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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青——扁平竹【完结】

时间:2023-02-28 13:53:06  作者:扁平竹【完结】
  酒保?保洁阿姨?还是进来借用洗手间的路人?
  好像无论哪种,都没办法让他信服。
  裴蔺觉得自己连垂死挣扎的余地都没了,只希望到时候别被罚的太惨。
  徐初阳却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推开他,径直走向林琅:“怎么只穿了这么点?”
  他的眼里只剩下她,也只装得下她。
  刚才的急切焦灼仿佛全是虚影,仅存关心与担忧。
  这么冷的天,她穿的这么单薄出去,她的身子不好,明天可能会头疼头晕。
  万一感冒了。
  想起裴蔺的身份,徐初阳会出现在这儿似乎并不奇怪。
  她拿开他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提醒一句:“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不要对异性动手动脚。”
  徐初阳看着她冷漠的眼底,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手给攥着,生拉硬拽扯出酸意。
  他原本以为等时间久了,她的气会慢慢消散下去。他到时候好好认错,不管她说什么,不管她让自己做什么。
  只要她原谅他。
  可事情的走向好像完全和他想的反着来。
  被时间冲刷的不是她的怒气,而是她对他的感情。
  她从前看他的眼神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也不能是这样的。
  徐初阳开始慌了,不敢再继续等下去,有什么误会就该快速说开,不能再让她自己去冷静了。
  不能。
  不能。
  所以他去牵林琅的手,她躲开一次他就去牵第二次,她再躲开,他再去牵。
  直到她用厌恶的眼神,还有厌恶的语气说出两个字。
  她说:“晦气。”
  徐初阳的心猛地一颤,仿佛那两个字具象化了,变成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往他心口去砸。
  他僵愣在原地,耳边冷分呼啸,刮着人脸吹过,锋利似刀刃。
  他没有任何知觉,好半天,才颤抖着声音,近乎哀求般的低语:“小琅,就算是犯人,都有申请减刑的机会。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好吗。”
  对于林琅不断加深的冷漠和疏离,感到痛苦。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站在岸边看着一叶扁舟,明明是属于他的船,却被风浪带离岸港,离他越来越远。
  他想要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抓到。
  林琅不想去在他的专业领域和他争论。
  也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必要了。
  “别来烦我了。”
  林琅眉头皱了皱,拿出手机就往外走。
  点开打车软件叫了辆车,上面显示对方距离她一点五公里,三分钟后抵到。
  哪怕林琅将话说到这个程度上,徐初阳还是推开门跟过去。
  裴蔺在一旁看的眼睛眯了又眯,眉头皱了又皱。
  十足一副看不懂状况的吃瓜群众该有的表情。
  好奇,又迷茫,同时还夹杂着一种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求知欲。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个情况?
  他在论坛上随便找的一个枪手,居然同时和他哥还有初阳哥认识?
  并且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还都不太简单?
  还是世面见得少了,脑子不够用,CPU都快烧爆了也没能理清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
  裴蔺他妈从刚才就注意到这边了,本来是看到裴蔺身边跟了个女生,还以为他偷摸给自己找了个儿媳妇。
  正压着火静观其变,结果门打开了,徐初阳恰好从外面进来。
  这两人打了个照面,只要不是瞎子,都不可能看不出来两人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周边的气场氛围好像都发生了诡异的改变。
  目睹完全程的裴蔺母亲,此刻完美复刻了裴蔺的表情。
  待两人走远后,她忙将人拉过来,询问细节:“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那女生是谁,和你初阳哥认识?”
  一连串的问题,被连番轰炸的裴蔺两手一摊,表情无奈:“我哪儿知道。”
  “你刚才不就在旁边站着呢吗,你不知道?”
  “挺复杂的。”他表情凝重。
  裴母来兴趣了,追问道:“怎么个复杂法?”
  裴蔺:“复杂到我站在旁边我也没看明白。”
  “......”
  裴母就差没戳伸手直接他的额头骂他没用。书读不好,连个八卦也听不明白。
  晚些时候宴会便到了尾声,客人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下几位重要客人留下来一起吃顿饭。
  裴蔺本来是准备开溜的,但还是被他妈揪着耳朵扯了回来。
  服务员在旁边开酒倒酒。
  酒是徐母自己酿的,在酒窖里埋了几个年头。
  味道说好也不算不上多好,但是也不差,就是图个心意。
  “本来是想着等初阳结婚那天再挖出来的,但是也不知道还要再等多久。”
  打扮优雅的妇人拢了拢肩上披肩,笑容温婉和蔼,又是带着几分为人母的无奈担忧。
  旁边的裴母脸色异样,先是看了裴蔺一眼,然后又说:“我看你这担忧实在没必要,初阳估计早就偷摸谈上了。”
  徐母正给碗中的鱼块剔骨,听见她的话,手中筷子微顿,抬起眼来:“我家初阳?”
  “对啊,刚刚还看见他和一个女孩子一起走了。”
  裴母是个大嘴巴,任何事情落在她这儿都留不到第二天。她用手指指裴蔺,“我家小兔崽子也看到了。”
  她这一指,裴蔺瞬间成为了众人的视线所在。
  众矢之的一般,如芒在背。
  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这一道道眼神给看穿了去。
  他下意识去看坐在一旁安静吃饭的裴清术。
  他并不受影响,一如既往的安静。
  哪怕身边众人都带着好奇和疑惑。他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安静吃饭。
  只是一碗乌鸡鲍鱼汤喝了一口便放下勺子,盘中牛排也被他手中刀叉切分成无数个小块。
  徐母见他只切不吃,忧心自己儿子终生大事的同时,还不忘分神去关心裴清术:“今天这饭菜是不合你胃口吗?”
  他摇头,笑意浅:“可能是刚才喝多了,有些没胃口。”
  徐母叹气,眼中多担忧:“那些人也是,仗着自己是长辈便倚老卖老起来。你也别处处顺着他们,该有脾气的时候还是得有,他们不过就是看你性子温顺好说话。”
  裴清术点头,平展眉眼:“嗯,知道的。”
  待这边的话题歇下之后,裴蔺那边又迟迟没了下文。
  徐母看向墙上钟表,嘴里念叨着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这饭菜都要凉了。
  裴母笑说:“看初阳平时一本正经的,想不到在感情上也是个感性的,你是没看到他刚才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说他最近怎么一副疲态,原来是栽在女人身上了。”
  这话让徐母的脸色稍微变得难看。
  从前一个蒋杳就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了,好不容易走出来,如果再来第二个蒋杳。
  ......
  她微敛了眉。
  “我刚才瞧见一眼,挺好看的,个子高瘦,大眼睛皮肤白,不比那些贵女们模样差。”裴母仔细回想了下,“就是那张脸总觉得有点熟悉,像在哪见过一样。”
  裴清术眉眼情绪皆不显露,放下手中筷子。起身的同时,用餐巾擦了擦手,动作慢条斯理。
  说话的声音也是轻慢缓和的:“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淡然离开。
  待人提前离席,徐母的神色越发担忧与沉肃。
  今天一个个这是都怎么了。
  平时最重规矩的两个人,都开始一反常态。
  一个不等长辈吃完便提前离席,一个更是干脆来都不来。
  偌大一张餐桌,唯独只有算得上半个知情者的裴蔺,懵懂知晓一些反常原因。
  他握紧筷子,又松开。
  所以,今天罪恶的源头是因他而起?
  不出所料的,外面风很大。
  裴清术给司机打过电话了,大约十分钟后就能过来。
  他抬腕看时间,又去拿手机。屏幕干干净净,除了多出一个刚下载的游戏图标。
  消息栏上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好在他把外套给了她,最起码,她不会感冒,这么冷的天。
  呼吸稍微被放稳,诵经能静心,可此刻什么心思都不剩。
  自小抄写的经书半个字也没有留存在他脑中,只剩下两个字来。
  裴清术点开通讯录,看见被置顶在最高一栏的号码。
  手指却始终悬停,迟迟没有按下去。
  也不知保持这样的动作过了多久,他才垂放下手。
  纤长柔软的睫毛似乎也随主人当下情绪,耷拉着低垂。
  叹气声微弱,只能看见白雾在他唇边散开,如同被稀释。
  衬衫领扣早就解开,实在是沉闷喘不过气。
  隐约可见的半截锁骨,阴影中勾勒深邃,随着呼吸起伏,喉结旁的褐色小痣也跟着轻微滑动。
  按照裴蔺的原话来说,林琅在离开的时候,碰到了徐初阳。
  那么他们现在。
  会和好吗?
  会吗。
  会不会。
  还是从一开始,便没有真正的分开过。
  他背靠罗马柱站着,吸顶灯就在他头顶,无力低垂的头,使他眼底半分光亮也瞧不见。
  完全隐匿在黑暗之中。
  这段时间里,他的情绪有过很长时间的拉扯,理智与情感。
  如同一根缠绕在一起的藤蔓,分别朝两边延展。
  是他的动摇,改变了这场本该没有悬念的结果。
  情感能毫无悬念的占据上风,不过是他的私欲罢了。
  所以,不管结果如何。
  世俗骂名和道德谴责,是他选的,他会悉数承担。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酒店门口,不知何时开始下雪,黑夜衍出一片白来。
  极致是反差感。
  裴清术走下台阶,司机早已下车绕到后车门。
  将车门打开,然后推开到一旁,安静等着。
  裴清术一手掌着车门,弯腰低下头,还未坐进去。
  手机响了。
  ——偷溜出来了。
  ——结果碰到了徐初阳,好不容易才把他甩开。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你。
  ——可能是因为下雪了。
  司机等了半天,见男人始终没有动静,联想到他刚才的憔悴神色,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便担忧出声,询问一句:“先生,您还好吧?”
  后者松开掌着车门的手,站直了身子冲他笑笑,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憔悴失态。
  一如既往的温和,眼底却多出几分细腻的柔软来。
  “没事。”
  他关上车门:“今天提前下班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啊。”司机一愣,“您不回家吗?”
  他摇头,不再言语。
  -
  从酒店出来之后,徐初阳便一直跟着林琅。
  路过烧烤摊,林琅还不慌不忙的买了根烤肠。
  结账的时候,徐初阳先递出一张纸币来。
  老板低头找零钱,林琅已经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我没精力继续陪你玩这场替身游戏了,你找别人吧。”
  她看着他,说。
  徐初阳眼神几分黯淡,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最近这段时间精神时刻处于高压状态。
  “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做的不好,小琅,我不该那样。”
  他一直在认错,这辈子的对不起加起来都没有这段时间说的多。
  他伸手又要去抱她。
  他怕,他真的怕,他怕林琅这次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林琅往后退了一步,彻底没了耐心:“徐初阳,一直死缠烂打,真的很廉价。”
  言语是利剑,哪怕只是一个字,好像都能在此刻,将徐初阳击溃。
  他的情绪早就绷紧,如同被太阳晒脆的玻璃。
  轻轻一戳,完全四分五裂。
  林琅低下头去看手机。
  从酒店离开这么久了,她都没和裴清术说过,也不知道裴蔺有没有告诉他。
  不过按照他对他哥的畏惧,恐怕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敢说。
  碎裂的情绪还来不及复原,看见她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界面。
  徐初阳的神情瞬间就紧张起来了,他问她:“你在等谁的消息?”
  “A又是谁?”
  “被玻璃砸中的那天,你是和他在一起?”
  林琅看了眼手机。
  A是她给裴清术修改的微信备注。
 
 
第三十章 
  林琅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看着徐初阳。
  她觉得他变得好陌生,明明还是从前的长相。
  可在林琅看来,朝夕相处的那些时间里, 他们其实根本就不熟悉。
  好半天, 她才开口:“原来我以前死缠烂打的样子, 这么难看。”
  分明不重的语气, 却让他愣住,然后整个人僵在原地。
  从足底开始, 一寸寸往上。
  如同被冰封冻住,血液也凝固。
  他甚至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发声的地方,声音生涩沙哑:“什么?”
  “我说难看。”她有耐心地,再次重复, 甚至给他标出了重点。她说,“徐初阳, 你现在的样子, 真的很难看。”
  直到她离开, 周围夜市小吃摊的喧闹声好像也在此刻全部停滞。
  他想呼吸, 但胸口沉闷到一点缝隙也不给他留。
  情绪绷直到了一定程度, 便更易碎。
  他看着她离开,看着她拿出手机低下头, 看着她拨通谁的号码。
  那种无力感迫使他呼吸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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