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可不是回忆的好时机,于是提醒般的问道:“除了人参,还有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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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长阳山别院
眼下无法追查,贾敏只得收起心思,展了眉头接着说道:“白术、茯苓等,蒸熟或者煮烂了,把药材都捡出来不用,沥干了水。而后直接打成糊糊,再加上米浆熬成一碗。”
“又或者晾干了,研磨成粉,混在米粉、面粉里,做成糕点也好、做成粉条、面条也罢。都是可以吃的过瘾,又好克化的。”
贾史氏笑道:“不过多了两道工序,哪里就麻烦了。不提往年王家接驾时,便是寻常王侯家中,吃的哪里就简单了。”
林如海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微笑道:“太太请想一想,只羊肉这般做法,的确也不算什么麻烦。但是若把羊肉换成鹿肉、雀肉、鸽子肉,龙筋凤髓琉璃骨,蒸煮的底料换成九骨汤、六虾汤等等。”
“咱们家中的食物自然都是新鲜的,这些也就罢了。最最要紧的,是不能盖过食物原本的味道。宴席如此这般,原也寻常。可是娇儿一日三餐,一年四季都是这般,可不就得多麻烦一些。”
“再一个,咱们这般人家,多耗费些资财、人力算什么。阖家健康,子孙成才、满门兴旺才是最重要的。”
贾史氏原本都要出声反对这样的太过奢华了,小小孩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娇惯,但是听到最后一句,又点头赞同:“正是这样。既如此,冬至过后,就劳烦林世侄了。”
林如海拱手道:“晚辈不过多嘱咐一句,劳烦的可是厨娘们。”随后又说了几句,方告辞了与贾政一同回外院去。
老太太向贾史氏道:“咱们与林家虽有婚约,到底六礼未过。一个去的人不可过多,再一个带去服侍的人不可多。让老大家的带着琼儿去,你就留下操持吧。”
贾史氏问:“那么珠儿呢?”
老太太“哼”了一声,皱眉道:“珠儿由他老子带着去。”最终,政二奶奶被留在了荣府。
因贾代善和贾史氏留在荣府,所以贾赦、贾政领头,后边跟了八辆马车。
老太太与贾珠乘一辆,赦大奶奶与贾琼乘一辆,贾敏的两个姐姐共乘一辆,贾敏单独一辆,再后头的四辆装的是老太太、奶奶和姑娘们的随身物品,都由各院的管事丫鬟看着。
林如海早就在别院门口等着,待他们到了,忙吩咐丫鬟小厮们,把各人的行李和下人领到早就安排好的院子里,忙而不乱,很有条理。
老太太看的暗暗点头,拿眼神示意贾敏,贾敏却只微笑回应,并不多说,又对贾赦和贾政道:“既安全送来了,你们两个便回府里吧。”
贾赦还要上朝,二话不说打马回程,贾政却道:“昨日国子监已经放了年假,儿子在这里还可与林兄弟探讨一二。”
林如海也拱手道:“晚辈邀了国子监同窗,来别院共同研学,明后两日就都到了,政兄正可一同交流。”
老太太立时便道:“既是同窗相聚,政儿便留下罢。只一点,多与他们探讨学问,可不能一味的贪顽恣意。”
贾政拱手道:“是,祖母。孙儿定多向同学们讨教学问经典。”随后换过黎嬷嬷的手,扶着老太太。
林如海让了让,然后领着众人往后院走,边走边道:“这别院共有五进。这里是外院,两边住着小厮和侍卫,两边都有仪门。”
穿过仪门,便是正厅,林如海又道:“政兄,咱们往后探讨便在这处。”
穿过正院,林如海便停步,拱手道:“最里两进都是内院,每个院中都有温泉汤池。别院里伺候的嬷嬷都是惯用的,她们会掐算着时辰。倒都是安全的。”
“四进院子里有小厨房,嬷嬷和丫鬟都是现成的,若有额外想做的,与她们说了备下食材,倒也方便。余者若有什么需用,只跟守院嬷嬷交代便是,一切皆以顺心顺意为要。”
随后侧身让路,向左手嘱咐道:“成嬷嬷,劳您好好的带太太、姑娘们进去。”
成嬷嬷早就得了嘱咐,应下之后便将老太太和赦大奶奶送进了四进院,又将姑娘们送进了最里的五进院子。
虽则说老太太和赦大奶奶都是四进院,三位姑娘住了五进院,但其实每个人也都是独立院落,有院墙和月门相隔。
成嬷嬷最后送了贾敏,见着丫头和嬷嬷都去准备各样事情,于是又把她引到院墙东南角月门下,微微躬身,压低声音道:
“老奴就在此院中伺候,姑娘有什么需用的,尽管与老奴说便是。敏姑娘,这后头的院子是我们爷的内书房。爷说晚间有要紧之事与姑娘商议。”
贾敏向成嬷嬷欠身回礼,也压低声音微笑着回道:“成嬷嬷是海哥哥的奶嬷嬷,敏是知道的。管嬷嬷可也在京中么?”
成嬷嬷惊讶的张大嘴,喃喃道:“老天爷!原来我们爷说的竟是真的!”
然后伸手握住了贾敏的手,激动的问:“我们爷将来真的生了一个姑娘,一个小公子?”
贾敏笑道:“小女黛玉,幼子名迁。可对?”
成嬷嬷眼角沁出了点点泪花,放开贾敏的手,擦了擦眼泪,叹息道:
“老奴知道私下相会有碍名声,立即是劝了的。只是我们爷说与姑娘早有前缘,并不是第一遭认识的,又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与姑娘商议,这才唤老奴来与姑娘说。”
随即又拍了拍贾敏的手,安慰道:“老奴会守好院门,也必不叫咱们爷欺负了姑娘的。”
贾敏脸上微红:“嬷嬷想差了,便是商议要事,也不会密室独处的。”
到了晚间,女眷们和珠儿、琼儿都在老太太院中用晚膳,端上来的饭菜糕点,果然都是适合老人孩子吃,又美味、又容易克化的。
一日车马劳顿,晚膳过后众人闲话一回,便各自回院了。
贾敏回到院中后便同丝桐、青竹一道顺着连廊散步消食。
她自然知道私会不好,不过她有要紧事要问,就是不知道林如海找她又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莫非他也知道了二哥的事情?不对,若是知道了,便不会同二哥交好了。
才转了两圈,成嬷嬷便来请道:“姑娘请。”
丝桐和青竹立刻就明白了自家姑娘要去私会林举人,两人的面色顿时变得煞白。
见姑娘抬步就走,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两个丫鬟竟一时间愣住了,思量着要不要跟上去。
还是贾敏回头道:“你们也来,跟着成嬷嬷便好。”
丝桐和青竹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穿过月门,成嬷嬷便拦着丝桐和青竹,只让贾敏自己过去。
林如海果然如贾敏所说,只在院中央的亭子里等她,并未进书房关门上锁的。
成嬷嬷和丝桐、青竹三个这才放下心来。
第19章 商议
贾敏和林如海两个,前世对彼此的最后印象,都是缠绵病榻的虚弱模样。
宣圣旨那时两人又只能偷偷打量。因此当贾敏走到林如海面前的时候,两人都已泪流满面了。
林如海想起前世里贾敏伤痛为儿女伤痛的神色,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又拢回袖中,退后一步,温声道:“你若不想嫁,我让祖父去求圣上收回圣旨便罢。”
贾敏好不容易止了伤心,轻啐一口,脸不红气不喘道:“我一个人,怎生的出玉儿和迁儿来。”
林如海搓了搓手,向贾敏靠了靠,厚着脸皮问:“就只为了玉儿和迁儿?”
贾敏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随即又黯然道:“我也不知。若玉儿和迁儿还像上辈子那样……我宁愿他们不来这世上受苦一遭。”
林如海也收起玩笑,向亭子内让了让,轻声道:“隔墙有耳,咱们坐下说慢慢说。”
林如海将亭子四围的竹帘都放下来,略遮挡些寒意,又将亭角的六盆火炭拨旺了,亭内顿时暖和起来。这样外头只能看到里边的人影子,却看不清到底谁是谁了。
贾敏整了整披风,跟着林如海到桌边坐下。
亭内石桌上,有笔墨纸砚俱全,林如海一边缓缓研墨,一边继续压低声音陈述:“我那日闭眼后,原本以为要去阴司地府的,哪知一睁眼竟然在江南贡院的号舍里头,是乡试第一场、第二日。”
“第二次作答自然简单一些,想了半日,才想你大哥哥的原配夫人是元家大姐姐。一出考场,我便央了元伯父留意着荣府的事情。”
“后来才知道,你大嫂嫂只办院子里头的事情,一应采买竟是你二嫂嫂,你两个嫂嫂一向又不对付,竟难打探到你们姊妹的消息。”
“好容易挨到放了榜,我便辞了父亲来了京中,入了国子监,与你二哥哥搭上话头。这几个月来相安无事,我正想着左右你到出嫁前也是平安的,就不想起事端。”
“只是政二兄前些日子同我说起,家中妹妹和侄子同时落水,侄子贾琼先醒了,妹妹却昏迷好几日。前世里,你从未与我说过还有个叫贾琼的侄儿,我一问,才知是你大嫂嫂的长子。我心知有异常,便用咱们一起作的花草书写了一些,夹在棋谱里头试探。”
说到这里,林如海叹了一口气:“你既也是重回一世的,怎么就不给我透个信儿。”
贾敏抿了抿嘴,笑问:“我如何给你透信儿?”
林如海又叹了口气:“我知道老封君教导姑娘严厉,况且你又是大病初愈的,如何能出来。我并未怪你,只是现在觉得委屈罢了。”
贾敏轻笑一声。
林如海又道:“你二哥哥说,给你看的是安太医,我趁着安太医到回春堂义诊的时候问了你的情况。不过你也知道,大夫口风最紧,他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只得求了祖父和父亲来京中面圣,得了圣旨才问到了你的状况。”
贾敏低头,只道:“一切都好。”
林如海肃然道:“安太医的确说眼下无妨,但是他还与我说了血参一事,所以我就更着急了。”忽然转了话头,试探的问:“敏儿,大雪那日,你特用咱们之前给玉儿和迁儿做的膳食与我透信儿。那人参……是血参?”
贾敏点头:“我也只是猜测罢了。玉儿和迁儿的症状与久服血参的后果相似,他们入口的东西,咱们都是仔细验过的,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破绽。
而且后来玉儿被母亲接进京来,一直吃的人参养荣丸里头的人参也被换了,换成了山参,当初只以为是产地不同,现在想来,这山参也有问题。”
林如海面色顿时变得煞白,半晌才喃喃道:“玉儿进京时,你已经……已经……”
贾敏轻吁了口气:“我一直都在,后来玉儿回姑苏服侍你半年多,我也在。我今日来见你,便是要嘱咐你,不要同二哥过于交心。”
“二哥对玉儿虽好,但是却纵容政二奶奶胡作非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最后还贪墨了你留给玉儿的傍身家财,更叫咱们玉儿伤心含冤、郁郁而终。”
林如海不可置信:“他怎么会!”
贾敏叹道:“二哥和政二奶奶名声极好,什么恶事都是假他人之手、借他人之势。若非我是人眼不能见的鬼魂,也万万想不到他们暗地里的算计谋划。我是亲眼见着政二奶奶说,上用的人参不多了,用山参换上的。”
林如海研墨的手停了下来,盯着墨汁沉思,皱眉道:“现今这些事情还未发生,待我好好想想。不对,已经有人给你换了参了,不能再等。”忽然抬起头,问:“现在血参还吃着么?”
贾敏摇头:“当日就停了。”
林如海后怕道:“这就好。”微微停顿,似乎下定了决心,这才道:
“林家嫡系,几代都是一脉单传。玉儿和迁儿生出来便体弱,我之前以为是林家血脉的缘故。来京之前,特去了姑苏城外的三清观,学了一套吐纳练气的法子。”
“到现在已经练了数月,虽没有练得仙风道骨的,但自觉精神比往日更好,力气也更足了些,便是这冰天雪地的穿的少了些,也不觉寒冷彻骨。敏儿,你要不要也练练?”
贾敏歪着脑袋仔细看了看林如海的面色,或许是上辈子临终前的印象太过深刻,于是点头赞同:“瞧着是比上辈子好了许多。只是吐纳练气有没有危险?可会练差了?我以前看画本子,道士也是子嗣艰难的,可对玉儿和迁儿有碍?”
林如海笑道:“我特找了姑苏和京中的老大夫问清楚了的。这套练气法子与经络运行相同,不是逆天而行,只会强身健体的。而且,道士之子虽少,却是个个强壮、健康的。”
贾敏微微蹙眉,她最大的愿望便是玉儿和迁儿健康,因此又问:“难不难?”不等林如海回答,又自己答道:“为了玉儿和迁儿,便是难也不怕。”
林如海放下墨块,伸出左手小指头,用指尖轻轻触碰贾敏的右手小指指尖。
一股热流沿着贾敏的经络钻了进去,到丹田气海停留了片刻后,转了一圈,又回到她的指尖,然后突然散去。
林如海尴尬的笑了笑:“我练得不久,内劲儿不多。若是真人过来,能停留一柱香的时间。不过外人的内劲儿都会散去,只有自己引纳的才留得长久。”
只这么一转,贾敏便觉浑身舒畅,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水,又问:“可有什么拳法配合着练?”
林如海微微摇头:“这不过是强健身体的。那些真正伤人的道门功夫,又怎会轻易外传。况且我又不去考武状元,学那拳脚功夫做甚?”
第20章 骑马
轻笑一声,林如海又道:“不拘躺着还是坐着,安静时候只要默默想着热流运转的轨迹,时间长了,就有自己的内劲了。别的好处尚不知道,御寒是极好的。”
贾敏点头,问:“研了这许多墨,可要写什么?”
林如海道:“原本方才说的,都是要写的。不过现在么……”提笔三两下就勾出一张小像来,正是贾敏,吹干了墨,收了起来,笑道:
“年下诸事繁杂,老封君必不会在外久留。回城之后我要准备春闱,放榜了就回姑苏准备六礼。要许久不得见了,留个念想。”
贾敏笑道:“准备提前做探花郎了?”
林如海微微脸红:“前世里要是早早的当了探花郎,你猜猜圣上会不会同意我娶侯府嫡女?”
贾敏掩口,偏头微笑:“自己本事不佳,却把理由说的如此动听,真不愧是探花郎~”
林如海放下笔,认真道:“是真的。”
贾敏自然不信:“前世这时候,我从未出过荣宁两府的。敢问探花郎,如何就非娶不可了呢?”
林如海继续认真的回道:“前世你和你大侄儿落水,一伤一死之后,老封君便携了你作的诗文,进宫面圣,欲为你求一个县主的身份,以作庇护。不过圣上没有答应,只赐了许多宝物略作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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