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整理和存稿,我把《白切黑》上卷浅浅地修了一下,然后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放出下卷啦~
依旧是那句话,架空,架空,架空,切勿考究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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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预计二十至二十五万字,虽然是有系统的文但是系统出场率极低(系统是摆烂式系统……)但是系统在文中发展还是很重要的!
还有一件事,作者喜欢碎碎念,不想看的小伙伴可以直接跳过看下一章噢!
最后,希望大家阅读愉快,永不文荒(飞吻)~
第2章 冠盖京华(二)
去漠北的路途遥远,和亲队伍中间停下来休息了两次。中间有一次豆蔻取了些水端来,掀开车前红幔递给轿子里的萧泠。
萧泠默默抬手接过,端着杯盏一言不发。豆蔻见状也是心疼,低声嘀咕着:“他们漠北对我们商丘攻城略地,害得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如今却要殿下您嫁给那漠北太子,那岂不是要认贼作父,唤漠北皇帝一声父皇?”
豆蔻愤愤不平:“简直是太欺辱人了!”
“嘘,噤声。”
萧泠对此只是轻轻抬起一指虚掩在唇前,压低了声音提醒:“豆蔻,这里已经属漠北地界,慎言。”
轿子外,豆蔻闻言沉吟片刻,随后一丝光线透过轿子侧边的帘幔照进来,是豆蔻抬手悄无声息地掀开了车帘的一角。
萧泠不自觉地伸手过去,被豆蔻反手轻轻握住安抚。
“殿下莫要担心,就算是他漠北太子刻意羞辱,也有奴婢挡在殿下身前。奴婢此生都会站在殿下这边,永远保护殿下。”
和亲的路途漫长,可在那之后豆蔻便一直握着轿内萧泠的手,给予她安心的宽慰。
—
商丘和漠北的这场联姻,确切来说商丘是被动的那一方。在抵达漠北之前萧泠就已经猜到,那些心高气傲的漠北人定会千方百计地折辱她这个敌国来的太子妃。
送亲队伍的首领安慰她:“殿下莫要多想,咱们商丘与他漠北和亲,乃是那漠北太子三世修来的福分,他哪里敢对殿下不敬。”
萧泠闻言只是笑着,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见萧泠打听自己的姓名,队伍首领一时有些受宠若惊,结巴道:“回殿下,属下名叫严生,严气正性严,生生不息生。”
“严生。”萧泠轻轻点了点头:“是个好名字,回到商丘后去向皇兄领赏吧。”
严生闻言立马跪下行礼:“谢殿下!”
萧泠一笑而过,掀开帘子望着不远处的漠北皇城,没有再说话。
漠北,顾名思义地势偏北,国土大片被沙漠覆盖,极度缺水,植被匮乏。但就是这样一个从大漠中建立起来的国家,国人崇尚武力,不惧生死,在战场上倒是英勇无畏,在漠北太子的带领之下更是势如破竹,连连击溃商丘守军。
而如今,她终于踏入了传闻中环境恶劣的漠北国。
事实证明她没有多想。
一群东宫的门卫手杵着棍杖,抬手将商丘和亲队伍拦在门外不让通行。严生见状上前查看道:“我商丘长宁公主远嫁而来,阁下举杖闭门是何用意?”
为首的门卫抬了抬下巴,不屑地打量着和亲队伍前的严生,语气散漫又傲慢:“我们漠北的规矩,女子嫁进东宫得徒步进门。”
陪嫁的豆蔻闻言瞬间就不乐意了,几步上前就要和他理论:“可我们商丘的规矩,女子在进门之前脚都是不能落地的。”
那门卫嗤笑道:“我管你商丘什么规矩,现在到了我们漠北,入乡随俗,您就得守咱们漠北的规矩。”
“入乡随俗”四个字闯入耳膜,萧泠眼睫一颤,似乎想起了什么,握着合欢扇的十指不自觉地收紧。
轿子外,豆蔻还想上前理论,却被萧泠轻唤一声:“豆蔻。”
豆蔻闻言有些惊愕地看了一眼轿子,轿中人没有下一步动作,她也只能气愤地转身回到轿子旁。
萧泠只是坐在轿子里,连轿子前的车幔都懒得掀起。她开口,声音慵懒又悠然:“所以,依你的意思,本宫今日若是不下轿,便进不去这漠北东宫的门了?”
为首的门卫不卑不亢地抬头,声音洪亮:“不错。”
萧泠闻言轻笑一声,心中了然。这才是来漠北的第一天,连一群看门的都敢对她如此不敬,若是她今日顺了他们的意,怕是从今往后她在这东宫都再无抬头之日。
于是萧泠吩咐车夫门将轿子放下,就放在东宫的正门前。而她便在轿子里坐直了身子,声音坚定不失公主矜贵。
“既然你们不肯让步,那本宫今日便将这轿子落在这儿。本宫倒是要看看,旁人看见这东宫门前的大红花轿会作何感想。”
她说着提高音量,放缓了语速:“是你东宫的门不够宽,还是漠北人的心胸太窄。”
轿子外传来一阵窃窃私语,里面有和亲队伍的人,也有聚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漠北百姓。萧泠没有理会那些议论声,就这样端坐在轿子中闭目养神。
长途跋涉和极度紧张的疲惫感在眼皮阖上的一瞬间漫上心头,萧泠放松了些心神,呼吸轻缓。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轿子起伏的动作惊醒了萧泠。她略一回神掀开车帘,只见轿子已经抬入漠北东宫。
豆蔻一路小跑到轿子窗前,低声解释道:“是东宫那位下的命令,那群狗仗人势的门卫才肯放我们进来。”
东宫那位,想必便是那臭名昭著的漠北太子了。
传言这漠北太子之位一开始本不归他,而他却靠着狠辣的手段和非人的智谋,硬生生从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子,一步一步爬到东宫的位置。
萧泠眸色一沉,不由得有些神伤。
是个难对付的狠角色。
她正这样想着,耳边蓦地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太子妃,到地方了。”
萧泠回神,随即在豆蔻的搀扶下走出了轿子。她头上蒙着盖头,也看不清四下的场景,只听得豆蔻靠近她耳边低声道:“是一个宫里来的嬷嬷,四十多岁的模样。”
听闻此言,萧泠心中了然,没有说话。那嬷嬷抬眸上下打量了萧泠一圈,淡淡道:“太子妃请随奴前去内殿接风洗尘,其他人退下。”
随即转头看向豆蔻:“你也退下。”
萧泠明显地感受到豆蔻握住她的手猛然一滞,她反手捏了捏豆蔻的手,示意她放心。
略一迟疑后,豆蔻朝着那嬷嬷微微躬身行礼:“那便劳烦嬷嬷了,殿……太子妃她赶路操劳,还望嬷嬷多家关照。”
终于等到豆蔻退下,整个房间只剩得萧泠和嬷嬷二人。嬷嬷抬手扶着萧泠的手,道:“老奴姓赵,太子妃唤我赵嬷嬷即可。”
在她身上萧泠并没有感受到明显的恶意,便也只是微微颔首,重复道:“赵嬷嬷。”
赵嬷嬷这才点点头,随即转身唤来了侍奉萧泠梳洗的婢女,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警告之意:“这可是我们东宫的太子妃,你们可要好生照料着。”
前来侍奉的婢女门似乎都对她很信服,纷纷应道:“是,嬷嬷。”
头上的盖头被人掀开,萧泠抬眸,终于看清了赵嬷嬷的面容。
微微上挑的眼尾,有些耸拉的嘴角,整个人看起来生人勿进,俨然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这不由得让一向看脸的萧泠刚刚放下的心又一次悬起来。
赵嬷嬷抬眼看了一眼萧泠,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这里没有旁人,太子妃不必拘谨,歇息片刻吧。”
“……多谢嬷嬷。”
萧泠谢过了赵嬷嬷,一颗惶惶多日的心终于得以放下。身侧的婢女门各自忙碌着为萧泠梳洗着妆,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等到一切事宜都准备好以后,正好快到拜堂的时间。
赵嬷嬷为萧泠蒙上盖头,萧泠踩着绫罗绸缎鞋,在赵嬷嬷的掺扶下缓缓起身,一手执扇迈开了步伐。
在去拜堂的路上,赵嬷嬷犹豫再三,还是语重心长地对萧泠说了一句:“小不忍则乱大谋,太子妃,切记。”
萧泠一时有些云里雾里,但也只是点头应下:“多谢嬷嬷。”
在赵嬷嬷的搀扶下萧泠步入了堂室,晃动的盖头下是金丝楠木的地板,还有绣着飞凤的红色绫罗绸缎鞋。
大红盖头之下,萧泠朱唇皓齿,蛾眉杏目,一双明澈的眸子犹如绿水剪春波,在鲜艳的红嫁衣之下显得矛盾又惊艳。萧泠缓缓行步,盈盈几步优雅又端庄,回身之时更犹如身披晚霞,似海棠醉日。
漠北东宫的堂室,来参加太子婚宴的都是漠北的皇亲国戚,朝廷重臣,理应来说名门大家的人应当是都懂得守礼法的,可自从萧泠走进堂室的那一刻起,四周的议论嬉笑声便不绝于耳,扰得萧泠一时有些不悦。
正这样想着,耳边嘈杂嬉笑的声音却戛然而止。萧泠正当不解,却听得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踏着慢步而来。来人步伐散漫,缓缓落座在堂室一角的屏障之后,一时间全场肃静。
赵嬷嬷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吉时已到,拜天地——”
萧泠这才回过神来,在嬷嬷的指示下找准方向盈盈下拜。红色的盖头遮住了萧泠的视线,越是看不见她便越是好奇这漠北太子到底是何许人。
于是在夫妻对拜的时候,趁着双方低头,萧泠垂眸望向面前之人,却只堪堪看见一双手。
萧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怔在原地。
这双手其实没什么,但奇怪的是,他的手势。
小指微翘,中指和无名指绻起,柔和又妖娆。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萧泠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眸色一沉,猛地抬手一把掀开盖头,终于看清了自己面前之人。
这不看还好,一看,她便一时无法思考了,大脑一片空白。
和她拜堂的,赫然是一个太监!
货真价实的,太监!
这个认知犹如一道惊雷劈下,击得萧泠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大红婚服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监,无助地启了启唇,发不出任何声音,只留朱唇徒劳地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太监:还有这好事,嘿嘿。
萧泠:本人已死。
作者:嘿嘿。
第3章 冠盖京华(三)
萧泠朱唇轻颤,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面前这个和她拜堂成亲之人,竟然是一个太监!
耳边倏地炸开一阵哄堂笑声,萧泠整个人讷讷地杵在原地,随即反应了过来,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睁大了眼睛望着四周前来赴宴的漠北朝臣将相。
谁都知道漠北太子骁勇善战,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太监,而萧泠作为商丘送来漠北和亲的公主,再不济也是漠北东宫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怎么可能跟一个太监拜堂成亲?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深深呼吸一口气,萧泠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紧握的十指深深嵌入掌心,钻心的疼。
面对周围漠北王侯大臣毫不掩饰的讥笑,萧泠长舒一声,再次抬头时已然敛去了眸中的慌张无措,目光自若带着一丝调笑。
“早听闻漠北太子神秘莫测,不曾想原来是有难言之隐。”
萧泠说着,竟伸手去握住那太监的手,也不管旁人神色如何,自顾自淡定笑道:“不过我商丘千年古国,底蕴深厚,实乃礼仪之邦。既然拜了堂,本宫自然不会嫌弃太子殿下不能人事。”
她侧身拉着那太监行了一个礼:“太子殿下,请入洞房。”
那太监却一脸惶恐,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不住地打着哆嗦。
“怎么,太子殿下不喜欢我这样唤你?”
萧泠笑着,眉眼弯弯:“夫君?”
话音刚落,骤然听得身后那屏障之后传来一声重物碰撞掉落的声响。四周赴宴的人纷纷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萧泠没有回头,但也猜到了坐在那屏风后面纵观全局之人的身份。
那才是真正的漠北太子。
此次拜堂闹剧,怕也是这位漠北太子有意为之,刻意让太监来羞辱她,就是为了看她手足无措的出丑模样。
果真,单薄的屏障将里间光景遮得尚不严实,烛光透过屏面映照出那人高大挺拔的身姿,影影绰绰,缥缈虚无。
只听得那人一声冷哼,随即低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冷声缓缓传来:“好利的一张嘴。”
萧泠垂眸不语,目光落在被她扯下来丢在地上的红盖头上。
“将太子妃扔回房。”
太子妃,多么讽刺的称谓。
萧泠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冷笑一声,眸中却无半分笑意。
一路上,萧泠挺直了腰杆,不卑不亢地被带到了她和漠北太子的新婚洞房。
一直垂首跟在她身后的赵嬷嬷在关上房门前一刻终于开口,却是在出言相劝:“太子妃不该如此冲撞殿下,太子殿下阴晴不定,太子妃还是多多包容的好。”
被捡回来的盖头重新盖上,萧泠心中万分不悦,几乎是从鼻孔里哼出声:“不就是叫我委曲求全?”
“我萧泠这辈子活了十八年,还从来没有对谁委屈求全过。”
话毕,便阖上了眼,不再言语。
赵嬷嬷闻言,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最终也只是微不可察地摇头叹气一声,拉上房门退了下去。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萧泠蓦地睁开眼,只见整个婚房内只剩得她一人。
她垂下眼睫,借着盖头下的视野,缓缓将手伸向身后的枕头底下,摸索到了那柄名为般月的短刃。
她将般月藏进里衣的袖口,反复试了几次确保短刃不会落出,这才放心收回动作,拾起榻上的合欢扇缓缓端立在面前。
就这样一直等到深夜,萧泠都不见漠北太子的身影。
长时间举起的双臂酸痛难忍,萧泠不由得轻“嘶”一声,放下扇子抬手揉了揉手腕。
谁知这时洞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萧泠腾然一惊,慌忙举起扇子端坐在榻上。
正当她屏息之时,却听得一声极为轻缓的声音传来:“公主?”
萧泠闻言身躯为怔,随即抬手掀开了盖头:“豆蔻?你怎么进来了?”
“嘘,公主小心,门外的侍卫都被我迷晕了,公主随奴婢一同出逃吧。”
豆蔻说着便伸手拉住萧泠的手腕就要往外走,萧泠被她拉得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停下步子猛地挣脱开来。
豆蔻不解地回头看她:“公主?”
“豆蔻,我不能走。如今我代表的可不再是萧泠一人,而是整个商丘。”
她说着,略一停顿,缓缓转过身子往榻边走去:“漠北国用两年前因质子身死一事坐借口开战,如今我这个和亲公主若是也拎着脱逃,怕是又会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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