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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疼！”姜寓月哭到泣不成声，“怎么会不疼啊……”
陆浔并没有就这么停止，他残忍地把洛御另一只手也砍了下来。
姜寓月受不了了，她眼睛通红，里面满是痛苦之色。
“不要，柳翎，你有什么对着我来，放过他，”姜寓月求着柳翎，渴望柳翎大发慈悲。
“你不说不怕死吗，那我就留着你的命，我要你看着你珍视的人死在你面前！”
事实证明她这招确实很毙命。
陆浔把剑刺入洛御心脏，此时，姜寓月也感觉心脏一疼。
巨大的痛，必她受的任何折磨还要痛，还要刻骨铭心。
“姜姜……”洛御视线紧盯着姜寓月，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入脑海。
姜寓月这个样子太狼狈了，她一直在挣扎，一直在喊。
洛御眼皮很沉，控制不住地闭上眼睛。
“洛御！”姜寓月一直在拍打柳翎的手，“松开，松开！”
“哈哈哈哈哈，松开？我就是要让你看着洛御死在你面前！”柳翎神似癫狂。
姜寓月毫无反抗之力，她此刻心脏突然很疼，疼到她想死。
“活下去，姜姜，活下去，”洛御朝她最后绽开一个微笑。
这笑容凄惨，绽放的那一刻，洛御闭上眼睛。
这一刹那，姜寓月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她直直地盯着洛御，眼前只有他死的模样。
他身上全是血，大片大片的，触目惊心。
姜寓月感觉天地都变成了红色，红得令人凄婉。
她突然失去了活下去的力气，从没有比这一刻还想死的时候。
寓之，洛御都在她眼前死了，都是因为她死的，她一个罪人还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
耳边似乎出现了一个声音，叫嚣着让她去死，她怎配活下来。
声音围绕在她耳畔，充斥着她的脑海，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陆浔回眸看见的就是姜寓月这幅样子，她瞳孔微缩，明净的眼眸仿佛失去了所有光亮。
他心狠狠跳了一下，没由来地心慌。
“姜寓月！”陆浔脱口而出，“醒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她，但就是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
姜寓月猛的回神，眼中迸发出极强烈的恨意。
“哈哈哈哈哈哈，”下一瞬，姜寓月突然大笑起来。
“你是疯了不成！”柳翎将她往旁边一甩，姜寓月还在笑着。
“闭嘴！我让你闭嘴！”柳翎走过去，又拽起姜寓月的头发，眼神阴鸷到了极点，“别笑了！”
姜寓月抬起头，她脸上全是血，可是此时她却勾起了唇角，笑得诡异渗人，“你以为你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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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我怎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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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柳翎心一跳。
“我姜寓月，以神魂诅咒你，”姜寓月还未说完，柳翎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大叫，“闭嘴！”
姜寓月仍然在说：“诅咒你永生永世都失你所想，被万人所弃，下场比我惨一千倍，一万倍！”
她说着，唇边留下鲜血。
“你敢咒我！”柳翎阴狠道，“我可是女主，你的诅咒对我没用！”
“你又怎知没用？”姜寓月努力挤出几个字，“你的气运迟早会消失！”
满手鲜血，心肠狠毒的人怎配一直有气运。
“失去又如何？就是失去，我也能赢你！”柳翎手中出现匕首，一刀扎进了姜寓月的心脏。
姜寓月已经处于断气的状态了，这一刀让她彻底咽气。
她带着满腔的恨意和对命运不公的怨恨闭上了眼睛。
梦到此似乎就结束了，姜明棠清醒过来。
她大口地呼吸，心脏砰砰砰跳动得厉害，那种心痛到无以言表的感觉似乎并未消散，留下一丝一缕缠绕在她心上。
姜明棠能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无助，悲痛以及恨意。
这真实的感受告诉她刚才的梦不是假的，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寓之死在了她面前，洛御也是因为她而死的，她败在了柳翎手上。
姜明棠却突然笑了，这样才有趣啊。
心中的难受之感提醒着她，让她更加坚定了对柳翎报复的心。
“姜师姐，我可以进来吗？”此刻，柳翎恰好来了。
“进来吧，”姜明棠理了理衣服，道。
柳翎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她站在姜明棠不远处，浅笑，“师姐，这次来是想请您帮忙指导一下我画符的技术的。”
请教？
姜明棠可不认为这位女主是诚恳地来请教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是我不想教你，”姜明棠都懒得虚与委蛇了，一口回绝。
柳翎却也没感觉有多意外，她还是保持微笑，“若是师姐还记着以前的不愉快，那师妹诚恳地道个歉，从前是我不懂事，得罪了师姐，望师姐原谅。”
她朝姜明棠鞠了一躬。
“我若是不原谅呢？”姜明棠瞥了一眼柳翎，吐出轻飘飘一句话。
“师姐自然有不原谅的权利，”柳翎倒是没感到意外。
这位成长后的女主和之前那个完全是两个样子，聪明了不少。
“你还有什么事吗？”姜明棠不想和她在这儿拉拉扯扯了，“没事就走。”
“当然有啊，”柳翎上前一步，俯视着姜明棠，“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师姐为什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柳翎注视着姜明棠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世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改变，师姐你说呢？”
“怎么是无缘无故呢？”姜明棠也看着她，“你忘了吗，陆浔他们想抽我的神髓，我是经历过死亡的，改变不是很正常吗？”
“是吗。”
看柳翎这个样子姜明棠就知道柳翎没有相信。
“倒是你变了，不是吗？”姜明棠勾唇，“我都快要以为你被附身了呢。”
“万一呢，”柳翎笑得意味深长，“说不定我是从地狱爬上来的。”
她从地狱爬上来？
姜明棠觉得好笑，要论地狱，她这个女配经历过的才是真正的地狱。
“所以现在师姐能教我画符了吗？”柳翎突然转了一个话题。
“不能，”姜明棠还是那个回答。
“师姐，现在这种局面，你还揪着以前的种种不放，怕是没有顾忌修仙界吧？”柳翎道，“师姐不应当以子民为重吗？”
“我为何要顾忌修仙界？不想就是不想，你威胁不了我，”姜明棠心中对于修仙界感情本就不深，要不是寓之顾忌，她理都不会理。
“你和以前还是一样的，”柳翎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们都不在乎，但是必须为之。”
毕竟是月，自然对修仙界天生就没什么感情。
“以前？”姜明棠明知故问。
“当然，就是以前，”柳翎道，“姜寓月，你也重生了，对吧。”
这是彻底撕开了那层膜。
姜明棠没有否认，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你说错了一点，那就是，我可不是姜寓月，”姜明棠慢悠悠地说道，“我从始至终都是姜明棠。”
“看出来了，”柳翎坐在姜明棠对面，“虽然你和姜寓月给人感觉一模一样，可是你终究不是她。”
可是那又怎样，还不是一样惹人厌。
“所以你这个女主回来是想找我报仇？”姜明棠眉梢微挑，“这次你仍认为自己一定会赢？”
“自然，我一定会赢，”柳翎无比笃定。
这份自信让姜明棠笑出了声。
“可是你用什么赢呢，”姜明棠眼神轻蔑，“你可什么也没有。”
“我不需要有，”她是气运之子，天道会眷顾她的。
“不需要？”姜明棠喃喃，“还真是搞笑。”
她站起来，一步步迫近柳翎。
柳翎抬头看着姜明棠，眼中没有一丝情绪。
姜明棠突然掐住柳翎的脖子，手上力气加大。
“你凭什么会觉得我现在不会杀你？”姜明棠道，“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的梦还能实现？”
她可不管柳翎是否对修仙界有益，杀了就是杀了，其他的与她无关。
“你可以试试，”柳翎甚至扬了扬脖子，让她更好地使力。
姜明棠没有再掐下去，她本来就只是试一试。
看柳翎这个样子，想必也真是受天道眷顾，对于死亡不怕。
但是这口气她忍不下去。
姜明棠扬手打了柳翎一巴掌，她掐住柳翎的下巴，迫使柳翎抬头。
“我是杀不了你，可是不是只有死才是折磨啊，”姜明棠笑道，“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可笑，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还以为这个女主有多聪明，结果还是个蠢货，挑衅她？
她可不会忍着。
“你敢吗？”柳翎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心中对姜明棠恨到了极点。
“我怎么不敢？”姜明棠指尖嵌入了柳翎的皮肤，“你什么也没有，拿什么威胁我？拿你的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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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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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笑啊，凭借着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敢在这儿和她耀武扬威？
谁给柳翎的胆子。
“有本事就杀了我啊，”柳翎笑了，对于下巴的疼丝毫不在乎，“动手啊。”
她就是仗着自己有庇佑，姜明棠绝对不会真的动手。
“你还真是嚣张，”都这样要求了，姜明棠肯定得满足她。
姜明棠拿出一枚丹药，塞进了柳翎的嘴里。
“姜明棠！”柳翎努力躲着丹药，“你疯了嘛！”
姜明棠死死钳制住她，把丹药塞进了她嘴里。
柳翎一把推开姜明棠，使劲拍着自己的胸膛，想要把丹药吐出来。
姜明棠向后退一步，待稳住身形后她看着柳翎这幅样子笑道：“不是不怕吗？不怕你吐什么啊，等着你的气运救你啊。”
“你给我喂了什么！”柳翎恶狠狠道，“你想死吗！”
“我想死？难道不是你想死吗？”姜明棠毫不客气地嘲笑她，“现在我满足你了啊，你不该感谢我吗？”
“你！”柳翎指着她，想说什么却又没开口。
她没想到姜明棠会真的动手。
“蠢货，”姜明棠红唇勾起，“不会真以为我不敢动手吧？”
她知道自己杀不了柳翎，可是不代表不会给柳翎苦头吃。
自己找罪受，这可怪不了她。
“好啊，姜明棠，这可是你先挑起的，”柳翎眼底的狠厉完全显露出来，“看来我们还是要斗。”
这话说的，好像她什么都没做柳翎就不会使坏一样。
“那就来吧，”姜明棠抱起双臂，倚着桌沿，漫不经心地道，“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这丹药可是每天都会发作的。”
取不了她性命又如何？这世上可不只是有取性命这一种方法。
“你以为我会怕？”柳翎站起来，“发作又如何？你也就只会这点伎俩。”
“起码比你好，”柳翎没有体会到这毒的厉害，等体会到了有的她受的。
柳翎还陷于之前的时候，那时她最厉害，可是现在不是，她什么也没有。
“哼，你等着，”柳翎冷哼一声，愤愤离去。
出去时和桑喻打了个照面，柳翎再怎么生气也还是打了个招呼，“桑师姐好。”
“嗯，”桑喻淡淡应道。
她甚至都没看柳翎一样，越过柳翎进去了。
不一会，营帐里传来桑喻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声音。
“我来了不欢迎我？”
这不同的态度，明显是不怎么想搭理柳翎。
“桑喻……”柳翎喃喃出声，“好像不重要吧？”
前世也没听桑喻多厉害，反而死的很早。不重要的人花心思也没用，带给不了她半分好处。
帐内，桑喻自顾自地坐在了姜明棠面前。
“刚才那个柳翎找你作甚？”她问道。
“或许是挑衅？”姜明棠轻笑着摇头，“反正是不自量力。”
“看她那个样子也是被气得不轻，”桑喻对于柳翎还是有印象的，女主嘛，拽到不行。
“她不会是拿自己女主的身份来向你耀武扬威的吧？”
姜明棠动作一顿，呼吸暂停。
桑喻怎么会知道的？她的能力已经大到这个程度了吗？
“别怕啊，我知道的事多着呢，”桑喻微微偏头，“比如你的重生，还有时不时多出的记忆。”
这一切她都知晓。
换言之，姜明棠身上发生的所有事她都清清楚楚地知道。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姜明棠盯着她，说出自己的猜测。
名字不能在这个世界提起，她的事却都知道，桑喻的真实身份绝对不一般。
“谁知道呢？”桑喻笑着却没有再说下去。
“你的身份很厉害？可是为什么为了我留在这里呢，为了我甘愿被欺负，那按理来说我的身份也很厉害了，”姜明棠合理猜测自己也不凡。
“再猜下去老底都快被掀开了，”桑喻连忙制止住姜明棠的猜测。
“你不说，我就只好自己猜了啊，”姜明棠一脸无奈。
不过看桑喻这个样子，她怕是猜对了。
可是连名字都不能提及的，会是什么身份呢？
“别乱猜，以后就知道了啊，”反正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的，她马上就会真正回来。
“姜明棠，”桑喻突然道，“我想喝你泡的茶。”
可是这里的茶具非常简陋，泡的茶口感也会一般。
“现在？”姜明棠不确定道。
桑喻点点头，“就现在。”
“那等等，”姜明棠从百宝袋里拿出了她身上带着的最好的茶叶。
虽然她不知道桑喻为什么突然想喝茶了，但她还是泡了一杯。
“尝尝，”姜明棠把杯子推到桑喻面前。
桑喻伸手，闻了闻茶香，笑道：“好茶。”
她微微抿了一口，点点头，“不错。”
还是记忆里的那个味道。
久违的味道。
“她也会给你泡茶吗？”姜明棠手撑着下巴，缓缓问道。
“会，但是很少，”桑喻把杯子放下，“她不怎么会屈尊给我泡茶。”
当然她也不经常出来，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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