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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靖康之耻后的帝姬——映在月光里【完结】

时间:2023-05-08 14:47:42  作者:映在月光里【完结】
  娘子们?都在家中学过中馈,懂得管账,一通百通。户贴等都有制式,比起写诗的平仄,要简单明了数倍。经过指点,娘子们?很快就熟练起来。
  张浚等人在一旁端看着,从?最?初的疑虑,变成了惊诧。
  其他的官员们?亦如此,对赵寰让娘子们?来做事?不?以为意,变成了忐忑不?安。
  他们?所?做的实际差使,并不?那么高深,哪怕娘子们?没考过科举,也?能做得头头是道。
  张浚突然?想到?赵寰曾随口说了句话:“若要讲做账,铺子里的账房师傅,他们?完全能进衙门?做事?,哪怕是户部的差使都不?在话下。只一道科举考试,将他们?拦住了。”
  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忆起了以前在读书时,有同窗擅长算学,喜欢观星,预测天气。
  可惜,读四书五经时,靠着死记硬背尚能对付过去。只策论文?章写得一塌糊涂,结果名落孙山。
  眼下的科举,是否真替国家选取了栋梁之材,张浚在心底,已经产生了微微的动摇。
  赵寰待到?大家都慢慢布上了正轨,对张浚三人道:“将庙宇道观的度牒,赋税拿出来,我?们?统计一下。”
  三人一下惊了,互相看着彼此,皆面露惊骇与担忧。
  照着大宋的律令,并非人人都能随便剃度出家,必须要有朝廷的度牒。每张度牒,需要向衙门?上交近两百贯钱。
  出家人犯了事?,哪怕是杀了人,皆免除律法?处置。寺庙的田产,也?不?用上交赋税。
  在大宋立国之初,度牒发放还比较严格,后来就渐渐松了。
  衙门?官员有好处可拿,大宋寺庙的出家人愈发多。度牒贵,有好些人将头发一剃,便充作了出家人。
  寺庙靠着田产,香火银,势力?越来越大。收留江洋大盗,藏污纳垢比比皆是。
  赵寰现在没空理这件事?,微笑道:“我?先看看,还是那句话,总得心中有数。”
  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前去拿了寺庙的度牒与账目来。赵寰飞快翻了一下,笑道:“还真是有意思,在以前太平丰年时,衙门?发放的度牒还要多一些。近几年,却越来越少了。如何想,都不?应该啊!”
  赵开叹了口气,老实道:“不?敢瞒赵统帅,度牒虽少,寺庙里的出家人,却愈发增多。我?今年去了城东的安城寺烧香,每次都见着寺里多了好些陌生的面孔。一来,好些百姓日子过不?下去,赋税太重,干脆将田产捐给了寺庙,做了出家人。二?来,度牒钱太贵,拿不?出钱财的,便去庙里做了苦力?,求得一口饭吃。还有好些,他们?度牒是真,只没入衙门?的账。”
  赵寰唔了声,道:“不?仅仅是成都府,全大宋差不?多地方,皆是此种情形。北地只有燕京的寺庙清理了一部分,其他地方,我?还没能腾出手来解决。不?过,这件事?不?能拖了。”
  虞祺想了想,语重心长道:“寺庙里不?乏亡命之徒,好些身上都背着人命。比起拖家带口的百姓,他们?没了顾忌,又人数众多,一旦反了,只怕被南边借机做文?章。赵统帅,此事?甚是重大,得三思再三思啊!”
  烦心事?真是一件接一件,赵寰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我?倒不?怕南边会趁机挑事?。赵构穷得很,寺庙比他住的地方都气派,以他的小心眼,哪能容得下去。”
  几人一听也?是,拧眉沉思起来。
  赵寰道:“寺庙中不?乏诚心向佛,一心为善之人。他们?见到?佛门?净地被玷污,肯定会阻拦。挡了他人的道,他们?哪还有活路。可信众并非如此想,他们?没了期盼,日子过得苦,总得有些寄托,盼着来世能出人头地。还有好些世家大族,牵连甚深,得了不?少好处。那些人会怂恿信众闹事?,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地方。”
  绝大部份香客都是无辜百姓,包括赵开他们?在内,都会去庙里烧香拜佛。请庙里和尚做道场,办法?事?。
  赵寰手指点着案几,沉吟片刻,道:“这件事?,我?打算让寒寂出面处置。”
  张浚愣了下,道:“在下听过寒寂的大名,他出面的话,只怕难以服众。”
  赵寰微笑道:“寒寂虽说出自先辽萧氏,又领兵打过仗,算不?得真正的和尚。但他出家多年,对庙里的那些弯弯绕绕,远比你?我?熟悉。由他来处理,可能比你?我?都要省事?些。不?过,这件事?得放一放,我?回到?燕京之后,再与寒寂商议过再做决定。”
  她抬头四望,天色不?早,屋内已昏暗下来,道:“今日先到?这里吧,到?处都是纸张,不?好点灯。你?们?也?要注意些,仔细防着走水。”
  张浚忙说是,扬声道:“天黑了看不?清楚,别出了差错。大家收拾归整一下,先行回去吧,待明日再来。”
  众人纷纷应了,收拾好笔墨纸砚,账本册子,陆陆续续往屋外走去。
  赵寰等到?众人离开,踱步在周围查看了一翻,仔细叮嘱了成曹,与张浚几人吩咐了几句,方上马车离开。
  夜里约莫寅时初,正是万籁俱寂时。周男儿急急进了屋,焦急地道:“二?十一娘,张宣抚来了,说是库房起了火!”
  真起火了啊,手脚还真是快!
  赵寰笑了下,一下坐起身,抓起衣衫往身上套,问道:“都烧完了?人呢,抓到?没有?”
  周男儿答道:“张宣抚说,库房几乎烧得一干二?净。放火之人有人接应,他们?都跑了,赵使司已带人去追了。”
  赵寰下了床,去随意洗了把脸,吩咐道:“牵马来,去衙门?!”
第79章
  过了十?五的月亮, 逐渐变成了毛边弯月。到了夜里,冷冷清清挂在天际,洒下朦胧模糊的月辉。
  两道人影, 借着月色熟练灵活穿梭在巷子?里, 不时朝身后仓惶张望。
  “快些?跑!”跑在前面的人见状, 回头压着嗓子?厉声警告:“若被抓住,你可就活不成了!”
  后面那人一听,顾不得?去抹额头的冷汗, 撒开腿拼命狂奔。可他的双腿像是废了般直发颤, 心都快蹦出了嗓子?眼,脑子?嗡嗡响。
  到了一条小巷虚掩的偏门前,跑在前面的人, 侧身闪进了门。
  后面之人弯腰撑着腿喘粗气,跟破风箱般呼哧不停。他恨铁不成钢一跺脚,冲出门, 双手揪住那人衣襟, 淬口骂道:“找死!”
  跟拖死狗般将人拖进去,门飞快被关上了。被拖得?跌跌撞撞之人顾不得?其?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靠墙瘫倒在那里。
  那人剜了他一眼,贴着门, 小心谨慎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阵, 总算长长舒了口气, 骂道:“兀那陈十?六,瞧你那出息!”
  陈十?六哭丧着脸道:“老成, 我总觉着这事吧,透着诡异。我这心呐, 今夜就没?踏实过。你知道,我一向算好的不准,坏的准得?很。”他将胸脯拍得?啪啪响,“你瞧瞧,你瞧瞧,都快跳出来了!”
  老成成曹自认为这把火放得?天衣无缝,眼下又顺利逃走。听得?陈十?六说丧气话,禁不住踹了他一脚,怒道:“快起来,去换好衣衫,好生念你的经?去!”
  陈十?六慢吞吞起身,晃着脑袋,不停嘟囔道:“老成,你可别大意了。今夜太过顺当,顺当得?我不踏实。那姓赵的娘们儿厉害得?很,加上那张浚,赵开。谁不是心眼多?得?数不过清,今晚,我们着实太过顺当了些?。”
  成曹黑着脸,扬手挥了过去。陈十?六的幞头被打得?歪向一边,露出了光秃秃的半边脑门儿。
  陈十?六缩着脖子?,忙用手扶住幞头,讪笑道:“你看你,又开始急了。你可别动手啊,要是被人瞧见了,那可如何是好!”
  成曹听得?烦了,直骂蠢货。若不看在两人是亲表兄的情分上,早就弄死他了。
  警惕四望,成曹用脚在后面虚踢,赶着陈十?六进去柴房,狰狞着道:“快去换上衣衫,你给我稳着些?。要是说秃噜了嘴,任神仙都救不了你!”
  陈十?六被骂得?一声不敢吭,闪身进了柴房。这时,一阵吵嚷声在前院响起,成曹脸色大变,当机立断,拔腿就往后门边跑去。
  陈十?六在屋内听到成曹跑动的脚步声,他也?机灵,跟着跑到门边,悄悄探出头打量。
  一群手持长刀的厢兵,从?垂花门跑到了后院。几?个披麻戴孝追在他们身后,惊慌失措喊道:“后宅是女眷住所,就算是衙门要拿人,也?不得?擅闯!”
  眼见厢兵们不理会,最前面的汉子?也?来气了,拉下脸不可一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府邸!”
  陈十?六吓得?脸色大变,蹑手蹑脚关上了门,躲在柴堆中一动不敢动。
  成曹跑到门边,拉开偏门,一下定在了那里。
  门外,沉着脸的赵开背光站在那里,他紧盯住成曹,呵斥道:“拿下!”
  成曹慌了,不过他很快极力稳住了神,勉强挤出一丝笑,拱手见礼,装傻道:“在下见过赵使司,不知赵使司深夜到此,可是也?来羊府吊唁?”
  傅少尹舅家姓羊,外甥做了少尹之后,门槛一年比一年加高?。前几?日羊家老太翁去世了,正在办丧事,请了和尚来做念经?做道场。
  赵开眼神冰冷,大步走进门,眼神扫过四周,吩咐道:“还有同党,给我搜!”
  成曹被抓住捆到一旁,厢兵点燃了火把,将院子?照得?透亮。
  在偏跨院歇息的女眷们被吓得?不敢出门,有那胆小的,嘤嘤哭出了声。
  脚步声,哭喊声,哭灵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躲在柴房的陈十?六,抓起柴禾盖在身上,死命憋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很快,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穿透门缝,陈十?六盯着那线光,冷汗大滴落下。
  门被推开了,屋里一下亮堂起来。柴房狭小,陈十?六见躲无可躲,心一横豁了出去,猛地跳起身,朝着最前面的厢兵撞去。
  厢兵惊得?后退,手上的火把掉在了地上。灯油倾倒,火苗卷着油,轰地燃烧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陈十?六拔出厢兵腰间的刀,挥手就要砍。
  旁边的厢兵已经?先挥刀朝他砍来,高?呼道:“有歹毒在此,走水啦!”
  陈十?六手臂被砍了道长口,嗷地惨叫连连,刀哐当掉地。厢兵们拥上前,按住他拖了出去。
  赵开看到柴房又是火,又是打斗,脸色难看起来。待瞧见陈十?六的光头,怔楞了下,神色凝重了几?分。
  斟酌之后,赵开唤来身边的小厮常平,低声吩咐了几?句:“快去,禀报给赵统帅!”
  常平领命,转身跑了出去。柴房与其?他屋子?相隔,烧起来倒不碍事。此时火光冲天,熊熊燃烧,几?欲映红天际。
  赵开看了眼,盯着倒在地上蠕动的成曹,冷笑道:“今夜,还真是热闹,到处都是火!”
  成曹嘴被堵住,呜呜挣扎着。他脸色惨白,额头青筋绷紧,眼里阴毒闪动,看上去很是不甘。
  赵开没?搭理他,扬声吩咐道:“都看好了,所有人不许走动,更不许出门。若是有人敢硬闯,照着叛贼处置,格杀勿论!”
  羊家人哪甘心,哭闹着想要找赵开理论,被厢兵举刀挡住了。
  这时候,在羊家做法事的宝鸣寺知客僧普圆,双手合十?高?诵了声佛号,道:“赵施主,贫僧乃是出家人,本?不该管官府办事。只贫僧与同门正在替往生者?超度,被强行?打断,恐断了往生者?之路啊!”
  羊家人一听,这还得?了,顿时不要命往前冲,胡乱嚎叫道:“灵堂都被毁了,就是要撅了羊家祖坟啊!赵使司,我们羊家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苦要这般待我们!哪怕天下没?了王法,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厢兵们没?赵开下令,不敢还手,只苦苦阻拦,被羊家人逼得?步步后退。
  人说死者?为大,羊家真死了人,正在哭灵办丧事。何况普圆说得?玄乎,一旦传了出去,他就得?被骂损人阴德。
  手臂伤口不断流血,陈十?六痛得?不时呻.吟出声,光秃秃的头,在夜里尤为显眼。
  赵开艰难移开了视线,此事太过复杂,他一时也?快没?了主意。
  院子?里闹成一团,赵开硬着头皮站在那里,焦急等着常平回来。
  常平出了院子?,上马直奔府衙。到了门边,他看到张浚的车夫坐在车前,顿时松了口气,下马将缰绳扔过去,问道:“赵统帅可到了?”
  车夫手忙脚乱接着缰绳:“到了。”刚要问一句,常平撒腿就往里面跑。
  库房的火已经?半灭,烧灼的气味,远远就能闻到。赵寰与张浚虞祺几?人,正站在庭院里说着什么。
  常平气喘吁吁跑上前,张浚先看到了他,顿了下,着急问道:“可是出事了?”
  常平拱手见礼,说了羊家发生的事情,道:“赵统帅,使司问,可要将相干之人都抓起来?”
  张浚与虞祺两人惊了一跳,眼看事情愈发复杂,不由得?一起看向了赵寰。
  赵寰思索了下,很快下了决定,道:“留下妇孺弱小安葬死者?,其?他人都抓了吧。”
  常平得?令,马上转身离开。
  张浚与虞祺面面相觑,看到彼此眼中的惊骇,呐呐不能言。
  赵寰望着烧成残垣断壁的库房,道:“以?后库房要改,加强防火防潮,照着常平仓那般修为好。”
  张浚说是,小心翼翼道:“赵统帅,账本?户帖全烧没?了,朝廷户部那边,开封城破之后,也?没?了留底。再多?添乱子?,只怕难以?应付。”
  虞祺跟着叹息了声,忧心忡忡道:“他们将库房账本?一把火烧了,来个死无对证。这以?后,只怕还有后手,定要挑得?成都府大乱啊!”
  赵寰笑笑,不紧不慢往值房走去,平静道:“乱就乱吧,不破不立。正好。”
  张浚与虞祺两人一头雾水,见赵寰走远了,忙跟了上去。
  赵寰打了个哈欠,望着天际的清灰,道:“这个时辰,街头的早点铺子?,应当摆出来了。先去买些?早点回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张浚赶紧叫来小厮吩咐了下去,赵寰道:“给赵使司也?买一份,多?给他加份药汤,他今晚不但受了累,还受了惊吓。周男儿,你付账。”
  周男儿掏出钱袋递给小厮,张浚怔了下,赶紧道:“不过是份早点而已,哪用赵统帅出钱。”
  赵寰道:“公归公,私归私,周男儿付的账,一笔一笔都记了下来。用于公家的事情,则归公。若我们只是平时闲聚,谁请客都无妨。现?在我们是在办公差,这钱就得?上公账。”
  两人神色各异,望着走在前面,身着寻常细布衣衫的赵寰,皆感慨万千。
  自上而下,上梁不正下梁歪。赵寰身为统帅,她不讲排场,不讲究繁文缛节。处处以?身作则,真正起到了表率的作用。
  到值房洗漱了下,小厮提着早点进屋,赵开也?风尘仆仆回来了。
  赵寰打量着疲惫不堪的赵开,招呼道:“不用多?礼了,你先去洗漱一下,我们边吃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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