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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眼——既既【完结】

时间:2023-05-29 14:40:09  作者:既既【完结】
  当京苑的大老板比当汽修店小老板累很多吧,时悦暗自思索,如果让自己选,她会选择当汽修店小老板还是上市公司的总裁呢?
  很难选,金银财宝和浪漫自由该如何抉择。
  说起来,赵柏行没有告诉她的事情又多了一项。
  时悦知道他在冷度镇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和继父,姑且算是继父吧,即使赵柏行自己从未亲口承认过,或者给过那个躺在床榻上的瘫痪男人一个多么尊敬的眼神,这些都是时悦听当地人说的。
  至于赵柏行本人,他从未和时悦说过自己的父母,包括以前的经历,也就是自己初中毕业的学历,后来也被时悦发现全是胡扯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当时的时悦还是对赵柏行的话深信不疑的。
  直到后来时悦在汽修店偶然见到来找赵柏行的赵始青,见了他不凡的穿着和谈吐以及两人话里隐隐透露的信息,才对赵柏行的身世产生了怀疑和好奇,但即使她问,赵柏行也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这个问题。
  包括现在,赵柏行也没有告诉自己,他是如何从一个汽修店老板摇身一变成了这上市公司的大总裁的。
  "想什么呢?看人脱衣服也能发呆?"
  遐想间,下巴叫赵柏行捏了捏,他哑声笑着咬了咬时悦的唇,此时的衬衫扣子已经解了大半,他没有急着脱下,手指在接吻间隙灵巧越过时悦衣摆,粗粝攀爬落在某处暗扣。
  还没解开,倏然被身下清醒过来的时悦按下动作,顺带人也被推开几分。
  赵柏行有些讶异,但还是停了下来,"怎么了,还不想?"他的眼底含着暗哑笑意,明明幽邃的欲念都已经爬满全身了,还能在癫狂边沿尊重地问一句,"只亲吗?不继续?"
  时悦又推开他几分,声音恢复了清明,"你是不是应该先和我说点什么?"
  然后在赵柏行接上某些淫话之前,补充上。
  "关于你,还有你的未婚妻这些事情,你不打算说一说吗?大总裁?"她用略显讥讽的语气说。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23 01:34:59~2023-03-24 18:18: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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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就在我家楼上。◎
  他是个私生子。
  这个认知是在赵柏行七八岁时别人告诉他的。
  在这之前, 赵始建和何桂兰在外地打工,赵柏行就待在冷度镇, 由姥爷照顾着。他一直以为自己与他人无异, 不过是个普通的留守儿童。
  直到那天何桂兰突然出现在家里,气急败坏地用乡音怒骂那个赵始建就是个烂货陈世美,有了新婆娘就要抛弃糟糠之妻,巴巴儿地舔着给人做上门女婿去了。
  何桂兰和赵始建回家的时间很少, 几乎只有每年春节回来个一两天就走, 赵柏行对她并不熟悉和亲呢, 本就生分, 又见她歇斯底里的模样, 更加不敢上前。
  他还记得那天下午,何桂兰带回来的硕大编织袋装满了破旧日用品, 有袋子被扯破,底部掉出繁琐的絮丝和旧电饭煲, 阳光落在零散一地的琐物上, 和何桂兰尖锐的声音一同预示着他即将被打破的平静生活。
  何桂兰回来不久, 赵始建也在某天下午回来了。他穿了一套西装, 皮鞋擦得锃亮,手上还提了好几箱很不错的补品, 却忘了带去年离家前说要给赵柏行带的望远镜。
  赵始建的出现激起了何桂兰的怒火,她提着扫把将他拦在门外,向他破口大骂,说他是个负心汉,既然要给人家做上门女婿那便去, 还滚回来做什么?!
  赵始建低着头一个劲儿说好话, 最后还是赵柏行的姥爷开口才让他进门说清楚。乡间的旧屋子还算宽敞, 那会赵柏行本来躲在后屋割兔草,听着前头喧闹便偷偷躲到了墙角偷听。
  天空低压,赵柏行背着竹篓子坐在墙角,听着屋里吵吵闹闹,声音打破了乡村小屋的宁静,吵得地面都好像快要裂开。
  赵柏行听到屋子里赵始建说,他不是背叛,不是出轨,更算不上陈世美,只是觉得不合适了,大家就好聚好散嘛。普通夫妻处不下去了都能离婚,更何况他们也没有领证,连离婚都算不上啊。
  赵始建说完这句时,屋子里传来瓷碗摔裂声和何桂兰怒不可遏的骂声。
  "不合适了好聚好散,你也真说得出口?!你前一天晚上还和我睡一张床,第二天就让我碰上你和人家千金搂抱在一起,这难道不叫出轨!那你再给我解释解释,你们'已经订婚一个多月了'又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
  屋子里一阵吵闹,多是何桂兰的怒声和赵始建无从辩解的心虚,何桂兰从一开始的怒吼到后面的低声啜泣,她用痛苦的声音问,“你说我们不算夫妻,那柏行算什么?他难道不是你儿子吗……难道你为了那个女人,要连他都不要了吗?”
  赵始建是怎么回答的,赵柏行好像没有听清,外面突然响起的雷声盖过了屋子里的声音,厚重的铁门被里面拉开,赵始建走了出来。
  快下雨了,他要赶在雨点落下前坐上离开镇子的大巴。
  走出门时,他看到了坐在墙角的小男孩,他的神色似乎有些意外,意外得好像……就连他自己都忘了还有一个叫做"赵柏行"的小孩管他叫爸爸。以至于在看到走廊下男孩的那一瞬间,他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慌乱无措和愧疚。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走向了赵柏行。
  "怎么坐在这里?外面不冷吗?"
  走廊上的男孩没有应声,只是略带困惑和疏离地看着他,带着些生分和赌气的成分。
  既然已经不要他了,那还关心他做什么呢?
  年幼的赵柏行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赵始建似乎从男孩的沉默中察觉到了几分尴尬和愧疚,手足无措地转了转自己的腕表,又说,"柏行,你长大了,要理解爸爸,爸爸也是为了你能有个更好的未来,你能理解吗?"
  赵柏行其实理解不了,毕竟他才要上小学,他听不懂大人话里隐晦的转折也是正常的,但他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毕竟赵始建现在说话的态度还算温柔,让他感受到了几分久违的父亲的温暖。
  赵始建在单方面得到了儿子的"原谅"之后就兴冲冲离开了。
  春去秋来,又一年过去。
  何桂兰没有再出去打工,留在了小镇上做零工,赵柏行也在当地小学上学,赵始建也再没有回来看过赵柏行。
  听镇上人的说法,桂兰的丈夫抛弃她们母子,娶了个千金,这下是鲤鱼跃龙门了。有人说在大城市碰到赵始建,他已经开上了宝马,身边跟的女人年轻貌美,怀里还抱了个新生儿。
  有坏心眼的人碰见赵柏行下学时便要打趣一句,柏行啊,你爸给你生了个弟弟,你开不开心啊?你做哥哥了。哦不对,你爸现在是大老板了,他都不回来看你的,你成了私生子了啊柏行!
  每当何桂兰听到旁人这样说,便要愤怒地抄起扫帚赶走这些人。即使何桂兰对赵柏行也不多喜欢,毕竟生着一张和那负心汉一样多情的脸,看了叫人闹心。但她不允许别人笑话她们家。
  不是每次有人对赵柏行说这些话时何桂兰都在,尤其是当这些话来自小孩口中时。
  于是赵柏行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他孤僻,独来独往,喜欢在天黑后爬上屋顶看星星,用科学书上零星的知识来寻找不同的星宿,没有任何人知道。
  日子一天天过,小升初时,赵始建出乎意料地出现了,说要带赵柏行去大城市里读重点中学,何桂兰同意了。
  那个可怜的女人到这时还抱着一丝他能够回心转意的希望。
  赵柏行对自己的去留没有做主权,他跟着赵始建去了大城市。
  那还是他第一回 见到冷度镇以外的城市,赵始建给他找的学校是当地最好的中学,一附中,学校比赵柏行的小学要大上十几倍。
  赵始建为他办了全寄宿,顾名思义,从期初到期末都寄宿在学校,直到寒暑假再自己一个人搭车,从高楼林立的大厦回到破败落后的小镇。
  赵始建每学期的学费照交,打到赵柏行账户里的生活费也足够,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再往后,15岁的赵柏行考上了市重点高中,赵始建终于在那个暑假出现,他显得格外高兴,直夸不愧是他的儿子,但那时的赵柏行已经不大爱笑了,他沉默又寡言。
  赵始建委婉地问赵柏行愿不愿意为一个正在准备跳级小升初的男孩补课,他答应了。
  那是他第一次去到赵家的庄园。
  是的,明明是新建建筑却硬生生装修出了上世纪老贵族的尊贵气息。在那里,赵柏行再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赵家那边的人,那些暗暗流露着鄙夷目光的叔伯,还有那个尊贵享福的老太太,也就是赵柏行小时候见过的奶奶。
  她对赵柏行还算友好,见他清瘦安静,眼底满是心疼,却也绝口不提亏欠和补偿。
  赵始建带他去了庄园二楼,敲开了那扇门,开门的是个端庄有礼的男孩。
  “源君,来,这是爸爸请来给你讲课的哥哥,他的数学特别好,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
  原来他就是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赵柏行平静的瞳孔微微动了下,敛下了起伏。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如何,赵始建匆匆就离开了,留下屋子里的两人面面相觑。
  与沉默寡言的赵柏行相比,比他小了七岁的赵源君展现出了极好的社交礼仪,他对赵柏行的身份一无所知,只落落大方地带领他的“家教老师”进门。
  “你不用换鞋,反正我房间的地毯明天就要送去清洗了,一个礼拜没有换,我早就忍无可忍了。”
  赵源君开朗地说着,一边天真地领着赵柏行参观自己那个比赵柏行住的土房子整栋面积都大的房间。
  “对了,你英语怎么样?雅思考过了吗?我爸说我初中毕业前必须去考过,不然申请不到好高中。”
  赵柏行没有应声,步伐逐渐缓了下来,视线停留在窗边那个比人高的天文望远镜上。
  “这个是我去年生日,我爸送的生日礼物,可以看到月球表面呢。”赵源君扭过头,好奇道,“你也喜欢看星空吗?我还以为就我一个天文迷!”
  多么讽刺啊,多么讽刺啊。
  少年的自信心几乎在那一瞬间被击中溃败,那悬吊在半空中的细线终于崩盘,他终于完全意识到童年时赵始建留下的那句“为了你的未来”是怎样一个推诿的借口,他是怎样一个人。
  原来他真的是一个私生子。
  后来呢。
  后来赵柏行回到了乡镇上的普通免费高中念书,依旧是全寄宿学校。
  赵始建给了他不少钱,何桂兰没有再管过他,上学时就在学校,寒暑假他就去找零工打,给自己挣点生活费。
  就这样,无人问津的野草用他那双瘦削皲裂的手考上了全国第一学府。
  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赵始建给他来了电话,顺便来了个好消息,他的“弟弟”申请上了一所很好的美国高中 。
  “真是双喜临门啊!”赵始建说。
  赵柏行依然是沉默的。
  那时的他真的话很少,青春期的沉郁和寡言不断积淀着,也为后续走向自我毁灭的行径埋下了种子。
  他如愿去了最高学府,度过了还算愉快的四年。
  毕业后去了一家金融机构,一路还算顺利,升职加薪,遇到了不少友善的人,见识过了各种各样的人生和故事,加上需要见客户的原因,他的话逐渐多了起来,人比高中毕业时那个沉默的男生健谈许多。
  只是后来无意间发现,原来自己得到的职位和善待,都是赵始建在后打过的招呼。
  赵柏行说到这里时语气轻描淡写,“觉得这样挺没意思的,就离开了。”
  “然后呢,就回了冷度镇?”
  “嗯哼。”
  那时候何桂兰早已因为生产齐小明难产死了,只留下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齐小明和那个瘫痪的男人,赵柏行也就没有回去,索性从头学起,到镇子上租了个店面修车,接点简单活。
  镇子上关于私生子的风言风语因为他的回来甚嚣尘上,此时的赵柏行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懵懂怯懦的孩子。
  他脸皮厚,无所谓,碰上别人当着他的面说起,他还要点上一支烟,饶有兴致地凑上前听一嘴。
  被议论、被冷眼、被嫌恶……这些对赵柏行都显得不痛不痒,他总是没脸没皮地扯着嘴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丧样。
  从前意气风发的省状元、第一学府优秀学子,至此成了自暴自弃的“烂命一条”。
  有时碰上人来说媒,他便抡着脏扳手,懒懒散散地笑着,连身子都懒得起,眯着眼自嘲,“知道我是私生子还给我介绍姑娘啊?哪有您这样把人往火坑里推的?”
  他看起来混不吝又没心没肺,有时几天都懒得刮胡子,就叼着烟穿人字拖走在小镇街头,邋遢的模样浑然融入了这个偏远一隅。
  人们都觉得他已经完全是这儿平凡人中的一员了,可他的骨子里又隐隐藏着疯狂的沉郁的因素。
  譬如在那个无人问津的午后,赵柏行抽了根烟,在劣质尼古丁和焦油循环过肺后,倏然觉得生活索然无味。
  于是他走向了离店铺不远的,唯一一条通往镇子的铁轨。
  “然后呢……”
  时悦的呼吸都屏住了,回忆中的赵柏行太苦,她在震惊和错愕中再次红了眼眶,甚至忘了自己还要给他摆脸色这件事。
  此时赵柏行正跪坐在床下,屈起高贵的西裤和皮鞋,高大男人身躯俯下,目光深情地看着时悦的脚,似忠仆捧着神祇虔诚。
  即使时悦先前说了不用,而且这样看起来很奇怪,但赵柏行见到她脚上磨出的水泡时还是坚持要为她按摩。
  “你别忙着按……然后呢?”时悦的声音带着哭过的鼻音,她坐在赵柏行床侧,用脚尖推了推他催促。
  “然后就遇到你了啊,”赵柏行掀起狐狸眼,调侃的眼波落向时悦,“这位来冷度镇'写生'的时记者。”
  从站台上跃下的女孩穿着波点碎花连衣裙搭牛仔外套,皮鞋上嵌着爱心状的金属装饰,招摇而令人注目。
  "是这儿吧,冷度镇?导航是往那边走的啊,奇怪……怎么没有路呢……啧,信号好差!"
  女孩拖着硕大的行李箱自言自语,头疼地举起手机寻找信号。
  午后阳光明媚,穿过两圈刺眼的日晕光圈,她便看到了那双眯起来的狐狸眼眸。
  那是一双很特别的眼睛,勾挑却不妖媚,赤棕色的瞳仁不大,冷静不含生机地眯着眼打量着时悦,像一只萎靡却锐气仍在的帅狐狸。
  他蹲在一米多高的站台上,手臂懒散搭着膝盖往下看时悦,本来是随眼一睬,时悦突然转身抬头,那双透彻圆润的眼睛就这么撞进了赵柏行的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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