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为何?”岳飞不解。
“岳大哥想必也有耳闻,前些日子嵩山六合门、北岳恒山、西岳华山皆被地狱鬼门所屠,这‘弑金屠魔会’方才召开一年,尚未有所行动便遭此重创,而玉真门又统领武林各派,但本身分散各地,倘若有事各分舵各门派需跋涉千里,有些事不免就耽误了,因此我们商议在中原地带设立总坛,方便统一指挥。”张乾元连忙解释。
“嗯,这个想法不错,但不知可否找到了?”岳飞问道。
“我们一路南下,沿途找来,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张乾元有些惋惜。
岳飞沉思片刻,猛然笑道:“我有一处不知合不合适。”
“哦?是何处?”张乾元惊喜。
“老君山。”岳飞道。
“老君山?大哥是说嵩山以西约百里的老君山?”张乾元追问。
“正是。大哥幼时随师父习武,练的些外加功夫,后途经老君山又遇到上一位师父,教的些内功,方有今日。”岳飞道。
“那大哥那位师父现在是否便住在那里?”张乾元问道。
岳飞叹了口气:“当年师父也只是路过,承蒙上天眷顾让我遇到恩师,他见我颇有些天资便传我功夫,一年后我的功夫已成,恩师便走了,其实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哦,原来是这样,该是那时大哥便有侠义之心,才能遇到高人指点。”张乾元笑道。
“这个暂且不说了,贤弟若是有意,等你们休整完,为兄便亲自带你前去如何?”岳飞道。
张乾元听罢立刻起身拜谢:“如此就有劳大哥了。”
“唉~,你我兄弟何必见外,倘若玉真门真的将总坛设到那里,我们便离得更近,想要见面,三两日便可了,哈哈哈。”岳飞自是高兴。
“是啊。”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大哥,前番兄弟来信不知大哥可曾收到?”张乾元道。
“嗯,信我也已经看过了,我也都明白。”岳飞皱眉。
“小弟这里还有一事要相告大哥。”张乾元接着道。
“贤弟只管道来便是。”岳飞道。
“小弟信中所言皆是出于一位叫做司马天海的公子。”张乾元道。
“哦?他是什么人,竟然有这等见识?”岳飞惊讶道。
“他便是地狱鬼门真正的主人。”张乾元道。
“原来是这样,司马天海?那司马天宇跟他可有关系?”岳飞疑惑道。
“他们是孪生兄弟,司马天海是哥哥。”墨舜华道。
岳飞听罢,站起身来,在帐中来回踱步。
“大哥,你是想到了什么?”张乾元问道。
“司马天宇与我是旧识。”岳飞低头道。
“原来你们认识?”李鸿渐吃惊道。
“嗯,虽是一面之缘,但我见他很是洒脱,与他相谈甚欢,武功也在伯仲之间,因此也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岳飞感叹道。
“哦,是这样。”众人道。
“不过开始令我想不通的是我们在一起只几日的时间他主动跟我提到要帮我在山东搜集情报。”岳飞纳闷道,“而且从事后看,他的情报都是十分准确,也很及时,所以我便从此对他的疑虑打消了。”
“我知道了,白大哥曾对我提起过,嫂嫂曾对他说,秦淮河畔每年的‘天仙魁首’海选大会后‘魁首’便可留在‘易简画舫’,那里多有江湖人士来往,消息灵通,因此好多权势都会派人去参选,师妹的姐姐便是前年的魁首。”张乾元道。
“可是姐姐并没有留在那里啊。”墨舜华道。
“这个中原因我就不知道了。”张乾元道。
“那为何他兄弟二人一正一邪?”岳飞问道。
“大哥,可能有所不知,这位司马公子好像不是坏人。”张乾元道。
“此话怎讲?”岳飞忙问道。
“先是就小弟带给大哥的那封信而言,里面的内容都是这位司马公子亲口告诉我们的,当时我们都在场,来这之前我们去了趟燕京,他的红颜知己程飞飞姑娘亲口告诉我们他对玉真门并无恶意,因为他的祖上是也曾是玉真门的掌门。”张乾元道。
“可是六合门、北岳恒山,西岳华山都被他给灭了。”岳飞道。
“对了,他还说过,他不是宋人。”张乾元道。
岳飞想了想道:“非宋即金,此人可能只是碍于前缘不加害玉真门,但对于其他人可是极大的祸患。”
众人听了,也都沉默起来,过了片刻,张乾元又道:“不过他所说的却句句在理,而且他好像未卜先知一样。”
“贤弟为何这样讲?”岳飞道。
“大哥,我说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啊。”张乾元揶揄道。
“你但说无妨。”岳飞微笑道。
“淮西兵变前,他便说过你与皇帝会发生不愉快,还说皇帝不信任你,还有秦桧是金国派来的奸细,倘若他上台,你便会倒台了。”张乾元叹气道。
此言正戳中了岳飞的痛处,他内心十分难过,因为他知道司马天海所言不假,却假装道:“皇帝是位明君,他知道我一心为国,还赐我‘精忠岳飞’的称号,又将襄阳防线全权委任于我,足以说明他对我的信任,此事你们便不用担心了。”
张乾元知道他是强撑,更不想看到司马天海的话成真,便劝道:“大哥,一切还是小心为好,你自己要多留心啊。”
岳飞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兄弟,大哥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大哥身为大宋统帅,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大哥做事,只求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大宋的子民,无愧于大宋的皇帝,更无愧于自己的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后世也会为为兄正名的。”
“大哥。”张乾元忧心道。
“好了,你放心,大哥自有分寸。”岳飞笑道,“今日你们赶来也都累了,我已派人给你们安排了住处,你们暂且休息,晚上我给你们设宴接风。”
众人只得辞了岳飞,听从他的安排,暂且歇下了。
岳飞一人坐在帐中,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过了两日,岳飞便带着四人同赴老君山去了。
众人行了三日,方才到达,岳飞来到山下,往事浮现在眼前,一股莫名的失落油然而生,他转身道:“这里便是了,此处景色优美,主峰高耸入云,虽是群山环绕,但离各处都不是很远,山下也有平地,你们可以在此设立总坛。”
“那我们上去看看,站得高才能望的远嘛。”张乾元笑道。
“好,上山。”岳飞随即转身,同众人上山去了。
“大哥,适才在山下望见山顶似有庙宇,莫非便是老君庙了?”张乾元问道。
“正是,此地乃道教始祖李尔归隐修炼之所,也是全真派圣地,想来玉真门也属同道,全真派必不会阻拦。”岳飞道。
众人听罢大喜,张乾元忙道:“既然这样,我们便去叨扰一番,未知可否。”
岳飞却道:“还是不要去了。”
“这是为何?”张乾元不解道。
“全真派虽是中原大派,但自开封沦陷,宋金两国便几次派人前来拉拢,期间免不了流血打斗,已至其死伤不少,因此他们便早已紧闭山门,不再参与两国之事,也不再在江湖上露面。”岳飞解释道。
众人听了,皆都哑然,少倾,张乾元又问道:“那我们该当如何?”
“这山间有一位老者,如今已年逾八十,上次北伐路径此地我还曾去探望与他,我们不妨再去寻他一寻。”岳飞道。
“那好,相烦大哥从前面引路。”张乾元道。
岳飞点点头,自从前面带路。
过了一个时辰,转过山腰,不远处便有一座小院出现在眼前,院内三五间房舍,岳飞忙指给众人道:“快看,那里便是了。”
众人连忙加快脚步,径往那小院去了。
到了门前,岳飞轻叩几下喊道:“王大叔可在家里?岳飞等人途经此地,前来拜会。”
少倾,便见有一老妇人前来开门,张乾元与白羽琳见了顿时惊道:“于婆婆,您怎么在这?”
于婆婆见竟是他二人,大喜道:“阿祥,碧螺,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快进来说。”
于婆婆忙将众人让进院里,又边喊道:“王大哥,老头子,你们看谁来了。”
周青山连忙跑了出来,见了张乾元忙瞪大眼睛道:“哎呀,阿祥,你们怎么也来这里了?”
未及搭话,突然间看到岳飞,岳飞也看到他时却猛地吃惊道:“师父!”说完,立刻跪倒在地,忙向周青山磕起头来。
周青山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高兴道:“哎呀我的好徒儿,你也来了,怎么你们会一起啊。”一边说一边还在蹦着。
“大哥,您说周阿公是您的师父?”张乾元懵道。
“是啊,这便是我跟你们说的传授我内功的恩师。”岳飞喜道。
众人皆不可思议,张乾元笑道:“琳儿,原来周阿公竟是位世外高人,我们竟没有发现。”
“好了,先不要说了,主人还在这呢。”于婆婆道,“大家屋里来,坐下慢慢说。”
让进屋来,岳飞见了王公便对张乾元四人道:“各位,这便是其间主人,大家喊他王凌风王大叔便可。”
四人拜了主人,又请了于婆婆与周阿公,张乾元又将李鸿渐与墨舜华介绍给三人,岳飞道:“贤弟,你与弟妹怎的认识我师父他二老?”
张乾元遂将洞庭湖落水被二人相救之事告知,又问道:“婆婆,前番在秦淮河时二老不是说出来玩耍,怎的到了这里?”
“哎呀,这事还不是怪你,当日为了救碧螺,将仅剩的一颗大还丹给了她,本来那是给你于婆婆的,那这不没有了,我才来向师兄讨要几颗。”周青山埋怨道。
“大还丹?我怎的不记得了?”张乾元疑惑道。
“当日你们俩都受了重伤,一个不省人事,一个迷迷糊糊当然不记得了。”周青山切了一声道。
“那婆婆是得了何病?”白羽琳问道。
“哎呀,没什么,只是些陈年旧疴,早就没事了,就你阿公大惊小怪的。”于婆婆忙掩饰道。
“什么没事,没事还来这里讨要丹药嘛。”周青山斥道。
“到底是什么病,说来听听,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也有可能会找到办法啊,在村里我们不是说过以后要照顾你们,还有此事也是因为我们,我们也是有义务帮忙的。”张乾元道。
“是啊,阿公,你便说与我们吧。”白羽琳急道。
“既然你们要听,还是我来说吧。”王大叔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当时我与师弟都还年轻,似你们这般年纪,师弟在师门里主修内功,而我专攻剑法,哎,因为年轻气盛,我们都自觉已小有所成便下山出去闯荡,途中便碰到了于好,就是你们现在的于婆婆,我们三人一路结伴到处游历,后来慢慢的我与师弟都对她产生了好感,而我们两兄弟一时冲动,便要一决高下,可谁知就在拼命的紧要关头,她却来到我二人中间,我刺了她一剑,师弟也在她胸口重重的拍了一掌,她因此受了很重的伤,那时我才知道于好喜欢的是师弟,我便只能退出,可她毕竟受了很重的伤,等她剑伤伤愈再治内伤之事方才发现已经耽误了,因此我便回到这里,常住在此,潜修丹药,为的就是治好她的内伤,可天不见怜,她的内伤已成旧疾无法治愈,我便炼出大还丹,一颗便可保她三年无恙。”
“这么多年了,还提它干嘛?”周青山有些不好意思道。
“原来是这样。”众人齐道。
“徒弟啊,当然师父也是有苦衷的,所以才没告诉你我的身份,你不要怪师父啊。”周青山冲岳飞道。
“徒儿不敢,徒儿要谢师父还来不及呢。”岳飞慌道。
“两位前辈竟是全真派的,另外多谢二老赐药相救。”张乾元道。
“我们之间就不要提谢字了啊,对了,碧螺的记忆怎么样了?”于婆婆关心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不必着急。”张乾元微笑道。
“嗯,不错,有些病确实急不得。”于婆婆也笑道。
“师父,那您与师伯为何在这里而不回全真?”岳飞道。
“哎,就是因为我三人之事触犯了门规,一是全真派不许门内自相残杀,二是不许谈情说爱,所以我们二人便也进不了这山门了。”王凌风道。
“是啊,当初为师呢不让你知道我是谁其实也是怕丢了全真的颜面,所以小徒弟不要责怪为师啊。”周青山拍拍岳飞的肩膀道。
“阿公,您可骗把我跟琳儿骗的好惨啊,能教出岳大哥这样的绝世高手,自然您的功夫也不弱,可当日在村里却假装害怕那条巨鳄,险些让我命丧其口,这也太不厚道了。”张乾元嬉笑道。
“哎呀,我都一把年纪了,再说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谁来照顾你婆婆啊。”周青山囧道。
“哦,那您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的,就不怕阿祥哥有个三长两短的,哼!”白羽琳佯怒道。
“哎呀,我不是都将那柄宝剑送给他了吗,他武功那么好,你比他的还好,有你两个在,还用得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周青山急道。
二人见他放在心上,有些着急便不再逗他道:“好了,阿公,我们逗你的。”
众人方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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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以一当四真巾帼 孤身犯险成大义
以一当四真巾帼 孤身犯险成大义
“阿公,岳大哥是如何拜您为师的?”张乾元又问道。
周青山有些神秘的笑了笑,“这个嘛,缘分,缘分,当日我从师兄那里出来下了山便遇到了我这徒弟,徒弟,你叫什么名字?”
“师父,徒儿岳飞。”岳飞连忙跪下回道。
“岳飞?哇,你就是我们宋朝的大英雄,是不是?”周青山蹦了蹦站住后又连忙将他扶起。
岳飞连忙欠身,“师父授我武艺,岂敢辜负了师父的恩情,只得报效国家。”
张乾元连忙赞道:“大哥早已名扬四海,天下皆知大哥的功绩,又何必自谦。”
周青山听罢心下十分高兴,趾高气扬的走向于婆婆,“怎么样?岳飞可是我的徒弟,要是让大伙知道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于婆婆见他得意便啐了一口道:“要是让别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岳飞岳将军有你这样的师父会不会遭人笑话。”
周青山有些不悦辩驳道:“好歹他这一身内功也是我教出来的,难不成还能拖他的后腿不成。”
岳飞见状连走上前微笑道:“师父待岳飞天高地厚之恩,我岳飞每在战场上杀一个敌人,都有师父一半功劳。”
周青山听了很是得意:“那你们都听到了,我现在的功劳也不小了,对了,好徒弟,你现在是什么官,能不能给我当当,让我也威风威风啊。”
众人见他如此玩笑,也都乐了,岳飞一脸尴尬道:“师父,这官职是朝廷授予的,我也不能私相授受,不过正如徒儿适才所言,徒儿的这点官职师父也是自然能够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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