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和风:“怎么打,选哪个打,您说!”
明虞这下是吓得差点跳起来了:“呃这个使不得使不得——”
岑归澜这个人确实很有些欠揍,但也没到要上刑的地步啊!
“把脸打坏了就不好了!”
岑归澜:“???”
岑和风则是大声道:“没事,我的手艺您放心,说打到骨裂就绝不会打到骨折!”
明虞:“……那、那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眼前人可不只是岑归澜他爹,又或者她生母的故人,更重要的,岑和风乃是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其威名与恶名之甚,甚至连岑归澜都不能完全比拟。
而且明虞也听说过岑和风与岑归澜感情不太好。
怕就怕他对亲生儿子,也是说打到骨裂,就打到骨折啊!!
明虞连忙道:“岑伯父您先入座吧,菜应该都已经上来了。您来参加宴会,见血什么的多不吉利。”
她劝了又劝,总算把岑和风给劝去先入座,抽身回去时,明虞又恰与景容擦肩而过。
“恭喜明小姐,哦不,郡主了,”景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郡主实在大度,某一介白身,竟然还能有幸被邀请进来。”
明虞心道哪里哪里,主要是你的礼物贵重。
不过她面上还是笑道:“景公子说的哪里话——对了,怎么没见景雅过来?正好和芝芝玩在一处嘛!”
坐在不远处的明芝芝表情倏然一紧:谁想跟景雅那个讨厌鬼一起玩了!
景容却是神情淡淡道:“那丫头犯了些错,被我关在家中了。”
说着景容又朝明虞微微欠身:“其实这次上门,也算是我自作主张,原本也只是希望把礼物送到,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郡主一面,也算是无憾了。”
他环视场中一圈,又道:“我这边也还有些事,实在不便多留,多谢郡主的美意了,且先告辞。”
说罢,景容也不顾明虞挽留,转身便先一步离去。
“真是奇了怪,”小翠跟在明虞身边,望着景容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之前还想约小姐你吃饭呢,这次这景家主却又说,自己没打算和您见面?”
明虞耸耸肩:“礼物送到就行。”
小翠想了想,毅然点头:“也对。”少一个人还能少消耗点米,算起来还是她们赚了。
明虞问:“现下还有什么人没来吗?”
小翠掰着指头算了算:“陛下、岑指挥使,还有几位皇子公主……都已经来齐了!”
明虞道:“那便开宴吧。”
*
一转眼,宴席临近尾声,宾客们推杯换盏,酒兴已酣。
明虞将永平帝等人送出门口,满以为这次宴会也算是圆满结束,正高兴间,又见小红出现在自己背后,面上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明虞问:“怎么了?”
小红道:“小姐,那个岑,岑……岑指挥使他爹还没走来着。”
明虞还没反应过来:“没走怎么了?”
小红:“就,他说,现在宴席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可以打岑指挥使给您看了。”
第109章
等明虞赶到现场的时候,岑和风已经抽完了岑归澜三下,甩了鞭子走人。
“小虞啊,”岑和风语气和蔼地道,“哦,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你刚刚没选怎么打,我就挑自己顺手的方式抽了,你看还要再抽吗?”
明虞吓得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您太客气……”
岑伯父这人有事是真抽啊!!
说着她还悄眼瞧了瞧旁边的岑归澜——还好,脸没出事。
岑和风闻言点点头:“那好。”
他将鞭子抛向下人手里,背着手准备离去:“这不孝子真是气煞我也,唐连、尚勇,你们都记着,今天别放他回家!”
跟着岑和风的两名护卫纷纷抱拳称是。
然后岑和风便和明虞挥手走人了,那样子,当真是挥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
而作为他儿子的岑归澜也理所应当被留下了。
不仅如此,挨了打的岑指挥使还抬眼看向明虞,抿抿唇:“我没地方去了。”
明虞:“?”
您真是……一点过场都不走啊?
她道:“你不是还有皇宫可以去吗?”永平帝还专门给留了住处呢!
岑归澜:“陛下现在已经不让我去住了。”
明虞:“那镇武侯府?”
岑归澜想也不想:“裴庭不在。”
这个时候,跟过来的小红y开口道:“呃,岑指挥使,要不要奴婢去帮您找个客栈?”这京城地方挺多的呀。
如果是小翠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对小红摇头:不上道,太不上道了。
岑指挥使这醉翁之意,路过的宵宵都能看出来。
说这种话,那不是遭记恨吗?
不过还好,我们诡计多端的岑指挥使,不会被小红区区这一句话给难倒。
他道:“去找客栈,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了?”
岑归澜话似乎是对小红说的,但目光却是直接看向明虞。
明虞:“。”
这是码死了是吧?
虽然说是被抽了三鞭子,但此时岑归澜说话仍然气息平稳,看起来跟平时差不多,压根看不出来有什么受伤。
但尽管就是这样,他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我是伤患、我很虚弱、我需要尽快得到治疗”的样子。
明虞倒是可以跟他再杠,不过见岑归澜这个样子,她也难得地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笑了笑道:“行吧。”
她慢悠悠转身,走前吩咐小红:“反正我乔迁新居,这么大的府邸,正需要添些人气,也不差这一间两间客房的。”
“给咱岑指挥使把房间准备好,带他过去休息吧。”
*
很快给岑归澜的那间客房便收拾了出来。
小红前脚把岑归澜送了过来,刚刚离开,明虞后脚便跟了上来。
她手里还提着个篮子,上面盖了层布,看不出来里头是什么。
岑归澜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明虞将那篮子往桌上一垛,表情似笑非笑:“你挨了你爹那三鞭子,为的是什么,就不需要我再说明一遍了吧?”
岑归澜:“那你过来是……?”
明虞掀开篮子上的布,重重道:“给、你、上、药。”
岑归澜的目的她当然看得出来,他用了花招,那就不要怪自己也借题发挥一把——明虞带过来的药可是找大夫特调的:涂在伤口上能促进愈合,但同样也会非常之痛。
她非得让这家伙也吃点苦头不可。
明虞拿起药瓶,心里为脑子里想象的画面兴奋不已:就岑归澜这性格,就算觉得痛,那肯定也是不会喊出来的。但痛楚也不会因为不出声而消减下去。
美人面带隐忍,身体不适、想要出声却又只能强忍,这画面,想想就让人变态,不是,兴奋。
她咳嗽两声,先把脑子里的变态画面赶了出去,脸上努力严肃:“岑伯父鞭子抽你哪儿了?”
明虞赶到的时候有点晚,就听见三声响亮的鞭响,而后岑和风便将染了血鞭子扔给了他带来的那两个家丁。
所以具体抽哪儿了,她还真不太看得出来。
岑归澜不会为了糊弄她,让他爹抽羊皮吧?
明虞又略微狐疑起来。
而岑归澜听见明虞说来给自己上药,表情先是错愕,但随即便迟疑道:“你确定要看?”
明虞:“看,怎么不看!”
要是岑归澜真是糊弄自己,她现在就拿棒子把人给赶出去。
全然忽略了岑归澜问的重点是那个“看”字。
明虞都这么说了,岑归澜便也从善如流地回答了:“在背上。”
他爹要玩的是苦肉计,又不是审讯犯人,而人背上的肉厚,即便打了也不容易出事——虽然那三鞭子的力度下来,岑归澜合理怀疑岑和风就是在借机出气。
而在回答明虞之后,岑归澜便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他的披风在先前进到屋内以后便挂在了一旁,岑归澜自幼习武,体质好得很,因此即便是冬天也不会穿很多。
这就导致了——
明虞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便见岑归澜已经将自己的上衣脱下,露出精壮的上身来。
一抹腹肌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她还没来得及细细欣赏,对面人便已转过身去,背对向明虞:“那就有劳你,帮我上药了。”
岑归澜说这话时微微偏过头,正好露出他半边侧脸,在已缓缓攀上天空的月华照耀之下,精致得简直不像话。
明虞……明虞感觉自己的鼻血好像有点控制不住了。
她下意识仰了点头,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这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
岑归澜表情似乎有些疑惑:“不是你说要看的?”
明虞:“……”
她拿着药瓶走过去,抖着手拧开,倒出来一点,又抖着手触上岑归澜背部的伤处——月光下三道鞭痕狰狞地横亘在岑归澜背部,看得出来,岑和风真没留手。
但此刻明虞也基本上无心去考虑这鞭痕的狰狞了:眼前男人的身体肌肉结实又条理分明,并不是那种特别壮特别肌肉发达的类型,但即便只是用手轻轻触碰上去,也可以感受到这具劲瘦修长的身躯下所潜藏的爆发式力量。
他的肤色在月光下更显得冷白,甚而连那血痕都多了几分妖异诱惑的味道。
而当明虞的手指触碰上去,她甚至能够感受到手下的肌肉因为受到刺激,而猛地缩紧了一瞬的触感。
“有点疼。”岑归澜又偏过脸,转头认真看向明虞。
明虞:“……”
那种熟悉的大脑宕机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等等,她鼻血呢?
明虞的头脑已经有些难以组织起逻辑完整的字句:“这、这个药是这样的。”
“疼点才好得快嘛。”
“哦?是这样的吗?”岑归澜像是才恍然大悟一般,也不拆穿明虞。
他转回头去,一副任明虞施为的样子:“那你继续吧。”
明虞:“……你、你这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都不再抗议一下的吗?
岑归澜哦了一声:“因为是你所以才这样的。”
明虞只觉得自己脸上烫得很——至于是为哪个部分烫的,不太好说。
她恶狠狠道:“少说话,我上药呢!”过会儿手抖给他上嘴里!
岑归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倒是没再开口,耐心等明虞继续动作生涩地给自己上药。
好半晌以后,明虞才将药膏给抹完。
三道伤口都涂上了药膏,就是深浅不是很均,但明虞十分理直气壮:她已经尽力了。
岑归澜又问她:“好了吗?”
明虞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才回过神来连道:“等等,还没包扎呢。”
说着她又从篮子里取出来包扎的细布,冲岑归澜努努嘴:“转回去。”
岑归澜看了看这厚成卷的细布,沉默了一下,到底没说“这点伤就不用了吧”的话。又转了回去,重新背对明虞。
明虞拿着细布走上前,在岑归澜背上的伤处比划了一下,然后发现就这么贴上去着实不方便,最好是得从前面绕过去,才能绑稳。
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我可以,我可以,我刚刚已经看免疫了,现在的我心如止水、不动如山,心冷得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人都比不过我……不就是身材好点吗,上辈子又不是没在网上看过男模图!
这般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明虞才终于重新提枪上阵,开始给岑归澜包扎。
天地良心,明虞最开始的时候还是挺认真的在给人包扎的:她先展开细布,将岑归澜背上的伤处先覆盖住,而后又把布朝前面绕过去,打圈。
第一圈的时候,一切还是挺正常的,明虞踮起脚把细布绕过岑归澜的肩膀,又将手伸过去,拉着布条,又绕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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