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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砂梨【完结】

时间:2023-02-21 14:48:19  作者:砂梨【完结】
  将近月余,足够他把细则拟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间点发来邮件,温瓷也没顾虑地把电话回拨过去。
  “顾律师,你好。邮件我看到了。”她把附件下载下来,对电话那头说,“这算是我私人委托,律师费当然不在公司账上扣,到时候我安排助理用我的私人卡号打给你。你那边没意见吧?”
  那边自然点头称是。
  温瓷不忘提醒:“当然了,也正是因为这是我的私事,所以希望你可以一如既往地遵循职业操守,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任何人,包括温家的任何人,你能理解我这个意思吗?”
  又说了几句,温瓷才挂断:“感谢。合作愉快。”
  挂完电话,她才有心思慢慢来研究这份协议。
  让客房送来一杯咖啡,温瓷与常人相反,先划到最下方确认了一遍细则,确保顾律师已经把她说的每一项都列了进去,而后才滑动鼠标慢慢上移。
  不知不觉,鼠标移动到了最顶端,顶端最显眼的位置赫然写着四个加粗宋体字——离婚协议。
  作者有话说:
  不离婚,跟我默念,道具,道具,道具。
 
 
第40章 做局
  温瓷把协议打印出来, 利落签上大名,而后放进行李箱夹层。准备等回去了以后和家里那堆关于婚姻的、乱七八糟的协议都丢在一起。
  她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敷完面膜睡觉。
  在海氏的这段时间极为放松, 没人干扰她的决定,也不需要事事向集团汇报。
  顶多就是每十天半个月, 老太太那边会打来一个电话。
  电话不会超过半小时, 于是只要熬过这通电话,她就能重新投入自由的怀抱。这种感觉极其舒爽,连骨骼都是放松的。
  要说在这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 她和薄言都太忙了, 所以对他们来说往返四个小时的飞行就为了在一起睡一觉,不太合算。
  温瓷适应能力很强。
  从前上学的时候,无论是在英国还是美国,新到一个学校很快就能适应。包括能自如地切换英美两地不同的发音和生活模式。所以对她来说,双人床空出另一边的不适, 只要渡过最初的三五天就能缓过来了。
  这种不适被海氏蒸蒸日上的业绩冲散得很快。
  每笔多出来的利润都在为她那条金矿添砖加瓦。
  到五月初的某天, 温瓷从海氏回酒店路上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温瓷接通,对面的声音却不陌生。
  “姐姐, 是我。”
  温瓷反应了一会儿, 才想起喻淮安已经被她删了,难怪没名字显示。
  她嗯了声,想不出喻淮安找她有什么事:“你说。”
  即便透过电话, 温瓷都能感觉到他刻意放低了声音:“现在方便说话吗?”
  “重要的事?”她问。
  “算是吧。”喻淮安道, “之前姐姐给我了那部电影, 我现在应该有了可以回报的机会。”
  车里除了她只有小吴和司机, 温瓷还是说:“过十分钟我打给你。”
  那边很听话:“好。”
  回到酒店, 温瓷如约给他打去电话。
  喻淮安很快接通, 听背景音,他也换了个更安静的地方。
  温瓷开门见山:“一会我还有个会议,长话短说?”
  会议是她胡诌的,目的只在于去掉那些对她来说不必要的寒暄。她能想象到喻淮安在那头乖乖点头,和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姐姐应该认识庄思邈吧?就是章总这两期投资的那个主要牵头人。”
  “认识,他怎么了?”温瓷慢慢躺倒在沙发上,听起来像是正事。
  “这件事我还不确定,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大概。”喻淮安娓娓道来,“我老板跟章总一起跟了第二期。但是前些天他说有急用钱的地方,宁愿折了一半利息都要把钱提前赎回。我原本想他要是急用钱我这里有,试探了几次发现……”
  隐隐觉得不妙,温瓷扬声:“嗯?”
  “他好像并没有真的要用钱的地方。”喻淮安答。
  投资一旦开始,是不太可能赎回资金的。
  赎回来的人不仅会亏一部分利息,还需要在仍然有人愿意进场的时候才有资格抽身。
  温瓷慢慢直起身:“他赎回的那笔空缺,有人填进去了?”
  “对。我听说章总出面,把温氏集团的钱填进去了。所以老板才拿得出来。”
  “他一定要赎回的原因呢?”温瓷微微抿唇。
  “原因应该出在庄思邈身上吧。”喻淮安问什么答什么,“据我所知,他好像认识庄思邈。”
  虽说整个城市超过两千万人口,但认识庄思邈不是什么稀奇事。越往上的圈子越窄,交际圈也就限定了那么大。何况庄思邈原本就是本市人,只不过后来去了美国发展而已。
  温瓷很快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以前就认识庄思邈了?”
  “严格来说认识的是庄思邈的爸爸。”喻淮安说。
  照喻淮安的说法,他们之间很早就认识,不过也仅仅是认识而已,并不相熟。
  庄思邈的爸爸远够不上他们所在的圈子,就像当初庄思邈在加德一样,他只是个家境优渥,能踏入加德门槛的普通学生。
  和温瓷的众星捧月不一样,把他丢进加德的圈子里,几乎溅不起水花。
  喻淮安的老板能记得他父亲,完全是因为偶然。
  有一次酒后失言,他不小心说到几年前的旧事。
  那时候经常和他们一起投资的有个孙姓老板。孙老板是典型的一夜暴富,对经营没什么概念,恰好上进修课碰到了大学教授章合泰。
  他对章合泰的信任感并非一朝一夕培养的,一方面有他的身份加持,另一方面,章合泰当上温家女婿后确实带着孙老板做了很多成功的投资。
  发展到后来,几乎是章合泰说往东,孙老板立马冲锋陷阵。
  后来不知道怎么,章合泰在外面欠了一大笔债。起初问几个朋友东拼西凑借了点,可能窟窿实在是太大,朋友之间有些烦。
  章合泰不敢摆上台面,以免被人捅到温家老太太那里去。
  没借到只能再想办法。
  只不过再后来知道消息时,不是章合泰的,而是孙老板。
  孙老板被人做了局,一夜之间在赌桌上输光了全部身价。巧合的是,再过段时间,就没再听到章合泰借钱的消息了。
  时间点卡得极其微妙。
  喻淮安的老板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只要不问他借钱一切都事不关己。
  再次见到章合泰的时候他依然春风满面,好好地当着温家女婿。
  孙老板破产后就不见了,公司人走茶凉。
  也是在他破产后的一段时间,喻淮安的老板见到了那个庄姓商人。
  他满身疲惫抱着文件夹坐在孙老板公司的地上,跟个乞丐似的。见到有人来,他努力扫除疲惫,声音沙哑地说:“您认识孙老板吧?您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地址,什么都行……我真的没办法了,哪都找不到他。”
  “你是?”
  “我是他的供货商,公司一大半的业务都是在他这边流转的。”庄姓商人语速越说越快,“他这么突然消失,我们公司就全断了。何况还有一大笔货款没付。我,我还给他做过私人担保。拜托您了!如果能告诉我他的消息,我要回的账款可以分您三成。真的!”
  喻淮安的老板本来也是去收回这栋作为抵押的办公楼的。
  他摇头:“这我帮不了你。”
  “求求您了,我公司一两百口人等着发工资。我要是有其他办法……”他忽然大声说,“五成,五成够不够?拿回来的钱我只要一半!”
  “恕我直言,我也是来要债的。”
  男人听罢颓然地坐回到地上,嘴中喃喃:“我还有那么多员工,还有老婆孩子……”
  孙老板一夜之间都输光了。
  蝴蝶扇动翅膀引发了效应,也有其他人在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
  喻淮安的老板当时出于好奇查过庄思邈父亲的公司,所以留下过模糊的印象。
  也多亏当时查了一次,所以在几年后忽然记起这件事,想到了那个要给一百多员工发工资、要养家糊口的庄姓老板。
  时隔多年,他的儿子庄思邈费尽千辛万苦爬到这个圈子里,说给他们牵线做投资。
  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微妙。
  喻淮安的那位老板如数年前一样,并非什么良善之人。
  他觉得不对劲想撤资当然要找别的借口。要不然他一撤,留下的口子章合泰怎么会好心帮忙补上,说不定还会先他一步跳到坑外,走前还要往里撒一把土。
  他们这样的生意人嘛,总是先顾自己的。
  在温瓷听来,喻淮安说的故事疑点重重。
  章合泰好好的怎么会欠钱?他一个大学教授,又怎么会和赌场那些人有关系?
  但她转念又想到,老太太最看不起的章家弟弟,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欠一屁股债弄到温家要来替他擦屁股。这么多年温瓷不过问这些事,不代表她没有印象。
  如此想来,也不是全无可能。
  更印证了另一件事:以她和庄思邈高中时一年说不上两句话的关系,重逢后他有必要那么针对自己么?要不就是在章合泰面前没办法拿乔,只能在自己面前泄泄愤。
  如果他真的是冲着章合泰,冲着温家来的……
  喻淮安在电话里喂了好几声,“你在听吗?姐姐?”
  “在。”温瓷深吸一口气,“庄思邈的父亲呢,后来怎么样了?”
  “他那家公司申请破产,但因为担保关系,他还背了很多私人债务。”喻淮安说,“精神崩溃,跳楼了。”
  啪得一声,温瓷手里的笔断了。
  这样的事情她不是没听过,只不过到了自己身边,又是另一种体验。
  她垂眸,看向自己掌心被笔尖戳出的深深浅浅痕迹:“都是庄思邈去美国以后发生的事?”
  “是的。”
  喻淮安等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姐姐,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想说,他和庄思邈从创业到现在都是在一起的,这种事,他真的能置身事外吗?”
  说得太委婉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听出言外之意。
  薄言知道吗?
  答案是肯定的。
  反而到了这种时刻,温瓷变得更加冷静。
  她好像不觉得意外,手掌贴向胸口,感受到的心跳声与平时无异。
  “感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不过……”
  “不过什么?”喻淮安问。
  温瓷听到自己说:“他是不是置身事外并不重要。”
  喻淮安不解:“姐姐,为什么?”
  温瓷不答反问:“喻淮安,问你个问题。”
  “什么?”
  “如果,我不是温家的温瓷。”她说,“你会冒这么大风险,把这件事告诉我吗?”
  在这段沉默的空白里,温瓷笑了笑:“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啊。”
  她轻声道,“我不可能是唯一的目的。”
  唯一还好奇的是,他恨温家的原因呢?是什么?
 
 
第41章 绝望
  这么久以来, 温瓷一直在为十年前伤害他的那句话赎罪。
  她知道,薄言自负的外表下,骨子里极其敏感。
  当初年少, 她说的话只追求当下的效果,却没有想过对方会不会耿耿于怀一辈子。明明他那么骄傲, 又那么自卑, 要多不容易,他才会鼓起勇气过来找她。
  那天,温瓷没猜错的话, 他是准备表白的。
  但她此刻只记得在说完那句话后, 少年逐渐黯淡的目光。他依然站得笔直如松,身后脊梁骨却像被一寸寸踩断了似的慢慢匍匐下来。
  夕阳照在他身上很美,那一刻像极了小说的be结尾。
  而故事最最开始的地方,是她不知道的。
  父亲早亡,母亲抽烟喝酒恋爱脑, 这一点也很像小说。
  可是摆在年少的薄言面前的是现实, 他没有办法轻而易举地,像翻书那样揭过去。
  在薄言没有记忆的三四岁, 他是在邻居奶奶家渡过的。
  如今别人说起来还觉得很神奇。
  一个单亲母亲, 把这么大的孩子留在家里,自己失踪了。离谱到警察局上门,展开失踪人口调查, 又想着要不要把孩子送去福利院。
  还是隔壁年过半百的奶奶看不下去, 签了知情书, 说把孩子暂时放在她家里养, 以免孩子的妈妈突然回来, 不至于看不到孩子而着急。
  怎么可能着急呢?
  真在乎就不会一声不吭消失了。
  后来慢慢记得点事了, 消失的母亲突然回来,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形容憔悴,像历经了什么苦难归家。那天晚上,薄言吃过晚饭后跟女人回了家。
  家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连被子都冷得不像话。
  她好像并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需要什么,把他放在床上,关了灯。屋里黑漆漆的,也没有暖气,安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但薄言不觉得冷,蜷缩在一角,心里想的却是:真好,他再也不是别人口中没有爸妈的野孩子了。
  野孩子的标签似乎永远都甩不掉。
  时间长了,薄言并没有发现日子往好处走。
  他依然没人管教,吃冷的饭,睡冷的被窝。偶尔隔壁奶奶看不下去,会在家人的白眼中偷偷给他送吃的。他坐在单元楼的墙根吃饭,经常可以听到邻居家并不收敛的嗓门。
  “亲妈都在,用得着你管?你管人家吃冷的热的呢?”
  “妈,不是我说,你看他亲妈回来了也没说感谢一下咱们家过去两年给她看孩子。就算不出钱吧,嘴上意思意思有吗?我们干什么瞎操这个心,人压根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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