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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眼——既既【完结】

时间:2023-05-29 14:40:09  作者:既既【完结】
  她将电脑挪到桌上起身,指了指自己坐的的板凳,“你这板凳好古老,不会是两年前你出租屋里的那把吧?”
  赵柏行刚洗过澡,头发上湿漉漉地挂着水往下淌,他戴了那副更轻便的金丝眼镜,眼镜顺着水汽略略下滑,又被修长手指推了回去。
  眯眼朝时悦后面看了过去,嘴角牵了牵,回答得含糊,“可能是吧,我抠搜。”
  “还有工作没做完?”他指她的电脑。
  “没什么工作了,刚刚跟领导沟通了一下,休假申请通过了,这两天可以不用管报社了。”时悦道。
  “那就好。”
  赵柏行笑了,隐匿在长睫下的狐狸瞳孔隐着未言的考量,“有想去哪儿旅游吗?还是上次说的?“
  “不。”
  时悦走到赵柏行身前,刚冲过澡的他身上有股沐浴露香气,飘荡在素色干净T恤间,敛下了矜贵西服领带时的斯文距离感,与狭小出租屋内穿背心牛仔裤的赵狐狸无异。
  她伸手抓住了披在他头上的毛巾,故意作恶地抓着两边往下拽,迫使他不得不跟着弯下腰、低下头颅。
  “我发现了一个新的好去处。”
  赵柏行被她拽着俯首称臣,一脸不值钱的心甘情愿。兴奋地滚着喉结,一身热气湿漉漉的,笑得狐狸眼眯成长线。
  “嗯?说说看?”
  无人的海岛、繁华的都市,还是只有他们两人的世外桃源,哪儿都行,只要是他们两人。
  但时悦的回答却有些让人意外。
  “我想去你办公室。”她笑着说。
  赵柏行嘴角笑容僵了下,“……参观?”
  “不,打工。”
  面对赵柏行困惑的神情,时悦又不能说自己是眼红唐易的工资也想去分一杯羹,于是换了个说法,“就是想玩玩办公室恋情,情趣懂不懂?”
  啧,难得能从时悦嘴里听到这么富有“情趣”的内容。
  赵柏行一手撑着门沿,咬着舌尖饶有兴趣,“办公室恋情通常持续不了太久,但也不是不能玩些……夜间,办公室主题,嗯,扮演?”
  “……我去洗澡了。”
  时悦撒手就走,没出两步,又被赵柏行自后拉住了手腕。
  “来吗?”他问。
  “什么?”
  时悦回过头,看见赵柏行放荡的笑意稍稍收敛,眼神半是期待半是试探,像是想说却犹豫,只直直盯着她,顿了一会才开口。
  “等下,来我这边,睡觉吗?”
  ……
  这一天是初二,窗子的柏树梢上挂着一小片月牙。
  时悦想起离开冷度镇前的那个夜晚,她睡在床沿,赵柏行睡在窗下的沙发上,沙发不大,他的长手长脚需得蜷缩起来才能不从沙发上掉下去。
  月牙轻挂窗外,时悦看到他弓起的后颈脊椎,野蛮安静。
  他的骨架很好看,高大、周正却又透露着一股难驯的野性,她从后头勾勒时,常常会想象当被这样的身形勾入怀中时的感觉。
  时悦眨了眨眼,“你睡着了吗,赵狐狸?”
  “没有。”
  明明睡在一张床上,两人之间却出奇的客气生疏,唯一的联系仿佛就在那双十指相扣的手上——这也是赵柏行唯一的坚持。
  “今天文俞山说到的线索,你很早之前就在关注了吗?”时悦轻声问,他似乎没有跟她说过相关的事情,“之前看到悬赏令上有京苑的参与。”
  “嗯……有在关注。”
  赵柏行回答得模糊,时悦仿佛察觉到他不愿细说的语气,又问,“你怎么从来都不和我说?这件事不应该和我关系最密切吗?”
  “它不需要和你有太强的关联。”
  赵柏行捏了捏时悦的手指,这会儿声音比刚才更冷静,“你有我,有为你去做这些事的人,挡在你前面的人,所以你不需要,也没必要和那些残忍的事情挂钩绑定……”
  时悦翻了个身,有些懵懂地看着他的挺拔侧脸。
  “你就做你想做的事,做时记者,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赵柏行用另一只手勾开时悦眼睛旁的碎发,脱下了眼镜,狐狸眼显得狭长深邃,他笑了下,一派轻松的语气,“你只用快乐就好,混混的事情,交给我们混混来解决。”
  时悦眼睫颤了颤,感动化在了笑里,没有再说,只故意仰着脑袋笑话他,“大名鼎鼎的京苑CEO怎么成了混混了?”
  赵柏行一把将她拦腰勾到了怀里,“大名鼎鼎的京苑CEO还要给时记者□□,这么看,还是时记者更厉害些。”
  时悦想起他先前自称牛郎,好笑地嗤了一句,“你们做这行的没有业务培训吗?□□就这么陪的?”
  “当然不是。”
  赵柏行低低笑了声,掌心上移,捧着她的脸颊吻了下去。
  吻唇,吻脸颊,吻眉眼,再捏着下颚让她张开嘴伸出舌头,吮吸交缠,任年轻的荷尔蒙在火热的拥抱中急剧飙升。
  呼吸交织,胸膛相抵,理智似乎在情.欲深渊的边沿来回旋转。赵柏行的吻一如既往下流,掌心却始终克制地落在她腰间。
  吻到累了,中场休息。
  时悦抱着赵柏行的脖子,趴在他身上喘息。
  “赵柏行,赵狐狸……” 她的眼角挂着一点湿润,不知是何时哭了还是吻出的生理性泪水。
  她喃喃道,“你在就好了,有你在……我好开心。”
  赵柏行拨开黏在她颊边的头发,将颤动的呼吸贴了上去。
  狐狸明明是下流多情的,可此刻在放纵情.欲的边缘,冒出的第一念头却纯情得像个少年羞赧。
  “那,多爱我一点……”赵柏行趴在她颈间,哑声问,“好不好?”
第61章
  ◎他在的时候我很安心◎
  晚上小楼外下起了春雨, 淅淅沥沥一直下到了凌晨。
  时悦在夜里断断续续醒了几回。
  有几回是被窗外雨落柏树叶的声音吵醒,有几回被耳畔窸窣声响唤醒, 发现是赵柏行的长臂又抱了过来。
  “怎么了……”时悦睡梦中的细嗓模糊问道。
  “你睡远了……没事。”
  赵柏行微微抬起头, 在时悦脸颊边落下一个朦胧的吻,温沉嗓音贴在耳后,“继续睡,宝贝。”
  ……
  再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多。
  自从开始工作后, 每天高强度地面对电脑与工作让她长时间睡眠不足, 她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 一夜无梦, 早上起来时神清气爽,眼睛也没有干涩得掉眼泪。
  赵柏行醒得比她早, 他早上没有去公司,让唐易送来了文件和电脑, 就在隔壁房间处理工作。
  时悦醒时, 听到赵柏行的声音从隔壁房间的阳台飘来。
  他像是在和昨晚通话过的那位警察打电话, 话语间似乎提到了时悦。
  “嗯, 时记者她现在和我在一起……这两天我会格外注意她的安全的,希望这次能抓捕成功……客气了, 保护她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情。”
  时悦拉开窗帘,从窗口探出头,就见了站在隔壁阳台上的赵柏行。
  没去上班,他仍穿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松软地散着, 整个人成熟而温朗站在日光里, 仿佛卸下了所有狡黠与攻击性。
  他很快注意到从窗口探出的时悦脑袋, 话声一顿,唇角的笑意便无可犹豫地扬了起来。
  “当然还记得约定……嗯,您猜得很准,就是她。”
  他指了指屋子里,示意时悦进去,自己也随即拿着电话走进了房间里,“好,等这件事彻底解决了,我带她见见您……我当然希望能成为夫人,不过这还要看她……”
  ……
  当时悦推开房门时,赵柏行的电话已经挂断。
  “你没去公司?”
  “嗯哼。”
  时悦正往外走,赵柏行长臂一带,顺其自然地将她牵到了自己身前。
  才睡醒的头发略有些炸毛,蓬松又乱糟糟的,大抵这就是让赵柏行发笑的原因,“睡得怎么样?”
  “还行,”时悦抓了抓头发,把下巴搁到了赵柏行胸前,迷蒙着眼,“就是醒了好几次。”
  “哦?怎么醒的,做噩梦?”
  明知故问就没意思了,时悦倏然站直,眯眼嗤了他一下,扭头走向卫生间。
  赵柏行懒懒散散跟上,调侃笑道,“啧,时记者瞪起人来可真可爱……像朵蒲公英似的。”
  “……”
  一夜的相拥而眠让许多亲密动作都变得顺其自然。
  比如当时悦伸懒腰时,赵柏行自然而然扣腰将人勾进怀中的动作;比如时悦刷牙漱口时,赵柏行顺手帮她圈起垂在肩头的长发。一切动作的发生都没有任何程序式的安排和顺序,两人终于像一对热恋期的情侣稍稍如胶似漆了起来。
  时悦见赵柏行摆在隔壁房间桌上的文件和还未关上的电脑就知道他还有事没做完,便自己下楼吃了点东西,又在屋内庭院晃悠了两圈。
  昨晚的春雨打落了不少枝叶,也催发了不少新芽。庭院旁的柏树枝上挂着透明的水珠,整棵树焕然一新,春意盎然。
  时悦想起冷度镇溪流那头的柏树林。她去时是冬天,柏树上结着雾凇、压着雪,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对于初见这副画卷的时悦来说新奇极了。
  她常常和赵柏行在那儿见面,纵使常被镇子上其他八卦的人说成“幽会”,那儿也确实是个适合小情侣约会的好去处,但不管别人信不信,他俩去那儿还真就是在聊时悦调查的事儿。
  也不知道赵柏行这小楼外恰好种的柏树林,是巧合还是他特意挑选。
  转身走进房子,转悠参观了一圈堆砌在房子里的旧物,准确的说,应该是“废铜烂铁”,从那辆之前就停在汽修店门口几近报废的摩托车,再到出租屋里满是锈迹的铁锅,再到时悦常盖的那张旧毯子……
  赵柏行似乎将从前在冷度镇的一切生活痕迹都照搬了过来,在相比温暖许多的襄城复刻出了两年前的生活,有些时悦甚至都已经记不清的细节都不曾被他落下。
  时悦又看向庭院外的柏树林,心底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一个不起眼的小场面。
  那是她第一回 碰到穿保安服的赵柏行,他和几个年纪大些的同事一起坐在库房外的板凳上。
  像是午休时间,上了年纪的男人们买来廉价啤酒放着郭德纲的相声侃侃而谈,插科打诨。唯独赵柏行一人拎了瓶矿泉水坐在红色塑料凳上,没有加入他们的谈天中,他在用他陈旧的手机放映着什么。
  时悦上前去看了看,是一部全英文的纪录片,讲的是天体和宇宙的奥秘,深奥得让人犯困。
  她忽然想,在一些沉寂的午夜,赵柏行会不会有过后悔。后悔曾经太过高傲执拗,太一尘不染,如果他愿意服软低头一些、趋炎附势一些,那时的他分明能够获得一个很好的生活的。
  她也不得而知。
  -
  午后,两人一同出门。
  即使时悦没有直接明了地与赵柏行说到“要去墓地”,但他还是换上了一件低调沉静的黑色外套。
  时悦在市中心的花店定了一束新鲜的香槟玫瑰。
  赵柏行开车顺路去了花店取花,两人再沿着国道上高架桥,去了市郊的陵园。
  时悦家的祖坟在很多年前就因为移风易俗和征地关系搬迁到了抽象概念中,这是在时悦初中时听母亲提到的,那时她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孩,人死后的归途在哪远不如周末去哪里玩有意思。
  事实上,直到时悦大学毕业,她都从未了解过白事的操办相关,以至于当意外发生得太过突然,时悦毫无头绪地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等到接过父母的骨灰盒,眼泪也流得干涸了才迟来地想到如何安葬的问题,她那时没想好怎么告诉姥姥,便想自己解决好了一切再跟老人说。
  那时也是时悦头一回知道原来在她以为的每个平淡普通的日常里,都有无数生离死别的悲伤在襄城上演,无数灵魂在平凡的日子里走向远方,从悲怆痛哭中出走,直至被慢慢淡忘。
  她才知道原来墓地是需要提前预订的,襄城目前尚有空位的陵园早被预订了位置,目前是“座无虚席”的状况,多么讽刺,人连死了都排不上队。
  那时摆在时悦面前的解决方法其实只有将父母安葬去临市有空的陵园,但时悦却犹豫不决,父母都是襄城人,他们一家在襄城土生土长,况且她私心也不想要父母离自己太远。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本来已经不接受预订的襄城陵园打来电话说是尚有两个空余位置能够安葬时悦的父母。
  大抵是他们家前半生行善积德换来的一点点好消息吧。时悦没有多想。
  刚将父母安葬进陵园的那段时间,时悦总觉得心底空落落的,每天都被无尽的难过包裹,她便常常往这里跑。也不做什么,只是坐在父母的墓碑前发发呆就好了。
  后来工作忙了起来,加上余歆和师兄常带自己聚餐出差,她也渐渐走了出来,平常也不再往这里跑了。
  说起来上回来这陵园,还是在去年清明,一晃就是接近一年,翻天覆地的一年。
  “我去年来时,门口守陵的大爷还健壮呢,怎么才一年时间就拄上拐了。”时悦走在前面,此刻还能开着玩笑,步伐却比平时快许多。
  “春天潮湿,他应该是关节炎又犯了。”赵柏行应。
  “哦……”顿了一下,时悦觉得哪里不对,回头:“什么叫‘又’,你认识他?”
  赵柏行单手握着那束香槟玫瑰跟在时悦身后,来陵园祭拜时拿花的人不少,但人家多是百合、菊花之类。一个英俊男人捧着漂亮不俗的香槟玫瑰来墓地,画面可真是少之又少,一路引来不少人注目。
  见时悦回头,他也脚步一顿,然后平静道,“猜的。”
  ……
  因为是临时订到的墓地,位置在陵园靠里些,两人走了一段才到。
  两个墓碑相邻而设。
  到了地方赵柏行便将花递给了时悦,这束花是时悦买给妈妈的。郑丽喜欢香槟玫瑰,喜欢各种亮闪闪的美丽的东西,所以时悦没有买那些一般卖给祭祀人的菊花百合,而是自作主张地定了这束夸张美丽的花。
  女儿亲母亲,她是有好多话想和妈妈说。
  在她没有来看他们的日子里,她好好工作着,工资涨了不少,报道也获得了不少奖项。
  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原来自己先前一直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包括他们为何去世、包括自己两年前在做什么、包括自己原来有个喜欢的人,叫做赵柏行。
  她准备继续两年前的事情,将两年前没能成功发表的报道重新整理材料再发布。她不怕再被报复了,因为赌场已经不复,她预感到,正在潜逃的两个主犯也将很快落网……
  当她絮絮叨叨地坐在母亲的墓碑前说话时,赵柏行就蹲在两步外清理时文海的墓碑旁缝隙里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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