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准备了一些清淡果啤,可薄冀拿出一瓶年份很好的红葡,周舅父平时被老婆管着,这一下子被勾出馋虫,嚷嚷着一定要尝尝风味。
法不责众,他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除了薄翼,她没成年。
薄翼喝着豆奶跟大家碰杯,舅舅对过去一年简单总结,先说祝贺幺幺现阶段人生大事总算落定,开启新的征程,最后说不管如何,未来不求大家多有出息,只盼身体健康,快乐无忧。
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正在放,无聊到哪怕分半边心也听不进去。
桌上家人齐聚,欢声笑语,频频举杯。
光是喝豆奶薄翼都快喝饱了,可年夜饭讲究吃得慢、吃得久,所以仍坐在桌边,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继续吃着。
酒过三巡,葡萄酒见底,周舅舅咂摸着最后一口酒,意犹未尽:“还是咱们国产的白酒更有味道啊。”
周女士今天特别高兴,也想再喝一点。
薄翼主动请缨:“我去买吧。”
“这…有点晚了……要不就喝啤的。”周舅舅迟疑。
“没事舅舅,”薄冀也站起来:“我陪小翼去,舅舅喜欢喝哪个牌子的?”
男人穿一件略宽松的白色衬衣,灯光将它染成温软金色,里面是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将将包住喉结,袖子解开,和毛衣一起堆到手肘,露出的皮肤微微泛红,他也喝了不少酒。
但神情分明是清醒的,他看着薄翼,脸上挂着一贯的温润笑容。
“我们走吧?晚了怕人家关门。”
薄翼点头,接过递来的外套和围巾。
他跟着她迈出来,外面好冷,薄翼搓搓手准备按电梯。
却被一只手带到楼梯间。
“干什么?”
她一双眼睛清清凌凌,并不算惊讶的样子。
真让人着迷。
薄冀看着她。
看着她被困在墙角里。
冷白的墙,乌黑的头发,嫣红的围巾和嘴唇。
空气很冷,灯光很暗。
呼吸凝成白雾,明明冷了却又像沸腾的水蒸气。
“可以吻你吗?”
他说,然后看见她皱起眉。
他们之间的对话,总是从一个疑问句开始,由他发起,由她结束。
失落得太久,只能让一个个问题来快速填补。
但不是所有问题都能获得解答。
这就不是一个好问题。
可他固执地渴望得到答案。
然而空气始终安静,灯光熄灭,一切淹没进黑暗里。
边界消弭,距离却被无限拉远。
他等不下去了,低头凑近。
一别经年,他们各自长大,即便如此,她依然和小时候一样,小小的一团,被他轻易拢进怀里。
“我好想吻你,可以吗?”
他又问了一遍,却不再等待回答。
衣服摩擦声响起,灯火重明。
一对男女在凛冽冬日里燃起火焰。
薄冀抱起薄翼,将她彻底卡在自己与墙壁之间,紧紧相贴,不留缝隙。
脑袋磕到墙壁,闷响出声。
他轻轻揉捏她的后脑勺,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尖,温热呼吸拂过滚烫面颊,他道歉:“对不起,宝贝儿,原谅我……”然后继续吻下去。
很久之后,光亮再次消失,无边黑暗中,只有细微的、柔软的、粘稠的厮磨声持续蔓延。
一墙之隔的房子里,言笑晏晏,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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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水蒸气无色透明看不见,文学处理一下⁄(⁄⁄⁄ω⁄⁄⁄)⁄
第17章 17.感觉
薄翼现在正躺在床上,浑身轻颤。
或许是因为洗漱完回卧室之前,她被周女士拦住。
周女士人已半醉,但仍然注意到她略显红肿的嘴唇,关切问她嘴巴怎么了。
沙发上,薄冀正在整理床铺,客房让给了舅父父子,外婆跟妈妈一个房间,他自然只能睡在客厅,这样的安排很合理。
薄翼往那个方向轻扫一眼,跟妈妈说啃骨头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没什么大问题。
她很清楚,才不是呢。
不管是伤口还是颤抖,都不代表它们的表面意义。
她一点也不害怕。
但非常紧张,或者说兴奋。
各种意义上的,兴奋。
已经很晚很晚了,他们守岁到一点,再等一大家子折腾完洗漱,现在已经两点。
她没有丝毫睡意。
蘑菇小夜灯暖黄昏暗的光线,像浓稠馥郁的金色蜜糖,缓慢流淌到整个房间,空气里拉出了细不可查的糖丝,千挑万缕包裹住她。
却束不住跳如擂鼓的心脏。
胜利者不该如此。
胜利者应当更加从容,具有完美的姿态。
她突然对身上这套印着棕色小熊的米黄薄绒睡衣感到不满,它实在太过幼稚。
衣柜门拉开,拜周女士所赐,没有更不显幼稚的。
也许夏季睡衣会更好点?
不不不,这样就太刻意,太不“从容”了。
周遭好安静,太安静了,安静到让她开始懊恼自己开关柜门的动静太大。
她趿着毛绒拖鞋,很轻很轻地走回床边坐下。
床头柜上摆着半杯水,水面映着小蘑菇的虚影,完整、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薄翼卷卷喉咙,忽然觉得有点渴,她端起水杯,咕嘟咕嘟全部喝下。
老空调制热效果意外的很不错,照此下去,她等会儿估计还需要饮水。
可杯子里没水了。
而水在厨房冰箱里。
只需要穿过走廊,经过客厅,就可以到达厨房。
夜很深了,大家都已入睡,她要轻一点。
门把手被无声拧开,轻轻拉开门,一道人影渐渐披上门缝中泄露出去的微光,显露出高大的身形,举着一只手,似乎正要敲门。
薄翼竟然没有被吓到。
相反,一种异样的满足涌上心头,但她脸上丝毫不显。
“好巧啊。”薄冀温润一笑,俯身要来拥吻她。
薄翼退开,举着水杯的手十分平稳,她说:“我要去接水。”
“好。”他点头表示认同,说着侧身让开。
冬日里,她依然饮冰水。
回来时薄翼走得很慢,她的血液流动似乎也伴随着手掌冷却下去的温度,逐渐和缓。
出于某种没有依据的直觉,从一开始,她就不认为自己的哥哥是他所表现出来那般清润如水的样子,而现在,她看见薄冀身着柔软贴身的丝缎睡衣,他冬日里似乎特别钟爱黑色,整个人都融进阴影里,看不清面目,只能看见一团漆黑舒张闲适地靠坐在自己原木色的转椅上,她越发肯定:
他和她的眼睛,从来都是一样的。
所以,还不到志得意满的时候,她还不能掉以轻心。
薄翼合上房间门,在犹豫要不要反锁。
“不用锁,喝了不少酒,他们睡得很熟。”
看吧,果然。
他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取过杯子放到书桌上。
几颗冰凉水滴残留在她手里,他的拇指碾过去、刮蹭,将潮意涂满她的整个掌心。
他仰头看她,仍然温和地笑:“和那个小男生进行到哪一步了?”
薄翼低头俯视,答得很快:“你不是看到了吗?”
他又点头,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狼狈,也不想对之前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辩解,他只是从椅背里直起身,落一个蝴蝶振翅般的轻吻在她唇上。
“想看看我的身体吗?不对……”他意识到自己表达还不到位:“宝贝儿,我想给你看我的身体。”
然后,未经她的同意,擅自捏住睡衣下摆,从下至上褪个干净。
大片皮肤裸露出来,在微弱灯光中呈现出脆弱的浅黄色,如一层薄薄的灯纸,它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被风拂动,无助飘摇。
他牵起她的手指,落到自己锁骨中间。
那里有一个深深凹陷,刚好含住她的细嫩指尖。
停留了一小会儿,接着手掌右移,带着她缓慢划过细长锁骨,他的皮肤凉凉的,如在触摸冰冷的山丘。
往下,是柔韧光滑的肌肤。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跟着指尖移动。
看见它一点一点擦过红色肉晕,滑入块垒分明的肌群,每往下一点,它们就愈发紧绷收缩,无声塌陷。
“有什么感觉吗?”
这个问题让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他脸上。
他的眼里再不蕴含那层水光,起码现在没有,他直直望向她,等待答案。
薄翼微微撇嘴,说:“没什么感觉。”
“可是……”昏黄灯光中,他的身形半明半暗,深沉锐利的眼睛定定锁住她,不准她有任何偏移。
薄翼感到自己的手被带着,覆上一团炽热坚硬的东西,那上面似乎长有脉搏,正一跳一跳激烈鼓动。
她看见他望着她,看见他嘴唇翕动,发出声音:“可是,我很有感觉。”
第18章 18.脏东西
很奇妙。
现在摆在她眼前的、充斥在她脑中的,场景与想法,都很奇妙。
小学生应该如何写好一篇作文?
三年级的薄翼是这么做的——请求周女士在书店买一本作文范例工具书,在每个周日的夜晚,端一高一矮两张凳子摆在电视机前,一边瞄着荧幕里的爱恨情仇,一边翻阅范文圈出符合要求的选段,再稍微修改人物、时间、地点,以自己的语言复述出来,符合班主任高分标准的作文或周记便诞生了。
不管是三百字、五百字、六百字乃至后面的八百字,总能轻松编织出来,而主题更是百无禁忌,无论写景、写物、还是写人,写“我的妈妈”,“我的爸爸”,抑或“我的哥哥”。
她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因为家里没有任何他们的影像存留,薄永锋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与她们母女彻底切分,蛮横地收走了所有照片。
但这并不妨碍,在她的作文里,爸爸是父爱如山,为家庭沉默付出,会在每个清晨轻抚她的头再出门的男人,而她的哥哥会在琐碎小事里与她争抢打闹,却在所有大事前维护她,为她顶锅。
有什么关系呢?
文字本就多有矫饰,轻易便可捏造。
如果让她现在穿越回去,再写一遍自己哥哥,她会如何落笔?
嗯……皮肤很白,摸上去跟玉石一样光滑冰凉,形容起来或许感觉脆弱,实际肌理却是柔韧有力的,他有宽阔的双肩,连接修长结实的臂膀,她被这双手抱过,在这双手里化作一片羽毛。他的锁骨平直,像飞鸟舒展的翅膀,呼吸时,它们就有了起落,也许人类的锁骨真就是一只不断南迁的候鸟。
再往下,变得很难形容,真的很难形容。
因为这样的描述绝对不会出现在作文里,所以以上都是开玩笑。
如果她真的穿越了,她也只会跟语文老师说,老师,我没有哥哥只有表哥,我写不出来。
薄翼眨眨眼,偏头看向蘑菇小夜灯,说:“你往那边坐一点。”
薄冀顺从移动椅子,让自己更多地笼罩进光线里,哪怕很幽微。
“手拿开。”薄冀把手拿开。
睡衣的裤头有束带,被系成规整的蝴蝶结,丝缎的质地很滑,拎住一端轻轻一拉,就全部散开了。
她此刻或许应该抬头去看一眼男人的表情,但她没有。
无聊又不想睡的时间里,方佳给她推荐过许多摸鱼必看读物,她曾走马观花、草草阅读,那些情爱故事不能引她入胜,那些绚烂描绘也实在单薄空泛。
可这故纸堆里,一些字词,抖抖身上积落的厚重灰尘,款步走到她的眼前。
一一亮相。
狰狞的,可怖的,粉嫩的,可爱的……
矛盾又统一。
怎么能是在形容同一个东西?
薄翼手指轻巧勾住滑腻的裤头边沿,而薄冀静止了,胸腹不再起伏,呼吸也停了。
她又感到满足,所以大发善心,将面纱全部扯下。
那个东西鲜活地跳跃出来。
微弱灯光下,它边缘模糊,颜色暗红,既不可怖,也不可爱。
薄翼矮下身,凑近些,才看见上面有薄薄一层水光,像一个脑门锃亮的害羞小和尚,居然真的有点可爱起来。
薄冀总算能够呼吸,但他呼吸得很轻很慢,怕吵到趴在自己腿上,静静观察的薄翼。她黑沉沉的眼里闪着微光,模样认真严谨得像个正在研究未知生物的科学家,可爱得不得了。
“想亲亲它吗?”他拂起一缕可能会干扰到她的乱发别去耳边,轻声问。
她迟疑了一小下,鼻尖慢慢凑得更近,轻轻嗅,像在闻春天里的第一朵花。
薄冀温和笑出来:“我有好好清洗的,所以要试试……嗯——”
他被含住了。
被妹妹柔软、温暖又濡湿的嘴唇,像含棒棒糖一样含住了。
青筋暴起,他死死握住书桌上那杯水。
他该找个更稳固的东西,水被晃出来,洒了好多在他手上。
可他顾不上,他竭力控制声线,控制语调,控制所有的一切。
“别退出来行吗,宝贝儿?舔一舔它好不好?你能舔舔它吗?别用牙齿……我好疼。”
方佳说得没错,他的声音的确好听,特别是在他低哑着说宝贝儿的时候。
如泣如诉大概就该用在此处吧。
让人没办法不去满足他。
薄翼伸出舌头,沿着冠状沟慢慢勾勒一圈。
相较于人的体温,它微微发烫,口感像煮老了的大个白煮蛋,再皮韧一点,舌尖移动到顶端凹陷时,尝到一点咸咸的味道。
然后,接下来的一切不再受她控制。
后脑被扶住,她看着劲瘦的腰身挺近又后退,腰腹的肌肉垒起又崩塌,偾张的血管鼓起又隐没。
肉柱快速摩擦她的口腔和嘴唇,磨得发热发酸发疼。
她呜呜出声,拍打他的手。
可他就像着了魔,眉目冷硬,不为所动。
哪怕她咬他,他也只是沉默着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抵进来,压住她的牙齿。
动得越来越快,顶得越来越深。
在她的眼泪几乎快被逼出来的时候,她听见一声闷哼,嘴里的东西猛地抽出,颤抖着喷她一脸滚烫、粘稠、恶心的东西,甚至溅入来不及闭上的嘴里。
腥味在她麻木的舌尖散开,她大力推开他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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