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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过的白月光来找我了——裁云刀【完结】

时间:2023-02-11 12:12:42  作者:裁云刀【完结】
  “没有人觉得你麻烦。”曲不询打断她,每个字都咬得很重,“我、陈献和楚瑶光,我们都是担心你,我们怕你有一天无法开释,陷入心魔再也走不出来了。”
  沈如晚想也不想,“我不可能有那么一天,没有这种可能。”
  曲不询看她。
  “你刚才甚至连我都没认出来。”他平淡地指出。
  沈如晚颊边绷得紧紧的,“最多也就只是那样了,不会有别的事。”
  “我现在这样就很好。”她说,“我过去十年也照样过下来了。”
  曲不询几乎被气笑了。
  “你刚才那个神志不清的样子,你管它叫很好?”
  沈如晚神色冰冷,“我是受了点刺激才会这样,又不是永远受刺激。等我查完七夜白的事就回临邬城,修仙界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管它洪水滔天。”
  她说到这里,又像是意识到漏洞,顿了一下,“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一定要把七夜白的事查完,你别想让我现在就回临邬城,我不会搭理你的。”
  曲不询无言。
  他不是怕沈如晚影响到他,他是担心沈如晚再受刺激。
  她这样就算回了临邬城,他也放心不下。
  “回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曲不询看着她,低声说,“特别是对于不愿回避的人,沈如晚,你尤其如此。”
  沈如晚猛然抬眸望着他,像是再也难以忍受。
  “好啊。”她目光里尽是灼灼的怒火,像是要把他灼伤,可最后却只把她自己灼烧,“你让死者复生,让我七姐活过来、让长孙寒活过来,我自然试着去解开心魔。”
  “你能做到?”她眼神冰冷,尽是凉薄的哂笑,“做不到你还说什么?废话连篇。”
  曲不询心底蓦然生出一股戾气。
  他也不是没有脾气。
  沈如晚想见她七姐,自然是思念和眷恋,可想见长孙寒又能是为什么?
  她反感长孙寒到玩笑也开不得,说不定就是想再给他一剑。
  他骤然伸手,向前踏了一步,用力扣住她半边脸颊,低下头,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直直望进她眼底,在她眉眼惊愕尚未散去时,声音沉冷如岳崩陵摧,“你确定你想见长孙寒?”
  沈如晚因他忽然的反制而微怔。
  她的脸颊被他用里扣住,被迫微微抬高了一点,和他几乎近在咫尺地直直对视着,能看清他幽邃眼瞳下被漠然掩盖的冰冷戾气,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她,一瞬不瞬,就像无边幽冷只剩黑暗的归墟,要将她也一点点侵吞。
  她还是第一次望见他这样锋锐冰冷、充满掠夺意味的一面。
  曲不询没有等到她说话。
  又或者他根本不想,更不期望听见她那恒定不变、注定让他失望的答案。
  “那我就让你见。”他说。
  沈如晚蓦然挥开他扣住她颊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声音也不自觉地绷紧了,满眼都是冰冷,一字一顿,“你说清楚,你要怎么让我见他?”
  她心下一腔如冰,冷得她手心也凉。
  曲不询这话是什么意思?长孙寒早就死了这么多年了,他能怎么让她去见长孙寒?
  他……
  她心中最冰冷的角落又重新启封。
  ——曲不询和长孙寒是朋友。
  长孙寒过去的所有朋友里,只有邵元康能和她平静交谈,更有甚者如童照辛,对她横眉冷对、视为仇敌。
  “你果然还是打算给长孙寒报仇的。”她冷冷地开口,却听见自己的尾音也颤抖,轻轻的,像是悬在刀尖上的一滴血,随时都要滴落。
  没出息,她想,她怎么会这么没出息?
  不过只是个认识没多久的人,不过只是有那么一点贪恋,明明最初也没有当一回事……
  为什么?
  曲不询听她这么说,冰冷漠然的神色也微微忡怔。
  他无言,她这是想哪儿去了?
  他微微抿唇,那点骤然升起的戾气被她一打岔,又冰消瓦解,只剩下一阵好气又好笑。
  心绪积在胸口,复杂难辨,他自己也不知是该夸她足够警醒冷静,还是气她心如铁石、和他再是意乱情迷也从未放下怀疑。
  “沈如晚啊沈如晚,”他颠来倒去芜杂纷乱地想了又想,最后也想不透想不开,只有眼神复杂到极点,恨恨地望着她,“你可真是聪明。”
  沈如晚的脸色也苍白。
  她又向后退了一步,可望着他的眼神却慢慢如锋刃一般,尽是冰冷。
  曲不询直直望着她,竟就这么笑了一声,也不知究竟是笑谁。
  像是有一瞬怎么也不想让她见到自己脸上的神情一般,他猛然偏过头不去看她,脸上神容也骤然扭曲在一起,把虬根百曲辨也辨不清的爱恨都凝结,收也收不住。
  半点不体面,怎能摆在她眼前叫她看清?
  曲不询再怎么洒然不羁,长孙寒也还是有自尊的。
  沈如晚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样滋味,若说勃然大怒也未免过甚,最激烈的爱恨全停留在樱笋年光里,她只是冷,彻骨的冷。
  冷意裹挟着,又只剩下疲倦。
  “我还是那句话。”她说,每个字都冰冷决绝,嘴唇却微微颤抖,“你想要报仇,我随时恭候。”
  曲不询偏着脸没转过去,听见她转身时的细碎声响,却又深吸一口气,猛然转过头来,蓦然伸手,一把扯住她,“谁跟你说我是要给长孙寒报仇了?你能不能少几分猜疑,信我哪怕一回?”
  声音就凑在她耳畔,咬牙切齿,像是每个字都在心口碾了一遍又一遍,恨恨地发狠,却又无可奈何。
  沈如晚抿着唇回头看他。
  “我伤过你吗?故意让你陷入过哪次危险吗?我对你有过一星半点的杀意和恶意吗?”曲不询垂下头,和她对视,细细地问她,“沈如晚,你这么机警、这么警惕、这么敏锐,你不信我,为什么连你自己的感觉也不信呢?”
  他抬手,试探性地凑到她鬓边,沈如晚抿着唇,稍稍避了那么一下。
  曲不询一哂。
  他终究还是用力抚了抚她眉眼,唇角勾了一下,没什么笑意。
  “我只怕有一天我就是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你也不肯信。”他低低地说,万般滋味到心头,竟是自嘲一笑,“我这辈子还从没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
  从前在蓬山人人称羡的大师兄长孙寒没有、在归墟下挣扎了七八年也不甘的长孙寒没有、走出归墟改名换姓决定换一种不羁不驯活法的曲不询也没有。
  可站在她面前,长孙寒和曲不询重叠在一起,折断颈骨也低头。
  “沈如晚,你真的了不起。”他说。
  沈如晚深吸一口气。
  她偏过头,不看他,声音淡淡的,“你可以不低声下气,没有人强迫你。”
  曲不询笑了一声。
  “那怎么行呢?”他说,声音也似回到了从前的漫不经心,懒洋洋地说,“没人强迫我,可我就是乐意啊,你不让我来哄你,我还不乐意呢。”
  沈如晚无言地望着他。
  曲不询伸手,指尖描摹过她细腻肌肤、昳丽眉眼,微微屈起,指节顺着她秀丽笔挺的鼻梁划到鼻尖,声音低低的,“你知道我在临邬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沈如晚没什么情绪地望着他,只是挑了挑眉。
  曲不询眼瞳幽邃深晦。
  “我在想,她为什么一直凝着眉眼,疲倦又漫不经心,谁也看不进眼?我就站在这儿,她为什么不能转过头来看我一眼呢?”他摩挲她细腻脸颊,声音低沉浑凝,比什么都笃定,“那时候我就在想,早晚有一天,我要她满心满眼里都是我。”
  满腔戾气和仇怨,都消解在那一眼里。
  又是她,又是那一瞥。
  三次一见钟情,一次至死方休。
  谁能放下?
  他要她从身到心、每一寸肌肤和每一次心跳都永远属于他。
  一定要,必须要。
  为此,即使打断浑身根骨,把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都放上天平,他也顾不得。
  沈如晚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他,像在望着什么见所未见的怪物。
  “你想得很美。”她像是语塞词穷,半晌才憋出下半句,“那你就想想吧。”
  她说着,匆匆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像是焦灼不想被什么怪物追上一般。
  曲不询抱着胳膊站在原地看她背影匆匆,难得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半晌,摇了摇头,笑了一声。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幽幽一叹,轻叹声在走廊里悠悠散开,正如惆怅心绪也绵长。
 
 
第71章 旧游旧游今在否(七)
  沈如晚走出院子, 正好遇见陈缘深站在路边,似乎是要往他们下榻的方向走,可是走得很慢, 停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脸色青青白白, 神容惨淡。
  看见她走近,又像是吓了一跳, 勉强挤出微笑, “师姐,你怎么出来了?我正要去找你。”
  沈如晚目光在他脸上逡巡。
  “你怎么回事?”她问。
  陈缘深下意识地拽住宽大的袖口。
  “刚才想到点事, 已经调整过来了。”他竟然镇定了下来,朝沈如晚露出一个坚定平静的微笑,“师姐, 我想好了, 我把事情都告诉你——我从前做了点错事,现在我尽力弥补这错误。”
  沈如晚莫名感到古怪。
  虽然她一直鼓励陈缘深、不许任何人诋毁陈缘深, 但最了解陈缘深性格的人也莫过于她,陈缘深并不是能很快从大事里调整好心态、快速做出决策的人。
  可古怪归古怪, 陈缘深打算积极应对现实总归是好事, 等她听完自见分晓,“那你进来吧,我们一起商量。”
  她说的“我们一起商量”自然包括曲不询他们,但陈缘深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师姐,我不想和别人说。”他低低地说,“我只能和你说。”
  沈如晚没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 陈缘深觉得她忽然就像是一座岩浆暗涌的火山, 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地把他掂量清楚, 不带一点温度。
  陈缘深不由惶惑地望着她。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提出单独谈谈,会让师姐露出这样锐利的目光。
  沈如晚看着他,一瞬便仿佛回到十多年前。
  那一天,沈晴谙也挽着她,低声说,有个秘密我只和你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沈晴谙说:其实我已经接手了沈氏的一处大买卖,比四哥接手的那个还要更重要,但是很隐秘,最好不要外传……你能不能来帮我?
  再后来,沈晴谙就把她带到了沈氏禁地,眼睁睁看着她在杀阵上滴下血,最后亲自催动了杀阵。
  十多年过去了,沈如晚经不起第二次“只对你说”的秘密,也绝不会原谅。
  如果陈缘深的反常背后是背叛,她也不是不会杀人。
  “好啊。”她淡淡地说,“那你就说吧,我听着。”
  陈缘深最好不要骗她。
  陈缘深心绪复杂地笑了一下。
  他匆匆地把沈如晚带到僻静无人处,从这个角度向下看,可以看清茫茫云海里皑皑白雪绵延的灵女峰,“师姐,当初你离开蓬山,师尊也死了,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正好有人来找我,请我来钟神山种灵药,我犹豫再三后答应了。可来了这里才知道,他们让我种的那种花,是以人为基的邪花七夜白。”
  他很简短地说着,目光一直落在沈如晚的脸上,说到“七夜白”的时候,没错过她波澜不惊的神情。
  陈缘深不由苦笑。
  “你果然是知道七夜白的。”他喃喃,“当初你去杀师尊,也不是为了所谓的戕害凡人——根本没有那回事,而是因为七夜白,是不是?”
  沈如晚没有否认。
  陈缘深凝望着她,嘴唇颤动了一下。
  “这些年,我给好多人种过七夜白。”他用尽力气般说,“一开始我不清楚这种花的特性,但我发现我掌握的窍门恰巧都能用上,师尊教我时用的那些例子,都能触类旁通地应用在七夜白上。他们找合适的灵植师找了很久,但一直没能找到种得出七夜白的人,直到遇见了我。”
  沈如晚不由微微蹙眉。
  按照陈缘深的说法,七夜白似乎很难栽种,可是当初沈晴谙想拉她下水,就是让她种下一朵七夜白,还说人人都能种。这两人的说法显然矛盾了。
  陈缘深浑然不知沈家的事。
  “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我木行道法的水准很一般,根本不可能胜过他们找的那些小有名气的灵植师,所以我越来越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师尊。”陈缘深神色是深深的悲哀,“他们最初找的人是师尊。师尊研究透了七夜白的特性,甚至做出了改良,能让七夜白的培育更加精简,但师尊把自己的经验当作独门手段,后来师尊死了,他们一切只能重来。”
  沈如晚听懂了。
  师尊和陈缘深背后的人是合作关系,师尊负责研究和培育七夜白,把经验和方法都作为自己手里的筹码,并没有给出去。在陈缘深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的经验也掺杂在教案里教给了陈缘深。
  后来师尊死在她手里,对方彻底失去对七夜白的了解,只好找人从头再来,找来找去就找到了师尊的徒弟头上,跳过了激烈排斥种药人的她,选择了更好控制的陈缘深。
  这其中沈家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也许和师尊关系更亲近,因此掌握了幕后主使也没能掌握的经验,甚至还能让师尊挑一个沈氏弟子为徒,最后选中了她,意图等她学成后回沈氏接手培育七夜白。
  师尊和沈氏为什么会有这么密切的关系?
  沈如晚望着陈缘深。
  “这些年,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她意味莫名地低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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