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说得好,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岭南王指着小怜一顿输出,“让你家县主今日收拾包裹, 本王已经找到宅子了,即可就从摄政王府里搬走。”
今日便要搬走么?好突然,小怜略有些吃惊,“可是奴婢不瞒王爷,白芷姑娘说县主的胎不稳。这个日子走动,怕是对福县主不好。”
“她不好?”鬼信她,自家女儿从来不在意大夫的这些叮嘱。岭南王冷哼一声,“当初本王就说要将白芷许配给摄政王,她当日是如何的不允。现在好了啊!那外头传的谣言都说她岭南县主和裴枕有染!”
他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自己?还不是因为不想看女儿受苦!
“霍枝!你要是今日不搬,别怪本王翻脸无情,去告诉全京城的人你所怀的孽种还有别的生父!”
爹爹这么一喊,可真是威力十足!便是摄政王府外头的行人也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还瞒个锤子,霍枝神色微变。
裴枕低着眼眸,他看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这孩子,我不喜欢。”
王八盖子的狗男人,霍枝撑不住他的重量,“你浑说什么!”
他的眼黑如点漆,这话并不是随口说出的。他已经认真想过。
为了个还是一团血肉的东西,裴枕已经在无数次的噩梦中惊醒。因为这孩子的存在,不能欢愉,他也被霍枝推脱了许多次。即便是他的骨血又如何,“不能为自己所用,倒是不必存在。”
觉得真的很有必要和他谈一次,如今不是这个好时机。霍枝捧起他的脸。
“裴枕你再这样说话的话,我可真生气了啊!”
裴枕捏住她的下颌,寒气让他脸更冷峻,“枝枝你这是为一个不成型的血肉,在和我生气?”
霍枝被这二百五的话气的差点昏厥。要不是顾及爹爹在门外,她就一巴掌扇上去了!
这两人是联合起来算计煎好的,非要选个大清早的日子来烦她是吧?
霍枝陪着笑脸,打算先是安抚住这男人再说,“这事急不得,我爹爹脾气爆。万一知晓你我之事,拿刀砍了你又当如何?”
裴枕挑眉神色悠然,他等着她继续往下编。
她见他还有转圜的余地,便是紧接着又说了几句话,“你若是受了伤,我会心疼的。”见得他不怎么相信的眼神,赶紧送上香吻一个!
女人已经套好衣裳,踩着绣花鞋下了床。
裴枕从未见过霍枝这样慌慌张张像是做了坏事一样的神色。
她一回头却见得这男人一脸看好戏的,不嫌事大。霍枝拿手推开他几步,“委屈你了,晚上再补偿可好啊?”
麻溜的把人赶走。
但今日这事怕是没完,岭南王盯着霍枝看了半天,红光满面的,怎么不像是小怜说的身子不好的样子,“霍枝实话同我说,你同摄政王是怎么个回事!”
“那个爹你在说什么?”她一脸的无辜又天真。
论谁看,都是不会怀疑到这个女人身上的。更何况,她还嘴甜的不行,一口一个爹爹辛苦了。
哪个男人听了不迷糊。
“您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真把霍起带回来了?奇怪我怎么没见着,这人呢在哪里?”霍枝她头往外头探出去。
“霍枝你别想拿这一套鬼把戏,就轻轻松松的把话岔开了。今日你务必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了。”岭南王认真的看着她,“你同爹爹说实话啊!这摄政王和白芷是不是私底下早就勾搭上?所以你这是在给两人打掩护?”
“……”
爹爹这是真的好单纯呢,还是毫无底线偏爱她这个女儿呢?这都开始现成的编话本子了。
“这事说来话长,得坐下来慢慢说。”霍枝咳嗽一声让小怜扶着人坐下。
“现在就说。”岭南王傲娇的不让小怜碰,皱眉道,“我不喝茶!这玩意儿只有清心寡欲的摄政王才喜欢!”
她正要慢慢和爹爹说一说她和裴枕的这段孽缘。那暗室的门推开,岭南王瞠目结舌的看过去。
裴枕手里拿着一方肚兜,眼神磊落的看着她,“枝枝你的东西,我顺手就给拿走了。
晴天霹雳!岭南王感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霍枝!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裴枕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准备关上暗门翩然的离去。
霍枝看着自家爹爹情绪如此激动,“爹爹您先别疯,您先听我解释。”
裴枕停顿了脚步,看了一眼慌乱的女人,他语气平静的说,“枝枝放心,本王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
完蛋,她和裴枕的事情怕是跳进黄河都解释不清了。他这男人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裴枕懂不懂情趣啊!非要亲手脱掉她的小面具。
-
“爹爹这样不好吧?你怎么上京城还带着母妃?”
霍枝跪在母妃的牌位跟前。
她还没见过到自家爹爹如此的表情,灭天灭地,他抱着怀里的炸药就要冲上去和敌人干一架。
岭南王一拍桌子,“霍枝!当着你死去母妃的面儿,老实交代了!”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还有啥可说的。
她就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了。爹爹不是挺喜欢裴枕的,自家女儿和摄政王好上了,这不是爹爹占便宜么?这辈分蹭蹭蹭的就长了呢!
小怜,“王爷!地上这么凉,县主身体受不住的的啊!”
霍枝揉了揉膝盖,“母妃生前最心疼我了,小怜你给我找个软和点的垫子来。”
小怜赶紧抹了眼泪应了一声,不管自家王爷发飙。她巴巴的就去拿东西。
“现在想着你那条小命了?”要不是看在她身怀有孕,岭南王早就一个巴掌抽上了。那个横铁不成钢,“先前你勾搭上摄政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这小脑袋瓜子保不保得住啊?”
小命是要保的,男人也是要的。
霍枝憋着嘴,怯怯道,“当初爹爹不是和我说了,女儿命中有桃花劫。需得清裴家的人出面挡一挡。”
“所以你就找上摄政王了?”
霍枝颔首,越发的委屈,“女儿总想着别人能骗我,爹爹说的话都是真的。”
岭南王捏着额头,冲上去,压低声音道,“那我也没让你勾搭裴枕啊!”
“他怎么了?不也是个男人。”
荒唐!裴枕如何能和普通的男人相比!他权倾朝野的是摄政王!
霍枝转了转眼睛,反问道,“难道爹爹是担心女儿今后若是受委屈,您打不过他?没法给女儿出气。”
可不就是这个理嘛……
“枝枝,我们岭南王府庙小。你要找个能避祸的男人,那也要把眼睛放亮一点,再不济也要找个好拿捏的嘛。”
霍枝想起裴枕的脸,他一般时候都是挺好说话的。不像今天,心思莫测,“女儿不孝。”
岭南王他无比的哀伤,他道,“爹爹都是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人了,老胳膊老腿的,怎么和摄政王斗啊!”
霍枝点头,“可是,就算爹爹再年轻十岁,也是打不过裴枕的。”
“?”
如此不孝女,不要也罢!岭南王忧伤的想。
白芷才起床就听闻岭南王让霍枝罚跪的事情,一路小跑过来,“王爷!县主可是怀了身孕!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还没进门,就远远的看见裴枕站着。
他和县主的事又不是这两天才有的。若真是要刨根问底,得从裴枕在岭南当僧人的事情开始说起吧?
天可怜见儿的。
两人隔着门遥遥相望,就像是被人故意拆散的痴男怨女。
自己这么一喊,裴枕的眼神就看了过来,对白芷道,“还请姑娘随我一道进去,做个人证。”
“?”这摄政王是被吓傻了吧?
白芷跟着裴枕身后,小步挪到了岭南王跟前。她正要出声行礼,扑通一声,在众人的惊讶中裴枕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王爷不可!”一声惊呼。
好家伙。不愧是裴枕一上来就是出大招,打的人措手不及!
岭南王一个机灵,跳起来,颤抖着手指质问道,“摄政王,你这是做什么!发哪门子疯!”
第69章 情丝
该是上早朝的时辰, 摄政王却是称病告了假。本是敌对关系的燕临也变得坐立难安,让宦官送了一封书信到皇太后手上。
“阿姊与摄政王,可是发生了何事?”
宫里人也都瞧得真真的, 皇太后褪下守洁的素服,在摄政王跟前换上了常服。寂静冬日,燕婉穿一身月白色中衣,捧着酒壶上前。
那里头却早已经没了人, 宫人说摄政王想起家中山雀还没喂饭,她得回去。
“裴枕在意的哪里是只山雀, 他在意却是旁的女人。”这男人怎么如此多情,本以为看上的是个玩意儿, 裴枕却把那女人当做眼珠子疼。为了她,他甚至还不惜拉了岭南县主做幌子,闹得满京城都以为他和岭南县主有染。
她前些日子趁着他不在敲打了那叫白芷的女人, 他是在和自己闹气。
燕婉哪里是不知道裴枕的心思,怒从心来。她可是堂堂的皇太后!自己都甘愿在他的脚下, 他到底还要自己做到什么地步!
身边的宫女小声劝她, “摄政王若是如此喜欢那白芷姑娘, 太后何不亲自下旨赐婚?”
送个人情给裴枕, 也顺便好告知裴枕一件事, 他可以找女人,她不嫉妒宽厚的贤名。只要,裴枕空闲时来垂怜自己一二。
“王爷那样的郎君,才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迷了眼。”他喜欢拯救世人, 怎么不来救救她这个年纪轻轻就守寡的寡妇。
先皇是个病秧子, 便是做起那事来都是有气无力的。可裴枕一看就是个浑身有劲的,便是身上流汗也带着好闻的苦艾味儿, 皇太后想起那男女之事,她的面容娇羞。
裴枕才不是会为了女人而动情丝的男人。
“就这么便宜了那贱婢,哀家忍不了。”燕婉抓着桌子,心里倒是有了一个绝妙的法子,对着那宫女道,“去传唤圣上到哀家这里来。”
圣上如今可是最喜欢他这位皇叔,小孩子天性跳脱,必然是要央求着她出宫去见人。
裴枕躲着她不来宫里是罢。那她就带着圣上去王府府找他!
宫女出了门,招来小宦官,“快去和王爷禀报,奴婢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
霍枝一看到裴枕在她边上跪下去,整个头皮都发麻。
“哎,你做什么啊?”
眼前的男人后背挺得如青松翠柏一般,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就是非常的规范,可比她歪歪扭扭的好太多。
这人怎么就是如此的实诚。
裴枕看着面前牌位,弯下要腰去,磕了一个头。
此举动炸得岭南王外焦里嫩,该不是这男人要动手杀他们灭口?岭南王那个浑身寒颤,“裴枕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枕是军队里出了名的赏罚有度,今日会跪在霍枝母妃牌位前,那就是他在认了错!
“我与枝枝的事,错在裴某。”身边传来裴枕道歉的声音,霍枝猝不及防的皱眉,眼神暼过去,他往岁不是说过自己从来不会说对不住这三个字么?
裴枕的眼神回望过来,“还请岭南王成全。”
成全个鬼啊!岭南王嚷着,“你有什么话站着不能说,偏要跪着?”
男人滚动喉结,声音清冷,说,“枝枝身子重,裴某甘愿替她受罚。”
霍枝捂住嘴,眼睛里满是感动,她对着身边白芷和小怜狂挤眼睛,快看!这就是她霍枝的男人!是不是贼帅,贼有担当!
都什么时候,怎的如此调皮。白芷咳嗽一声,“王爷,这事传出去怕是不好。”
哦,在场这么多人,怕不是就他岭南王是那拆散人姻缘的恶人?岭南王的自尊像是被人碾在脚上狠狠的踩了两脚。
再看自家那不争气的女儿,霍枝的一双眼睛都要泡出星星眼来了,她把脖子一仰,道“爹得要罚就罚我罢!”
啧啧啧,女儿在闺房里老老实实长大,拢总没见过几个好男人。先前的燕临和霍起都是烂渣,好不容易来了个摄政王,这不被迷的晕头转向?枝枝,她当真是可怜的紧。
岭南王看着她微微龙骑的小腹,他的外孙得有个阿父吧?他这自尊心也不能当饭吃。
绷着老脸,“你俩都给本王站起来说话!”
“县主,王爷让你们起来了!”小怜欣喜的上前。
却有人快她一步。裴枕亲自去扶着霍枝起身,她早上没吃东西本就头晕,这么一跪就是脚软。倒在了他怀里,甜滋滋的,“多谢王爷。”
日光照射在男人清冷的脸上,如冬雪般融化,
“还请枝枝站好了。”
他俩是成双成对恨不得就地拜堂成亲,显得在座几个都是不解风情的大蜡烛。
真是世风日下。
岭南王抬脚就走,刚跨过门槛的时候,他留下一句话来,“今日的事谁都不能说出去。至于你们俩的事,本王得再好好想想。”
白芷也拉着小怜走开了,此地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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