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天晚上就是温泉晚宴,这个节骨眼上,她当然不想再节外生枝。
刚刚没站稳,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可廖宗楼一生起气来,气场太强,这事儿她又实在不占理。
所以难得的,她没有再跟他顶着说话,反而垂着脸儿,低声说了句:“我不想受伤。”
“就是真的没站稳。”
廖宗楼瞧着她这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哪里还舍得再凶她。
按揉着她足踝的手指,轻捏了捏,微低的嗓音,透着淡淡的质询:“那,今晚还走吗?”
闻笙轻摇了摇头。
她当时也就是被他顶着说,跟他赌口气。
本来也不是真的要走嘛。
可一想到今天饭前饭后,他总拿夏姨的话噎她,闻笙从心底又生出一点不服气来。
想起之前自己的踌躇满志,和从云黛那儿套来的一些办法,闻笙轻咬了咬唇。
她抬起眼帘,清澈的水杏眼,闪耀着盈盈水泽:“如果我不走,我有什么好处?”
廖宗楼挑起眉梢。
明明还是单膝跪地的姿势,可随着这个挑眉的动作,却显出几分上位者的威势。
“你想要什么好处?”
真是难得,小奶猫这是要亮爪子了?
闻笙的目光,顺着他的眼,徐徐向下,轻巧地落在男人健实的胸膛,随之落在他劲瘦的腰腹。
明知她是故意在谋算什么,可身体的反应,根本不容他的理智控制。
廖宗楼吐息微沉,神情却还端得云淡风轻。
仿佛根本不受她的影响似的:“笙笙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闻笙不敢抬眼。
他眼神的侵略感太强,如果跟他对视,今晚这局,她很难再占到便宜。
她提着一口气,嗓音又轻又绵:“你刚刚惹我生气了。”
“之前我说过,你有试用期。”
廖宗楼瞧着她这副精打细算的小模样,嗓音含笑:“所以?”
闻笙轻轻咽了口口水:“所以,我要罚你。”
“哦。”
这一次,廖宗楼连眉眼都蕴起浅笑:“那笙笙说,要怎么罚我?”
闻笙的目光,如同一柄柔软的羽毛,就围着他的腰腹打转。
她红唇轻启:“罚你待会,不许动。”
隐约猜到她的目的,廖宗楼眼尾轻翘,俊美的脸上,尽是等待猎物落网的志在必得。
“好。”
*
一室昏黄。
宽大的咖啡色皮质沙发上。
男人双腿轻敞,一只手臂轻垂在沙发的扶手,唇角勾笑,坐姿慵懒。
男人的坐姿看似大开大合,混不在意,可全身肌肉,无一处不在暗暗紧绷。
闻笙瞧着他这副模样,像是一头猛兽,乖乖收敛了锋利的爪牙,心头稍安。
她挪着步子,一手轻揽住男人的肩,轻轻巧巧坐了上去。
劲瘦的腰腹微微紧绷,感受着大腿上轻飘飘的重量,廖宗楼轻挑眉梢,却仍然乖乖垂着眼帘。
他不说话,脸上慵懒且不在意的神色,半分也没有改变。
闻笙心底觉得安全,一时坐得更放松了几分。
廖宗楼眼眸轻垂,深浓的目光,顺着女孩子裙子的褶皱,滑向她光裸的小腿。
贝壳般的脚趾,乖巧地轻蜷着,透露了主人心底的紧张。
这个高度,她坐在他的怀里,双足根本没有着地。
只要他想,随时能扣着她的腰,将她困在怀里,为所欲为。
可廖宗楼什么都没有做。
这个姿势,之前他在会议室,倒是揽着她的腰,迫她坐过。
可像今晚这样,只需要静静坐着,什么都不做,就能亲眼瞧着她主动坐入他怀里——
这笔买卖,委实划算得很。
计算清楚利益得失,廖宗楼吐息平稳,眉眼间的神色愈发温柔。
他知道那些外人怎么评价他——
说他随了母家的基因。
说他模样是很好看,但不笑的时候,眉眼锋锐,气势太盛。
所以眼下,不论真实的情绪如何,他都会端出最令人如沐春风的神色。
好不容易才骗到怀里来的大宝贝,总不能又被吓跑了不是?
闻笙细白的手指,沿着男人宽厚的肩,缓缓向下。
她轻咬着唇,什么都还没开始做,眼底已蕴起淡淡的水雾。
如果他今天穿的是衬衫就好了。
衬衫,方便解扣子玩。
像现在这样穿着短袖,如果她想玩,就只能更大胆些……
软白的手指,如同跳舞,轻巧地滑过男人呼吸起伏的健硕胸膛,落在紧实而紧绷的腰腹处。
男人喉结轻滚,不由笑了一声。
他从前倒是不知道,原来她这么喜欢摸这里?
好在他滑雪、赛车,各种极限运动都算精通。
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应该会让她满意?
男人轻笑的声音,撩得闻笙耳根一酥。
而且他笑的时候,胸膛也会随之微微震动,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闻笙觉得自己简直呼吸困难。
她没出息地耳朵发烫,眼睫一阵乱颤,手上的动作也没了章法。
脑子一乱,她一把掀开男人身上的黑色短袖,露出了块垒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
感觉到腹肌上,颤抖的小猫爪子,廖宗楼笑了一声。
“还可以吗?”
看都看了,他总要咨询一下用户体验。
如此,才能长久进步。
闻笙鼻子一热。
她眨了眨眼,一滴血,清晰落在了男人结实的腹肌上……
廖宗楼:“……”
她这个反应,应该算得上,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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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你想言而有信,可我怕失血过多
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刮蹭过男人坚实的手臂线条。
闻笙被廖宗楼托在两臂间,如珍似宝,轻轻放在靠近阳台的小吧台。
这个抱的姿势,其实是很有暗示意味的……
相当于她的臀,连同纤细的腰肢,都被男人捧托在两手和臂间。
放在平时,她脸皮那么薄,一定不肯让他这样。
可因为刚刚的那个小插曲,大小姐从坐在沙发上时起,就不肯再理他了。
既不看他,也不说话。
连被他这样一路抱着,来到了阳台处,明明身子僵硬紧张得不行——
也仍然轻抿着唇,一声都不吭。
明知道她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廖宗楼却一点都不生气。
他喜欢看她在自己的面前,露出真实的模样。
闹脾气,撒娇,哪怕是各种“作”,他都心甘情愿地受着。
因为知道,过去那些年,她为了独立、为了快速成长,一个人经历了多少委屈。
所以,更发自心底地想要呵护她这份旁人轻易见不到的真实。
阳台的落地窗开着一条缝,微凉的晚风轻轻吹拂着白色亚麻窗帘,送入淡淡的花香。
比起开空调,这样的自然凉风,更适合她当下的状况。
廖宗楼手上拿着裹冰块的毛巾,还没递到跟前,就被她一把夺了过去。
闻笙别着脸,手指紧紧揪着小毛巾,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擦着。
其实当时鼻血很快就止住了。
用这个擦,也只是为了物理降温,避免一会儿气血上涌,血又流出来。
廖宗楼盯着她,见她纤长的眼睫一阵乱颤,鼻尖微红,眼眶也微红……
不禁又担心又好笑。
这才多大点事,也值得她哭?
虽然眼泪还没掉下来,可看她那副模样,但凡他敢说一句——
她能当场哭给他瞧!
闻笙确实很想哭。
倒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刚刚那个情形……太丢脸了!
小时候父母还在时,她脸长得好看,家世好,成绩也优异。
在学校里,不知多少男孩子明里暗里地喜欢她。
众星捧月的日子,她从年纪很小时,便亲自品尝过。
后来家里出了事,原本围在身边的那些朋友都不见了。
她偷偷难过过、也为此气愤过。
但因为容貌和成绩,从校园到职场,她一直都是非常闪耀的存在。
毫不谦虚地说,从小到大,不论在哪儿,她孟闻笙都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可为什么总是让她在廖宗楼面前丢脸!
刚认识他的那段日子,是这样。
今晚,又是这样……
闻笙越想越觉得委屈,热腾腾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男人似乎轻叹了声。
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了,闻笙连忙将脸埋得更低。
一点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门外传来一阵门铃声。
站在面前的男人,却跟没听见似的,迟迟不肯动。
裙摆下的纤白双腿,轻轻晃了一下。
“你去……”
尽管只是很轻的两个字,但廖宗楼就是听见了。
他又看了闻笙一眼,见她眼尾潮红,低垂着脸,就是不想让自己瞧见的样子……
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他要收回之前的话。
是很想把她弄哭,想看她在自己怀里失控……
但一点都不想,她因为不开心的事情掉眼泪。
*
因为廖宗楼的暂时离开,闻笙一个人静静坐在阳台。
轻嗅着晚风吹拂而来的花香,情绪也渐渐平稳下来。
揉了揉微凉的鼻尖,她默默地想:真是没出息。
亏她之前还那么硬气地要跟他谈条件。
结果就才看到一眼,正经还么摸两下呢……简直血亏!
大门口,廖宗楼从林大手中接过凉茶和龟苓膏,折回到阳台处,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
微微鼓起的白嫩脸颊,贴着几绺微卷的发丝。
她微抬着下巴,轻蹙的眉间,明晃晃写着懊恼。
倒是没再哭了。
廖宗楼被她这副有点孩子气的神情,逗得勾起唇。
“想喝哪个?”
闻笙回过神。
她扫了一眼袋子里的饮品,取出一份龟苓膏,洒上蜂蜜,一口接一口,没精打采地吃着。
他揉了揉她的头顶:“不难过了,好不好?”
回想起刚刚的情形,闻笙耷拉着眼梢,小声问:“你擦干净了吗?”
廖宗楼一时没听清:“什么?”
“擦干净没有。”
她当时血热得不行,滴了可不止一滴。
本来又欲又香艳的场面,生生被她搞出了几分血腥。
廖宗楼嗓音含笑:“我用水擦了,很干净。”
“笙笙要不要检查一下?”
闻笙没好气地道:“没兴趣。”
其实主要是没兴致。
摸腹肌又不是摸别的东西,这玩意儿讲的就是个氛围感。
现在氛围全毁她自己手上了。
一时半会儿,她是没兴致提枪再上了。
见她真的很不高兴,廖宗楼低着嗓,柔声哄:“我刚跟小姨打电话来着。”
“今天她让后厨炖的鸽子汤,里面放的药材太多,有点太补了。”
闻笙眼帘轻垂:“也不能怪夏姨,她是好心。”
“是,她是好心。所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瞧着她生闷气的样子,哪怕明知是件小事,他也会心疼。
闻笙默默吃完一盒龟苓膏,又喝了几口凉茶,感觉鼻腔里的那股燥意,消褪了很多。
她偷偷抬起眼,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人。
他膝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默默陪她的同时,还在处理手头的工作。
所有人都以为廖氏总裁,风光无两。
但无人知晓,能带领整个廖氏,撑过那么艰难的时光,他这个总裁,其实当得很辛苦。
哪怕是到了今时今日这个位置,几乎整个廖氏,都被他攥在手心里。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几乎全年无休。
闻笙细细盯着男人的侧脸打量。
男人的眉很黑很浓,眼睫浓翘,眼尾轻挑。
哪怕忙了一整天的工作,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憔悴之色。
不像她,一整天工作下来,眼底都会透出淡淡的青色暗影。
真是不公平……
闻笙从秋千椅上站了起来。
几乎她刚一有动作,一旁的廖宗楼已经将电脑往旁边的台子上一放,伸手朝她扶了过来。
下意识的维护模样,令闻笙心头一软。
之前的气闷,不知不觉就烟消云散了。
算了。
虽然是很丢脸,但好歹不是对着什么别的人。
四目相对,男人的凤眸定定看着她,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安好。
廖宗楼问:“累了?”
闻笙点了点头。
“你先去洗澡,看完这份材料,我去找你。”
“不用,你忙你的。”
廖宗楼却勾了勾唇:“不行。”
“笙笙今天不是说了要罚我?我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闻笙脸颊微烫。
但大约因为之前的龟苓膏和凉茶,至少害羞的时候,身体里没有那种汹涌而上的燥意了。
她木着一张脸道:“你想言而有信,可我怕失血过多。”
真不是她吹——
夏姨这个鸽子汤,后劲儿很足!
堪比之前看过的宫斗剧里,那什么鹿血的效果。
廖宗楼被她的冷幽默逗得眉眼微弯:
“可是我想哄笙笙睡觉。”
闻笙迅速抬手,用冰凉的小毛巾,压了压鼻尖。
看向廖宗楼的眼神,打量之中,透着一丝警惕:
“你是不是想害我?”
都说了,她今晚伤不起!
他还这么三言两语的撩她?
是不是真当她孟闻笙在这方面经验浅显,拼不过他啊?
廖宗楼闷笑了声,幽深的凤眸,闪烁着满满真诚的光:
“就是很单纯的哄睡。”
闻笙瞥了他两眼。
只见廖宗楼一脸的君子端方,俊美的脸上,全无半点坏心思。
那双勾人的凤眼,神色清澈地在看她,没有故意在撩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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