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一地鲜血吓到,连声呼摄政王目无王法,听说这回一向和摄政王不对付的几个权臣都没出声。
摄政王被这么个玩物挑衅,险些被摁下刺杀皇帝的罪名,他能消停了才怪,这时候攀扯摄政王,没得被他一同清算。
太后孤立无援,吓得花容失色的脸没了那尊贵靡丽,被摄政王讥讽也就只能靠男人维持容貌,一国太后尊严尽数被摄政王踩在地上践踏。
太后之父护国公出言呵斥摄政王目无尊卑,却被一叠罪名砸了脑袋,竟全是护国公子孙倚仗太后全是欺凌皇族的罪证。
证据确凿,摄政王意图清算目无尊卑之人,护国公府子孙系数在列,护国公当场昏了过去。
云娇目光灼灼盯着面前男人,一下扑在他怀中,揽了他脖子,娇娇道:“王爷好生威风。”
一想到太后那老妖婆被百里鸢收拾,云娇就开心得不行,那老女人,养面首便算了,还觊觎百里鸢,如今被狠狠打了脸,她怎么想怎么开心。
“不及娇娇对峙禁军,奚落太后风采。”小猫儿似的在他怀里扭了一下,瞧着有点儿不好意思。
百里鸢听她道:“王爷不再府中,妾自当凶巴巴护着咱家。”
娇人儿眸光潋滟,粉嫩嫩一张小嘴端的勾人,就这娇娇模样,还凶巴巴?
百里鸢衔了娇人儿红唇,心想着先尝尝再言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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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负
云娇所求,除了在某些羞人的事上, 百里鸢嫌少有不应的。
用过晚膳过后, 两人去看了百里渝,云娇见那小人倔着一张笑脸不愿与百里鸢说话, 便故意出声道:“王爷,我俩好像不大受欢迎,还是不要杵在这当务人家养病了。”
百里鸢对百里渝原就淡淡,因着他那父亲, 还存了几分厌恶, 若不是朝阳郡主当日相求, 他不会愿意见到百里渝。
如今云娇一出声, 百里鸢当即有了离去的意思。
百里渝顿时急了, 他醒来后便心心念念盼着,怎么能让百里鸢就这么走了?
小小一个人从床上坐起, 眼看着要跑过来。
云娇拉了拉真要走的百里鸢:别过头了。
百里鸢捏着她小手:娇娇管得忒宽。
虽埋怨云娇管得太宽,但百里鸢还是转过身。
他看向百里渝,一个眼神便让小小的人儿乖乖坐下。
百里鸢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严肃着一张脸道:“可知错?”
哪有一开口就责问孩子哪里错了的?云娇见他模样不由扶额, 果真是摄政王。
哪知道被责问的小东西还挺配合。
百里渝小身子抽动一下,怯怯抬起头来, 点头,“知了。”
“错哪了?”百里鸢依旧冷这张脸。
“错在不该瞒了族长爷爷偷偷进京,错在不该把随行大夫丢下,错在轻信婢女所言, 错在……”将自己的罪名一项项罗列,越说百里渝声音里的哭腔越重。
云娇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这么小一人儿将自己的错误尽数道来,分明是早知道错的。
百里鸢听百里渝完完整整说完,见他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冷笑一下,“既知是错,何故再犯?”
这做了错事再露后悔的模样,和他爹一模一样!
如此严厉的语气对待一个孩子,云娇在一旁听着,不太忍心,却没出言。
百里渝强忍着眼泪,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云娇。
他想了想又握紧了手掌心,大声道:“我想你了!我不想孤零零和族长爷爷待在一起,我想回来!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阿渝会很乖的,阿渝会待舅母很好,阿渝也会喜欢弟弟妹妹!”
“芳草芳菲的话我都没听进去,族长爷爷说了,阿渝要做一个胸怀宽广的人,要待舅舅好,阿渝都听进去了,你不要赶我走我好不好?”
五岁大的小家伙一口气将埋在心中许久的话说出,说完后,他怯怯看着百里鸢,不再像刚才一样低着头不敢看他。
百里鸢未料到会在百里渝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愕然的同时,又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除了身边的云娇,从未有人这么直白的说想他,想和他待在一起。
云娇也没想到她白天才教百里渝想要什么要说出来,他这么快就活学活用了,见百里鸢面色不佳坐着没有反应,再看百里渝衔着泪珠又是期盼又是胆怯的看着百里鸢,她叹了口气。
云娇坐到床榻边上,摸了摸百里渝的小脑袋,“阿渝的话舅舅都听到了,也知道了阿渝的心思,舅舅有些惊讶,我们让舅舅想想可好?”
百里渝抬头看她,又看看百里鸢,用力点了点头。
云娇又摸摸他,“阿渝先休息,我们明日来看你好不好?”
小家伙又怯怯点了点头,看向百里鸢,眼含期待。
百里鸢被他这样看着,心中一股又一股烦躁升起,干脆起身离开。
云娇吩咐了白荷好好看顾百里渝,连忙追了百里鸢出去。
百里渝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直紧握着的小手松开,缓缓松了口气。
他用了长这么大以来最大的勇气在百里鸢面前说那些话,没有预料之中的呵斥和厌恶,甚至还在百里鸢眼中看到了一丝茫然,他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抱着被子乖乖躺下。
百里鸢沉默着,云娇干脆将他拉到一旁他书房外的院子里。
“王爷其实不讨厌阿渝对不对?”面前的人拉着他的手,立在月光下,缓缓说道。
百里鸢看着她,目光复杂。
云娇将脑袋靠在百里鸢肩上,小声道:“此处无人,王爷可愿与妾说说过往之事?”
她娇着声音想要了解他的过去,百里鸢将她纤腰搂住,不愿放下心中那丝别扭,“既是往事,又有何可说?”
还是这傲娇性子,云娇轻笑一下,搂住他遒劲的腰肢,靠在他胸膛上,听他一下又一下心跳,“往日王爷心中不快,无人知晓,也不愿旁人知晓,如今妾愿与王爷分担,王爷以为如何?”
她软软的要与他分担过往不快,百里鸢搂着她纤腰的手用力,低头与她耳语,“娇娇可知,有些事若是开头,便没有再断的机会?”
“妾心疼王爷。”短短五字,一个心疼,极尽世间情话,无能与之相媲美者。
“娇娇……”他于她耳边喟叹,“再放不得。”
“那便不放。”
腰间大手向上,突兀抬起她下颚,见她眸中真挚,百里鸢浑身一震,着迷似的吻住她眼角,“娇娇可知背叛本王下场?”
“此生不负。”
“好极!娇娇当记得今日此话,本王与娇娇陵寝见分晓!”
她抬眸,灿灿星辉落瞳孔,踮起脚尖吻住男人唇角,“生当相随,死亦同眠。”
百里鸢眼中熠熠,将她揽腰抱起,拥坐藤椅,徐徐将埋藏在他心底之事道来。
赫亲王百里氏一脉随开国皇帝打下江山,将皇位拱手让与周氏一族,自愿称臣。
太、祖感念百里氏,遂封第一代赫亲王为超一品亲王,世袭罔替,非叛国之罪不可杀,便是谋反,也留得百里氏一脉性命。
第一代赫亲王与太、祖永以为好,只时移势易,皇位更替,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不再事太、祖,坐在赫亲王位置上的也不是当初的赫亲王。
中宗对赫亲王府生了忌惮之心,只是赫亲王势大,又有太、祖遗命,中宗驾崩也只是限制了赫亲王府的部分权利。
先帝秉承中宗遗命,擅用纵横之术,牵制朝臣。
赫亲王夫妇连同小世子外出殒命,处处有着先帝手笔,老赫亲王不甘权势被夺,亲王职位旁落,将百里鸢接回。
“娇娇可知,整个赫亲王府只有朝阳待本王最好,祖父不喜本王出身,却非本王不可,很是严厉,本王幼时时常被跪祠堂,那时候朝阳就会悄悄跑来给本王送吃食。”
“祖父知晓,可只要是朝阳做的,他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王十四那年,循赫亲王府祖训,前往北地,一去三年,边关大捷,随之传来的还有祖父死讯。”
提及死讯二字,云娇明显能感觉到百里鸢抱着自己的手在收紧,她乖乖依偎在他怀里,听他继续往下说。
“本王不眠不休赶回京中,恰逢祖父出殡,那日京城落了雪,铺满整条街道,本王以世子身份扶灵,却有一人拦下祖父灵枢。”
“可是赫亲王世子?”云娇悄然出声。
“然,原来出事当日,世子并未死,而是被祖父送往密地养育。”
云娇紧紧搂着百里鸢腰肢,原来老赫亲王根本不是想要百里鸢继承赫亲王之位,而是要他占着这个位置,为赫亲王世子当挡箭牌。
只要老王爷还在,赫亲王世子便可得老王爷承认,百里鸢这个世子不过是明日黄花。
“本王孤身一人回京,祖父却留了亲卫给世子,祖父意外身陨,世子同样赶回京都。”
“又亲卫为证,又有祖父手书,赫亲王之位再与本王无关,可朝阳却站了出来,她不承认世子身份,言先世子已在她幼时亡故。”
“赫亲王之位悬而未决,本王未料,朝阳竟背着本王进了皇宫,求了先帝。”
百里鸢骤然收紧双手。
“先帝下旨封本王为赫亲王,朝阳却要在祖父七七之日后进宫。”
“王爷!”云娇不忍心百里鸢再说。
“娇娇,你可知,原来祖父会突然身故,全是因为先帝!”
“先帝无耻,扮作京中公子,引诱朝阳,此事被祖父得知,祖父当场气绝,朝阳欲上吊自绝,却被先帝救下,发现腹中有了胎儿。”
是阿渝?
云娇心底发颤,她见百里鸢目光冷然,紧紧抱住他,“王爷,不要再说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后悔了,她不该让百里鸢再想起这些往事。
幼妹与他手足情深,喝斥赫亲王世子枉为赫亲王血脉,为求身安,为求王位,弃年迈祖父,蹒跚幼妹于虎狼之地不顾,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却在祖父出殡之日,夺王府爵位。
“娇娇,你说,朝阳会不会怪本王这个兄长太蠢,至她亡故才知这些。”
那么多年伴在仇人身边,该是昼夜难眠,平日里绣花针扎一下都要撒好半天娇的人,却独自一人背负了那么多,死了还要被那男人纠缠不休。
“妾想,朝阳郡主定然不会这么认为。”她抚上他眉眼,流连不止。
“何解?”爱极她满心满意是他的模样,再放不得。
“朝阳郡主定当以有王爷这样的兄长为傲,王爷保赫亲王一脉平安,佑天下百姓于盛世,于家于国,不负赫亲王血脉。”
百里鸢抚着云娇侧脸,直视她双目真挚,“得娇娇,乃本王之幸。”
“遇见王爷,亦是云娇之幸。”
“娇娇……”
“嗯?”
“为本王生个孩儿可好?”你我二人,血脉相连的孩儿。
作者有话要说: 走肾再走心,可还行?
看到有小可爱日常想要关我小黑屋,噘嘴嘴……么么么哈哈哈,关了也只有一章啦啦~
第43章 妄想
百里鸢依旧不怎么待见百里渝,但那晚之后, 态度好了不少, 云娇能从百里渝的小别扭中感受到他的喜悦。
云娇艰难的床榻上爬起来,云府众人今日抵达京城, 她身为云府女儿,怎么也要去瞧瞧。
百里鸢政务繁忙,虽然之前去皇宫闹了一场,把太后的脸面压在地上踩, 但是刺杀皇帝的刺客毕竟还没抓到, 云娇白日里都见不着他。
去看了一眼百里渝之后, 云娇坐上马车。
因着京中最近不太平, 百里鸢把岑晓留下, 让他跟在云娇身边。
得了这差事,岑晓侍卫挺开心, 府中谁不知道云主子大方,还和善,是再好伺候不过的女主子了。
马车上有摄政王府徽记,京中权贵见了自觉避让, 又好奇这马车中坐着何人?
马车奢华,规格也有严格限制, 不是下人可冒犯,马车外还跟着十来个护卫,为首的还是摄政王身边的岑晓侍卫。
好事者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位最近在京中声名鹊起的未来摄政王妃了。
京中贵妇贵女都还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未来摄政王的模样, 如今猜测到有可能是她出行,不免好奇,这自来了京中就不曾露过面的商户女要去哪?
云娇尚不知自己一出门,就被这么多人关注,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随后岑晓的声音传来,“主子,前方好像有马车撞上了,这会儿闹开了。”
岑晓话音才落,云娇便听到前方一个女声蔑笑:“就算你姐姐是未来摄政王妃又怎么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姐姐头衔前还加了未来两个字,谁知道那位置最后是不是她的?”
“你!明明就是你们先撞上来的,倒打一耙便算了,好好的扯我姐姐做什么?”
“不是你先提的摄政王府?我家小姐可是太傅府上贵女,没事撞你们马车作甚?当这里是洛阳那山沟沟?太傅府上马车出行,庶民避让!”
“你——”
“你什么你?商户女就是商户女,一点教养没有,不知礼法便算了,还红口白牙污蔑我家小姐,正当有摄政王作靠山,我们小姐就该忍气吞声?”
云妩被气得一句话说不出,再看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还对她指指点点的人,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那婢女见云妩的模样,冷笑一声,“道理说不过我,便装可怜?撞了我们太傅府的马车,别说是你了,就是你那‘摄政王妃’姐姐来了,我照样——”
“照样如何?”柔和的声音突兀而入,不大,却实实在在打断了婢女的盛气凌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看人群中在一众护卫的护持下,走出一个一身湖蓝色宫装的女子。
她眉若远山,黛似青虹,一张面纱之下,只露出一双盈盈如湖光潋滟的双眸。
她仪态端庄,缓缓从人群中走出的时,一身气质奇绝,明明柔和的气息,却有令人不敢冒犯的高贵。
婢女被她气势所镇,好一会儿了才回过神来,随后厉声喝斥,“你是何人?胆敢插手我太傅府的事!”
云娇款款走到云妩面前,一方白色绣帕擦去她眼角泪珠,轻声道:“有什么好哭的?”
云妩傻傻看着突然出现的云娇,啜泣了一下,呆呆喊了声,“三姐?”
听这称呼,婢女也吓了一跳,云娇却已经转过头来,婉婉道:“我便是你口中的摄政王妃?白茶,冒犯当朝朝一品亲王妃是何罪名?”
“其罪当诛。”白茶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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