何惧区区几十万小国!该怕的是他才对!” “你那法子……”梁帝看向太子,“太慢。” 妄想以商掣肘,没个十几年看不出效果,但他已近天命之年,也不知道有几年好活头,这根刺不拔他寝食难安。 而太子却妄图扭转帝王征战之心。 “父皇,大梁征战了十几年,民生凋零百姓疾苦,您功标青史,后世难及,可这天下……” 他紧紧以头触地。 “需要一个安定……” 少年清亮的声音带着压抑与痛苦,仿佛冬日里被冰封在极地之下的游鱼,寒冷颤栗。 梁帝看着这个自出生起便被立为太子的长子,他太了解他了。 过于软弱,过于仁善,面对敌人仁善,只有自取灭亡。 “你在教朕做事吗。” 梁帝语气平缓,却让太子全身一颤,下意识摇头。 “儿臣绝无此意!” 帝王走到太子面前缓缓蹲下,太子趴的更低了,他伸手拍了拍太子的头,语气嘲讽。 “小子,跟你爹比你还太嫩。” 天子收回手,状似询问般道。 “你藏在文华殿的那个人,是韩少卿家的?” 太子全身一软,“父,父皇,儿臣,儿臣……” 韩少卿乃逆王麾下军师,当年逆王被梁帝斩于马下,其麾下之臣皆被屠戮,韩少卿作为出了名的谋臣,自然第一个被杀,连带着九族都被诛的干干净净。 而东宫文华殿作为太子之所,却藏着逆贼之子,一个不小心便是杀头的大罪。 皇帝安抚的拍了拍太子,语重心长。 “朕知道,当年你被你四叔俘虏,若非韩少卿,你这脑袋当年就没了。你想报他的恩,便护了他那未满月幼子的命,我当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不知道,可如今这孩子也有……七八岁了吧?” 天子眯着眼睛。 “韩少卿之子,当也不是什么蠢才,你是想给自己留个谋臣,逆贼之子?” 天子起身,看着太子。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盼朕早点死,好给你施展的机会?” 帝王接二连三的试探和怀疑让太子觉得自己像块案板上的肉,而头顶上的刀摇来晃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下来把他劈的稀碎。 走出养心殿时,天已经全黑,不知道是不是明天要下雨,抬头望去竟看不到一颗星星,宫道黑漆漆的,宫人早已休憩,唯有几队巡夜的侍卫举着火把到处巡查。 太子喉间微涩,忍不住抵嘴轻咳,这一咳便带动整个胸腔都隐隐作痛。 “咳,咳……” 他忍不住又轻咳,这一咳便好似停不下来,胸口闷痛愈深,眼前也似乎开始发黑,他忍不住扶着宫墙喘息调整呼吸。 远处举着火把的禁卫军正往此处走来,太子直起身抬步往前走,丝毫看不出刚刚得虚弱。 “太子殿下躬安。” 禁卫军首领扶刀行礼,太子轻轻颔首并未开口,他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咳嗽,不过也图添狼狈罢了。 禁卫军起身目不斜视的离开,直到看不见他们得身影,他才彻底压不住胸口闷痛。 “咳咳!咳……” 没有人会关心一个被帝王疑心的太子,正如没有人会在意深宫之中游荡的幽灵倒底是何年何月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今夜风凉,又或者许是牵动了旧疾,他眼前发黑,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努力深呼吸调整,却还是无济于事,甚至闷痛愈发深刻。 他仿佛脱了力似的扶着墙滑下,深夜的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可他似乎感受不到丝毫寒冷,只努力将自己掩藏宫墙得在黑暗中,企图掩藏内心深处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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