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一声响,那兔子受惊跑走,商宁秀的箭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射中了目标。
“哈哈,你这准头相当好啊。”穆雷的手臂穿在她身前拍着巴掌,一边夸赞一边忍不住亲她耳朵。
热气喷洒在耳廓上,她想躲没躲掉,“动起来才有准头,固定靶二十来尺都能脱靶,我骑射师傅老说我眼睛看东西是歪的。”
穆雷嗤之以鼻:“狗屁,真要是歪的跑起来你也射不准,这明显是师傅水平差了没教好。没事儿,回头我教你,动靶能准就是天生的有手感,肯定能练好。”
这只兔子最后成了二人的晚餐,穆雷扒了皮后将肉处理干净,他从盖纳那带了些盐巴和粗孜然,生了火把肉烤得滋滋冒油。
商宁秀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一旁看着,很小巧的一只,微微垂着眼眸,火光将一整个小脸都照出了温暖的颜色。
穆雷不动声色看着她,喉间微微动了下,趁着现在她情绪状态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开口问道:“之前那个中原男的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商宁秀整个人顿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聊聊么,这也没别人,跟我说说?”穆雷手里转动着兔肉,视线却是一直落在她身上的。
商宁秀的脚尖抵在一起,松开,又再抵一起,如此往复几下之后,穆雷就觉得自己那一拳头还揍轻了。
“反正你就记住,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大夏的都不是好东西,就行了。”商宁秀到底是没能说出口,只借机给他强调敌我关系。
“行。”男人笑了一声,将烤好的兔肉用匕首划开,扎了一块递到她嘴边:“张嘴。”
那肉热气腾腾的,扎在匕首刀尖上,香油顺着刀身流下来些许,映衬着火光,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虽然穆雷很喜欢喂,但商宁秀向来都不喜欢直接从他手上吃东西,只是这肉完全没有能让她上手接的余地,没办法也只能依言张了嘴。
孜然的味道不同于其他调料,尤其是在烤过之后,商宁秀胃口不错,吃了好些,吃得浑身暖烘烘的。
外头的天色其实也还没全黑,但这山洞曲折打折拐,天光不怎么好照进来,吃完饭后穆雷又往火堆里加了些干柴,既能做照明,也能给这怕冷娇贵的小郡主取暖。
商宁秀吃饱了就犯困,眼神稍显倦懒,穆雷收拾好了后瞧了她一眼。男人用舌尖抵着脸侧,出声打破了她这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要不要洗个澡?里头现成的热泉。”
商宁秀的瞌睡被他吵醒,人也清醒了一点,一听沐浴下意识就应了一声:“好啊。”
应完了她才好像反应过来了点什么,回头看了眼前头石台上的热泉,无遮无挡,这洞总共也就这么大点地方,她要沐浴全然就是得在他眼皮子底下。
商宁秀回头朝穆雷看了一眼,男人背着火光,正双臂环胸瞧着她,那眼中酝酿出的眼神她可太熟悉了,是兴奋,是欲.望。
她有些不自然地轻轻吞咽一下,眼睛四处看,现在洞里被火光照亮,视线清明,还不如昨晚上那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被他要上一回。
商宁秀眼看着男人一步步接近,他直接把人抱了起来,驾着她的两条腿在身前举高了些,一边将她往热泉那带,一边忍不住开始埋进她颈间亲吻,含糊不清地喟叹着。
穆雷靠手臂力量托着她,大掌开始娴熟地上下其手,他闭着眼和她接吻,看似全神投入,手里却是相当有针对性地在撩拨着。
男人的手并没有其他空闲余地能再摁着她的脖子,商宁秀脖子往后仰就能避开他霸道又涩人的深吻,穆雷亲不够,气息沉重地催促道:“躲什么,先让老子好好亲一会,等会做起来就不亲了,我想听你的喘气声。”
商宁秀脸色透红,扭头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水潭,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别在这里,等回去了再说。”
“都超了一天了,昨天晚上是看你吓得不轻,想让你好好歇歇,睡饱了,今天能好好做几次。”穆雷一口回绝,兴致上来了整个人都燥热起来,他单手抱着商宁秀开始给她脱衣服,脱到哪亲到哪,一路引起她的战栗。
穆雷对她的身体真的比从前要熟悉太多了。
他将她放在了热泉的水池中,山石内壁已经被泉水打磨圆滑,这水池还算有些深度,但并非直上直下,前端浅后端深,水深约莫一掌高的位置有一处相对平坦的石坡,正好能供商宁秀躺卧。
穆雷跪坐在面前的身形实在伟岸,她不安地三番两次想要起身,但都没能成功,最后半勾着身子被抵在了身后湿润温热的泉石上,男人喘着粗气,盯着她被自己掌控的位置专心研磨。
商宁秀羽睫颤抖着紧咬牙关,身后是温烫的泉水,她的半边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心里开始前所未有地发慌,她明明没喝酒,怎么却仍像是醉了一般。
她直觉不妙,深吸一口气想要逃离开来,商宁秀已经顾不上什么五日之约的不挣扎了,开始鲤鱼打挺,嘴里急切地胡言乱语企图给自己争取到拖延缓冲的时间:“你等一下,先等我一下!”
箭在弦上岂有回头余地,穆雷不管她的请求,屏着呼吸入侵领地。
热泉浸湿山壁,边缘的水线起起伏伏好似缩小的海浪,商宁秀看在眼里,不明白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清醒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中,这是什么声音?谁发出来的?她自己吗?
前些天还信誓旦旦斩钉截铁说着绝无可能的人,现在只能掩耳盗铃般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了。
第58章 意乱
穆雷的手臂撑在她两侧, 她本就漂亮的眼睛沾了水雾与红霞,因为捂住了半张脸而显得愈发楚楚可怜,男人健壮的胸膛上淌着汗渍和激荡上去的泉水, 商宁秀的鼻息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快, 仅靠鼻子已经完全无法支撑呼吸的需要, 她感觉就快要被自己闷死了, 不得已之下松了手。
这一松手,一发不可收拾。
商宁秀脸色酡红,眼里的水雾更浓, 这真的太羞耻了。
弱小可怜满眼不敢相信的小牡丹花在热泉中被一遍遍洗礼,累得已然无力去思考那些该有的伦理约束, 最后沙哑着嗓子半是求饶:“我想休息了。”
“等会,再等会。”穆雷安抚地亲她头发,他在等一个状态,一个她能完全交付自己的状态,就像上次醉酒时候的那样。
“等什么?你到底要怎么样啊。”商宁秀颤巍巍的,神思到底是有些不太清醒,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就像上回那样, 好秀秀, 我想要上回的那样。”男人急切道。
上回?
商宁秀迷迷糊糊已经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了,剧烈的刺激没有间断无法喘息, 她闭着眼摇头低喃:“不行的……”
穆雷粗声粗气哄她:“行的, 好秀秀, 你可以的,别怕, 我不会伤害你,它也不会。”
某个时间, 某个地点,商宁秀混沌的思绪被惊醒,他再次碰到了那隐藏至深的正确的路,尽管稍纵即逝,但仍然被优秀的狩猎者精准捕捉到了。他不放过她的任何反应,清晰明确:“是这?”
商宁秀慌神了,立刻否认:“不是。”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男人又问。
她又再用力摇头:“不知道。”
被逼进穷巷的小鹿试图想要掩藏躲过猎者的追踪,但穆雷是个实践派,靠嘴巴否认是全然没有用的。
商宁秀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秘辛被他一点点发掘出来,他找着感觉,觉得是方向的问题,在商宁秀的惊呼声中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
“你干什么!?”商宁秀猝不及防差点喝了一嘴的热泉,她仰着脖子呼吸,身上被水泡过的位置和刚才完全反了过来。
话音戛然而止。
只凭一瞬间,商宁秀就意识到要完蛋了。
她睁大眼睛,心慌意乱,但身体在这种等级的刺激之下亢奋却无力挣扎,已然没有任何挣脱的可能性。
商宁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生下来就是个尊贵命,不管是情绪上还是身体上,忍耐力都是理所当然的极差,她忍不了疼当然也就更忍不住别的,身体给出了最无从遮掩的反应,对比之下刚才的那种羞臊全成了小儿科。
穆雷的谋求得逞了,还是超出预期的完美得逞,酣畅淋漓。
商宁秀伏在水岸边上久久回不了神,身后的男人心满意足地亲着她的后颈,拿嘴唇熨帖摩挲,似在温存。
她抿着唇,舌尖发苦,自我反省了好久,但没反省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反而慢慢觉得这种事情给她带来的耻辱感好像也是一鼓时作气,再而衰,现在已经成这样了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商宁秀半天不说话在那装死,穆雷笑着,撑起上身,大掌按着她纤细粉色的后脊,沉声道:“我现在忽然觉得,虽然你总不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但像这样由我自己慢慢开掘出来,变得更加有意思了。”
此情此景之下,这句话激得商宁秀耳垂能滴血,她气急了,恼羞成怒回头把热泉水照着他他脸上泼弄。
水声哗啦啦地响,溅了穆雷半张脸和整个胸膛,又再顺着沟壑滴落,回到水潭中。男人笑得生动非常,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臂,拉过来用力嘬了一口。
外头已经是深夜了,因这疯狂的半晚上,商宁秀这夜睡得格外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侧卧在穆雷宽大的怀抱里,身前拦着他坚实的铁臂,耳边传来的呼吸声均匀,他应该是还没醒。
穆雷的身子向来都是暖烘烘的,比侯府里烧的地龙还管用,商宁秀畏寒,眼看着洞外透进来的点点熹微白光一看就透着冷气,她犯懒不想离开温暖的地方,于是缩在他身前没有动。
商宁秀抿着嘴唇,盯着外头的方向,心里想着,现在这种动辄要把人给吹死过去的风雪虽然停了,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又会再刮起来,她想找机会回中原,最好还是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再说,正好之前那个斥候赵小刀说大鄞已经派了大将军赴边关平乱抗敌,说不准过一两个月之后,边关会有好消息。
只是这中间的两个月要怎么办?
商宁秀不自觉回想起了昨夜的放纵,也回想起了以前古丽朵儿对她对穆雷的种种打趣,脸色瞬间爆红,身体受意识牵连,竟是也在一同回忆。
商宁秀赶紧止住胡思乱想,无奈用手捂住脸。
穆雷起来之后二人简单吃了点肉干果腹,男人便又出去查看情况了。
这一次他带回来了好消息,虽然下山的大路还是被雪堵死了,但侧面有一个山沟边上又倒了一棵大树,断木正好给两边搭成了桥,过去就能抄小路从另一头下山。
虽然绕得远了些,但也好过在山洞里干等着,穆雷嘴上说不担心巴蛇袭击部落,但心里必然还是想尽快能回去坐镇抗敌的。
二人骑在马上,桑格鲁踩着雪不疾不缓往前走,绕了好一会才走到了穆雷说的那个山沟边上。
商宁秀看着那野态丛生的‘木桥’,心里难免有些慌,“这能稳当吗?”
虽然山沟并不宽,但下面还是挺深的,两侧的枯枝被雪盖住全都是看不见的利器,涧水也都结了冰,万一要是摔下去,非死也重伤。
“放心,我试过了,受力相当可以,我背着你过,让桑格鲁单独过,不会有事的。”穆雷语意轻松信誓旦旦,跳下马后回身扬起双臂接她。
这个男人虽然霸道,但却是很有分寸的,他承诺和估算下来的事从没出过错,商宁秀对他的预判力比较放心,也就顺从地下去了。
过了那条山沟之后,对面的山路变得蜿蜒狭窄,桑格鲁在平地上能跑成一阵风,在这种盖了雪的羊肠小道上也只能老老实实缓慢而行。
虽然耗时偏长,但总归是匀速下山了。
这是雁麓山的另一面,看下去不是平坦连绵的雪场,丘壑起起伏伏的,商宁秀之前未曾见过,觉得眼生,问他道:“这也是你们的领地范围?”
“这边不是,从其他任何路下山都属于伽蓝领地,唯独这边正好是交界线,前头这片山丘山林是野的没人管。”穆雷两条手臂将她环在中间,目测了一下雪地能走的安全路线,接着道:“这个方向再往前有个叫噶朗的小部落,住在山上的,我们等会会从他们上头经过。”
没多久,商宁秀就看见了穆雷说的那个噶朗,那是一个依托在山路上的小部落,很小,上下两层山路上加起来估计也就只有十来处木屋,然后在稍微宽敞点的地方有个帐子。
部落里炊烟袅袅的,看起来正是烧火做饭的时候。
穆雷:“饿了吧?噶朗跟我们还算挺熟的,他们酋长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一会我去跟他打个照面,中午可以就在这随便吃点,等下了山之后路就好跑了,绕回去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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