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证实,正是戚芳容的号码之一。
时柚这几天都在云南老老实实采风,没时间看微博,并不知道这几日的内娱翻起多少惊.雷。
如今听段斯野这么一说,她才后知后觉地打开微博,紧赶慢赶地亲眼见证一番。
事实证明,段斯野并没有夸大其词,虽然戚芳容的热度已经褪去,但进一步的消息已经被顶成了“爆”。
——戚芳容已被警方带走。
戚芳容这几年营造的好演员形象一夜翻车,话题里,全是清一色的谩骂。
和她有关的各种代言商也纷纷发出公告解约,还有她准备进的两个剧组,也纷纷发出声明表示不会再用此演员。
这波橘云诡的发展,时柚已经不足以用震惊来形容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段斯野:“那她现在呢?”
段斯野玩世不恭地抻眉,“应该还在警方那儿接受调查吧。”
时柚张了张唇,“你父亲就是因为这件事打你的?”
段斯野嗤地一笑,“你男朋友在你眼里就这么没用?”
时柚哽住,“那怎么回事。”
“他突然丢的。”
段斯野舔了下唇,似乎还在为此不爽,哼笑了声,“我正在老爷子面前挨训,他突然就冲进门,拿起老爷子的砚台就丢过来。”
那会儿段斯野双手抄兜,一身不知悔改的漫不经心劲儿。
老爷子知道自己拿他没办法,但又不能坐视不理,毕竟戚芳容目前还是段家人,怕她连累到段氏。
然而话还没说到要点。
被骂上热搜的段国忠就气急败坏地冲进来。
大约是气得太过,丧失理智,他直接就拿砚台朝段斯野身上丢,刚巧段斯野听到动静,下意识地一回头,那块棱角分明的重物就砸在他额头上。
没想到真的能砸到他,在老爷子的暴怒声中,段国忠傻了眼。
鲜血涓涓流过眉骨。
那张俊美的脸肃冷如神像。
段斯野闭了闭眼,从头到尾都没皱一下眉。
正是当晚,周特助陪他去医院缝了针。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时柚好久都没联系到他。
段斯野也怕付萍担心,近些年她心脏不好,便在酒店住了一夜。
没想到事情的经过是这样,时柚心神动荡,第一反应就是站起身凑到段斯野跟前仰头看他,“伤的重么?现在伤口还疼吗?”
说话间,小姑娘神色紧迫地抬手,似是想要触碰那块纱布,但又不敢碰。
段斯野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喉咙一痒,直接勾住她柔软的腰肢,将人兜入怀中。
时柚踉跄了一小步。
下一秒,呼吸就与段斯野交.缠在一起。
像是忍耐了很久。
男人微微俯首,高挺的鼻尖与她相抵,像在她唇边勾引般似笑非笑地蛊惑,“嗯,亲亲就不疼了。”
作者有话说:
跟老婆撒娇>3
第七十四章
◎“谁让你自己送上门的。”◎
纵使知道这是他装可怜的一贯伎俩, 时柚还是在这瞬间心率加快,双颊升温。
她抿着唇,稍稍错开一点角度,轻声道, “这可是办公室。”
“办公室怎么了。”
段斯野好笑道, “办公室又没不让亲。”
时柚:“……”
时柚像是终于找到什么, 面无表情地朝斜上角的摄像头抬了抬下巴, “但执勤的保安大叔能看到。”
段斯野眼皮子一跳,顺着她的方向斜了眼。
……倒也是这么个理。
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反而把时柚搂得更紧, 像把这几天缺失的都弥补回来,低声道, “那就没点儿别的补偿?”
“还补偿呢。”
时柚铁面无私,“我不收拾你就不错了。”
段斯野嘶了声, 拖腔拿调的,“可是真的疼啊。”
他不卖惨还好。
一卖惨时柚还真有些束手无策。
时柚微微蹙眉,认真端详了下他这块纱布, “缝了几针?”
“四针吧。”
段斯野想了想,也记不大清。
时柚看起来有些担心, “这个位置可千万别留疤。”
“留疤怎么了。”
段斯野挑着眉,倒有心思逗她, “留疤不是更性感。”
时柚唇瓣抖了抖。
忽然更想揍他了。
但念他到底是个可怜的病号, 时柚忍了忍,故意吓他, “敢留疤我就甩了你。”
段斯野闷着嗓子笑, 笑得肩膀直颤。
那反应就好像在刚她——你甩啊, 我倒要看看是谁舍不得。
时柚默默提上一口气, 揪住他的衣领往身前一拉,试图在他耳朵上狠狠咬上一口,却不想刚好被这个狗男人抓住时机,就这么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径直吻下来。
心脏在胸腔里猛然一撞。
时柚几乎下意识地闭上眼,迎合他的唇。
这个吻仿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燃起火般碾磨着撬开贝齿,再循循善诱释放理智,试图侵.吞她的所有,包括她这几天的忐忑不安,担心惶恐,和爱意想念。
时柚不自禁搂住他精瘦的腰身。
只觉自己的空间一步步变得逼仄窒息,退无可退,却甘愿让步。
呼吸随之起落,吻润甜也热烈。
神经如同麻掉,时柚察觉不到周遭的任何,所有的感知都来自段斯野。
就这么沉溺不知多久。
门外响起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像结束的开关,啪一声,便掐断所有旖.旎。
时柚心中警铃大作,面色羞赧地抵着段斯野的胸膛退开,段斯野却浑然自如地揽着她,在她耳畔坏笑,“怕什么,门又没开。”
耳垂红得宛如石榴籽。
时柚刚要说什么,不想下一秒总裁办的门就被推开。
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探出来,时柚几乎下意识地别开脸,把头埋在段斯野肩膀上。
段斯野倒是从容自若,一面像个沉湎女色的昏君,一面又能清醒理智地面对员工,“什么事。”
女高层尴尬笑笑,“那个,应急处理方案出来了,想让您过去看看……”
段斯野之所以今天一直在泽润这边忙,就是因为临时换掉戚芳容这个代言人的各种后续事项需要处理。
想着也确实先把这些破烂事处理掉,段斯野无奈地蹙了下眉,“你先出去,等会儿我再过去。”
“好的好的好的。”
女高层火速关上门逃离现场。
时柚这才抬起头,神色燥热地看向段斯野,“你要去忙了么。”
段斯野捏了下她的耳垂,愈发不要脸地谑笑,“怎么,舍不得我?”
“……”
“不然和我一起去?”
小姑娘那张粉绒绒的漂亮鹅蛋脸尽是嫌弃,“我还没毕业呢,拒绝为资本家无偿打工。”
说着,时柚推开他,“而且我好饿了。”
段斯野抬腕看了下表。
发现两人这场谈心确实花费了不少时间,再腻歪下去,外卖恐怕都要凉了。
于是他败兴地轻扬眼梢,“行吧,你好好吃饭,我去开会。”
说话间,他直起身,时柚却忽然拽住他的衣角,“你要去多久?”
段斯野笑,“怎么。”
时柚想了想,“不然我等你回来一起吃吧。”
段斯野捏了捏她的手,眼神宠溺地嘱咐,“不用,你先吃。”
“那……”
后面的“我给你先打包出一份”还没说出来,就被段斯野截断话头,“等我回来,还有一件事和你说。”
时柚眨眨眼,“还有事?”
段斯野:“嗯。”
不知怎么,时柚总觉得段斯野又正经起来。
心中稍作疑虑,小姑娘欲言又止,段斯野似看出她的担心,抬手揉了把她的头,笑容缱.绻,“把心放回肚子里。”
时柚:“……”
不是,你都这么一本正经了,我还怎么把心放回肚子里。
撇撇嘴,她不怎么乐意道,“你去忙吧,我真的要吃饭了。”
段斯野挑唇一笑,“这不是答应你,以后什么事都不可以自己憋着。”
顿了下。
他再次郑重低声,“放心,哥哥真没事。”
-
也说不清是被他那句“哥哥”哄的。
还是被那句“真没事”安抚到。
时柚这顿晚饭吃得还算有滋有味。
当然功劳少不了在微博里被公开处刑的戚芳容。
大概是真没事儿干。
时柚一边吃东西,一边把关于她的各种八卦讨论都看了遍,其中讨论得最多的就是,戚芳容这次估计要玩完。
有人说这次段国忠不会再保她了。
俩人估计要离婚。
不然他手里的产业估计都会跟着一跌再跌。
也有人说,这次事情闹这么大,多半是段斯野爆的料,也是他报的警。
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相关知情人士,把段斯野的过往经历科普了个遍,说他之所以这么恨戚芳容和段国忠,完全有理有据,换个人都想弄死这对狗男女。
但段国忠始终是段斯野的父亲,他不能拿他怎样,所以只能拿戚芳容开刀。
段家老爷子也站在段斯野这边,因为这事儿,直接架空段国忠的在段氏酒店板块的大权,让他最近好好眯着养病。
有人问什么病。
那人就哈哈大笑,说啥毛病都有,被这么一气,差点儿送医院去。
八卦到这里,评论都为段斯野拍手叫好,还有人发段斯野的照片犯花痴,说这么好个帅哥这么命运多舛。
时柚点进去一看,居然是那次讲座上被人偷拍的照片。
事实证明,网络是没有秘密的。
很快,她也被卷进这场豪门爆料中。
只不过那些人没有提及她的真名,只说段斯野的对象是个小哑巴,家里也有钱,但不受宠。
段斯野却一丁点都不在乎,和她在一起后就特别专一。
然而再怎么讨论,她和段斯野都只是这场风暴的边角料,来来回回也没有太多人关注。
等她吃完晚饭。
关于戚芳容的新闻她也了解的差不多,段斯野却没有回来。
白天一直在山上画画,又折腾一下午回北城,时柚这会儿感觉自己累得仿佛要散架。
她不想打扰段斯野。
便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张小毯子盖在身上,打算在柔软的皮沙发上睡一觉。
可不知怎么,刚闭上眼,就忽然想到刚刚被她遗漏掉的某个信息。
……是什么呢。
时柚缓缓睁眼,摸到手机再度打开微博,下一秒,就看到同在微博热搜,且很显眼的一个词条——“阿尔茨海默症”。
瞬间,被她遗漏的什么,突然就找到了。
时柚骤然起身,点进词条。
然后就看到一条科普博。
那位博主言简意赅地跟吃瓜网友解释,段国忠原配得阿尔茨海默症不是没有根据,这么年轻能得这个病,属于早发型,通常因遗传引起,且每一个早发型患者,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遗传给子女。
想到段斯野刚刚那副要向他坦白的样子。
时柚心口一窒。
他想说的,会不会就是这件事?
-
与此同时。
城市的另一边,被禁足在时家老宅的时蔓,也在热切地关注着戚芳容事件的新闻。
就是这会儿,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盛柔。
时蔓迅速接起,开口便质问,“你怎么弄的啊,不是说好要爆出段斯野遗传阿尔茨海默症么,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确凿词条?”
盛柔似乎也很头痛。
她没好气儿道,“你吼什么吼,微博是我家的?我说有就有?”
顿了顿,她又说,“估摸着段家早有防备,所以现在没有营销号敢接段氏和段斯野负面相关的。”
时蔓气笑,“那你不会买水军啊买热搜啊,您不是财大气粗吗。”
盛柔急了,“你以为水军那么好买?热搜那么好上?你说的那么容易你怎么不做。”
时蔓冷笑,“我当然不会花大价钱搞这种事,当初又不是我承诺的能搞赢段斯野。”
“你也不用阴阳怪气。”
盛柔又恢复气定闲神的语气,“这件事爆不爆出来,其实根本就没什么意义,段斯野那个病,段家人心里清楚就好。”
“……”
“本来我要打击的,就是他在段家的地位。”
毕竟有哪个家族,会把继承人的位置,给一个三十多岁就会得老年痴呆的子嗣。
似乎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时蔓冷静之后才开口,“那你的意思是,现在他已经确诊了?”
“确不确诊不重要,”盛柔轻笑,“让段家意识到段斯野难扛大任才重要。”
“你放心,现在段家二老心里很清楚段斯野是个什么情况。”
时蔓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弯。
但也能明白,段斯野估计是有这个遗传基因没跑了。
盛柔转而问道,“你呢,你和时柚亲缘鉴定的事弄得怎么样。”
一下问到关键。
时蔓顿时哽住。
盛柔语气转凉,“你不会告诉我你搞砸了吧。”
“不是我搞砸。”
时蔓破罐子破摔地叹了口气,“谁知道鉴定机构要的是带毛囊的头发啊,我从她身上弄来的头发是自然脱落,不行的。”
“……”
盛柔都气笑了,“时蔓,你还真是酒囊饭袋啊,这点常识都没有?”
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骂。
时蔓气得直拍桌,“喂,盛柔,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咱俩是合作,但我不是你下属!”
盛柔笑,“那你就给我学聪明点,证明给我看啊。”
被这么一刚。
时蔓闭嘴不说话了。
沉默几秒,盛柔怒其不争地说了句“笨”,“反正她都是假的,你干嘛那么实在。”
话音落下。
时蔓茅塞顿开地睁大眼,“啊……我懂了。”
-
深夜十一点。
段斯野还没有回来。
时柚却轻舟已过万重山,困得眼皮子上下打架。
最终是周特助来到总裁办,告诉时柚泽润这边的事情实在是有些难以处理,段斯野不得不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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