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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大佬穿成主角他妈(快穿)——寻云者不遇【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23 14:53:08  作者:寻云者不遇【完结+番外】
  齐念:“母妃可曾说自己要去哪儿?”
  红莺咬着唇:“奴婢问了,才人说她要去冷宫看望宛嫔……”
  齐念得到答案,转身就要离开。但没走出两步,身后红莺叫住他:“十三皇子……”
  齐念回头:“嗯?”
  红莺两手绞着丝帕:“您和才人昨日才回宫,怎可去冷宫那种地方?陛下和皇后娘娘若是知道,恐怕是要不高兴的。我今晨劝过才人,可才人不听。十三皇子若有机会,也请帮着劝劝才人吧。”
  听到这话,齐念有些诧异,转过身打量起红莺。他认真盯着人看时,一双凤眼微眯,俊朗宛若天人。红莺哪里招架得住这种目光,立时便红了脸。
  齐念问:“你在宫中许久了吧?”
  红莺点点头:“奴婢七岁便被甄选入宫,如今已是第八个年头。”
  齐念笑:“怪不得对宫中规矩如此明了,还知道劝诫才人别去冷宫,当真有心。”
  红莺捏着丝帕,遮住自己面上红晕:“多谢十三皇子夸奖。”
  齐念又道:“我有一事,想要嘱托于你。”
  红莺:“十三皇子请说。”
  齐念看着她,明明唇边还有笑意,声音却冷得叫人打颤:“若有下次,做好你本分内的事务。才人要去何处,不需你来置喙。”
  红莺一愣,反应过来后,惊魂未定后撤几步,随后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开口时,她才发现自己浑身正打着细颤,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奴,奴婢遵命。”
  齐念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离开。
  冷宫中。
  奚新雨窝在躺椅上晒太阳,静静听宛嫔讲述当年。
  “……当朝皇后并非陛下原配。十数年前,皇后为陈氏嫡女,为陛下诞下嫡长,也即是大皇子。陛下非常喜欢大皇子,早早便将他立为太子。可惜,小太子三岁那年染了一场怪病。太医院救治无果,小太子苦捱两月有余,逝去时已无人形。陈皇后悲痛欲绝,一个月后,随小太子而去。
  “陛下震怒,委派亲信彻查太医院,结果查出一个与陈家有旧怨的太医。那太医知道事情瞒不住,也早存了死志,在被抓住之前就于家中自杀。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宛嫔面色如常,但声调却一再放低放缓:“那时候,陛下后宫远没有这么多人。陈皇后之下,只有一位宛妃倍受宠爱,而在小太子染病之前,宛妃恰好被查出怀孕。
  “流言也不知从何而起,总之等我发现时,就连宫中洗衣的仆妇都知道,是潘家为了给宛妃腹中胎儿铺路,才联合那自杀的太医做了这么一场局。陈皇后和小太子一死,位置自然就会留给宛妃母子。”
  说到这里,她眼神涣散,不自觉摸上自己肚子:“流言传得有模有样,可那时孩子还未出生,连本宫都不知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呢,呵。”
  奚新雨眉头微蹙。
  宛嫔继续道:“陛下很快派人调查。潘家本就清白,他们调查不出什么。就在本宫以为流言要不攻自破时,一个太医院小太监呈上一封书信,那书信,那书信竟是我父亲写给那自杀太医的,里面详实记载了我父亲是如何教唆太医谋害太子……
  “铁证如山,潘家百口莫辩,最终被定罪……”
  这段往事奚新雨早听潘纶说过,如今听宛嫔从她的角度讲述,又发现许多细节。
  她问:“皇帝是如何确定那书信就是你父亲写的呢?”
  宛嫔抖了一下:“字迹。”
  奚新雨眯起眼睛:“字迹?”
  宛嫔颔首:“我亲眼看过那封书信,确实就是父亲笔迹。父亲学富五车,字体也自成一派,十分特殊,根本无人能模仿。面对这证据,父亲从始至终都未认罪,但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否认那书信上的字确实是出于他手。”
  奚新雨很快找到关键:“我记得潘老先生说过,如今得势的葛家,当初就是你父亲副手?那时候,他应该有很多机会能得到你父亲的亲笔手稿?”
  “对!”宛嫔看着她,目光闪动,“这件事,我一直等到葛淑琳对我冷面相向才想明白……没想到,竟被你一眼看穿。”她深吸一口气:“我猜测,当年葛家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仿造出那封书信,才将太子之死嫁祸于潘家!”
  倒退回十几年前,如今趾高气扬的淑贵妃不过是一介小小贵人,靠着伪装出来的面孔,牢牢抱着宛妃这条大腿。一开始出事时,宛妃还怀有身孕,只被软禁起来。宛妃不甘,暗中托人找她,以为凭着两人姐妹情谊能得她相助,却没想到被淑贵妃告发,挨了一顿刑罚。当时的宛嫔早已身心俱伤,这顿刑罚下来,她腹中胎儿直接流掉。
  天子见状,削了她的妃位,将她废入冷宫。
  奚新雨思索着宛嫔话中细节,良久后说道:“前阵子,我们找到潘家一个退休管事。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知晓当年之事,但是时至今日,我们都无法从他口中撬出任何线索。”
  宛嫔有些激动:“葛淑琳何其多疑,当年痕迹恐怕早被尽数泯灭。能活到现在的,必然是对她葛家忠心耿耿的鬣犬!”
  奚新雨确认道:“你是说,淑贵妃非常多疑?”
  宛嫔点点头:“不仅是她,整个葛家都十分谨慎多疑。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奚新雨道:“嗯,我记下了。”
  激动过后,宛嫔捂着胸口:“你们才刚回宫,不必着急此事。我等了十多年,有的是耐心与葛家耗下去。”她看着奚新雨:“你今日来找我,恐怕已被各宫主人看在眼里。你回去后得想个解释,别被她们抓住把柄。”
  奚新雨并不在意:“来找你一趟,就算是把柄了?我从未想过隐瞒和你交好的事实,若真有人要为难我……”
  她听到脚步声,朝门口看去,待看到出现在冷宫院中的人影,又笑着将话接下去:“不是还有齐念在前头顶着么?”
  齐念走过来:“娘亲在叫我?”
  宛嫔从愣怔中回神:“齐念?十三皇子都这般大了。”
  齐念笑应一声,温声与她打过招呼。
  宛嫔不想留他们寒暄,对着奚新雨直言道:“你少给齐念找麻烦。事情我也都说完了,你跟齐念回去吧。”
  奚新雨还没说法,齐念应道:“我不怕麻烦,只要娘亲舒心便是。”
  宛嫔坚持:“那也不行,我不想招待你们了。”
  奚新雨这才起身,简单与她道别,带着齐念回钟粹殿。之后,她支开两个婢女,将今早从宛嫔那听到的新消息与自己的想法转告齐念。
  齐念摸着下巴:“我待会找机会把消息传出去,让师父早做安排。”
  “嗯。”奚新雨点头,又忍不住提醒道,“你我未做收敛,葛家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潘家事情背后是我们在活动。葛家正得势,你进来出入小心些。”
  齐念乖巧应一声,转身回去安排。他的速度很快,当天晚膳后,奚新雨正打算回房睡觉,一打开寝室门,就看到窗边站着个高大身影。
  她已经很熟悉对方的存在,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开口:“你怎么来了?”
  沈桐没回答,只看着她反问道:“回宫后……住得还习惯吗?”
  奚新雨应道:“还行。不过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谈不上习不习惯。
  “齐念把事情告诉你了吗?”
  沈桐点点头:“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办法也就你能想出来了。但是……会不会有些冒险?如果葛家能当场找出破绽,怕要反咬我们一口。”
  “没办法。”奚新雨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什么证据都找不出来。你难道有更好的办法吗?”
  沈桐沉默一阵,妥协道:“我会同齐念再商量商量细节。”
  奚新雨“嗯”一声,委婉赶客:“我要睡了。”
  沈桐道:“好。”
  他正要走,婢女红莺过来敲门,声音中是藏也藏不住的兴奋:“才人?才人你睡下了么?陛下过来看您,就在屋外,可否让奴婢进来帮你梳妆?”
  皇帝来了?
  奚新雨挑挑眉,朝愣在原地没动的沈桐挥手,示意他快些走,自己则起身,准备往门外去。
  但事与愿违,她屁股刚离开床铺,就见沈桐飞身朝她扑来。下一刻,两人齐齐摔进床铺中。
  床帏遮挡住屋中光亮,小小一方空间中,只有两人一轻一重的喘息声。两人贴得很近,沈桐就压在奚新雨身上,控制着她的四肢。
  奚新雨尝试小幅度挣扎,无果后蹙起眉心:“你做什么?”
  黑暗中,她看不清沈桐表情,却听到他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不准出去。”
  奚新雨没明白:“嗯?”
  沈桐又朝她迫近一分。
  今夜的他不复往日清冷,从里到外散发着陌生又危险的气息。被刻意压低过的声线又沉又哑,吐出的气息全吹拂在奚新雨脆弱的脖颈之上。
  “我说,不准出去见他。”
第24章
  凉夜里四下无风, 红鸾帐阵阵颤动,连累床头悬挂的绳结也无规律摇晃。
  奚新雨动动小腿,还没来得及做其他动作,沈桐的腿便压过来, 重新将她制住。她气急, 干脆改变攻势去踢他。
  仿若知道她不为挣脱, 沈桐倒不限制她了。黑暗中, 他默默忍了好几下踢踹,愣是半点声都没吭。等奚新雨产生些许他已经温驯下来的错觉, 将腿伸向床沿时,又遭他阻拦。
  两人小腿相抵, 谁也不让着谁。
  僵持间, 沈桐开口:“别乱动。”
  音色低润, 言语带着些许宠溺与无奈,像在哄劝一个发脾气的孩童。
  可此情此景,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
  奚新雨有苦说不出, 愣是把自己憋得生起闷气, 胸膛不断起伏。沈桐察觉, 居然轻笑一声,又哄道:“别生气。”
  他的唇瓣在奚新雨左耳上摩挲:“你听我这一次, 往后你要我做什么, 我都允你,好不好?”
  奚新雨体内的破坏欲又升起,咬牙威胁:“我要你的命。”
  此言一出, 周遭仿若静默一瞬。
  奚新雨分明感觉沈桐贴在自己耳边的唇瓣一凉, 但下一刻, 又重新恢复滚烫。
  “好。”压着她的男人应道, “给你。”
  这声承诺响起,震得奚新雨脑海嗡鸣作响。她忍着泛痒的耳垂,努力朝另一边偏过头,害怕似地避开沈桐。
  天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门外,红莺久久未得到回应,已经接连唤了好几声:“才人?才人?您睡下了么?”
  奚新雨阖上双眸,深吸一口气:“嗯……睡了。”
  红莺十分着急,敲门的动作未曾停过:“陛下到来,就在厅中。奴婢进屋为您梳妆更衣好么?”
  奚新雨:“我有些不舒服,没办法出去。你跟他说一声,让他走吧。”
  她心情不畅快,连带着言语间也失了规矩。好在此时红莺心急如焚,即使下意识察觉不对劲,也顾不上追究她用词不当。
  犹豫片刻,她还是不敢让皇帝在外干等,于是匆匆道:“那,那奴婢出去禀告。”
  话音未落,她已经迈着急促的小碎步跑开。
  片刻之后,几道高低不同的脚步声重新聚集到奚新雨寝宫门口。
  众人站定,一个浑厚男声隔门问道:“朕听婢女说你身体不适,可要紧?”
  奚新雨还未想好要怎么回话,突然察觉身上沈桐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原本贴着自己的柔软肌肉线条瞬间变得坚硬无比,沈桐整个人蓄势待发,显然已经进入备战状态,随时准备冲出去大开杀戒。
  这种变化来得强势又突然,以至于沈桐疏忽了对奚新雨的压制。
  奚新雨头脑有一瞬空白,反应过来时,她的身体已经先于头脑做出反应——
  她的双手挣脱开桎梏,牢牢圈上沈桐后背。
  沈桐原地呆愣住,片刻后,身体竟又慢慢放松下来。
  奚新雨也想不通这背后道理,只切实舒了口气。电光火石间,她的大脑飞速运转,一边持续留意着沈桐变化,一边对外头喊道:“不要紧,老毛病。咳,陛,陛下见谅。”
  齐磊其实也没想见奚新雨。他今晚过来纯属顺路经过,也没让人提前通禀,就准备顺手完成一个慰问任务:“朕昨日见过齐念了。你们母子虽流落在外,但你将十三教养得很好,朕很欣慰。”
  奚新雨忍不住冷哼——
  我的崽子,我当然要悉心教养。但这关你什么事儿?哪来的脸大如盆在这儿说欣慰?
  奚新雨敷衍应道:“呵,都是我该做的。”
  齐磊又道:“既然你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不用起来见驾。
  “山野穷困,想来你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嗯……明日朕让太医过来,帮你好好调理。”
  奚新雨松口气:“嗯。”
  齐磊微微蹙眉,随后便带着众人离开。回到厅中,他对红莺吩咐道:“奚才人离宫十年,忘了规矩可以理解。你找个时间将此事上秉皇后,就说朕吩咐,无需治她冒犯之罪。等她身体好一些,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过来重新教教她。”
  红莺忍着浑身颤抖,跪下回道:“奴,奴婢遵旨,谢,谢皇上开恩。”
  齐磊拂袖,宛若来时一般,又带着一众侍从离开。
  等这些人背影都消失于钟粹殿中,红莺这才松口气,扶着旁边梁柱,撑着发软的双腿站起。
  而此时此刻,奚新雨寝宫之中,真正的清算才刚刚开始。
  皇帝一行走后,沈桐又恢复往日温润模样。他一松懈,两人间便不是压制与被压制关系,姿势陡然暧昧起来。奚新雨双臂还圈在他身后,他局促不知如何反应,偏又强忍着,任由红晕一点一点爬上面颊,不舍开口提醒身下人放开。
  奚新雨敏锐察觉到他的变化,瞬间抓住机会,翻身将人按住。
  原本是沈桐将她压在身下,此时奚新雨跪坐于床铺之上,右膝狠狠抵住沈桐腰腹,情势已经完全逆转。她右腿用力,上半身也随之压低,眯眼盯着沈桐,冷声问,“你不给我一个解释?”
  沈桐眼眸微敛,叫人看不出情绪:“没什么解释,就是不想你去见他。”
  他这话说得光明磊落,即使处于受困姿态,整个人气质依旧晴朗如月。但偏偏此时奚新雨正生气,他越平静,她就越不满。
  下一刻,奚新雨抬手,掐上沈桐脖颈,威胁:“真当我不会杀你?”
  沈桐呛了一下,居然勾唇笑起来:“嗯,你不会的。”
  奚新雨一顿。
  她掐在沈桐脖颈上的手,威慑大于伤害,原本就是单纯想要弄清楚沈桐反常的原因。但沈桐不配合的态度和过于温驯的肢体语言,却在这一刻,无意间调动出她施暴的欲望——
  她会来到这个世界,养育齐念还算次要,真正的目的是疗愈自己。这几年,有沈桐在她身边充当剑鞘,她已经很久未曾失控。
  但如果……她想要伤害的对象,就是那柄剑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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