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屿微微抬头对她笑了下,却没有明确的回答。
但司马昭之心不用说,也总是会被别人知晓的。
他修长有力的大手扣住了女人两只白嫩的膝盖,向外分开。
谢清瑰‘嗯’的一声皱紧眉,下意识想收紧腿。
奈何男女之间力量差距巨大,被他扣住的膝盖,她想合也合不起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季屿渐渐靠近,灼热的呼吸隔着薄薄的布料打在她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他该不会是想……
“沈季屿!”谢清瑰急忙开口,声音娇弱中带着一丝惶急的尖利:“不行…不能这样!”
她接受不了这么过火的前戏。
紧张之下,不仅细细的手指扣住了水池边缘,就连可爱的脚趾都忍不住蜷在一起了。
但她制止不了沈季屿的孟浪。
这人今天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就想让她羞愤至死。
用言语,用唇舌。
快/感过了头就像是浮浮沉沉的海,蔓延过全身,头顶耳鼻喉,就快窒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清瑰才接到沈季屿渡过来的一口气。
她明晰地张开眼时,外面的天都黑透了。
“现在几点?”重新张口说话,嗓子都哑得不行。
“快十点了。”沈季屿俯身亲了亲她,轻笑了声:“是不是饿了?”
竟然胡闹了三个多小时?
谢清瑰心里一惊,连忙想爬起来,结果稍微一动腰肢就酸得厉害,她猝不及防,绷不住地‘嗯’了一声。
“怎么,腰疼?”始作俑者还佯装关心,连忙问:“要不要我给你按按?”
“……滚开。”谢清瑰一把推开他,执拗地坐了起来翻身下地:“烦死了。”
她现在感觉沈季屿腻腻歪歪的烦人,总是做一些炮/友以外的事情让她不自在。
偏偏自己如今又做不到毫无心理压力的恶语相向,所以下意识地就总想躲着。
谢清瑰感觉自己现在就像生活在楚门的世界里——心知肚明的自己骗自己,也不知道这种诡异的关系还能持续多久……
但先平静一天是一天吧。
临近期末,学校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音乐系的考试需要分厂进行考核,一个学生一个学生的细细评估,细细算起来,竟然要比其他系的老师更忙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实地考察的活儿落在了谢清瑰头上。
每年音乐系毕业季的学生都要进行实地表演模拟考试,虽然没有观众,但流程都是真刀真枪的,请打分老师虽然不必操心,但选择演奏厅这事儿却是要老师去跑的。
办公室的老师们一人一天,抓阄分时间,谢清瑰比较倒霉,正好轮到一个周末去。
考察的剧院是曾经演奏过的地方,她比较熟悉,本来应该是没什么难办的地方,但她还是有点闹心。
主要是光她自己去也就算了,偏偏还得带着几个学生去实地感受一下氛围。
而这次去的五个学生里有邹盈。
谢清瑰就有点想感慨怎么就这么巧。
虽然邹盈是毕业班的学生,平时表现也比较好,被老师带着去剧院考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她还是觉得有点‘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意思。
毕竟这么多老师,偏偏轮到她带她。
虽然邹盈可能压根就不记得自己了,但是她们一起,去皇家演奏厅考察……
这是何等的孽缘?
要知道皇家剧院就是她和邹盈还有沈季屿碰到的地方。
那时候,他们还是男女朋友,而自己只是一个在台上演出的钢琴家而已。
有这段渊源的存在,谢清瑰觉得尴尬也是正常,但幸好邹盈是真的不记得她了。
学校那边提前和剧院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白天的时候没有演奏团表演,他们一行人可以没什么顾忌随便走。
等参观到最后一个vip演奏厅的时候,谢清瑰注意到邹盈稚嫩的脸上不自觉地闪过了几丝怅然。
然后,她眸光落在了前面的特级vip座位上——也是她上次和沈季屿来的时候坐的座位。
不用问,谢清瑰就知道这姑娘想起什么了。
有些尴尬地别开眼睛,她招呼着几个学生看得差不多了就离开。
但今天这个考察,似乎就是要复刻谢清瑰之前来过的那次状况一般,堪称状况百出。
走出vip演奏厅的时候,他们正好撞见了这家剧院的老板,也是上次在饭局打过照面的苏闵行。
谢清瑰之所以记得这位老板,是因为这位年轻男人总是穿着真丝的唐装,比起现如今各种简约华丽的现代风,他丝绸上的山水泼墨显得独树一帜,纵而让人印象深刻。
其次,就是苏闵行是上次组织饭局的人,他和沈季屿相处交谈时的表现来看,也是老熟人了。
两行人碰见互相看了眼,谢清瑰率先移开了视线。
她是觉得苏闵行肯定是不会记得自己了,所以也没必要凑上去打招呼——虽然他是这家剧院的老板,但她今天也不是奔着把这所剧院当作毕业考试承包点的任务来的,得过且过吧。
只是谢清瑰虽然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她却控制不住其他的人。
总有人觉得见到了‘熟人’,就想上去攀附两句。
“苏老板!”邹盈路过的时候瞧见苏闵行,十分惊喜地打招呼:“好巧。”
谢清瑰:“……”
苏闵行脚步一顿,他侧头看了说话的邹盈一眼,随后和旁边的人打了声招呼示意他们先走,然后才走了过来。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小姐,你是?”
“啊,我是…宁大音乐学院的学生。”邹盈腼腆地笑了笑,又刻意补充:“上次来过这里听演奏会,和屿少一起的。”
‘屿少’这个称呼一出口,苏闵行才勉强从繁杂的记忆中搜罗到关于这女生的一丝印象。
“是这样啊。”他脸上多了丝笑容,问道:“今天怎么没和屿少一起来?”
“啊,是…是…”邹盈是刻意借着沈季屿的名头想要积攒人脉,自然不好意思说他们早就分手了,顿时有些尴尬地转着眼珠,吭哧半天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末了,她灵机一动,连忙过去挽住一旁谢清瑰的手臂:“我今天是和学校老师一起来考察场地的,苏老板,您这里的装潢氛围是最好的。”
邹盈分明也没去别的剧院考察过,但已经能大言不惭地说这里是‘最好’的了。
这种行为无异于睁眼说瞎话。
谢清瑰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苏闵行的视线这才落在了谢清瑰的身上。
只是瞧了几眼,他就是一怔。
眼前这女人是让人过目不忘的长相,眉目英气又冷艳,偏生一双狐狸眼精致媚气,瓷白的脸犹如精致的瓷器,鼻尖一颗小痣更为特殊……这不是上次那个女钢琴家么?
漂亮到,可以让沈季屿那家伙示意自己组织饭局的女钢琴家。
苏闵行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他虽然觉得谢清瑰单凭美丽也能让他记住,但此刻印象更深的,还是源自于沈季屿那货。
毕竟沈大少爷可不是轻易会对女人耍心机的男人,因为总有女人前赴后继地向上贴,他犯得着么?
因此,苏闵行对于谢清瑰印象也就更深了。
此刻这么碰巧见到,苏闵行当时埋在心里的种种疑窦又重新翻了出来,甚至还包括现在的。
譬如,沈季屿之前这小情儿和他惦记的钢琴老师居然是师生关系?
嚯,够刺激的。
苏闵行几乎立刻想跑到无人的地方给沈季屿打电话八卦,但他克制住了。
“是谢老师么?”他看着眉目冷淡的谢清瑰,试探着问:“上次我们见过吧?还一起吃过饭来着。”
他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谢清瑰。
其中当然包含邹盈,只是女孩儿除了疑惑,还有一丝浅浅的茫然和不安。
谢清瑰无奈极了,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能给她找事。
她越不想听什么,偏偏就有这不上眼的凑上来说。
但很无奈,又不能发火。
于是谢清瑰僵硬地抬了抬唇角,勉强勾勒出一个‘笑’的弧度:“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她说完就忙不迭地带着几个学生离开,没有半分要继续攀谈的意思。
一行人走到剧场外分头打车,邹盈紧跟在谢清瑰身后,才终于找到机会说话:“谢老师,你……”
她吞吞吐吐的,似乎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你想问什么?”谢清瑰善解人意地帮她说了,声音柔和:“是不是想问半年多之前那次饭局的事情。”
邹盈连忙点头:“嗯。”
“你不记得我是正常,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早就和你见过的。”谢清瑰撒了个小谎,声音平静:“我那时候在乐团兼职,结束后和团长还有朋友一起参加了个饭局”
“就是我们都去了的那个,刚刚的苏老板也在。”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简单,只是这次几个人都在一起碰到了,故而显得有些巧。
邹盈刚刚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有些紧张,现在又莫名地松了口气。
“其实除了那次饭局,我还见过苏老板一次,和…我前男友一起。”她看着谢清瑰,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但苏老板完全记不起来我,倒是一下子就记起来谢老师了呢。”
“大概是因为我没有谢老师长得漂亮吧。”
……
许是年龄大了,如今的谢清瑰,真的没心情去安慰这些二十岁小姑娘的自怨自艾,顾影自怜。
所以她也只能敷衍地笑了笑,随口说:“妄自菲薄了。”
相较起来,谢清瑰觉得自己倒是真的没有邹盈这般青春年少,鲜活娇嫩了。
阅历魅力这些东西都可以靠着岁月沉淀,唯有青春这东西,一去不返,砸多少金钱进去都买不回来的。
-
与此同时,正在徽铭办公的沈季屿收到了苏闵行发来的微信:[屿少,猜猜我今天在剧院里看见谁了?]
[你之前在音乐学院处的那个小情儿!叫什么盈的那个。]
沈季屿想了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邹盈,眼皮子都没抬地笑了一声,无所谓极了。
[老苏。]他此刻也是无聊,便给他回了一条:[没事儿干找个厂子拧螺丝吧。]
何必跟他报告这些废话呢?
苏闵行大概是受到了打击,消息接二连三地发了过来——
[靠,不带这么损人的哈。]
[我想说的也不是这个,应该说你这前任小情儿不是重点!]
[重点她是跟着她们学校女老师一起来的,那女老师你可认识啊,就是上次你惦记过的那个女钢琴家。]
[屿少,别说,你眼光还真好,你这莺莺燕燕地站在一起,还真养眼。]
沈季屿目光在触及到‘女钢琴家’这几个字时一顿,长眉轻轻蹙起。
邹盈和…谢清瑰么?
她们居然会碰在一起?不过都是一个学校的,应该是学校布置的什么工作吧。
沈季屿猜的七七八八,也没太在意。
他看过就算,随后把手机扔在一边儿继续忙手头的事儿了。
第26章 顽
沈季屿没有提起关于邹盈的这件事。
除了他本质认为这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之外, 更是因为他可没那么不识好歹——正费心费力地追着人呢,在谢清瑰面前提起前女友算什么行为?
那叫自爆行为,他还没那么傻。
再说, 他根本还没把人追到手, 这个时候就应该谨言慎行,少弄一些让她讨厌的事,少说一些让她讨厌的话就对了。
想打动谢清瑰那女人,就得做一些戳中她心坎的事儿。
所以伴随着寒假的来临越来越近, 沈季屿手头这边需要忙的事也是越来越多。
关于谢槐转院的各种细节以外, 他得和德国那边打好招呼, 尽量确保万无一失。
除此之外,沈季屿还得忙活自己家公司这边的事情。
年底工作总是最多的, 然而他这个老板多少有些不务正业, 想要陪着谢清瑰一起到德国去,那他总得提前把工作完成了才行。
这样一算, 他一月份的前半个月就得完成整个月的工作量, 才能确保下半个月无忧无虑的‘放假’。
强大的工作量积压下来, 忙的自然是没白天没黑夜。
沈季屿这段时间几乎都是住在公司里, 自然也没有功夫去缠着谢清瑰了。
其实他含着金汤匙出生, 也不必如此敬业。
但没办法,沈季屿从懂事开始,对于工作这方面态度就挺认真的。
怎么说呢, 大概是一种……商人世家的本能。
谢清瑰在期末考试这段时间也是忙成了陀螺,经常早出晚归, 等正式放假骤然闲了下来, 才后知后觉她居然有将近十天没看到沈季屿了。
分明就住在隔壁, 但各忙各的这十天一次都没有碰到, 甚至连微信电话交流都没有…也是挺奇怪的。
更准确的来说,是沈季屿的突然消失有些奇怪。
原来这人恨不得每天都找借口敲她的门,有事没事都要发微信,更别说每天晚上死皮赖脸的也要给自己送晚餐。
所以现在突然的‘音讯全无’,才会让谢清瑰有种奇怪的感觉。
可如果更深层次地想一想,倒也不奇怪了。
沈季屿本身就不是应该住在淮阳路旧小区里的人,也不是那种应该和她纠缠不清的人。
此刻他清醒了,新鲜劲儿过了,想要冷却下来才是正常的。
甚至可以说,之前那个无微不至的体贴又‘专情’的沈季屿才是奇怪的。
谢清瑰想通了这一层,竟然有种‘这一天早晚会来’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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