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一时间忘了推开他。
结果就是这么一个愣神的空当,被身上黏着的男人抓住机会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直接压在沙发上。
谢清瑰穿着牛仔裤的双腿下意识地挣动着,但很快就被沈季屿修长的大手掌控住。
他指尖灵动地挑开她的牛仔裤扣子,指甲盖和铁碰在一起的声音清脆的像是在人心尖儿上敲。
“沈季屿……”谢清瑰声音都软了,颤着声音阻止他:“我,我刚刚看到你的助理去802取你的换洗衣物了。”
沈季屿不老实的手停了下来。
他抬起埋在女人颈窝里的头,漆黑的眸子近在咫尺地看着他。
“他说你最近非常忙,是因为下半个月要休假。”谢清瑰顿了一下,又问:“下半个月为什么休假?”
“是要陪我们家去德国么?”
她澄澈的双眸直直地看着他,不躲不闪,也想从他脸上捕捉到什么异样的情绪。
可沈季屿只是沉默两秒,笑了笑。
“是啊。”他大方地承认了,而后微微低头,牙齿缠绵的厮磨她水润的红唇:“不应该陪着去么?”
他就像是一只饿急了的狼,轻拢慢捻,缓缓舔舐,这般做作的暧昧下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张口把她吃掉的危险。
就连空气里都是刺激又黏腻的感觉。
和沈季屿睡了半年,谢清瑰这具身子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所有的挑逗,更不用说现如今还素了小半个月。
她从腰以下都是麻的,被他挑逗得发软,发酸。
牛仔裤不知道会不会留下水印,让她别扭地缩紧着,不自觉地扭来扭去。
“啧,还想不想好好说话?”沈季屿皱起眉,忽然伸手拍了她的屁股一巴掌:“别勾引我。”
……谁他妈勾引他了啊!
谢清瑰心里直叫冤,颇为无奈地看着他,继续说刚刚的正事:“你如果太忙的话不用陪着的,把医院的地址和医生联系方式给我就好。”
她之前听他说了些,主治医是一位叫霍华德的专家。
沈季屿静静盯了她一会儿,直盯得谢清瑰身上有些发毛的时候,才缓缓开口:“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嗯?”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沈季屿抬了抬唇角:“我帮你父亲找的医生,联系的医院,怎么可能不跟着看看?”
谢清瑰皱了皱眉:“可是……”
“嘘,没有那么多可是,就算我们只是朋友,这个忙我也得帮到底啊。”沈季屿轻笑,低头继续亲她,声音微哑地喃喃低语:“况且,我们又不只是朋友。”
他们有身体上的纠缠,光这一点,就足以秒杀这世界上男女之间大多数的关系。
不管谢清瑰承不承认。
或许她想的只是只走肾不走心,但在这样持续不断的负距离接触中,走不走心的,又怎么可能分分秒秒控制得住呢?
沈季屿心里的如意算盘一直打得很响。
“你是因为这个才来公司找我的么?”沈季屿适时地转移话题,把对话控制在自己的节奏里:“怕我太忙太累了?”
谢清瑰轻哼一声别过头,才不肯老实承认的模样。
她知道沈季屿这么皮实的人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谢谢,我已经知道了。”结果沈季屿自问自答,还是不放过她,像只大狗一样的在她颈窝拱来拱去:“清清,我好开心。”
开心她来找他。
甭管这女人别扭的像是一只蚌,此刻被他掰出一道缝隙来了。
“……行了。”谢清瑰无法忽视颈间令人心痒的湿热,僵硬地耸了耸肩:“我带了点茶点给你,你吃晚餐了么?”
她说这话就是不想做的意思,沈季屿心下了然,也很麻利地顺着台阶爬了起来。
就是依旧忍不住把她搂到膝盖上又亲了亲,摇头:“没吃。”
“那正好吃点吧,别亲了。”谢清瑰伸手推开他,水亮的眼睛里蕴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火气:“亲能当饭吃啊?!”
她是真的被腻歪得有些烦了。
沈季屿喜悦过了头,疯是疯够了也确实有点饿,他噙着笑站起来,把谢清瑰带过来的下午茶放在桌面上吃起来。
其实都有些凉了,口味也不算太好,总而言之放在平日里沈大少爷一定不屑于吃。
但他今天吃得很香。
大概是因为心情好,所以吃什么都好吃。
沈季屿瞄了眼旁边正坐在沙发上似是有些无聊的谢清瑰,弯了弯眼睛:“一起吃点?”
“我不饿。”谢清瑰摇了摇头:“吃过晚餐了。”
“你吃的什么?”沈季屿的每句话都证明了他对她的行程了如指掌:“今天学校应该正式放假了吧?你没食堂可吃,又要外卖了?”
“谁说的。”谢清瑰瞪了他一眼:“我吃的沙拉。”
“……怪不得看你都瘦了。”沈季屿简直气笑了:“敢情就吃这破玩意儿?”
“蔬菜怎么就是破玩意儿了?轻食沙拉是最健康的晚餐之一了。”谢清瑰不服气地辩驳,声音却懒洋洋的:“再说大晚上的,也没必要吃那么多。”
减肥是女人的毕生使命之一。
“你可别瞎减肥。”沈季屿似乎看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嗤笑一声:“身上本来就没二两肉。”
他说完,又连忙补充:“不过该有的地方很有。”
“……”
谢清瑰简直不想和这臭流氓继续交流。
自己瘦了也不是全然因为这段时间没吃好饭的缘故,更多还是因为睡不好。
这段时间一直就睡的不太好。
上次在严桓之那里开的药虽然一直有吃,但可能因为药效轻的缘故,效果并不算好。
不过这些,也没必要和沈季屿倾诉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接受不了女主会喜欢上男主的其实没必要继续看下去了
只有她付诸感情过后的心碎狗男主才叫hzc,要不然,沈狗只是自娱自乐罢了
第27章 顽
在临出发去德国之前, 谢清瑰先去了一趟上次她去过的私人医院,挂了心理医生严桓之的号。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就排到她了。
挂号费都很昂贵的私人医院来的患者终究还是少, 几层楼都是一股子冷冷清清的消毒水味道。
谢清瑰推开门走进去, 迎着严桓之镜片背后的那双眼睛,面容十分坦荡。
她平平静静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谢小姐,刚才看到排号的患者名字就知道是你。”严桓之微微笑着,起身走到饮水机前用纸杯给她倒了杯水:“但我依旧很意外, 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我这里。”
谢清瑰眨了眨眼, 十分诚实地回答:“因为我想咨询心理医生。”
“你上次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了, 你学医工作十多年,是哈佛医院正经毕业的医生。”
那么应该是一位优秀的心理医生, 这就是她来找他的缘故。
严桓之似乎并不吃惊于她的回答, 依旧是笑着:“筠城的心理医生多得很,你能找到这里, 八成是因为谢小姐平日里工作繁忙, 并不了解其他的医院医生吧?”
所以择熟, 这是大多数正常人会做出的选择。
谢清瑰抿了抿唇没说话, 算是认同了他的判断。
“谢小姐, 我猜你但凡认识一个别的心理医生都不会找到我这里,因为我是沈季屿的朋友。”
严桓之修长的手指交叉着放在桌上,上半身微微前倾, 声音压得很低,是一种通透低沉又无害的感觉:“你不想和沈季屿的朋友扯上关系, 有所交集, 对么?”
“但你太忙, 太固步自封了, 所以没有别的选择?你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呢?才让自己这般碌碌无为地忙着?”
谢清瑰猛然抬起头:“你……”
“放松,谢小姐,你得放松。”严桓之絮絮劝着她:“我是心理医生,分析病人的心理和生活是我的工作,所以,我这是不得不的冒犯。”
看心理医生,就是要做好整个人的内心都被剖析开的准备。
谢清瑰闭了闭眼,清冷的声音有些哑:“严医生,病人的所有信息是不是都会绝对保密。”
“那当然。”严桓之笑了声:“要相信医生的职业操守,做我们这行的,如果把病人的信息泄露出去还不如吊销行医执照。”
其实谢清瑰本来只是想开一些安眠药的,因为要在德国待一阵子,换国度倒时差更有可能睡不安稳,可她又必须保持精神奕奕才行。
所以她想找一个认识的医生,能多开一些安眠药。
可现如今和严桓之交流了几句,她第一次有了倾诉的念头。
这段时间的焦虑,烦躁,夜不成寐,即便睡着了梦里也全是十年前那些片段的回忆,闪回,就像梦魇一样……
可能她一切反常的缘由就是因为这个。
那些她原本以为自己都忘了,但最近不断想起,才发现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忘记的过去。
“谢小姐。”严桓之观察着谢清瑰的神色,声音压得更低,尽量形成一种让她放下所有戒备的舒缓,慢慢引导:“你想说什么?”
“那些困扰你的,令你挣不脱甩不掉,时而焦虑又郁结忧心的源头是什么?”
“你总归是要勇敢地说出来,才能寻找到解决的办法。”
-
一月十七日,谢清瑰和梁敏菁一起跟着沈季屿坐上了飞往德国的班机,飞机落地在慕尼黑的时候,国外的天已经黑透了。
整整十二个小时的飞程让人筋疲力尽,尤其是对于梁敏菁这种坐不惯飞机年龄又大了的人。
一落地,她就捂着胸口跑到洗手间里,谢清瑰连忙陪着,两个人在里面待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沈季屿早已联系好了德国这边的朋友,此刻靠在机场里的立柱上不紧不慢地等,思考没有表现出来不耐烦的模样。
倒是谢清瑰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你。”从洗手间出来后,她低声和他道了个谢。
“谢什么,神经。”沈季屿抬了抬唇角,趁着梁敏菁还没出来伸手搂了下她纤细的肩,修长的手指轻轻揉捏了一下,算是安抚。
谢清瑰眉梢轻动,没有挣开。
“我订了酒店,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去医院看谢叔叔。”沈季屿对着她们微笑,温声征求梁敏菁的意见:“阿姨,怎么样?”
谢槐要比他们快一些,早在昨天就已经完成转院了。
“好。”梁敏菁也是乏得厉害了,此刻眼睛几乎都睁不开,却依旧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小沈,麻烦您了。”
“阿姨,您可千万别跟我这么客气。”沈季屿摇了摇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这么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表现,忙里忙外鞍前马后,自然是深得梁敏菁的喜好。
但谢清瑰听了却总有那么一丝不舒服,却也没办法在母亲面前反驳,只能皱着眉忍下来。
她知道沈季屿是故意的。
但这故意也是在帮助费心费力帮助她们的前提下,她有什么立场反驳?
飞机一落地,沈季屿安排好的专车就已经在停车场等候了。
司机也是常驻慕尼黑的华侨,对路线熟悉得不行,抄着近路把三个人很快地送到了离医院距离不远的五星级大酒店。
一月份几乎是全球旅游的淡季,沈夜的酒店里人并不多。
沈季屿让谢清瑰陪着梁敏菁坐在沙发上等,自己拿着几个人的护照和身份证去办理入住。
速度很快,几分钟就弄好了。
他拉着行李箱,微笑着把房卡分别递给她们:“早点去休息吧。”
“三间房?”梁敏菁看到他们三个都有房卡,微微有些惊讶:“小沈,你这…太浪费了吧,我和清清住一间就行。”
这酒店看起来这么豪华,一间房的床就应该够大的啊。
“阿姨,您坐飞机坐了这么久,还是自己睡更利于休息。”沈季屿笑了笑:“我和这家酒店的老板是朋友,能打折的。”
梁敏菁有些懵。
她活到五十岁也没出过国,更别说一个人住这么豪华的酒店了——说实话她到现在都觉得这一切晕乎乎的像是一场梦,本能地不敢自己住。
但沈季屿的安排又是那么的合情合理,让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况且……她和谢清瑰是都已经习惯自己睡了,如果同住在一张床上,确实有可能睡不惯。
“妈,房间开都开了,就这样吧。”谢清瑰见她神色不安,安抚性地捏了捏她的肩膀:“进房间就洗澡睡觉,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您,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给我打电话。”
“这……”梁敏菁犹豫地点了点头,又和沈季屿道谢:“小沈,真的谢谢你,这一路上一直在麻烦你。”
她这还真不是客气话,出国这一路沈季屿都安排得面面俱到滴水不漏,让她充分地感受到身边有一个靠得住的男人有多重要。
说实话,她对自家闺女这男朋友还真是满意。
“阿姨,您又客气了不是。”沈季屿唇角噙着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看起来也神采奕奕的模样:“我巴不得有点多多表现的机会呢。”
“小沈,你这已经够好了。”梁敏菁忙说,微笑着:“还要怎么表现啊。”
沈季屿不语,轻笑着看了谢清瑰一眼。
后者似是有些无奈,察觉到他的目光后轻轻瞪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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