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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小事，我看盛老师在门口等了你一会了，要不然咱就继续拍摄？”
等舒亦澄被哄走后，一直跟在聂起身后的那个小姑娘把发布完的帖子给他看。
手机屏幕上是熟悉的粉色论坛。
【我在《因戏》上班，录制第一天就有瓜，要吃吗？】
【刚接到嘉宾到我们的录制点，路上一男嘉宾和女嘉宾就睡一块去了，就在刚刚，女嘉宾来说让组里删母带，导演答应了，所以大家看不到了。】
【1L:编料是吧，路透时间线都清清楚楚，哪对有空去打个炮？】
【8L：笑死，带大名行不行，让我看看到底是哪对勇士。】
【12L:别炒作了，再炒也不会去看你们这烂节目。】
【23L:不是吧各位，怎么都想着睡荤的呢，睡素的也行啊，俩人抱在一起睡觉也是睡，反正我是看出来了，这逼节目下限真他妈低，这种事拿出来正炒反炒。】
【26L：突然想看两个人抱在一起了。】
【37L：管理员出来封了吧，什么破东西一直发，举报了。】
帖子只是昙花一现，没有造成大面积的影响，很快就被举报删除，不见踪影。
聂起知道后也不恼，一副了然于胸的坦然：“没事，等他们结婚那天把母带寄过去就好。”
尚且不知道自己收到了‘新婚礼物’的舒亦澄和盛清煜取了行李，一人推着一个箱子站到门口，做出一副刚到的模样。
在戴麦之前，盛清煜抽了空问了句：“你刚刚干嘛去了？”
“找导演说了点事。”
“哦。”
他淡淡答应道，似乎那句话只是心血来潮的发问，没有其他的意义。
可他望向舒亦澄的眼中，却只倒影着她一人的身影。
“刚刚你怎么睡在我怀里？”
舒亦澄：……
她磨了磨牙，没说话，率先戴麦进屋。
落后一步的盛清煜轻笑一声，她今天扎了个马尾，没了头发的遮掩，发红的耳尖早就背叛了主人，大大咧咧的暴露在空气中。
南城还不错，盛清煜推着两个箱子，边走边想。
别墅整体装修是主打田园休闲风，外面不远处有一个漂亮的公园，南城是个四季春城，就算此刻北国入冬，南城的植被却依旧自由的向上生长。
客厅里早就坐了四个人，看到新人进门后立马站起来去迎接，舒亦澄在圈里待了这么久，跟这些人都认识，特别是赵施施，每次在活动现场见到舒亦澄时，都会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十足的青春活力。
她一溜小跑的过来帮忙推行李：“澄澄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舒亦澄跟她寒暄拥抱过后跟她身后的三个人打招呼：“栎哥，茹姐好久不见。”
何昌栎年近四十，被粉丝称为不老男神，他跟二十出头的孟魏站在一起，除了气质稳重些，单看脸是看不出区别的。
方双茹则是一贯岁月不败美人的模样，她的跟何昌栎站在一起，儒雅男人和秀丽女人格外登对。她最早是主持人，后来转行去演戏，聂起请她来也是起了个控场的作用，她自然的承担起cue流程的责任。
“澄澄，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
盛清煜晚进来一步，他把黑色行李箱推进屋，顺势回答了方双茹的问题：“飞机晚点。”
“路上堵车。”舒亦澄同时回答。
两个答案没有丝毫关系，却又诡异的有着联系。
盛清煜笑了笑，他身段笔直修长，一身黑色的风衣令他高贵淡雅，偏他脸上慵懒，凤眸中闪过的情绪好似一直餍足的大猫，长指敲了敲行李杆。
“嗯，飞机晚点后又把我们堵路上了。”他道。
像是很自然的给了一个台阶，只是两个人站的很远，不太熟而已。
第23章 出戏23
舒亦澄：“……”
孟魏、赵施施：“……”
何昌栎、方双茹：“……”
客厅内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盛清煜和舒亦澄确实展现了什么叫做不熟。
盛清煜的手腕上缠了一串菩提，没人喊他的时候他就在那安静的捻着珠子，碎发和长睫遮住了他上半张脸, 极尽散漫。
舒亦澄笑着陪大家聊天叙旧，在镜头前，两个人甚至连对视都没有过, 联想到他们一同走进来的样子, 不像是同一班飞机的同事，倒是挺像拼车的陌生人。
也就副导演出来cue流程时，才让盛清煜有了几分兴致。
等所有人在客厅坐好以后，副导演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掏出三个信封, 一字排开摆放在茶几上。
“大家买定离手，抽到哪层就是哪层。”
“我们的房子一共四层，一楼是公共区域，二到四楼是居住区, 各位老师可以抽一下楼号，然后来我这里领房卡，房卡只能上到所在的楼层，节目组保证, 房间内没有摄像头, 大家在各自的楼层有着绝对的自由权。”
舒亦澄抬了抬眼, 看到副导演嘴角都要乐开花了的促狭，就知道聂起搞事。
他就是要利用观众的窥探欲, 让观众主动开始分析和联想他们会在各自的楼层干什么。聂起太聪明了，他给了设定, 也给自己留了后路，反正二到四楼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真的被撕就甩锅给观众，说他们瞎猜的。
“几位老师，开始吧？”副导演又催了一遍。
盛清煜没动，他捻着珠子，漂亮的凤眼中有些放空。
舒亦澄一眼就看出来他正在走神，神游天外。
她只能自己过去拿信封。
信封拿完后，副导演从身后掏出来一个箱子：“房间分完了，那么各位老师上交一下私人用品吧，手机电脑钱包和平板，智能手表也不行，我们会给各位提供一支赞助商送来的手机，上面有你们各自团队的联系方式和你们搭档的联系方式，各位老师，配合一下？”
孟魏不解：“咱这不是个恋综吗，怎么还搞极限求生那套？”
副导演义正言辞的解释道：“我们不是恋综，我们是一档大型观察艺人因戏结缘后成为朋友成为搭档的真人秀，当然大家中间还有一对真情侣，节目结束后猜对的嘉宾可以向节目组提出要求，我们都会满足，真情侣隐藏下来后，节目组会送一场一个月国外浪漫蜜月游，心动吗，心动就抓紧时间行动吧！”
……他这段贯口说的不错。
孟魏：“那我单走一个？”
副导演笑眯眯的比了个大拇指。
盛清煜跟着笑了起来，他对交不交手机无所谓，手串在指尖盘的飞快，声音淡淡道：“最开始没人说要交这些东西吧。”
副导演：“最开始也没人说删母带啊。”
“什么母带？母什么带？”赵施施年纪小一些，一听到有八卦，立马竖起了小耳朵。
舒亦澄：“……”
她有一瞬间的心累，命运的馈赠会在一个你压根想不到的时候给你一击回旋镖扎在信后。
深呼一口气，主动从随身背包里掏出自己的通信设备和钱包。
“等一下。”盛清煜把串子收起来揣进兜里，喊住了舒亦澄，“导演组出个三你就要扔大小王？”
赵施施也跟着舒亦澄掏出了手机，听到这话问了句：“还能谈判吗？”
“能啊。”盛清煜老神常在的坐在那，“他不正给咱谈判的机会吗。”
副导演笑了笑，没说不行。
何昌栎和方双茹年长一些，性格本就比他们几个要稳重，对电子产品的依赖性没那么高，在这件事上是随波逐流的态度，就笑眯眯的看着他们闹，偶尔会补上两句参与一下。
“那一天给我们多少钱，用你们提供的手机有什么限制吗？”孟魏问道。
副导演：“谈钱就俗了，每个人一天五十，你们六个人，一共给三百，我们包吃住，行不行？”
赵施施不太开心：“太少了吧，哪有人谈恋爱不花钱的啊。”
说来说去，还是把节目当恋综看。
“诶，不要那么市侩，咱可以抛开物质谈感情，几位老师之间纯真的感情才是最感人的。”
这副导演也挺灵活变通，张嘴就画大饼。
舒亦澄噎了一下，顶了一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马老师原话。”
“我们这是一档综艺节目，就是看大家吃吃喝喝，价值不用上那么高的。”
这又是把大饼自己吞下去了。
盛清煜开口：“行，话都让你说完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开口了，有事去找我律师谈。”
“盛哥，别这样啊，大家都能商量的！”
扯过来扯过去，最终把生活费谈到了一百块钱一个人，副导演每人给分了钱以后再次拍了拍箱子，他们才把东西放了进去。
“生活规则定了，那么各位老师带着回自己的楼层换件衣服吧，午饭在餐厅，吃完饭以后，三点在负一层的影音室我们玩一场小游戏，提前说明一下，这场游戏会直播。”
舒亦澄拆开手里的信封，里面有两张粉色的房卡，房卡上用镂空在右上角做了个英文‘four’，房卡挺精致的，但她没错过盛清煜在接过房卡时眼中明晃晃的嫌弃。
大概是因为真正的猛男从来不用粉色吧。
和其他人告别后，电梯停靠在四楼。
一黑一白的行李箱靠在玄关，整个四楼的布局是个大大的两居室，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简约的北欧风设计，节目组别有巧思的绿植和软装让整个四楼看起来挺像一个家的。
舒亦澄绕着看了一圈，没有摄像机跟着，一直绷着的神经也松懈下来，指着南边一个房间跟躺在客厅沙发闭眼睡觉的盛清煜说：“我要那个房间行不行，我想晒太阳。”
她一进屋就把羽绒服脱了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现在就穿了一条针织连衣裙，站在沙发的不远处看着盛清煜。
盛清煜不知道昨天干什么去了，困得要死，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沙发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随便。”
舒亦澄走过去踢了踢沙发，“你回房间睡不行吗？”
“帮我把窗帘拉一下。”
他是打定主意躺在这不动了。
“唰”的一声，屋里瞬间变暗，把头埋在沙发靠背处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舒亦澄回屋换了套轻薄一些的衣服，从京市到南城温差骤变，羽绒服裹在身上只能捂出来一身汗，副导演说下午要做游戏，她摸不准是什么活动，所以换了一套白色的运动polo套装，是她最近新谈下来的代言，快速的给自己绑了个侧麻花辫就走出了房门。
她看盛清煜还在睡，就没管他，刷了电梯来到一楼，径直撞上了一脸菜色的赵施施。
“怎么了？”
“来之前我经纪人跟我说不会让我受苦，导演组也保证会让我好好享受生活，你看这是什么？”
赵施施感觉都要哭出来了，她拿出一个盒饭，“碳水，全是碳水，现在吃了我不得被拴在跑步机上啊！”
孟魏也从餐厅走出来，听到这话，习惯性的嘲讽：“确实，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跑，与其你在跑步机上浪费电，还不如去拉磨呢，还能造福一下广大人民群众。”
“啊啊啊啊啊！”赵施施无能狂怒，“孟小魏你不装了是吧，早上还装的风度翩翩我还以为你让人夺舍了，合着是钛合金狗嘴早上到期刚刚续费，我找根绳把你栓院子里让你看家护院行不行！”
慢了一拍的舒亦澄：？？？
孟魏见她似乎有些惊讶，解释了一句：“澄澄姐，我俩从小就认识，一个院长大的。”
赵施施抱住舒亦澄的胳膊，半点面子都不给孟魏：“对对对，我俩是青梅与狗，孟魏从小就不当人。”
“赵施施！”
“干什么孟小狗？”赵施施的声音比他还大。
“行。”介于少年和青年中间的孟魏笑了笑，“我就狗改不了吃屎了。”
一语双关。
舒亦澄：“……”
她好像不应该在这。
赵施施红着脸把舒亦澄拉到餐厅，从保温桶里拿出一个盒饭递给舒亦澄后，给自己找补道：“我俩这样闹惯了，没什么别的意思。”
舒亦澄接过盒饭拆开，老神常在的‘哦’了一声：“看样子你们挺熟。”
“不光我们啊，栎哥跟茹姐住一个小区，他们关系也挺好的。”
“我看网上说你跟盛老师不太熟，澄澄姐，这都是假的吧。”赵施施试探道。
舒亦澄杏眼弯弯，把问题抛了回去：“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我还感觉你跟小孟关系不一般呢。”
赵施施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却在下一瞬否决了她的试探：“怎么可能，人类和狗不能在一起的！”
“那你说我跟盛老师是真熟还是假熟？”
她买了个关子。
简单的吃了点青菜，舒亦澄就停下了动作。
她常年需要保持体形，早就习惯了少吃，赵施施年轻，自认为还在长身体，揣着不安的吃了几勺米饭后也停下了筷子，见离下午的时间还早，就打算先回去休息一下。
进入电梯前，舒亦澄想了一下，还是绕道回来多拿了一个盒饭。
电梯停在四楼，目光在扫到躺在沙发上沉睡的那人时，舒亦澄的心里却升腾起久违的熟稔感。
以前他俩一起住横市的时候，盛清煜就经常这样，放着房间里的床不睡，没戏的时候躺在沙发上能躺一天，空调二十四小时吹着，他要么睡觉，要么拿着东西在手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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