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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多的则是正常人对这种行为的唾弃，在群里骂最开始匿名的人。
首先，无论是自愿与否，女生被拍这种照片都不能传播，而所有看照片求资源的人，都是对受害人的二次伤害。
不凑巧的是，当时祁静也在课堂上上课，看到这个照片，立马发飙，带着一个“迷弟”堵住前后门，相当彪悍地逼着大家交出手机，找出到底是谁先开匿名传播黄谣。
虽然这个行为有所不妥，但科任老师也看不下这种行为，在课堂上关掉qq群匿名功能，并找来教务处调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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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群炸开锅的时候，证明这样的消息如同爆炸般传播。
隔壁的京北大学，江聿正在讲大学物理第二册 ，周一加物理buff加持，江聿的这堂课到课率向来不高，而且课堂上，学生几乎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而这节课上，大家居然罕见的精神抖擞，甚至总是抬头看着讲台。
江聿在课堂上受到过许多注视，但没有一次是这个眼神，他隐隐感觉不正常，但教室里只有偶尔的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中间下课十分钟，江聿敲了敲坐在第一排的女生的桌子，低头询问道：“怎么了？”
学生里，喜欢看热闹的人很多，但有明确是非观、不愿意强加给别人痛苦的正常学生更多。
小姑娘脸色有些因为心疼而显示出的红，因为真的喜欢学习，并且江聿长得还不错，她很喜欢，所以在他的课上永远坐在第一排。
被江聿这么一问，嘴巴张了张，最后只骂出两个字：“渣男！”
骂完拎着书包就跑了，光明正大逃课。
江聿一头雾水，看向对着电子屏幕的第一排男生，那个男生支支吾吾，还是给照片给江聿看了。
江聿看着手机，额角青筋直跳，手上也因为用力而血管贲张，心里烧起一把烈火，手劲儿大得几乎要给手机捏碎。
造黄谣的人明显很会使用蒙太奇手法：确实是盛晴的生活照，能明显看出来是谁，等到私密照时，则是要不没露脸，要不就只露了一点脸。
——反而无法判断是不是盛晴。
偶尔照片里也有“他”，也是同样的手法，露出关键部位的没有脸；露脸的没有关键部位。
江聿第一直觉是有人故意为之，并且目标是两个人。
但控制舆情的当务之急是避免这些照片继续传播，他还不知道盛晴有没有看到，很担心他的状态。
趁着下课，他先给路程周打了电话，要他黑掉这些国外网站；然后给乔璐打电话，让她的团队联系微博以及qq官方，不惜财力将这些照片和词条下掉。
再然后，跟学校教务处请假，今天的课程先上到这里。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安排完，江聿恨不得马上飞奔到盛晴身边。
如果她还没看到这些内容，那就不要看到；如果看到……江聿想象不出来这个小姑娘要怎么面对这些。
他甚至连教室都不敢回，但车钥匙在讲台上。
江聿快步走到教室，后排突然传来一阵起哄的哨声，“江老师，你女朋友身材很好啊。”
紧接着，后排发出一层又一层的爆笑。
江聿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他有些脸盲，或许解释为根本懒得记住人更合理，此时也根本分不清，这些人真是他的学生还是有人指使他们来嘲弄他的。
江聿攥了攥手指，将车钥匙放进口袋，迈着长腿向后排走去。
一步一生寒，眼神阴骘得可怕，白金色的头发似乎是他从体内散发的料峭寒霜。
学生们都捏了把汗，想劝老师冷静一下，但又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不敢开口。
最后排有个染着黄毛流里流气的男生吹了声口哨，油腻地说：“呦呵，江老师女朋友被看光了，生气喽。”
冷静。
不要冲动。
江聿告诉自己，然后低头看着手里的车钥匙，上面被盛晴绑了一个迪士尼卡通人物，橡胶材质，硬度一般。
但是选取最尖锐的一角，减少受力面积，增加压力，再抡圆胳膊，给它一个力……
他的大脑在飞速计算，那黄毛的脸逐渐变小，江聿死死盯着他的太阳穴。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江聿！”身后有人喊他，声音清脆，干净，但又莫名的坚定，有力量。
第119章 江聿护妻
江聿被魔鬼召唤离去的理智逐渐回笼。
眼底那股不要命的邪性一点点消失，转而有些茫然。
顶着全班惊诧的、打量的目光注视，盛晴坚定地迈着步子走到江聿面前。
“阿聿，”大庭广众之下，盛晴掰开江聿藏着钥匙的手掌，见识过他的乖戾，盛晴不怀疑如果她晚来一步，江聿就会打爆这男生的眼球，她轻声说，“你冷静一下，我没事。”
思绪似乎在盛晴一声声的安慰中慢慢清醒起来，江聿的本是琥珀色的眸子充着血，像只嗜血的猛兽一般看着那个男生。
半晌，喉结动了动，手掌也放开一些。
虽然挑事才是黄毛的目的，但不得不承认，此时，他和盛晴一起松了口气。
盛晴从江聿手里一把夺过车钥匙，惊魂甫定，眼神很快又变得冷静坚毅。
有个男生的目光跟她对视上，盛晴吩咐他：“去叫保安过来。”
黄毛踹了脚凳子，咯吱咯吱响，“臭婊-子，我是学生，保安凭什么抓我？”
江聿冷嗤一声，语气依然恢复那股漫不经心的戾气，“你是学生，扰乱课堂挑衅老师，可以记过，”他顿了顿，宽厚有力的手掌在黄毛的肩头重重地拍了拍，缓缓俯身，在他耳边相当具有压迫感地提醒：“你要是不是。”
“记得提前找好人给你送牢饭。”
黄毛脸上一怔，冷静下来骂道：“滚你妈的，别威胁老子，我最多算是扰乱公众治安，蹲几天看守所。”
江聿手掌用力，将他好好按在椅子上，眼神锐利但语气轻巧地说：“没事，我们把案底翻出来，好好给你清算。”
黄毛脸上闪过一丝情绪，还算镇定，但旁边的几个小弟却办不到如此稳重，脸上都是慌乱。
盛晴知道他们已经不打自招了，捏了捏大腿，迫使自己适应这些充满猎奇的、性暗示的、甚至怜悯的各种眼光。
她走到教室前门，拎起讲桌旁边的椅子，将门挡住，又站到后门，示意这间教室现在谁也走不出去。
江聿则是捡起教棍，靠在黄毛对面的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莫名有压迫感。
两人没说话，但都明白对方的心意，默契地站到统一战线上。
****
最初，在实验室里，盛晴看到关于她黄谣的帖子，明明知道是假的，但仍旧浑身发颤。
她虽然很少会有身体羞耻，但一张ps痕迹明显的、自己的脸配着那种十分迎合的笑容，仍然让她感觉牙齿打颤。
在学校内，在学生群体里，相当正常的学生们，也都露出最原本的恶和棱角。
【好熊，很好看，应该是极品了吧？】
【是这个天体物理研究学者江聿？教授玩得好花啊，555】
【u1s1,这个pg有点东西，坏笑.jpg】
【想s她一脸】
【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好sao】
……
全部都是对于“她”身体的审视，以及对江聿作为教授仍要“搞绿帽”的取乐。
网站服务器是国外的，传播速度很快，并且很难禁止复制，就算是跟盛晴熟悉的人都能看出ps的痕迹，知道并不是她。
但对于大众舆论来说，造谣永远比辟谣简单。
大家对高知男女的闺房趣事喜闻乐见，而对于严肃正经的辟谣则会选择性忽略。
情况对她尤为恶劣，但情况越是恶劣，就越能激发盛晴的战斗欲。
她没错，被人跟踪偷-拍，镜头对准某些部位，不是她的错；AI换脸也不是她的错；还有江聿，他也没错。
盛晴不接受没有凭空捏造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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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大学物理课几乎接近尾声。
盛晴和江聿终于等到保安，以及……校领导。
校党委书记、校长、物理教研组长……全都来了。
一群大一新生怕是在开学典礼上都没有见过这般阵仗，全都傻了眼，党委书记一个眼神，保安兢兢业业开始向黄毛几个人盘问。
“姓名。”
“学号。”
“打开教务网给我看看。”
“……”
“领导，他们几个不是咱们学校的学生。”
作为全国知名高等学府，出现校外人士来蹭课的情况屡见不鲜，但蹭课还是闹事的，多少有些不给学校面子。
校长严肃地板着脸，充当党委书记的口舌：“扰乱校园治安，叫警察过来。”
热闹差不多到此结束。
小李老师头发都跑成鸡窝模样，从正门走进教室，党委书记的眼神在教室里深深逡巡一圈，然后下令：“你们继续上了，小江，跟我走一趟。”
这件事关系到京北大学的教职工，就已经不是一件小事。
江聿牵起盛晴的手，点头道：“好。”
党委书记看了眼盛晴，没说话，先一往教室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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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楼内，大会议室里。
由于今天的事情，已经在互联网上小范围发酵，如果再不做好舆情控制，可能引发更大的舆论危机。
京北大学响应迅速，长期合作的危机公关团队已就位，党委书记、校长、副校长、物理科研组组长、物理学院院长都已经到位。
党委书记对盛晴说：“请盛女士在外面稍等。”
江聿看了看党委书记，毫不留情地回怼：“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为什么她不能进。”
党委书记打官腔：“这是我们京北大学的事情，处理方案需要保密。”
江聿感觉荒谬，被气笑了，刚要说话，盛晴拽了拽他的衣袖，轻轻摇头。
见她在给自己打掩护，江聿沉吟片刻，说道：“这虽然是我校的事情，但跟我女朋友息息相关，我女朋友也是受害人。”
“留着她站在外面被一群不知真相的傻逼指指点点？”江聿的语气实在不算好，说得党委书记脸都绿了，“即使学校的事情，也是我们的私事，如果不能在解决问题之前保护好盛晴，那，”他随意地耸了耸肩膀，满脸不在乎的样子，“老子就不伺候了。”
党委书记：“……”
“为了集体的利益，我知道你们会讨论出优秀的解决方案，”江聿说，“但以牺牲盛晴为前提的，我不干，也不允许你们干。”
第120章 公关危机：但要以盛晴的利益为第一前提
江聿的话说得很绝，没有给党委书记留面子，也没有给别人留面子。
盛晴知道他向来是桀骜难驯的人，天王老子来让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估计都不会得到好答复。
但此时的盛晴算是两人之间负责“世俗”和“清醒”的那个，那人好歹是京北大学的党委书记，算得上江聿的领导，虽然江聿作为天体物理高级人才的身份很重要，但在学校工作，得罪领导也不好看。
见气氛不是很好，她赶忙出来打圆场，先拉了拉江聿的衣袖，然后跟党委书记说：“我相信你们的决策，可以不参加会议，但麻烦给我找一间安静的会议室清净一下。”
“毕竟为了这事忙了一天，我也头痛。”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是双方各退一步的友好象征，党委书记再次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她。
半晌，摆摆手，示意让人带她去其他会议室。
“……”
此时的发言完全没有江聿的份儿。
工作人员很快给盛晴找好会议室，在她离开之前，当着大家的面，凑到江聿面前，小声跟他说：“你放心，松弛一点，我没事的。”
江聿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些怜爱道：“你去等我，放心。”
****
会议室内，危机公关团队已经到位，专业素质过硬，就连ppt的制作都堪称精美。
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后，正式开始会议。
京北大学的诉求很简单，首先要保证江聿的清誉，教职工的脸面通常就代表着京北大学的脸面。
而且学术界都是一群安心做学术的人，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危机公关团队有个短头发的女生放出ppt，第一页就是处理过的网上流传的照片。
“请问这是江聿先生吗？”
江聿：“不是。”
“请问江聿先生和盛晴小姐确定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江聿皱眉回答：“确定。”
短发女生为了快速准确地进行公关，确认一遍：“我这里需要你给到准确答案，最好有礼物啊朋友圈啊佐证。”
江聿气笑了，语气也很差：“我肯定我们是男女朋友，没有特殊性-癖，这组照片上男生不是我，女生也不是她，还有需要问的吗？”
短发女生适当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先生请不要激动，我们这里只是按照正常公关流程询问而已。”
“只有你和贵单位百分百信任我们，我们才能拿出最准确高效的解决方案。”
江聿耸了耸肩膀：“所以呢？”
短发女生应该是整个项目组的leader，直截了当地说：“我们去申请技术部门比对，证明照片是ai合成或者是ps，同时建议江先生直接走法律程序，起-诉传播谣言的人。”
然而技术对比或者走法律程序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我希望你你们明白，”江聿对这个处理方式并不买账，“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减少传播，以免继续对我以及对我女朋友造成伤害。”
但是阻止传播何其难。
切断传播途径、找到最开始造谣的人……每一项都需要大量金钱和技术支持。
坐在主位上，从会议开始就没有开过口的党委书记终于幽幽开口，似乎起到定海神针般作用。
“江老师，国内天体物理方面需要你，学校也需要你，为了科研事业和学校，我们会保护你的。”
“别道貌岸然了，”江聿“蹭”地站起来，装也懒得装，“造黄谣对谁的危害最大你们不是不清楚，盛晴一个小姑娘平白无故被造谣，但多一次传播就会对她多一份伤害，你们不懂？”
“我当然不着急，反正都是造谣来的，上头查下来拿出证据就好，”他很少在社交的泥潭里打滚，但到底是江家人与生俱来的天赋，江聿本能地对他们的场面话和深层含义理解透彻，“我再说一次，我不接受你们这样做。”
被江聿无情痛批“道貌岸然”的团委书记知道他现在是在为女人左右了思想，连忙换个角度劝他，“我们都知道是被逍遥的，你们两个都是受害者，但谣言澄清后，你们还是你们，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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