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间,他又双掌拍向李鸿渐,岳鹏纵身来迎,二人空中对掌,落地均被震退数步,各自暗叹道:“好功夫!”周围的官兵也被他二人迸发出的内力震倒一片,李鸿渐见状抽身回到他三人身边。
“多谢岳兄出手相救。”李鸿渐连忙拱手道。
“客气。”岳鹏回道。“他们人数众多,我们不宜恋战,先撤。”。
张乾元拔出巨剑,挡在众人面前,使出‘乾’字第一式,剑气如游龙般冲向那群齐军,前面应声倒下几人,后面为首的忙下令道:“放箭!”四人飞身便往外走,突然一只箭直窜莫舜华背心处,李鸿渐见状连忙回身去挡,那箭直插入他的左臂,张乾元又劈出一剑,四人便消失了。
四人奔走数里,来到郊外,觅得一处荒废的破屋,连忙将李鸿渐放下,李鸿渐虽未伤到要害,却是失了不少血,面色发白。莫舜华忙道:“多谢公子相救,我来帮你包扎伤口。”。
李鸿渐抬头一看,见莫舜华生的清丽脱俗,心下不由的一阵悸动,看着出了神,莫舜华见他发呆,害羞的低头喊道:“公子。”。
李鸿渐见自己一时失态,忙道:“哦,我没事,不用劳烦姑娘,我自己简单的包扎一下就行了。”说完便身手去拔箭头,“哎哟。”一声,李鸿渐没忍住疼叫了出来。
“公子没事吧。”莫舜华关心道。
李鸿渐听到莫舜华关心自己,心里顿时像灌了蜜,脑袋一晕,身体晃了几晃,莫舜华赶忙上前去扶,两人身体一接触,李鸿渐更加抵挡不住,情不自禁道:“姑娘好美。”。
莫舜华没听过别人夸奖她,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收手,却听‘啪’的一声,李鸿渐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岳鹏跟张乾元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莫舜华红了脸,跑到一旁去了。张乾元见状便上前帮李鸿渐将伤口包扎好。
“李兄弟今日大展雄威,甚是英雄!在下佩服。”岳鹏道。
“岳兄不要笑话我了,倘若不是岳兄出手相救,我这条命已经交代那里了。”李鸿渐惭愧道。
“唉~李兄弟一腔热血,挫败伪齐军,担得起这份赞誉。张兄弟剑法了得,也是少年英雄!不过,适才与我二人过招那人武功深不可测,这伪齐阵中怎么会有如此身手之人,二位可认得此他?”岳鹏忧道。
“从未见过。”张乾元道。
“我也是。”李鸿渐也附声说道。
“此人剑法了得,而内力却甚是扎实,像是道家心法。”岳鹏道。
两人听得此言,也是疑惑。
“倘若我没看错,李兄弟当属泰山岱宗门下。”岳鹏又道。
“岳兄,好眼力,家师正是岱宗掌门上官无痕!”李鸿渐答道。
“哦?你是上官前辈的徒弟?”张乾元问道。
“正是。”李鸿渐回道。
“上官前辈对我还有救命之恩。”张乾元喜道。
遂将之前发生的事讲给二人,李鸿渐道:“惭愧,实不相瞒,在下顽劣,时常不听家师教诲,三年前偷偷跑出师门,至今还未回去。不知师父他老人家身体是否康健。”。
“李兄,倘若无事还是多回去看一看,别落得像我这样的下场,直到师门被灭,师父仙逝,自己还不在身边。”张乾元伤心的说道。
莫顺华走到张乾元身后,挽着他的手说道:“师兄,你别伤心了。”
李鸿渐见二人举止亲密,又是同门,以为二人情义相通,便有些失望,“哦对了,李兄弟,刚才多谢你舍身相救,师妹,快来谢过李兄弟。”张乾元道。
“多谢李公子!”莫舜华施礼说道。
“姑娘刚才已经谢过了,未请教姑娘芳名?”李鸿渐道。
“我叫莫舜华。”莫舜华回道。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有女同行,颜如舜英。”李鸿渐沉浸的说道。“唉,若得美人同车,那此生无憾矣。”他话刚说完,便觉失态,连忙转身。
莫舜华听他一说,俨然不知所措,羞红了脸低头藏到了张乾元身后。
张乾元知那李鸿渐对师妹一见钟情,笑了笑,突然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看此地不宜久留,今晚我们便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一早赶快离去吧,不知二位前往何处?”岳鹏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要在开封寻人。”张乾元道。
“可是今天这么一闹,想必在这一带都会有通缉咱们的告示,开封重地,守卫会更加森严,你一定要小心为上。”岳鹏道。
“嗯,岳兄放心。”张乾元回道。
“那李兄弟呢?”岳鹏又问道。
“我,我倒是没什么事,四处游走罢了。”李鸿渐边回答边不时的看几眼莫舜华。“不如张公子,我跟你们一起吧,反正我也挺闲的,帮你找找人也行。”。
张乾元明白他的意思,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是夜,四人在此休息,外面不时传来鸟兽的声音,一阵布谷鸟的叫声后,岳鹏突然睁开眼,见三人均已熟睡,便轻声开门出去了。
第二日一早,三人见岳鹏没了踪迹,收拾一下,便朝开封出发了。
众人通过玉真门找到白羽裳等人,得知白羽琳不见了踪影,张乾元心急如焚,顿时没了主张,龚玉笙安慰道:“张公子切勿焦虑,玉真门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张乾元道:“我怎能不急,要说他们拿义父要挟我交出剑谱跟风云万里图,可又掳走琳儿做什么?”众人也不知其中缘由,只能原地等消息。
过了几日,玉真门传来消息,知李御真等人现正在开封城一处院落,众人商议入夜时分便去救人。
到了晚上,未免人多暴露,张乾元、白羽裳及玉真门青龙堂四位堂主前往,其余人在外面接应,张乾元跟白羽裳先入内打探,寻到后院方才找到,张乾元无声的处理掉守卫,打开门见到李御真,众人大喜,便悄悄的向外走去,刚来到院内,忽然四周被火把照的通明,张乾元暗道:“糟糕,中了他们的计了。”
“哈哈哈,早知道你们要来救人,在此等候多时了。”又是那黑衣人,旁边还站着洪释、丁百虺、董师太!
白羽裳跟四位长老听到后院有动静,也立刻赶来了。
“琳儿呢?”白羽裳怒道。
“她不在这里,不过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我们不会伤害她,她以后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受不完的恩爱宠幸,你们放心好了。”那黑衣人笑道。
“你们把她藏哪里了?”张乾元急红了眼说道。
“她啊,她正在受宠的路上。啊哈哈哈哈~”黑衣人放肆的笑道。
张乾元不再多问,拔出巨剑变向那黑衣人砍去,白羽裳也跟了上去,缠斗半天,未分胜负,张乾元使出‘八荒剑阵’配合‘风云万里’攻向他,那黑衣人不敢懈怠,当即也用出全力,身形飘忽,三人你来我往,又斗了百十余合,张乾元牵挂白羽琳的安危,思绪不定,招式渐乱,白羽裳见状,连忙喊道:“乾元,不要分心。”
张乾元瞬间惊了过来,思道:“我三人行动皆是一般快速,如此便伤不了他,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倘若我能快他一步,他必败无疑。对了,为何不将‘崖山游豹’的‘破’字诀试用一下。”
想罢整好身形,跳出打斗,脑海中想起‘破’字诀的招式,将真气下沉,双脚蓄力,如雪豹一般弯身向前冲去,那黑衣人见他来的如此迅急,便慌忙躲避,胳膊还是被张乾元剑气所伤,白羽裳连忙补上一掌,那黑衣人被震的后退数步,口吐鲜血。
“你们三个再干什么,为何袖手旁观?”黑衣人冲洪释三人喊道。
“哦,鬼使出手,吾等岂敢插手。”洪释忙说道。
那黑衣人知他是嘲讽自己,便道:“哼,倘若被这些人跑了,你们就等死吧。”。
洪释一听,便道:“好吧,鬼使先行休息,让我们来解决他们。”
说完,三人便冲了上去,张乾元与白羽裳亦是不敢怠慢,过了二三十合,那和尚知他二人年轻,又是出类拔萃之人,外家功夫占不到便宜,双掌便使出内力向二人攻去,二人只得来迎,丁百虺跟董师太也加入进来,见这五人比拼内力相持不下,黑衣人知他们都已到了极限,便来助三人。
“糟了!”李御真喊道。
“砰”的一声,几人对掌之处发出一声巨响,再一看,那四人皆被打退。
“走。”突然有人喊道。
等众人回过神来,已经到了白羽裳等人歇脚之处,龚玉笙定睛一看,似是认识那人,抱拳说道:“原来是岳。”后面的话未及出口,那人便扬手止住道:“哎~龚堂主别来无恙,看来岳鹏并未来晚。”。
龚玉笙有些诧异,听他自称岳鹏,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来的正好。”。
张乾元见李御真等人并无大碍,便抱拳向前来道:“承蒙岳兄几次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
岳鹏笑着会意了一下,又对李御真说道:“李先生安好。”
李御真忙道:“哎呀,这次多谢岳大侠出手啊。”。
“李先生身处险境,晚辈又岂敢坐视不理。”岳鹏道。
“岳兄几天前为何不辞而别。”张乾元问道。
“哦,事出有急,恕岳某未能相告。”岳鹏又道。
“乾元哪敢,只是岳兄走了,乾元有些担心。”张乾元回道。
“哈哈哈,你我虽然只是见过几次面,却是心意相通。”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张乾元跟白羽裳却笑不出来,他将白羽琳被劫之事告之岳鹏跟李御真,众人皆替白羽琳担心。
“对了,乾元,我见你的内伤全然好了,是不是找到了疗伤之法?”李御真问道。
“正是,此事容孩儿以后慢慢讲给义父。”李御真又道。
“好,还有适才洪释称那黑衣人叫‘鬼使’,你可曾记得,我跟你说过,‘阴阳鬼使’?”李御真忧道。
“是啊,孩儿也在疑惑是不是义父所说的,只是那‘鬼使’该是两人。”张乾元回道。
“嗯,如果真是他们,那就麻烦大了。”李御真担心的说道。
“不错,我们也四处探查,他们却是‘地狱鬼门’的人。”岳鹏道。
“如此,江湖又不太平了。”李御真叹气道。
“诸位,岳某还有要事在身,我且先行一步。”岳鹏抄手道。
“乾元,你们先去休息,我跟龚堂主去送送岳大侠。”李御真道。
“义父,还是我替您去吧。”张乾元回道。
“哎~我们跟岳大侠也是故交,有些话要说,你们就先休息吧。”说完,李御真便拉着岳鹏的手向外走。
张乾元等人不解,过了一会,李御真二人回来,张乾元上前问道:“义父跟岳兄是旧识?”
“嗯,我们出去叙叙旧罢了。诸位,今晚暂且休息,龚堂主,辛苦你安排一众兄弟值夜,乾元,白公子,你们随我来。”李御真道。
众人应了,二人随李御真来到他的房中,李御真对他们讲道:“琳儿的事甚是紧要,我们要想办法尽快找到她,不过你俩也别太担心,我适才跟龚堂主说了,会全力查找她的下落。”
“可是,李先生,琳儿毕竟是个女孩子。”白羽裳急道。
“哎~,白公子,你莫慌,那人说了,琳儿现在正在路上,估计是什么人垂涎她的美色,所以现在是安全的。”李御真道。
张乾元一听,更加焦急,刚想说话,李御真便打住了他:“乾元,你们的心思我明白,你不仅要相信我,更要相信琳儿,好了,你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
二人一听,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更重要的?”。
“嗯,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你们也能体会到,倘若真是‘地狱鬼门’介入此事,以你二人的武功是远远不够的,御剑门以剑法跟轻功立世,内在修为需要积累,倘若没有上乘的心法,短时间内很难有所突破。乾元,既然你的内伤已经好了,我这几日就把‘黄帝真经’传授与你,还有,白公子,适才你与那些人打斗,我见你根基牢固,可是我却隐约觉得你未得贵庄武学精奥所在。”李御真道。
“先生,实不相瞒,我与琳儿双亲去世的早,只是祖父传授我俩武艺,虽然他将‘摘云手’传与我,但我只练到第四层,他老人家也仙逝了。”白羽裳答道。
“你是说你所学的是‘摘云手’?”李御真惊诧道。
“正是。先生也知道?”白羽裳答道。
“嗯,这‘摘云手’是贵庄的绝学,我却从未见过,所以不知你会不会使,但据我所知,这‘摘云手’共有九层,你这年纪,能练到第四层,已是很不错了,只不过这门功夫越往后威力会翻倍的增长,但也越难练成。”李御真道。
“那先生可有办法,能让羽裳速成?”白羽裳急道。
“唉~白公子切不可急于求进,这习武本身没有速成之法,但倘若能够秉心正气,用正道法门,我相信对你的修为会帮助很大。”李御真回道。
“对了,义父,还没有告诉您,您看。”说着张乾元将‘冰火石’拿出,递与李御真。
“这是何物?”李御真问道。
“义父,这便是‘冰火石’,是从‘赤火寒玉龙’头上取下,就是它们把我的伤治好的,而且,我用它们疗完伤,感觉自己内力精进了不少。”张乾元道。
“哦,竟有如此奇效?”李御真疑惑道。
“正是。”张乾元回道,然后又将天池的事讲与李御真。
李御真听罢,哈哈大笑,说道:“你们有此奇遇,实在是造化。乾元,你把它们留下,今晚我窥探一下其中的奥妙,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二人走后,李御真便潜心思索起来,过了一个时辰,外面传来敲门声,李御真便问道:“谁啊?”
“义父,是我!”原来是张乾元。
“哦,进来。”李御真回道。
“孩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李御真又道。
“义父,孩儿为了琳儿的事睡不着,故来看看您,您也别太累了,早点休息吧。”张乾元道。
“哎,为父上了年纪,这觉本来就少,况且我也担心琳儿,也在思索救她的办法。”李御真道。
“孩儿不肖,让义父担心了。”张乾元愧道。
“这种话就不要说了,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岂能坐视不理。”李御真道。
张乾元给李御真倒了杯茶递上,又道:“义父,还有件事得告诉您。”。
“嗯,你说吧。”李御真喝了一口茶坐下来说道。
“我来开封之前去本想去御剑门救您,顺便到山下找小师妹拿剑谱跟风云万里图,没曾想被人跟踪,小师妹的养父养母被那些人给杀害了,后来我们回到贺兰山的山洞,我外出寻些吃的,却无意间掉进一个谷底。”张乾元道。
“哦,什么谷底?”李御真问道。
“是玉真门第四十三代掌门司马无量前辈隐居的地方!”张乾元道。
李御真一听万分惊诧,张乾元便将个中详细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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