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不愧是男主,这难道就是紫色边框的觉悟吗?
司又跑神了:“狗子,你说我明天会不会再搞几个紫色框框的人才?”
“你想得美,天道一半的气运都放在男主身上,你以为人人都能做男主?”
系统虽然学会怼人了,但似乎默默接受了司叫它狗子这一“爱称”。
但司压根不在意,虽然狗男主发言很有分量,思想境界相当高,目光如炬哪怕亏了一千年的眼界也照样迅速分析出司的目的,并且一针见血指出她这个行为的弊端……
但这都勾不起司陪他接着唠嗑的兴致。
第一天开直播,对线了不知道多少类人,司累了。众所周知,累了就要休息,吃完就要睡觉!
司打着哈欠从田埂上爬起来回去找他弟,她要回家吃午饭,然后好好睡一觉,今天动脑量太大了,比她狂刷十套历年数学中招试题都伤。
对于韩宿堪称姿态放低,诚意十足的搭话,司就显得嚣张无礼的多。
“啊对对,前夫君看的通透。虽然利国之事我司某人暂时没兴趣,但促进百姓农业发展,为穷苦乡亲们谋一些福利,我想这是不会动摇你们皇权统治的根基吧?”
“要不你替司某人想一想,如何在后唐推进后世发达的农耕技术,想来天下读书人与父母官,都愿意百姓过得更好。正好司某一个人考虑不周,韩大人身居吏部高位,不就干这个的嘛,那就拜托你啦~”
别说一个紫框弹幕了,哪怕现在来个橙框弹幕,她司某人也要关直播!
不过临下播前司还是带着最后一点职业操守告知一声,毕竟哪有老师直接走,不告诉学生下课的?
“今日与诸位见面时间就这些吧,司某要关直播回家吃饭了。下午诸位若是有兴趣,司某会挑选一些现代农业发展的教育视频供诸位参考,我们明日再见~”
司直播关的毫不拖泥带水,弹幕议论的热度不减,不少直播点三教九流各阶人物都在争辩。
有些是冲着司的直播,有些是思考起司的话,与身边的瓜友起了争执。
直播的天幕又恢复如初,当司关直播之后,那投屏的天幕便变成了透明的波纹状,就仿佛微风一吹,便随风摇摆的窗帘。
人们凑上前去,并不能摸到这个能显现人物影像的天幕,离它远去,却发现这透明天幕并不影响视线。直播停下的时候,这些天幕便仿佛功成身退的老翁,退隐山林,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打扰人们正常出行与生活。
司从天幕上迅速消失的那一刻,韩宿那剑眉星目的俊脸都不由得出现一丝空白。
那女人当初一副看上自己这张脸就走不动道的样子,一度令韩宿十分厌恶。
他是行走天地之间的大丈夫,被女人贪图容貌是一件十分冒犯的事情。
方才他试图跟司沟通,已经放下身段,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他是想利用一下这张被司垂涎不已的脸,来跟那人谈一谈……
然而那女人说走就走,韩宿这一帆风顺的前半生还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更何况明明那个女人曾露骨的对他献殷勤……难不成都是装的?
不……
韩宿那两条浓密的剑眉几乎要拧在一起,明明是两条锋芒毕露的眉型,原本这样锋利的五官很少出现在读书人的脸上。
韩宿这五官少了书生那点清雅文秀之气,两条剑眉走势张扬,配上一双深邃狭长的丹凤眼,偏生那仿佛泛着水光的明眸,无耻的长着一排又长又齐的睫毛。
他那一张脸将男儿的意气风发与读书人的芝兰玉树完美融合。
他有一身读书人俊雅的书卷气,却又透着股昂扬洒脱的少年感,就是那种历经千帆以后成为举足轻重威震四方的大佬……追忆却回不到过去的年少时期。
韩宿从来都知道自己这副外貌形象,可以使自己在多少重要的地方,周旋并取得光明之下的好处。
但他一向不耻,并厌恶那些针对他龌龊的想法。
可是方才他不惜牺牲色相,主动放下身段去诱惑那个女人,结果司却丝毫不为所动!
也就是说,当初司调戏他,真就只是看上他这张脸,并且她还不会因为这张好看的脸而上头,感情是感情,他韩宿引以为豪并矜傲的外形,能勾起的,只是司一时的色:欲。
吏部大堂并不是什么私人空间,不少人偷偷的看到韩大人在那个叫司的女人面前碰了一鼻子灰。
连韩宿身边的好兄弟郑因都觉得司那女“”不识好歹,大哥带着足够的诚意想跟他认真谈一谈。
结果那女的什么态度!
韩宿的失神只有那么一刻,回神之后便立即阻止郑因的暴躁输出。
看来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韩宿迅速便将自己“勾引”司却被人无视一事抛之脑后,他不久前才说过。
若司那女人所有的怒火都冲他韩宿一个人来,所有的布局都只是拿他出气报复,便不足为惧。
显然司那女人心中所想,别说他韩宿,就算韩家上下加一块,在司眼里都是不屑一顾。
这本应该是那女人最在意的事情,现在韩宿在司眼里不过就是平平无奇的路人,没有爱,也没有恨。
若是如此,那女人通过一个个天幕,究竟想要干什么?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韩宿本就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他离家十年赴京赶考,一路斩获小三元,□□,科考一路他几乎走到极致。
像他这般连中六元的状元公,前不见古人,后亦难有来者。
即便与司隔着上千年的思想差距,超神学霸就是常人难以理解的物种,他并不为司所带来的“后世异象”感到震惊。
却迅速看到这场闹剧之下潜藏的危机。
那个女人想撅动人们的思想,想渗入百姓之中,自下而上的变革。
她躲在天幕之后,却又无处不在。她可以一直去影响人们,朝廷却无法阻止。
但一个社会方方面面面临着无数未知,那女人究竟是给本朝带来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还是如临深渊的灾难,现在一切都未可知。
他想让她知道,哪怕是在她们后世眼里落后的王朝,也不是她们轻易可以插手干预的。
想到这里,韩宿连原本让郑因代劳的奏折都不让他写了。虽然头脑混乱,过度用脑使他倍感疲劳,但韩宿还是打起精神。
那女人扩散的速度必然会越来越快,她最终要针对的,或许是整个朝廷,或许……目的更大。
韩宿当场便叫人备上马车,立即进宫,大唐上下各级官员,都应当迅速拿出应对的法子。
司那女人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作者有话说:
嗷,排版有问题!我改一下。大乱了我整点发表好难受。
作者的存稿君今天死绝了,暂且把良心关进存稿箱。
第16章 重返盛唐
没有被安插直播点的大明宫虽然消息慢了点,但总有早上赶来上朝的大臣提起此事。
因此不仅皇帝专门派人去蹲各个直播点,就连得到消息的后宫嫔妃,也都各自启动掩藏深远的眼线,出去探听所谓天幕的消息。
韩宿收拾好奏折进宫的时候,大明宫恢宏厚重的建筑下,早已络绎不绝到访了好几波人物。
往来的宫人各自行色匆匆,今日宫中的主子们派遣的差事格外多。
韩宿敛了敛心神,加快步伐赶往皇帝所在的太极宫。
经过大殿门口,皇帝身边一直贴身伺候的大太监焦常正守在门外,远远见到韩宿过来,便微笑着见礼。
“焦监军。”韩宿给焦常起了个寻常礼,这个时候他褪去在司面前凹造型的壳子,整个人气质内敛,沉稳的仿若在朝数十年的老相公:“陛下在里面议事吗?”
“在呢,太傅大人也在里面。”
焦常揣着手,面目和善笑得仿若一尊弥勒佛。
但谁要是真将这尊佛当做弥勒佛,只怕死的骨头都没人找得到。
韩宿与此人并无交恶,一个圣前红人,一个殿前才子,这俩人谁都不会轻易与对方撕破脸,反而会顺手送对方一些顺水人情。
就像此时韩宿进宫觐见天子,焦常一句话提起太傅也在议事,便是提醒韩宿,他今日前来要呈递之事,已有人先来一步。
剩下的应当如何应对,便看韩宿自己的本事了。
“多谢监军大人。”
焦常此人虽是太监,但深得陛下信赖,不仅总领后宫事宜,就连军事安排都十足依赖此人。
皇帝经常选派焦常此人随军巡检,正儿八经的给他提了军阶。
凡事位高权重者对焦常这个监军并无多少尊敬,皇帝面前如何红,也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太监。
相反韩宿在焦常面前,虽从未流露半分不屑,也从无巴结讨好。
在韩宿那份不偏不倚的态度下,稍加一分尊重,像焦常这般混到枝丫顶上的人精,早就将这人看了个透。
但韩宿这个年轻人,不刻意不清高,他对待焦常的态度,意外的合了这老人精的眼,所以顺水推舟的好,他倒是不介意卖给韩宿。
实际上殿内议事之人,并非太傅一人。
韩宿不由得抬手探了探袖兜里的书稿,事出紧急,他还没来得及汇编成册,今日之事必须尽早上报天子。
大殿首位的岁安帝面色沉沉,显然心情并不美好。不用想都知道,这与今日宫外司那番折腾是脱不开关系的。
见到韩宿进来,岁安帝随手吩咐宫人看座。
前者却并未从善如流去就坐,而是分别与此时齐聚一堂的太傅大人,上柱国,诸位国公爷一一见礼,率先开口插进这群人先前的话题。
“韩某晚来一步,各位大人想来已经再同陛下商讨今日之异象。”
已经被一群老爷子吵到头疼的岁安帝更觉疲惫,有气无力的问道:“韩卿也这般匆忙而来,那便说一说,今日长安城中之异象,朕的状元郎有何见解?”
韩宿稳了稳心神,将今日临时整理的文稿拿了出来。
大殿内其他人各自神色不愉,想必今日都得知司出现的那些天幕,感官并不是很好。
文稿内是今日长安城内外22个天幕点司与所有人对话的记录。
不过既然皇帝已经得知此事,司那人在天幕之中说了些什么话,皇帝大概也已经知晓。
韩宿将文稿递给皇帝,那其中司对读书人,商人,百姓等各类三教九流之人不同的关键发言,都被韩宿朱笔圈了出来。
皇帝虽然通过眼线知晓天幕一事,笼统了解到司那女人做了什么事,却不一定了解那女人说的每一句话,她的目的是什么。
“臣观之司此人,并非泛泛之辈。其人当初离经叛道,被处死在大慈恩寺,以儆效尤。以我朝之士来看,这女子确非善类,然此司非彼司,臣之发妻大概正如那人所言,早已撒手而去,而后世司,言谈所及,思想虽离经叛道,但臣推测,即便是在她那个时代,那人也当算是博学之人。”
“韩大人何以见得?”一听韩宿非但没有痛斥司那人,反而长她人威风,老国公顿时怒火就往上蹭。
“一个女子,争辩了一上午,不过是仗着后世的优势,咄咄逼人甚至要压我后唐所有人一头,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想插手我朝政事?”
司那人,轻易便拿出粮食耕种改良的技术,她收买人心的手段哪怕披着后世的皮,在这群老政治家眼里,照样轻而易举现出原形。
他们怒而上奏,身为居高位者,向来有着灵敏的政治嗅觉。
当一个人有了煽动百姓的手段,对王朝政权,便是威胁。更严重的是,司那个女人无处不在,却又无影无踪。
煽动百姓思想,对王权产生威胁之人,古往今来难有顺利成功者。因为他们至少有迹可循,朝廷多少次镇压□□,只要解决掉带头闹事之人,问题便迎刃而解。
但司是个例外,她看得见,摸不着。这群身处统治阶级金字塔顶的人,深知司靠着这种影响力,将会给朝廷带来多大的麻烦!
韩宿迷上眼,暗自活动活动眼眶,他每次思虑过多,导致神色疲惫之时都会习惯伸手捏着内心揉一揉。但天子面前,他也不太好方便小动作太多,只好闭目养神,缓解几分疲劳。
“诸位可以来看一看韩某标注的这一份记录。”韩宿将文稿在皇帝桌前被摊开,大殿上诸人便也离开座位,纷纷起身过来看。虽然后唐波澜不惊地自开元盛世推进数百年,人们的思想眼界没有盛唐的自信与外放,却也没达到后世几个朝代那般,臣子在皇帝面前,坐不得,站不得,到了清朝,皇帝不发话,做臣子的跪在地上便不得起身。
至少此时这些人,在皇帝面前还能有安排就坐的权利。
韩宿将自己的文稿平铺开来,唤诸位前来细看,也在一旁沉着分析:“虽说司此人言辞轻狂,罔顾礼法,但从她的发言来看,处处引经据典,由此可知,此人亦是有学识,有见地。”
最可怕的并不是司那人有无学识,而是梳理总结,会发现那个女人哪怕是引经据典,提到的前人都是后唐之前,两个时代共同拥有的那段历史。
她不仅博闻强识,而且了解人心,张弛有度。看似处处针对当代,却极为谨慎。未经准备,绝不过多暴露后世新识。
从那人衣着打扮以及极度排斥后唐生活环境来看,后世的生活,定然与当代天差地别,更是有着当代拍马不及的文明程度。
但那个女人可以忍得住显摆炫耀之心,并没有大肆投放后世都城之景,她特意回到老家,去一个人员稀少的小山村,那是在遮掩后世与当代的差距。
她深知摆在后唐百姓眼前的差距越大,人们在惊讶过后,选择将那个高度文明的社会,高举在头顶,她便再无渗入当代,影响我朝的机会。
韩宿一条条一件件抽丝剥茧,将司仿佛扒了个精光,她所有的筹划与心思都无处躲藏。
上柱国和老国公他们倒是没有想到韩宿这么多,此时被韩宿提及,顿时冷汗直冒。
就连岁安帝的脸色也越发深沉。
一个眼高于顶的后世之人并不足为惧,一个爱憎分明喜形于色的后世之人也不足为惧。
可司偏偏不是这样的人,她手里有超越当代一千年的思想与学识,却并非高高在上看不起当代学术之人;她猝于韩宿手下,在百姓的叫骂中烈火焚身,却未曾让憎恨压过理智,可见此人所图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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