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一次月考,卢倾倾不负温杞谦所望,除了历史不及格,其他科目都有进步,尤其是数理化,比入学测验高出一大截。
算是对他承诺的小小回应。想着下次他放假回家,怎样才能隆重且低调的装逼,折弯他滴壮蛮腰。
——直到有一天,和一个同学因为数学成绩排名发生了争执,对方朝卢倾倾口不择言:
“别装了!你爱学习?你还跟男人去酒店!几乎全校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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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呼叫紧急联系人
卢倾倾懵掉了。
因为外界断定和事实经历有严重偏差,当事人接受需要一个过程。
反应时的几秒钟,让一些看戏的同学以为这是卢倾倾的默认。
卢倾倾拧眉叉腰,朝血口喷人的同学:“放屁!你看见了?”
争执的同学立刻指着卢倾倾课桌的方向,当场出卖:“刘天浩看见了!”
抄!
生活中太多当时觉得不对味,但没留心,等到暴风雨来临,才知道是坏水打那时就酿着了!
卢倾倾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姓刘的暗戳戳过酒店里看见自己!谁能想到会是被人利用在这个地方!
——毕竟正常人听见酒店第一反应是去旅游住宿,刘氏脑回可真邪性!
卢氏血压一下飙到250.
正巧刘天浩从教室外胡逛了回来,被卢倾倾堵在了门口。
卢倾倾指着刘天浩:“你说我和男的去酒店来着?”
刘天浩真是个孬种,被当头一喝,连连摆手矢口否认:“没有!这事儿可不赖我!”
和卢倾倾吵架的同学跑过来,也指着刘天浩:
“就是你说的!你现在向大家宣布,卢倾倾就是和男的开房来着!”
吵声传到了隔壁,麦咚咚跑来,还没听清原委呢,就护到卢倾倾前面。
麦咚咚个头高,入学成绩年级第一,比较能震慑人,二话不说,推了一把“爆料”的始作俑者,破口大骂:
“就你们几个X疼!是个女的就跟你们几个似的?见到男的就腿肝子血栓、走不动道?!”
麦咚咚骂完一个,一下叉步到刘天浩面前。
刘天浩往后倒,撞到走廊的窗沿上。
窗外是空心露天的竖井,没有护栏。她回头一瞥,可能害怕掉下去,本就显黑的皮肤更加乌。
她心虚。
麦咚咚指着刘天浩的鼻尖咬牙切齿:
“整天造谣别人!横的你怕,对你客气的你欺!卢倾倾也不是你能欺住的,不过是仗着人家摆事实、讲道理,你条蛆钻了空子胡搅蛮缠!你看见别人在酒店,你又是在哪儿见的?你和谁在一起见的?你倒是发育的X是X,痒是痒的,怕不是跟人找个地方挠痒痒?贱人抖贱筋,贼喊捉贼!”
卢倾倾是个行动派,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上去就要扯刘天浩扇嘴巴子。
被麦咚咚一把拉住了扬起的手,劝:“你不怕脏手,我可怕!跟我泡茶去,别沾了脏东西!”
麦咚咚拖着卢倾倾就走,路过那俩泼脏水的,麦咚咚抬手戳了一下和卢倾倾最初争执的那人脑门:
“壳子里空,X嘴倒灌得满!屎坑子吗?!喷粪!”
旋涡当事人最容易气懵了影响发挥。
卢倾倾气鼓鼓的,热血冲头,没有平时话来得快,朝败方伸脚,跺了地一下,忿忿:“哼!”
走廊里围观的同学拍手叫好,那帮人才不管谁和谁吵架,因为什么吵,谁会得胜,只要有热闹看就行。
走到没人的地方,麦咚咚才撒开卢倾倾的手,劝诫她:
“以后尽量别动手,越小人,越不要脸的讹诈。刘天浩这人心特别窄,随她爸妈。”
卢倾倾是个外地人,不大懂本地连根错节的关系,呆愣愣的:
“你怎么知道?”
麦咚咚撇嘴:“上回给你送校服,我回家说叫一个新生烦死了,不关心这个年纪该关心的,只说些三姑六婆的事。我妈开导我,三聊两聊,我去,刘天浩她妈跟我姥姥是同一个镇的!”
卢倾倾在北京的同学,父母来自天南海北,大多因为工作才在北京扎了根,没有桉城熟人圈的交叠度高——两个陌生人,只要论,总能找到个有交集的圈子。
在北京,难打听真正的底细。
麦咚咚给卢倾倾长心眼:“她妈是个嘴甜心不实的,坏水一堆。她爸以前跟人干过工程,挣了点儿糟钱,但两口子为了拼来的小儿子,把家底造了个差不多了。刘天浩上这个学,学费算是家庭大负担,在家日子并不好过,明年她能不能在这学校上,还两说。你真要打了她,她这三年的学费可算有着落了。”
送校服?卢倾倾又慢了半拍。
擦了个擦!温杞谦当时还给刘天浩买过麦旋风呢!
她猛点头:“对了,怎么才想起来!她在我心中还真是轻于鸿毛。哎——她既然吃了我家麦旋风,应该知道酒店里和我一起的,是······是我哥。她见过嘛!”
一个同学路过,见到嘀嘀咕咕的她俩,朝卢倾倾猛烈鼓掌,又对麦咚咚竖个大拇指:
“牛逼!牛逼!天降双煞!一个能文,一个能武!牛逼,牛逼!”
卢倾倾和麦咚咚齐声:“滚啊!”
刘天浩这破煞才过了没几天,又遇到一煞——
刘天浩的相好于鑫养好腚来上学了。
滨海国际的非住校生,学校只提供午餐。
中午轮流值班给同学打餐。每个班派1人,一餐共有10人服务于自己所在年级的食堂。
轮到卢倾倾值日打餐,她穿上小厨师服帽,系上围裙,干起了劳阿姨的工种。
工作简单,发一条袋装饼干、一个水果,舀一勺奶油煮的卷心菜糊糊,牛奶和果汁谁喝谁自己在消毒桶接。
卢倾倾很快活,有种过家家的感觉。
给一个胖男生打奶油卷心菜糊的时候,卢倾倾一低头,帽子掉了。
别的女生戴帽子有头发支撑、卡顿,有人还拿发卡固定。
卢倾倾头小,帽子大,发长不太够别发卡,她还工作极其认真,撸起袖子加油干,一勺子下去,舀得实落,她负责的饭桶消耗最快,轮到小胖的时候,她得大下腰舀糊糊了。
帽子就落到卷心菜糊糊里去了。
小胖尖叫:“恶心死了!”
卢倾倾正盯着桶里的帽子发愣、不知所措,小胖一喊,她阻止他:“你别叫!大家都在吃饭呢!”
果然,正在吃饭的同学停住动作,都转头往这边看。
小胖朝那些已就餐的同学叫喊:“都别吃了!她帽子掉糊糊里去了!吃了中毒!药死你们!”
卢倾倾急得喝止小胖:“哎!别胡说!轮到你时帽子才掉的!人家打到餐的没事儿!”
说着,她飞速从桶里拽出帽子。
糊糊很稠,帽子掉下去,立着,没有被浸湿很多。
小胖指着卢倾倾:“你好恶心!我不要你给我打餐!你长得也恶心!”
本来卢倾倾就觉得这声音耳熟,因为争执没来得及细琢磨,盯紧了小胖一瞧:
爹个巴子的!这不是和温杞谦陷入包围时,那个被自己碴了屁股的嘛!
叫······于鑫!
好哇!新仇加旧恨!
气得卢倾倾直接出击手里的大长勺,把勺子上沾的糊糊甩到了于鑫的身上。
于鑫开始发疯,张嘴就骂卢倾倾bloody donkey.
“你还是chubby pig呢!你个小tart!地精!”卢倾倾瞬间被激活攻击系统,“你头小野猪,不爱吃人粮食就滚出食堂,不要耽误大家就餐心情!”
听到吵架,值班老师从另一端跑过来。
排在队伍后面的麦咚咚跑到老师前面,指着于鑫:“老师,他骂值班的同学!”
于鑫狡辩:“我没有!”
他指向卢倾倾,告老师:“她把帽子掉饭桶里去了,弄脏了糊糊,我告诉她不卫生,她就骂人。”
“可去你的吧!是你语言攻击在先!”麦咚咚伶牙俐齿,她指着于鑫,也告老师:
“值班同学在认认真真打餐,有目共睹!轮到你,即使出现一点意外,你也不可以语言羞辱别人!老师,他先骂的bloody donkey!”
卢倾倾有点激动,上前一步,像课上举手回答那样,叠着一只手,大声朝值班老师:“我作证!”
受害者给证人作证?麦咚咚一愣,被卢倾倾震了一下。
卢倾倾没发觉自己话里的好笑,一急,思路有点乱:
“是这样的,老师,我好好在打餐,不会平白无故和同学起争执。”
于鑫指着身上被甩的糊糊,又是一阵他无辜的狡辩。
麦咚咚听不下去,一挥手,朝已就餐的同学喝一声:
“人家辛辛苦苦帮你们打餐,受了不公正,你们的嘴都死了吗?”
值班老师斥止麦咚咚。乱上加乱!
帮自己出头的好人却被老师训了话,而辱骂自己的于鑫平安无事地站在那里!
气死卢倾倾了,举起大勺子,敲了一下于鑫的肥肚子。
上次碴反面,这次敲正面!Duang、Duang、Duang!
敲完了,于鑫才相出赖办法,把碗摔了,躺到地上!
太不要脸了!于鑫在地上蹬着四肢,像头歪倒的猪。
食堂里乱哄哄起来,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跳在凳子上乱叫:
“食物中毒了!别吃了,都死人了!”
闹腾声把年级主任也引来了。
······
等待处理结果的课间,于鑫踅摸到卢倾倾的班里,朝她吹口哨,挑衅她:“小秃驴子!”
骂完就跑。
卢倾倾本就吃了亏正恼火,于鑫又来火上浇油,她冲到他班里。
老师不在,课间大家都在外面玩,于鑫小眼一眯:此时没有证人。
他踢了卢倾倾一脚,指着她的鼻子:
“赶快从学校滚蛋!你要是再在校园里恶心人,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叫你欺负刘天浩!”
卢倾倾拖过于鑫的凳子,直接朝他砸去。
被于鑫躲过,凳子摔地上,一只腿断了。
于鑫跳过来,一拳捶在卢倾倾后背:“你给我赔!”
卢倾倾被打,捡起地上的凳子腿,满教室撵于鑫,非要揍死他。
于鑫完全没想到,小鸡苗子一样的卢倾倾,居然这么不好惹,仓皇逃出教室,一路喊救命。
卢倾倾猛追在后,大喊:“看我活活打死你!杀了你这头猪,煮在卷心菜糊糊里!给大家肥肥油水!”
激愤的卢倾倾被正上楼梯的校长拦下来。
被解救的于鑫打给了父母,父母坐着船就来学校了,非要找卢倾倾的家长算账。
本来只是辱骂处理,现在直接上升为校园暴力,也由班主任之间的协商,升级为校领导和家长之间的博弈。
学校拨了卢倾倾紧急联系人温杞谦的电话。
已关机。
在学校的施压下,卢倾倾报出了劳阿姨的电话。
劳阿姨听不了自己照顾的孩子出事,没了主心骨,跑去一中找温杞谦。
可能劳阿姨的转述有点激烈,温杞谦立刻请了假,上了岛,进了学校。
他来的第一次,面对校方和于鑫的家长,很平静,也沉稳。
到了第二天,温杞谦两个骚操作,引爆了形同疯人院的学校,有人直接在学校大喊:
卢倾倾她哥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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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你就是我的原则
有的人在心虚时,总做些叫人一眼望穿的讨好。
卢倾倾等待处分的课间,刘天浩居然拿零食给她吃,热情到过分,奸相谄媚。
显然刘天浩在于鑫那里告了状,于鑫见卢倾倾身边没了温杞谦的庇护,找茬对她发起了攻击。
换做别人,可能会置气不理刘天浩了,或拍掉她递来的零食。
卢倾倾不。
吃刘天浩递来的零食,还分给看戏的同学们,礼貌有加:
“来,尝尝于鑫女朋友刘天浩的零食。没毒的话,给我留两口。”
憋的刘天浩脸发红,半天才嚷出一句:“谁是于鑫女朋友!我不是!你别乱传!”
卢倾倾嚼着零食回头:“咱俩前后桌,开个房都是同一家酒店,你不是看到我了吗?不是于鑫?换人啦?”
刘天浩没想到居然有不怕谣闻缠身的女生,还坦然的主动重提,半天没说话。
看戏的同学嗤嗤笑。
刘天浩站起来,尖声:“我去酒店是旅游住宿!”
卢倾倾:“谁又不是呢?”
她才懒得解释什么集训,有老师监督。
想窃取别人的解释权,你谁啊?
卢倾倾在处理事情的总体态度上,有点像孙屹元。
所有事情的解决,在自我承受范围内,一旦达成协议,落实成结果,这件事情就永久翻篇。类似落棋不悔。
哪怕那次围殴自己和温杞谦也吃了亏,赔偿额度明显被讹,但协议就是协议,结束就是结束。
除非,翻篇又被旧事重提,此次于鑫找茬,这事儿在卢倾倾心底,几乎就没完了:
今后,你不找我,我已经保不准什么心情下,又去找你。哪怕,已过十年八年。
温杞谦比卢倾倾更甚。
别人惹他,他会分对方的成熟等级,一般般的语言不适,他很少在意。平日也几乎无人招惹他,他的体型就占优势。
但劳阿姨都找到了学校,温杞谦二话没说,找马老师要回了手机,还没出校园,就拨通了卢倾倾的手机。
卢倾倾刚把刘天浩弄了个没脸,就接到了温杞谦的来电。
知道他手机一直被扣着,现在突然来电,她有一时的惊愕。
走到教室外面,卢倾倾接通,声音没了刚才舌战“裙儒”的刚硬。
“你现在安全吗?”温杞谦的声音能听出是边走边讲,显得比平日仓促。
听到许久未闻的声音,秋日渐稀的午后斜阳里,卢倾倾意外地委屈起来,轻调闷闷:“我没事。”
不能多讲任何一字,会怕朝他大哭。
没什么大事,就是委屈有处可诉。
“别怕。我已经乘上地铁了,二十分钟到码头,顺利乘船大约需要半小时,预计一个小时左右,你会见到我。”
温杞谦的条理与可靠,沉在他镇定的嗓音里,努力传给卢倾倾踏实的安全感。
果真一小时不超五分钟,温杞谦的背影出现在了滨海国际的传达室。
卢倾倾躲在树后瞧温杞谦,他在录人像,入校登记。
温杞谦办理完毕转头的瞬间,卢倾倾已收到他的来电。紧急关头,他动作连贯且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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