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贝,你明天……不,从今晚开始制定魔鬼训练计划,我必须六天之内学会游泳。”
“工作那么辛苦,下班时间别逼自己。”
程意绵不听劝,“这是我们在一起后第一次同行外出做慈善,我想贡献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再者,你一去就是三天,山上没信号,我想你了怎么办?”
继续进攻他的弱点:“难道你就不想我么?”
“想。”
是非常想。
平时在公司离开几分钟的工夫满脑子都是她,已经不能心无杂念地工作,陆聿北不觉羞耻,反以为荣。
主动送上红唇,在他面前可怜兮兮地哀求,“教我,让我去,好不好?”
陆聿北笑了,点头正要回答,办公室的门把手传来一道旋转打开的声音。
几乎是条件反射,程意绵双腿一软瘫在地上,下意识的反应是找地方躲起来。视线转到办公桌底下放腿的空隙,不由分说钻了进去。
陆聿北想说,她不用这样躲,乖乖站到自己身边也能安然无恙。奈何她已经捂紧嘴巴大气不敢喘,眼神迸出警告意味。
来人是拓邦集团的元老之一吴杰亮。
不等陆聿北问明闯进来的缘由,吴杰亮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开门见山,“聿北,韩家的一萍香茶叶被查封了,这件事你听说了么?”
陆聿北漠不关心,说:“刚知道。”
“我听说,韩家那丫头是你亲手送上法庭的?”
陆聿北挑挑眉,陆韩两家解除合作关系上了新闻,媒体虽不知其中来龙去脉,但跟陆家关系要好的人,尤其是拓邦集团元老级别的股东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慢悠悠翻看资料,结束并不高明的问题:
“吴叔叔,您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试探我的意思。”
吴杰亮尴尬地笑着,低下姿态:“是这样的,跟韩家合作以来,托了韩连虎的手把手指导,这几年炒股赚了不少钱。现在韩家被查,韩连虎被抓,他女儿无非是做出伤害你女朋友的行为,不至于上升到抄家的地步吧。吴叔叔这次来的意思是……”
“您想让我高抬贵手,跟爷爷求情放过韩家?”陆聿北帮他道出难以启齿的请求。
吴杰亮在一个小辈面前点头哈腰,完全一副为钱失去自尊的贪婪模样,“毕竟韩连虎的女儿已经坐牢了,你又何必追着不放把他们家置于死地呢。”
陆聿北合上资料,眸中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跟长辈唠家常那般轻松,“如果韩家没问题,怎会查了之后被封?吴叔叔,您在拓邦集团占股5%,哪怕是退休,每个月拿到的分红也足够养三代人,又何必为了一脚踏入警戒线的人出头。”
吴杰亮擦擦汗,他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因为身体硬朗始终不愿办理手续。而陆聿北的话外音很明显。
在拓邦集团什么都不用干,既能参与项目决策,还能多得一笔薪酬,他不会傻到放弃这块肉:
“是我思想迂腐,你忙吧,我先回去工作了。”
陆聿北勾着唇假笑,散漫着回答:“不送。”
办公室大门刚关上,陆聿北便推开凳子腾出空间,拉着桌子底下的人出来,顺便不忘调侃自己:“你这躲法,像极了我在金屋藏娇。”
“刚才那个人跟韩家关系很好么?”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这件事又被搬出来探讨,而且听陆聿北对他讲话那么客气,来者定是她惹不起的角色。
“吴叔叔和韩家走得近,他们又是股友,”陆聿北说得轻描淡写,“断了财路他当然着急。”
“那你?”毕竟是曾经的合作伙伴,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要顾及旧情的吧。
陆聿北帮她拍掉沾在膝盖上的尘土,完全不把刚才的插曲放在心上,“沪城又不是我说了算,真当三两句好话就能开脱罪行,要警察干什么。”
程意绵心虚道:“毕竟是因为我的事,韩家才被调查。”
如果是谈了很多年,感情稳定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得到这些保护她欣然接受,可她现在什么都不是呢。
有点怀疑陆聿北给他们全家人洗脑了,要不然谁会吃力不讨好,去搞家世相当的合作伙伴。
“嗯,”陆聿北揉乱她的发,无奈道:“没办法,谁让我们陆家偏袒自己人。”
“我还不是……”
陆聿北看她的眼神很坚定,说出口的话毋庸置疑,“有种人,只要他谈起恋爱,就是认定这个人要陪伴自己一生,才会迈出亲近的一步。你可是我们陆家一致喜欢的女孩儿,事到如今,莫非想赖账?”
一致喜欢,这四个字评价好高。
喜悦之色溢于言表,程意绵傲娇起来:
“我可是很受长辈们喜欢的。”
“对,我家崽崽优秀漂亮,浑身都是宝。”
坐在他腿上保持依偎姿势,程意绵高兴地晃着脚,抱着戴着腕表的胳膊举到眼前,“还有二十分钟下班,我先回去了。”
“唉,”陆聿北扣住她的腰,渴望得到奖赏的意思呼之欲出。
谈恋爱后的陆聿北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倾注所有温柔,换作同事和客户,又会变回严肃拒人千里之外的陆总。
程意绵用手指碰碰他的唇角,说:“以后多笑笑,你的梨涡我特别喜欢。”
被夸得猝不及防,陆聿北竟不知所措,“如果是女孩子,梨涡会更受欢迎。”
“男孩子也一样呀,”程意绵举例说:“娱乐圈中的男明星也有长梨涡的,这点给他们加持了几分清爽的少年感,你有那是你的优势,别人想要还得不到呢。”
“好,那我以后多笑笑。”
“不要以后,就现在。”
下一秒,眉梢舒展唇角上扬,一如多年前大学中打篮球的阳光学长。
程意绵送上红唇,在左侧脸颊的梨涡上亲亲,又掰着他的脸扭过来,在另外相同的位置印下一吻,末了陶醉道:
“哎呀,迷得人无可救药。”
陆聿北知道她在逗自己,捏住她的后颈张开牙齿咬上去,撤离的时候温柔扫过下唇微肿的位置,“快回去吧,我把工作忙完今天可以提早下班,然后回兰尚庭教你学游泳。”
程意绵从他腿上下来,站得笔直,神情肃重:“遵命!陆老师放心,我这次绝对会好好学习!”
待人离开办公室,翻阅文件批改的陆聿北伸手摸了摸梨涡上残留的余温,满心满眼都是心爱的女孩调皮可爱的模样。
第41章 以上犯下
周六上午睡到八点还在做梦, 她被一道强烈的光线照醒,翻身继续补眠的时候,重量压在后背位置, 灼热气息扑面而来。
“起床了崽崽, 上午吃完早饭我们去学游泳。”
“我没忘, 你再让我睡会儿, ”闷在蚕丝被里的人发音含糊不清,完全忘记了昨天慷慨激昂立下的宏志。
陆聿北慵懒地靠在旁边玩偶上,遗憾道:“既然这样,月底你放假, 我自己去。”
对女朋友这么严格,多睡五分钟就淘汰, 程意绵双腿一伸,起床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除了威胁我, 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呀。”
“说一千句好话你也不可能起床,”陆聿北已经掌握了她的偷懒手法, 自然要狠下心,“既然这样,还不如被你骂。”
程意绵转头,眼皮拉拢着看向他,僵持几秒后见他态度没有改变,便放弃,动动手指头朝他说:“拉我起来。”
身体惯性往前倾,趁睡眼惺忪的好时机, 陆聿北托着她的后脑勺送上早安吻。
冰凉清香的牙膏味在唇上慢慢融化,让人欲罢不能的同时, 还能提神醒脑。
享受早安吻的程意绵突然想到他们今天单独在家,没有外人打扰,学游泳的时候他会不会像这些天晚上那样,做点羞羞的事?
虽然她很喜欢,很迷恋,可是耽误学习进度,并非好事呀。
推开陆聿北,她提前打预防针,“先说好,你不能这样那样我。”
“这样那样,是哪样?”陆聿北装听不懂。
两只手在他结实有型的胸肌上摸,游移到腰间停下,真实演绎完毕,说:“对我上下其手。”
陆聿北挑挑眉,一副被她点拨后参透的模样,“我原本没往这儿想的,既然你那么迫不及待。”
“打住你没用的臆想,”捧着他的脸颊晃晃脑袋,倒水一般的姿势又把陆聿北逗笑了。
“行,我不乱碰。”
“你若犯了呢?”
“那就罚我,”陆聿北看向她,认真道:“一天不能亲你。”
这对亲亲狂魔陆聿北来说,算是酷刑了。
程意绵满足点头,翻身下床,把他推出门外,“我要洗漱换衣服,男士勿扰。”
吃完饭到后院的葡萄庄园采摘,收获满满,饭后休息刚过一个小时,陆聿北催促她:
“走吧。”
“好。”
今天穿的是一体式舒适透气的泳衣,白色面料加黑色包边,将她白皙如象牙般的肌肤映得更加明艳动人。
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率先踏进游泳室,听到声音,陆聿北停下动作,转头看她的时候竟呆住了。
短袖短裤的衣服她平时工作也有穿,但都没有今天来得招火。
程意绵重复上次的热身动作,准备完毕下水,冲站在水中央一动不动的陆聿北招手,“快过来扶我呀。”
缓过神,低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用手掌托着她的肚子,先让她自己保持平衡,陆聿北借助身高优势在泳池内行走,顺便讲解拨水和脚掌发力的技巧。
游了一个来回,程意绵突发疑问,“憋气潜水是不是学起来更难?”
“当然。”
“那你会吗?”
陆聿北点头:“会。”
程意绵翻过身仰躺着,她害怕水进入耳朵里,特意带了耳塞,“等忙完工作了你教我潜水吧。”
“怎么突然想学潜水了?”
她惬意地飘在水上,“我上次看到一个在亚特兰蒂斯水下展览馆的视频,旅客什么装置都不带潜到水下和雕像合影,好美呀。”
“等慈善活动结束了,我们放年假去旅游?”
“公司业务繁忙,你能腾出时间吗?”
“可以,”陆聿北说:“你忘了,爸妈下个月回国,到时候董事长回公司主持大局,我就能暂时退位,享受生活了。”
“听上去跟真的似的,”程意绵抱着他飘在水里,“年假是几天啊?”
“满一年以上是带薪五天年假。”
“啊,要满一年,”程意绵失落极了,掰着指头算,“我请五天假,月工资少一万三千八。”
可以买打火机中的劳斯莱斯了。
还能买很多漂亮衣服,化妆品……
“都有我了,你还心疼这点钱?”
“多看你几眼又不能生钱,”程意绵松开他,游到泳池边吃点心,喝口水补充体力,趴着的姿势对身后那个人来说,简直是无形中的引诱和邀请。
陆聿北故意站在她身后,高大身躯像堵墙般隔断四周新鲜空气,“崽崽,喂我吃块蛋糕。”
“你手比我长,自己拿。”
虎口卡住下巴,强迫她转过头跟自己对视,唇边残留的粉色奶油是摧毁理智的最后杀手锏。
真不怪他心术不正,实在是女朋友比奶油可口。
唇贴下的瞬间,甜香蔓延至口腔每一处,藤蔓缠绕树干,如一张细密柔软的网,风吹来的时候颤抖、摇摆,却挣不开束缚。
程意绵今天穿的这件泳衣贴身且保守,哪怕陆聿北擦枪走火,也只能隔靴搔痒。万万没想到背部贴着底板清醒过来,用胳膊撑着身子躲避的工夫,衣服已经被他撩开。
喉咙有把火,烧得她雪肤绯红,罪魁祸首分不清是头顶刺眼的灯光,还是按她动弹不得的坏人。
抬脚脱离无法掌控的束缚,脚心贴上他的肩膀时,大掌圈住脚腕,暴戾且蛮横地往旁边拉。
悬成线的韧带还有游泳运动后的轻微损伤,被他彻底拉伸,揉捏,好像更疼了。
陆聿北让她圈在腰上稳固身形,低磁的笑声贴着耳朵,不知羞耻地问:“崽崽,你穿这么厚能喘过来气么。”
“可以,你快放开,我要继续练习了。”
“课间休息十分钟。”
程意绵瞪他,“我不需要课间休息。”
“可是教练累了,”陆聿北抬手落在圆
依j
领上,勾了几下测试松紧,“这件衣服没有弹力,材质太差了,勒成这样对身体不好。”
“啊?”
“嘶啦”一声,衣料被他蛮横地撕成两瓣。
程意绵没来得及抬手挡住,吻从锁骨位置滑到肩膀,呼吸也在下一刻乱了节奏,她推搡着,提醒一个半小时前的誓言:
“你说好不对我上下其手的,否则一天不能亲我。”
吻停在晶莹的水珠上,陆聿北没有丝毫放过她的意思,“24小时不算长,忍忍就过去了。”
“陆聿北!”
牙齿印在肋骨上,略带凶的语气回荡在泳室,“崽崽,我不喜欢工作之外你叫我全名。”
那就换。
程意绵哼声啜泣,“陆耍赖。”
显然,陆聿北对新称呼很不满意。
一股种草莓的吸力让她差点窒息。
虽然在这栋别墅的工作人员不会闯进来,但这里也算公共场合。心提到嗓子眼,声音堵在胸口,哼出来的拒绝反而成了迎合。
夏日午后阳光明媚,蝉鸣声夹杂着些许燥意,篮球从三分线外飞过来,打到篮板上,弹在边框转圈而不入。几秒钟后,清脆的落地声起伏,世界归于平静。
讨厌他的不守受信用,程意绵拒绝他伸手帮扶,在水上丢了个救生圈,自己一个人练习。
第二天,她掐着时间算,“说好了一天,我都给你记着呢。”
揉揉后脖颈,不被重用的陆聿北乖乖坐在躺椅上,看她一个人游了会儿,心疼道:“今天温度高,我帮你涂防晒霜吧?”
程意绵头也不回,说:“我涂过了。”
甜一秒苦一天,好像是个赔本买卖。
怕惹毛她,陆聿北不敢讨价还价,一整天守在泳池边护她周全。
二加三训练,晚上再来一个小时,经过两天的时间,辛苦付出换来的是完全掌握游泳运动,并且不需要陆聿北在旁边护着她也能如鱼得水。
剩下的几天就是晚上下班回来练练,然后28号上午坐大巴出发。
温故知新是一件痛苦又想逃避的事情,可一想到这种运动可以把小肚腩减下去,她的斗志愈发高昂。
周一拖着疲惫的身子上班,中午下一楼取午餐的时候,看到从2号电梯出来,抱着收纳箱眼睛哭红肿的同事。
离职虽然不舍得,但也不该伤心成这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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