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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眼——既既【完结】

时间:2023-05-29 14:40:09  作者:既既【完结】
  时悦正心中暗道他辛苦,冷不防听着耳旁又喃喃着续上,“主要是拿伺候人的道具什么的,有的富太太口味要重些,喜欢玩点刺激的,我们也是不能拒绝,是吧?”
  “……”
  他是真的很热衷于扮演好“牛郎”的角色。
  时悦眉心抽抽,克制住想从火堆里拔出烧火棍抽他的冲动。
  -
  煮好茶,两人一前一后回屋。
  阿姨正从厨房里端出自己坐的小饼干,唐教授招呼着时悦和赵柏行过去吃下午茶。这时才问到时悦怎么称呼。
  “时悦,时间的时,愉悦的悦,您叫我小悦就好了。”
  这是时悦从上了大学就使用的一套自我介绍说辞,简洁明了。
  可唐教授却在听过后流露出不一般的神情,他的面容总是恬淡且笑眯眯的,这时忽然抬起了眼皮,用上一种极为好奇的目光重新打量她。
  时悦并未注意到唐教授打量的目光中,有几分与赵柏行对视而上。
  片刻,才再次拍了拍沙发,“坐。时记者年纪轻轻就很有抱负啊,久仰大名。小李,你们新闻行业后辈人才层出不穷,未来不怕行业没落啦。不错不错。”
  时悦被唐教授一句没头没尾的“久仰大名”捧得一头雾水,感觉自己就像只充气玩具小恐龙不小心误入了侏罗纪公园,面对一堆喷着灼气的史前霸王龙,不敢卖弄自己脑子里的空气,只能笑笑,抱着茶杯喝水。
  唐教授夸过一阵,又拉过一旁清洗茶杯的赵柏行,意有所指地看向时悦,“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年轻人都很优秀。你就看像小赵,多么谦逊有礼,多么杰出。像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可要好好把握啊,你说是不是啊时悦?”
  冷不防被唐教授一点,时悦抬起头,目光恰好与赵柏行对视。
  男人倾身,在她面前放下一盏茶杯,唇角浅浅挑了下,回过身继续擦拭茶杯。顺便帮时悦解了围,“您就别开玩笑了,唐教授,没看人家小姑娘耳朵都红了?”
  李钱跟着打趣,“唐教授爱才之心可真迫切呐。不过时悦可是我们单位最漂亮的一朵金花,喜欢她的男孩子那可要排上一条街呢!”
  唐教授大笑了起来,微微斜过身子朝向茶柜旁的修长背影,打趣道,“听到了没有啊小赵,追时悦的男孩子都排了一条街,你可要加把劲了。”
  赵柏行也配合着,笑得颇为无可奈何,“是,我继续努力,争取早日追到时记者。”
  唐教授和李钱都笑了起来。
  读研三年,时悦陪老师参加过不少酒局饭局,从前过年也不免被时文海带去与叫不上名字的长辈聚餐。她了解调侃撮合年轻人——尤其是单身人士是这些会面的固定议程,早就见怪不怪了,因此也不会将赵柏行的配合当真。
  时悦从自己面前的茶盏倒了杯水,大大方方站起身,拍了个马屁。
  “唐教授抬举了,赵先生见多识广,我对赵先生十分佩服,今后还要向赵先生多多学习呢。我就以茶代酒,来敬赵先生一杯。”
  赵柏行回过身,眸光虚虚落到她手中茶盏,不知想到什么,那双好看的狐狸眼眯了起来,“敬我?”
  “是,敬您。”
  时悦双手端着茶杯,弯腰弓身,就差把殷勤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赵柏行很快挑起唇角,“好啊。”
  唐教授他们并没有泡茶,茶盏就落在时悦那侧的小台上。红木造的树桩茶桌横跨两米多宽,赵柏行两指圈着一个茶杯走了过来,在时悦身侧停下,然后拿起她面前的小茶盏也给自己的茶杯倒水。
  “时记者年纪轻轻就这么优秀,我对时记者才是敬佩有加。希望日后有机会,能和时记者喝一杯。”
  很正常的场面话,时悦听得多了。配合着点头咧嘴,“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说话时,赵柏行将茶盏放回时悦身后滤水台,弯腰的刹那,一道声音从男人喉间溢出,伴随着细微难察的笑意落在时悦耳畔。
  “我说喜酒。”
  作者有话说:
  财经相关知识可能来自《投资还是投机》。俺也看不懂,俺尽力了。
第14章
  ◎外面冷,方便到你家坐坐吗?◎
  喝一杯……喜酒。
  他,和她,喝喜酒?!
  回程路上,时悦的耳尖便始终高温不去,脑海里嗡嗡回旋着赵柏行那句鬼魅般的“喜酒”。
  时悦自觉拒绝过的男性追求不少,其中奇葩也不算少。
  可像赵柏行这样……疯的,她还是头一回见。
  出租车平稳往回走,李钱坐在副驾驶,时悦坐在后座。
  她想起那天和赵柏行吃过晚餐,他送她到楼下,当她想确认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否与她想象的一样纯粹时,赵柏行那句谈不上肯定还是否定的回答。
  在人际关系中,时悦是个害怕不确定性的人。
  别人讨厌她抑或是喜欢她,她都希望有个肯定明确的态度。在以往的人际交往中,她往往会通过互动中的一系列行为来判断友情、判断喜爱,从而对此做出进一步的处理,接受对方,或者拒绝对方。
  但赵柏行却是她稳妥处世观中的一个例外。
  她实在琢磨不透他的出牌套路,当她试图从行为动机方向分析这个人的目的,却觉得逻辑怪诞无法自洽,于是她便通过自己的一系列脑补说服了自己——他就是一个性格跳脱的人,不必一定要与他寻得共鸣,反正来往也不多。
  可赵柏行刚刚那一句“喜酒”,却是生生把时悦的百年酒局功底震溃得翻来又覆去。
  时悦的逻辑被他搅乱,认知系统索性摆烂——
  嗯,确定了。
  赵柏行就是有病,他就是个疯子。
  赵柏行的那声“喜酒”说得小声,除了时悦以外并没有其他人听到,李钱自然也就没在意那段商业吹捧,他的注意力倒是去了另一段。
  “时悦啊,你以前是做调查记者的?”
  李钱在副驾驶安静了半路,忽然转过身来,将手机屏幕对着时悦,十分惊奇的语气,“‘十月手札’那个号是你写的?我以前看过你那篇《消失在晨光里的学生餐补贴》,刚才去搜了你名字才发现是你写的。”
  “是,那是我研一的时候自己无聊做的账号。”时悦看到前辈手机界面上自己几年前写的东西,颇为不好意思,“我也不算正经的调查记者,就是自己那时候一腔热血吧,总觉得学到了点东西,就特别想实践证明一下自己。”
  她说得谦虚,但李钱却是知道的,当时这账号揭露学生餐那篇文章一出来,他半个朋友圈的新闻业朋友都在转发,其中有工作了几十年的行业老师傅,也有在做学术的老教授。他们赞文章写得好,更是感慨万千。
  在社会中待得太久,久得麻木,有时会忘记初学新闻时那澎湃沸腾的热血。从前口口声声说的理想,早被现实的冷水泼灭,见到时悦那篇文章,就像猝然在一潭死水中激起高高的浪花,在平静的行业里搅动开一圈圈波纹,让人从中感受到久违的希望与理想之火。
  李钱笑得很开心,扭着脖子往后座看,“不靠标题党有20w+的浏览转发量,已经太了不起了,而且我记得后续还引发了不少媒体关注学生餐问题,这对调查记者而言,已经是最大的成功了。哎,现在这个年代,能坚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人不多了。”
  时悦很少看到前辈这副激动的模样,也被他夸得有些不知所措,摸着鼻尖不住笑,“谢谢前辈。”
  “那后来呢,怎么不继续做调查记者了?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钱咧着嘴,一下嘴快把自己单位也贬了,赶紧圆回来,“虽然我们襄日也不错啦,不过我看你现在在做的是新媒体舆论那边,好像也还没有确切分口子,怎么考虑的,不做调查啦?”
  李钱并不尖锐的问话却让时悦心口微微抽了下,她的笑容收敛了些。
  怎么回答呢,因为她的新闻理想也在日复一日的蹉跎中所剩无几,因为她也成了芸芸众生中最黯淡无光的那一类,意识到高尚远大的理想并不能给她带来丰厚的收益,于是选择平庸、麻木地,安稳度日。
  时悦动了动嘴角,无论如何也无法在李钱充满期待的眼神中这样回答。
  “因为也还年轻,想都试试,目前是在新媒体组那边,做调查也有在考虑。”
  听到时悦这番回答,李钱才心满意足地转了回去,嘴里继续喃喃,“了不起啊,了不起,现在的后辈,比我们以前有魄力。”
  时悦默默收回目光,望向窗外车流,心情晦涩。
  -
  他们的工作说自由也自由,只要没事儿就能走人,不必假模假样地坐在办公室里玩手机。
  早晨采访的稿件要得很急,时悦当场就坐在马路牙子上写完交稿,这会就没什么要紧事。结束了唐教授那边的采访后,时悦就回单位开车走人了。
  到家时才五点出头,去超市买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地拎回家。把扫地机器人开开,又匆匆忙忙收拾起自己的杂物,将买来的酒水零食摆上桌。
  不一会,敲门声就响了。
  第一位来的是余歆和余一姐弟,后者手里还拎着一大袋零食,露出一口大白牙,“新年快乐,悦悦!”
  “还没新年呢,还有六个小时。”时悦笑着欢迎他们进来。
  “好干净啊悦悦,我要是一个人住,屋子铁定比猪窝还乱。”余歆惊喜地放下东西,绕着屋子转。
  时悦不由发笑,“我也是刚刚临时突击的,还能让你来给我收拾啊?”
  “这是你们家书房吗?好多小玩偶,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
  余歆一来便新奇地钻进了书房,倒是余一提着那袋子蔬菜水果就进了厨房,娴熟地拿下果篮开始洗水果。
  时悦要上前帮忙,被余一拒绝,“你和我姐玩去吧,这些我来做就行了,在家的时候这些就是我做的,多一个人帮忙我反而不习惯。”
  正巧门铃响,是陈星闻和另外两个女同事来了。
  都是平时玩得比较好的朋友,约着一块儿来时悦家跨年。来的人手上都没空着,各自拎着不同的食材或零食,拿到时悦家后也没闲着,马上就脱下了外套加入干活的队伍。
  陈星闻将食材拎进厨房,率先就揽下了做饭的活儿,“有余一给我打下手就行了,外边有零食,你们先吃着聊聊天。”
  余歆从书房里跑了出来,自告奋勇要去厨房帮工,被陈星闻赶了出来,“你刚做的美甲,不怕碰掉了?出去坐着就行了,别来捣乱。”
  余歆嘀咕了一句“老干部”,在沙发旁坐下,“你们在聊什么呢?”
  “说新闻呢。”时悦指了指电视,“又是哪家无良媒体乱写稿,说草莓打了药致变形,害得果农滞销,跪在路边哭求澄清。”
  “草莓变形?”余歆也看向电视,捞过果盘,恰好捻起一颗长相颇似派大星的草莓,“我记得草莓形状不是基因影响的吗,就初中学的那什么,多倍体?”
  刘玉接过话,“是啊,正辟谣呢,这年头媒体写新闻都不用求证真实性的,也不知道大学学的东西都去哪儿了。”
  余歆把那颗派大星草莓丢进嘴里,顺便喂了时悦一颗,“哪家媒体啊?这么无良。”
  “不知道,打了码,还保护人家名誉权呢。”
  厨房里水流哗哗,几个女生就靠在沙发边上有一搭没一搭聊些闲天。
  到年底了,各家要结婚的都赶着办婚礼,刘玉抱怨道,光光一月份要付的份子钱就让她半个月白干了。
  余歆:“是啊,下个礼拜我一高中同学结婚,也喊我去喝喜酒,啧,真不想去啊!”
  刘玉和余歆以前是同一所高中但不同班的同学,一听这个,来劲儿了,“我怎么没听说,谁的喜酒啊?”
  大概是下午被赵柏行那句话荼毒过深。
  ——我和赵柏行的。
  时悦脑海里莫名其妙就弹出这句话,然后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猛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字正腔圆地骂了一句:“我靠!”
  余歆正说到是高中那个总笑话别人的讨厌男生发来的请柬,倏的就听时悦这么激动一骂,跟着愣了下,“你这么生气啊,悦悦?”
  “呃,不、不是。刚刚有只蚊子。”
  时悦摸了摸鼻尖,心有余悸地坐了回去。
  疯了疯了,真是被那狐狸洗脑了。
  叮咚——
  一声门铃突然响起。
  余歆环顾一圈:“我们人不都来了吗?谁点的外卖?”
  几人面面相觑。
  “我,我去看看。”时悦拍了拍脑袋,趿着拖鞋去开门。
  “来了。”
  拉开门,入目一道颀长的身影。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是赵柏行。
  跨年夜,外面下了雪。积雪落在走道窗沿上,反射起幽幽银光,落在男人的素色衬衣褶皱边缘,落下一阵带着冷气的影。
  时悦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怎么来了。
  还没问出口,就见赵柏行抬了抬眼镜,唇角一挑,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狐狸笑,“不好意思啊,时记者,出门买酱油,钥匙忘记带了。外面冷,方便到你家坐坐吗?”
  呃,买酱油这个理由,是否过于牵强了呢?
  时悦的目光越过赵柏行宽阔的肩,看向走廊窗外的壮观雪景,迟疑道,“你出去买酱油就穿这个?”
  时悦嘴里的草莓还没吞下去,嘴巴还鼓鼓囊囊的,歪着脑袋朝窗外望。
  隔着不到半米距离,赵柏行松松垮垮站在门外,姿态不多正式,下巴抬着,看她时顺理成章地垂下眼睑,她鲜少露出的稚气模样便完完全全映入他的眼底。
  真可爱啊,时记者。
  那双素来狡黠的狐狸眼蒙上一层笑意,他就目色深深地看着时悦,一时没有应声。
  时悦见他没反应,踮脚“嘿”了一声。
  “有在听吗,赵狐狸?”
  大概是最近偷偷骂他是只疯狐狸的次数太多,心中想法无意便从嘴里漏了出来,她顺其自然将“赵狐狸”叫了出口,甚至自己也没有察觉何处不对。
  “嗯?”
  时悦一叫,赵柏行才堪堪回过神来,扫过自己的袖角,泰然道,“哦,这个是因为刚刚在小区门口看到位老太太,说自己冷,家里没衣服。瞧着可怜,就把外套给她了。”
  “还挺善良。”时悦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你酱油呢,不是说买酱油去了吗?”
  “酱油啊,”
  赵柏行慢悠悠扶了扶眼镜,从容不迫道,“那老太太说,家里没酱油,吃不下饭,我就把酱油一块儿给她了。”
  “……”
  如果说前一句还姑且能让时悦信服,那后半句时悦就是脑子进了水才会信他的鬼话。
  时悦拧起眉心,对他的来访动机表示怀疑,直觉他不安好心,便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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