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知道别人会来自家院子里打水的时候。
狐酒就想着把这件事处理掉,只是,她没想到契机来的这么快。
吴婶见罗红娟跑了,自己也准备走。
出来之前她正在纳鞋底,听到罗红娟的驴叫,就丢下没纳完的鞋底出来了。
至于狐酒说不让来打水的事情,吴婶是觉得无所谓的。
反而还觉得狐酒做得好,就两个小孩在家,受了欺负谁给她撑腰,她自己也不是每次都会在家赶巧出来。
刚才还说的欢的村民面面相觑,大部分都不想跑到很远的小河道去打水。
有个妇人脸上露出慈和的笑容,刚想出声劝劝小丫头,却发现三酒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正低头哄着她弟弟。
妇人快速地用眼神左右瞅了瞅,见并没人看到自己刚才的表情。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难以言喻的尴尬让她连忙绷起面无表情的神态,心虚的欲盖弥彰。
作者有话要说:
狐·小白花·酒:我…没推她。
大大的好人吴婶,连连点头,转头核善地冲着罗红娟一顿输出。
第72章 父母双亡的姐弟(8)
“对不住……”
狐酒微哑的声音透着歉意,她对着沉默下来的村民们,再度说了一句。
随后,就抱起小池转身回了屋里。
徒留下心思各异的村民和院子里的一堆衣服。
当事人都走光了,看热闹的人还在这儿看着空气发什么呆。
人群自原地三三两两的散开,有人开始跟身边人抱怨罗红娟。
要不是她找事闹这么一出,三酒能不让他们去她家打水。
跟身边几人激烈的讨论一番,最后做出总结。
都是罗红娟惹的事,要真这么闲,不去逮她男人跟隔壁村寡妇的好事,来这找什么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撇嘴面露鄙夷的妇人,就偶然看到过罗红娟她男人跟寡妇有点猫腻。
村里从来不缺碎嘴子的人,更何况这个年代人们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很少。
平常哪家有点风吹草动,不出一天,村里的人就都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有些事还越传越离谱,越传越羞耻。
就比如,因为罗红娟故意找茬,三酒不让他们再去打水的这件事。
传到最后,竟然完全脱离了原事情的轨道。
不知道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似是无意间,透露出一个更劲爆的消息。
事情发生没多久,反而,把罗红娟男人跟隔壁村寡妇好上了的事传了个遍。
唾沫星子淹死人。
只要罗红娟还有点脸皮,村里的一言一语和隐晦打量的眼神,就不可能让她好过。
罗红娟现在确实很不好过,不光是因为村里疯传的闲话。
就是关起门来在家里,罗红娟也不好过。
她男人知道自己跟寡妇的那点破事,被传来传去,走在路上,连村里的小孩都冲着他奚落。
罗红娟男人愤怒不已,因此罗红娟在家里挨打的次数直线上升。
每天不止要遭受她男人的打骂,还有婆婆和儿子的冷眼相待,以及挂在嘴上的嘲讽怨骂。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回了屋,狐酒坐到床边,给怀里还在低泣的小池擦着眼泪。
狐酒委屈难受是演的,哭与不哭都收放自如。
小池不同,他就是个才来到世界上没几年的小孩。
狐酒舔着牙尖,心里一片的怅然和无奈。
她低下眼,看着哭到无法控制自己抽抽噎噎的小池。
轻叹一口气,只得将他拥得更紧。
将他惹哭,自己得哄。
“阿姐…”
小池趴在狐酒肩头,鼻音浓厚。
狐酒掌心抚在他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
听到他唤自己,温声应着:“嗯?”
小池紧紧搂着狐酒的脖子,自责地把脸埋进她的脖颈。
幼嫩的嗓音沉闷:“我好笨…根本保护不了阿姐,要是爹还在就好了。”
耳边是孩童自责难掩的话语,狐酒垂下眼帘,打心里觉得,这种法子以后她还是不要再用了。
狐酒并不觉得哭泣和示弱丢人。
懂得利用长处为自己谋取便利的人,总要比一些不分场合逞强的人要聪明。
今天罗红娟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只需要几滴眼泪,就能让罗红娟往后都活在痛苦地狱中。
狐酒不喜麻烦,别人不招惹她,她绝不会对他人实施报复。
其实以狐酒的实力与心计,她可以不用对着村里人示弱。
但跟徐大年一家决裂带来的结果,与跟徐家村决裂的意义远远不同。
现在她这具身体的年纪还小,而刚满5岁的小池更加幼小。
狐酒有带着小池离开的打算,只是种种因素考虑,他们都需要在这个村里生活个几年。
等小池再大一点,到了需要上学的年纪。
直接闹掰,整个村的人孤立他们。
狐酒倒是无所谓,但在小池的成长道路上,孤立无援的环境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
既然,小池唤她一声阿姐,那狐酒就要为他考虑与打算。
再者,以徐酒的性格,她绝不可能做出把人打出门的举动。
人的性情可能会在成长过程中发生改变,但也做不到直接没有任何转折的就变了一个样。
而小池心细如发,对人的情绪感知万分敏感。
内向是天生的性格,他们看待一件事情,总要比别人想得要多的多,稍执拗点的很容易去钻进牛角尖。
天生会换位思考的他们,能很准确的把握住到别人,需要帮助的那个点在哪里。
而他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却也是因为换位思考,怕麻烦别人而选择闭口不言。
还总是有些矫情的把一些错误归到自己身上,尤其是,当身边亲近人受到伤害的时候。
很明显,小池就是这样一类人,乃至徐酒都是。
敏感的心使他们成长在道路上,总要比别人受到的伤害更多。
狐酒会因为这一声“阿姐”,尽力替小池挡下,或者消除掉。
虽然徐酒的愿望,归根结底就是让小池吃饱穿暖有书读。
但狐酒同样会去关心他的心理状态,并加以正确积极的引导。
在她看来,吃饱穿暖在心理是否健康的前提下,就显得十分不重要。
如果,他对生活都不抱有希望,狐酒怎么让他吃饱穿暖都没用。
“没关系。”
她的嗓音很低,很柔。
“小池长大后肯定能保护我,这只是时间问题,阿姐会耐心的等着小池长大。”
狐酒知道陷入自我怀疑的小池,需要的不是被当成小孩子似的敷衍安慰,而是她作为亲人真诚的肯定。
至于,狐酒为什么会对这些有所了解?
学无止境。
狐酒对自己没接触过且感兴趣的领域,她就会去了解学习。
在秦酒那个世界退休之后,狐酒每天排满的课程事务中,就有心理学的课程。
她觉得心理这个东西,挺神奇的。
“我一定会保护好阿姐,不会让别人再欺负你!”
从小池握紧小拳头,身上的萎靡失落渐渐消散去看,就知道狐酒对心理学还是有点把握。
——
好像只要太阳还在,不长眼来找死的人就不会消失。
阳光晴朗,微风吹拂着碧绿的树叶。
温暖的阳光穿过树枝间的缝隙,径直射在草地上,烫出一个个的小亮圈。
大树下,一个小身影蹲在那。
小池腿边是一只小篮筐,外表看起来有些破旧的篮筐里,放着几朵可食用的菌菇。
小池远远的就看见,面前这棵大树的树根附近长着,几朵非常亮眼的菌菇伞。
梦幻的丁香紫色很是漂亮,就像山林间的小精灵。
小池的手刚要碰到它,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收回手。
只见,他转头去看筐里的菌菇,仔细对比过后。
小池得出结论,篮筐里没有一个跟面前的紫菇长得相似的。
但好漂亮,想了想,小池还是伸出双手贴近紫菇的根柱,带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把那朵菌菇拔/出来。
“阿姐——”
小池跑向不远处的狐酒,高扬的声音像只雀跃的小鸟。
“哎。”
狐酒正蹲在地上挖草药,听到小池喊她,头也不抬地应了他一句。
手里的植物破土而出,带起内里点点湿润的泥土。
她眸光仔细,认真查看手里的这株金线莲。
金线莲这个品种的药草很珍贵,但普遍株型很小。
最罕见的高度也只有18厘米,手里的这株比狐酒手还长的金线莲,显然已经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还是很小,狐酒持着漫不经心的眼神。
左右翻着金线莲看了看,最终还是把手里这株扔到背后的筐里。
算了,现在境况不同,她不挑,能买个好价钱就行。
“阿姐,这个能吃吗?”
小池凑过来,蹲在狐酒身旁。
闻言,狐酒侧过头,看向他小抓在小手里颜色颇为梦幻的菌菇。
狐酒勾了勾手,示意小池把那朵菌菇给她。
她接过来,审视的目光扫描着手里的菌菇,又放在鼻尖仔细地嗅了嗅。
“能吃。”
是红菇菌种类里的一种,学名为葡紫红菇,主要于夏秋季采摘,没有什么气味可食用。
把葡紫红菇扔到他的小篮筐里,狐酒摘下手套,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看着小篮筐里稀少的几朵蘑菇,狐酒唇边漾开柔和的弧度,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小池真棒,多采一点菌菇回去,阿姐给你做野鸡烧菌菇。”
家里的野鸡是狐酒昨儿独自上山猎的,姐弟俩身体小饭量也大不了多少。
那只野鸡被她分成了两半,一半当场熬成了浓白的鸡汤,另一半被狐酒留了下来。
昨天与野鸡一同被带回去的,还有被狐酒用灵力滋养,生长硕大的几朵赤灵芝。
只靠卖简单草药所赚的钱,根本不够狐酒的野心。
所以,她就凭借着独属于野兽敏锐的嗅觉,找到了一处野生灵芝的栖息地。
那地方位于深山里,现在的环境又很好,山林茂密,植物覆盖率很高。
山上存在许多野兽动物,这就象征着深山里代表危险。
村里的人除了靠打猎为生的猎户外,平常时间基本没有村民上山,更别说去什么深山了。
那处赤灵芝栖息地也就一直没被人发现,原本狐酒寻找到的时候,赤灵芝就生长的非常茁壮喜人。
“好!”
小池得到能吃的答复,脆声回完,又兴冲冲地跑开,回到那棵大树下,把剩的葡紫红菇全采进小篮筐里。
“别跑远了。”
狐酒忍俊不禁,遥望着那道小身影,叮嘱道。
“知道了!”
天生的性格确实不可能完全消失,但会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细微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狐酒随手把葡紫红菇扔进筐里。
小池担忧地瞥向那朵葡紫红菇,唯恐阿姐把那朵漂亮的菌菇摔坏了。
看到那朵红菇完好无损的躺在小篮筐里,小池心里松了口气。
第73章 父母双亡的姐弟(9)
其实,无论是上山打野味还是采草药,都是狐酒单独行动比较方便。
因为不用顾着小池这个后顾之忧,她办事时的成效会提升也更利落。
碧空如洗,微风伴着阳光,今儿天气很好。
像小池这么小的孩子就算是个性子安静,但整天独自闷在家里,时间长了也对身心不利。
不如跟着她上山,在一边采采菌菇、跑跑跳跳。
前几天,狐酒还因为小池发了一笔小财,放杂物的那间屋子里有个柜子,柜子破旧不堪落满了灰尘。
让人连想靠近的想法都没有。
狐酒原先收拾屋子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个柜子,但太过脏污她都无从下手,只能暂时搁置在那。
反正也没碍着她的事,有时间就把它丢了。
但就是这么丝毫不起眼的柜子,小池闲的没事,东翻西翻,却在它的角落发现了一个木盒。
包括狐酒,谁也没想到那个布满尘灰的木盒里装着徐卫岩的遗产。
木盒上带着把锁,钥匙当然没有。
当时,小池拿着木盒去找狐酒让她打开,而她正在劈柴,直接简单粗暴用斧子背砸开的。
这一斧子下去,木盒霎时碎裂崩塌,露出里面用透明塑料袋包裹的纸币来,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看起来非常喜人。
狐酒拎着斧子,微挑得眉梢透着些惊喜。
经这么一遭,狐酒才从徐酒这个小丫头的记忆里模模糊糊得知,徐酒家里的钱财是归徐卫岩管的。
蒋麦晓手里除了一些日常开销的钱外,没有别的富余。
狐酒把木盒里的塑料袋扯了出来,拉着小池回屋,把钱放桌子上仔细点了点。
看着手里不低的数目,狐酒心里有了猜想。
看来,这个家里的钱财都被徐卫岩放在了这个小盒子里。
徐卫岩是在徐酒五岁那年升的团长,团长每个月的工资大概是多少,狐酒也不是很了解。
但木盒里林林总总的票子加在一起,具体数目一共是3574。
看看家里品质不错的家具和房子,还有院子里那口请师傅打的井。
还有徐酒的记忆里,他们平常的吃食跟蒋麦晓用来抹脸上好的雪花膏。
这笔笔不低的开销还能省下来这么多,不得不说,军人职业的待遇是真挺好。
不过,狐酒转念一想,也是,不好谁愿意去送死。
徐卫岩不就在执行任务中牺牲了。
发了一笔小财的狐酒心情挺好,越看白嫩可爱的小池越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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