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决,那里!”她指着屋中另一个阴暗的角落的长帘,“那里好像有人!!”
崔决的脚步这才定住,长手一伸,让她躲在他身后,自己却将长刀再次举起,一步,又一步地走向那片阴影。
徐燕芝不确定自己真的看到的是人,但她即将要摔倒时,确实在那长帘下,看到了一双皂靴。
在他即将用刀剑将那片布帘抬起时,便听到门外出现了声音:“刚刚是什么声音?!你们听见了吗?还是我做梦魇着了?!”
“我也听到了,快起床看看,喂,火折子呢?!”
“是不是进贼了,快点火把!”
崔决不得不放下刀,继续拉着徐燕芝,用指腹点了点她的手背,示意道:“先走。”
院内的火把一个个点起,正寻找方才那声巨响的来源。
“是不是那间院子?”有人指着那还燃着丝丝烛光的院子,问道。
“可三爷嘱咐过我们不让我们靠近那里!”又有人说:“你忘了吗?他精通专门说了,说如果去了,小命怎么没的可能都不知道,可别去,别怪我没提醒你了!”
“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大喊着走水的人高举着火把,指着开着门的那间屋子,“那里着火了!!”
有人将这人认了出来,“咦,周蒙,你怎么在这?”
“我半夜尿急起床,看到火从外面烧了起来,这才赶过来”
周蒙喘着粗气,看着是匆匆赶来的,一点也不像有假,“问我这么多做什么啊,快来打水啊!”
也是被他这么一说,他们才发现三爷叮嘱过他们今夜万万不能靠近的院子火势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般地蔓延到外边,一个个赶紧闷头打水,未注意到崔决已和徐燕芝坐上了一辆马车。
随着马鞭扬起,从黑夜中窜出一匹烈马,银色的马鞍似乎是一道烁星,直奔向崔府的尽头——
可供马车通行的后门不知道在何时已经被打开,随着马蹄和车轮的声音,人们才逐渐察觉在今夜所发生的一切。
“什么声音?!”
“那个人是……是崔决!崔决他跑了!”
有人推了一把周蒙,命他快去:“我来救火,你们去通知家主!”
可已经来不及了,跟随着崔决的几名部下,也一并骑上马匹紧跟其后。
崔决一边环住徐燕芝的腰肢,一边与跟他并驾齐驱的人说道:
“各位,计划提前,恐怕也会生变,我们兵分三路,在约定地点会合。”
“郎君,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带回来了。”周蒙从前襟取出一个锦囊,扔给崔决。
锦囊在空中被掷出一条线,崔决只看前方,便已轻巧地抓到,“多谢。”
他说罢,两边马头一转,众人与崔决分为三道,隐入长安城的各个街坊中。
很快他们便驱车来到长安城门下,
崔决从荷包中拿出宁贵妃的玉牌,守卫再怎么心疑,也只得乖乖将城门打开,为二人放行。
等行了大约二十里时,崔决才将缰绳拉紧,让马车缓缓停下,这才有时间去查看徐燕芝的状态。
“没事了。”
此时明月高悬,银月如钩,月华倾洒到万物上,也落在二人身上,如披着一层缥缈虚幻的光。
他像在触碰易碎的宝物一般,轻轻抚上她的发顶,抚摸到她浓密柔软的乌发,感受到她此时的颤抖,竟一时舍不得放开。
“表姑娘……”
少女泣涕如雨,一滴又一滴的泪珠掉滴落在他的前襟,她同时也死死地抓住他,只为追求片刻安宁。
只求片刻。
而那泪水汇聚成一条河流,将会在崔决身上永不止息。
他看着她身上的血已经被疾驰的风风干了大半,大片大片地在徐燕芝身上,让他怔忪片刻。
好像一朵在血中盛开的花啊。
而徐燕芝从小声抽泣,也变成了放声大哭,哭着哭着,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慢慢变了味。
……不妙!
她那劳什子春意浓还没解!
但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
她忽地从崔决胸口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彼时也在一刻不错地看着她,随后有些疑惑地歪了脑袋。
但她来不及再做些什么了,四指并拢,大拇指僵硬地指着马车,干笑道:
“我要去车里、睡会!有点哭累了!”
第57章 帮忙
徐燕芝清楚地认识到, 她将在今晚开始亡命天涯。
而这场与崔决的同行,是从她热的发烫的脸颊开始的。
徐燕芝的脸热的发烫,又正值冬日, 彻骨的寒风迎面吹来, 就像在吹着一颗在粉桃。
她自己也能感受到近乎不正常的热度从她双颊散发出去。
“只是累了?”
崔决也并不迟钝。
他看到一涌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从她额头滚滚而下, 如同成熟的桃果浸出来的汁液。
他应该替她擦一下。
毕竟他珍惜了这次机会,他应该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奖励。
可当他抬起手, 指腹就要接触那点水滴时, 手掌却倏地被徐燕芝打偏。
“别碰。”
徐燕芝本就是窝在他怀中哭的。她微微昂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因为春意浓的效果, 本性使然地向他靠近。
她双手越抓越紧, 几乎将他的唯二没有沾上鲜血的双襟全部揉皱。
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眼此时也染上复杂的玉色, 轻佻又娇痴,让人惊艳到移不开眼。
寒风冷峻,她却如同一束明火。
徐燕芝也是失了魂, 在那一瞬间, 急急地向他的唇上撞去。
青年好似也在此刻心领神会,只需他稍稍低一下头, 就可以品尝芳泽。
他怎么过去,从未想过低头呢。
分不出谁更急迫一些, 莽撞、冒失、冲动之下得到的结果, 自然是被撞到了鼻子。
徐燕芝也在这一瞬间获得了着短暂的清明。
她不能这么做!
“我、”她不知道从哪里残留的力气,将双手奋力一推, 才让这足够危险的距离, 重新变的安全。
徐燕芝, 自己抹掉正顺着额头滑下的汗珠,假惺惺地说:“好累呀,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可能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了吧,哈哈。”
她向后挪了挪位置。
也不敢再看崔决的眼神,只是眼神低垂,看着皱的不能看的衣服。
借着身上血腥味的刺激,徐燕芝正努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我真的困了,我去马车里睡会。”
说罢,她也不能崔决应答,扭身从车前的座位上下来。
那位置对她有些高,再加之现在她没什么力气,一跃而下时,差点崴到了脚。
她将将扶住车壁,靠着零星的意志力向车门走去。
“表姑娘。”
崔决也翻身下车,想去搀扶靠着车壁轻轻喘气的徐燕芝。
“别靠近我!”
对于徐燕芝来说,崔决的体温,简直中和她的一块解渴之冰。
崔决蹙着眉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眼底隐约透出一丝阴郁。
“你是不是分不清?”
“啥?”徐燕芝喘着气,懵里懵懂地回应。
“我和他。”
“啊?”
在说啥?
“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些,我想过了。”
“嗯?!”这次是她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
“不是,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谈这些……”
双手拉开车门,连蹬带爬地进了马车。
一进入马车,徐燕芝就像一滩水一般,在地上扯自己的衣襟。
她干脆想着,自己将自己扒干净,借着地面的凉度解解热。
但这辆马车也早就在崔决的出逃计划之内,马车还是她乘坐过的那辆,应是属于他私人的,在她脸朝下趴着的地方,铺了一层触感柔软的羊绒毯子,在她身旁,放好了一件纯白的狐裘大氅。
在矮几上,还放置着一个小小青铜香炉。
细瘦的香线向上荡出,直直引出一缕清线。
暖炉将让车内一片暖意,也让徐燕芝的体温再次到达她身子承受不住的高度。
“表姑娘,你那身衣裳,换了吧。”
车外传来崔决的声音。
她面红耳赤道:“你告诉我在哪里就行!你先不要进来!”
崔决听到马车内传出一阵衣物摩擦,翻箱倒柜的声音,他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松木做的马车这么不隔音。
【她不喜欢你。】
等到崔决重新坐到行驶的位置上时,另一个人便开始跟他对话了。
【你看她拒绝你了。】
他本可以忍受,他近一年来都在好好忍受这人的骚扰,可今天没由来地忍不住,他必须要否认。
“难道她没拒绝你吗?”
崔决轻轻挥动缰绳,就算如此,他也不能耽误赶路。
虽然他们已经离开长安约二十余里,但还不是可以完全放心的程度。
他必须让这人知道,就算表姑娘拒绝了他,他也不会落得什么好处,凭什么在那里沾沾自喜。
【这不一样。总之,我在每一世都吻过她。】
“我跟你不一样,我可不会趁人之危。”
他听见一声抑制不住地嘲笑,【谁信呢。】
崔决的目光越过前方的马头,看着天地一线间,又。
崔决在外面不太好受,在马车里面的徐燕芝也是一样。
太难熬了。
单单将衣服褪下,只是望梅止渴罢了。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这样了。
徐燕芝撑着身子,想狐裘的方向靠近,用它来一个靠垫,让她自己能够保持一个更加舒适的姿态。
她深深地陷在这团柔软的裘衣中,将最后的中衣也退去了,只剩下一件樱色的肚兜。
她并不是真正仅有十六岁的少女,两世加起来,她都算比这辈子的崔决还要大的女人了。
虽然她在上辈子,没和崔决达到最后一步,但是他们毕竟也试过不少花样,她懂得还是很多的。
而且,这是为了她自己好,她也并不会觉得羞耻。
她只需要轻轻碰她的双腿,她都会浑身一颤。
好吧,说实在的还是有点羞耻。不是她实在没了法子,她才不会在这种事情做这种事啊!
当她的手游走在缝隙中时,她几乎在那一瞬间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她也很少这么做,她对于这种事,向来是溺于享受的那一方。
“表姑娘,你不舒服?”
崔决轻轻扣车壁,问询。
她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险些被发现的心和身体给她带来的别样律动差点让她直接尖叫出来。
“没事……!”
徐燕芝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不能用婉转来形容了,到底是转了几个弯,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只能捂住自己的嘴,拼尽全力克制自己。
这春意浓不比其他,虽然她也没见识过其他的,但她可以肯定,崔智这厮的药绝对是顶配,不然她不可能可以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但一点都不解渴。
她想尽量慢一些,再慢一些来探索如果让药效失灵,但捂住了嘴,她却更清晰地听见搅动时的水声。
她靠着狐裘上,刺客已是气喘连连,但身体上那股邪火一直灭不掉,反而越烧越旺。
她只能颓然地看着矮几上向后飘动的那线香又变成了直线,眼前蓦地白光一闪,在身体止不住地猛颤后,咬着自己的手掌,不让自己发出引人浮想联翩的怪音。
她大口喘着气,上半身不停地起伏着,在崩溃又带着一丝快意的驱使下,整个人缩进狐裘中,又觉得自己流下来的将那大氅都打湿了,十分粘腻。
只能解一会的渴。
还不够。
她只能滚到一旁,这才慢吞吞地去找崔决方才告诉她放置在柜子中的衣裙。
这时,许是恢复了一些神志,她能清楚地嗅到马车的空气中多了一丝清香。
那股清香混着一些血腥味,不必多想,那一定是属于崔决的味道。
但——!
她抓起一旁的狐裘裹在身上。
已经来不及了。
当她用狐裘胡乱地挡住身体后,转眸撞上一双清幽深邃的眼。
“表姑娘,你在做什么?”
“你上来之前应跟我说一下的!!”
“我说了,你没听见。”崔决的目光从她方才呆过的地方,落在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
露出的肩头,染上了一层粉色。
徐燕芝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那块柔软的羊绒毯,深了一块。
“你听见了多少?”
“这个马车不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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