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巧合,是村民故意这么做的。”
许浩仔细思考,猛地像是想到什么用力锤了下手心,“郁...郁哥,你是说,村民家里不放置灯除了是怕女鬼监视,还有一个原因...”
他不明觉厉地打了个寒颤,“是...这些灯散发出来的味道会引来女鬼?”
“但...但是黑袍村民晚上又要出来值夜,所以不得不用黑袍盖在身上隔绝视线和气味,等到完成任务才回家,随手丢在外面也是怕气味进到家里去引来女鬼?”
他突然想明白似的喃喃道:“所以白姐会被找上门,正是这沾满味道的黑袍?这袍子长年累月留在灯下早就沾满了气味,对对对,一定是这样,所以女鬼才会优先找到咱们屋子。”
紧接着,他又想到明明比他先明白黑袍的危险,白甜还是优先帮他们二人除去味道最后才想到自己。
他不由感动起来,眼角带着泪水,“白...白姐,你...你真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完美的女人了。”
见他眼泪鼻涕一把,都快流到自己脸上了,白甜嫌弃地朝后靠了靠。
许浩醒着鼻涕,哭唧唧地从包里翻出药膏,“现实世界里的膏药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给你试试。”
“白姐,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你妈吧,是你给了我二次生命啊,你出去后能加我v信吗?咱们以后一起进副本怎么样?”
说完,他直接改口,“白妈,你放心,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狗崽子,你说东我绝不往西,你说...”
白甜忍无可忍,沙哑着嗓子,“不要,你都比我大好意思叫我妈?”
许浩一正言辞,“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那三天五天的有意思吗?你三番五次救了我的命,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同意的。”
白甜仰头:......
许浩帮她抹好药膏,难过地低下头,“我太笨了,什么忙也帮不上,如果不是郁哥,你可能就...”
闻言,白甜笑着揉乱他亚麻色刘海,“谁说的,如果不是你的鼻子,我也不可能发现黑袍的秘密。”
“现在我们又多知道一条死亡规则,这要归功于你呀。”
一提到气味,许浩原本耷拉着的脸瞬间又骄傲地抬了起来,“只要是闻味,谁都比不上我,以后这项工作就交给我吧。”
屋子里还摆着一具尸体,可眼下也没有多余空房,郁千城和许浩合力将尸体放到门外。
天色已深,女鬼虽然暂时撤退谁知道会不会趁着他们不备再找上门,三人商量后决定白甜好好休息养伤,他们二人轮流值守。
郁千城给她掖好被角,坐在她旁边看守着她。
白甜睁开眼,嗓音沙哑,“谢谢。”
郁千城:“别说话,好好养嗓子。”
白甜心头一暖,轻轻嗯了一声,缓缓闭上眼好好休息。
如果今夜没有郁千城帮助,她一定活不下来,他能迅速反应过来,用水泼灭烛灯,这人不仅聪明且可靠。
他们三人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相处时间,但自己很满意可以找到这两位靠谱队友,许浩反应慢但胜在心地善良且忠诚,郁千城虽然冷漠给人疏离感但却聪慧过人,坚实可靠。
她知道后面两章的剧情,只要留心一定可能顺利通关,她一定要带领他俩活着出去。
白甜回忆着后面剧情,疲惫感袭上全身,渐渐地熟睡过去。
郁千城抚平她微微皱起的眉毛,看向窗外大雪,心中思绪翻涌,她被女鬼缠上的瞬间,他竟有了害怕的情绪,自从自己一人进游戏以来,他已经很久没产生过这种情绪了。
但那一刻,他甚至希望受伤的是自己,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是他第二次问出疑问,可惜睡梦中的女人无法给他答案。
..................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和往常一样聚在餐厅。
许浩打着哈欠,刚想和大家说说昨晚他们三人的经历与推测。
只见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赵虎怀里揣着鼓鼓囊囊的东西,鬼鬼祟祟地想要出门。
许浩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他,顺手将他怀里的东西取出来。
等看清手里的物品,许浩嗷的一嗓子慌慌张张地撒开手。
赵虎红着脸叫骂着,边骂边把东西往怀里揣,见其余人余光瞟了过来,连忙小跑出门。
白甜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是什么东西?”
许浩哭丧着脸,疯狂用香皂洗着手,“袍子,昨晚我们丢掉的那件黑袍!!!”
第23章 点灯村23
黑袍?难道赵虎知道黑袍的功效了吗?
许浩将手洗了数十遍确定没有一丁点味道后才放下心来, “我去,要是知道他怀里是这个东西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拿啊。”
二人并排回到餐厅,刚一坐下, 王琳琳就好奇地朝二人投过目光。
“小莉死了,尸体就放在你们门前,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副本死人已成了常态, 面对尸体玩家们已经显得麻木且无感了。
白甜嗓子还没恢复好,许浩心领神会将三人的猜测与经历简单概括出来。
“你说郁千城就用一杯水就让那女鬼消失了?骗人的吧?”王琳琳有些不相信,狐疑地瞟着他们三人。
许浩还想解释, 郁千城盛了一碗粥放到白甜面前,“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爱信不信,我们能说的就这么多。”
王琳琳努着嘴没敢吭声。
简单吃完早饭后, 白甜披上沉重棉袄,跟在二人身后朝老王家中赶去。
屋外风雪比昨天还要大,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糊住众人视线,洁白雪花飘落在白甜手背上, 很快手背上的肌肤发紫发痒, 短短几秒钟右手就被冻伤。
意识到这白雪的厉害,白甜立起领口,双手插兜, 浑身上下只露出宛如小鹿般圆溜溜杏眼。
郁千城闷不做声悄悄挡在她的身前。
众人一步一个脚印顶着暴雪终于赶到老王家中。
老王浑身酒气打着酒嗝迷迷糊糊地推开门,看清来人,领着玩家们走到村中一间小土房门口。
一路上, 白甜紧紧盯着他的后背, 和他们三人猜想地一样,老王穿着单薄麻衣, 纷飞大雪落在他身上迅速化成雪水,他置身于雪地中却丝毫感受不到寒冷,他暴/露在外面的肌肤也并不像自己那样会被冻伤。
看来这件事上,村民没有说谎,只要玩家做出祭品就会和村民一样得到庇佑不惧严寒了。
“嗦嗦——”身后传来脚步声,白甜用余光瞟了一眼,披着黑袍的赵虎悄悄跟在队伍最后,他双手紧紧攥住黑袍衣角,警惕地看着玩家们,似乎很怕玩家们争抢他身上的袍子。
和其他玩家不同,他上半身里面只穿了件薄外套,在所有玩家冻得瑟瑟发抖时他却一点寒意都没有。
这异常一幕也被
队里其他玩家看到,众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土房门口,老王醉醺醺地打开门,站在门外示意玩家们进去。
这是一间二三十平米大小,用土堆砌的小房间,屋里摆满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土黄色大缸,靠近门的一侧,门口放着几个铁桶和几个小刷子,屋子的正中间两口石磨引起众人注意。
白甜打量着土房,这些泥土砌得墙壁上挂满了一盏盏烛灯,这些烛灯只有一少部分被人点燃,烛火摇曳,光线灰暗。
老王倚在门边,灌了口酒,“嗝,接下来的活都在这里做,看到中间那两口磨没?”
“你们要做的就是推磨,灌满两个铁桶就算完成任务。”
他清点人数,“怎么才九个人,这样吧,你们四人一组,剩下五人一组,磨好后我明早过来检查。”
想到第一个灯芯草的任务,大家就做的十分艰辛,这次只给众人留一天时间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王琳琳讨好般凑到老王身边,“王大爷,能不能多宽限几天啊,我们都在村里又跑不出去,您行行好多给我们几天时间吧?”
老王不为所动,大口喝着酒,“不行,不能让阿姐等太久。”
见说服不了老王,披着黑袍的赵虎看到自己这组有三个女人,推磨这种力气活她们三看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肯定会拖慢任务进度,有了第一次任务的教训,玩家们都知道拖长任务时间是致命且危险的。
“王大爷,我们这组三个女生,太不公平,您能不能看着...换一个人过来...”
老王喝着酒的动作停住了,浑浊眼珠一转,牢牢盯着他身上的黑袍,缓慢诡异地咧开嘴。
一排被烟熏黑的牙齿暴露在众人面前,“你不虔诚,阿姐会生气的,你想让阿姐生气吗?”
闻言,赵虎哆嗦着连连摆手,“不不不,这么分组也挺好。”
说完,他默默退到屋子最里面,全身缩在黑袍下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
等了一会见玩家们都没有疑问,老王刚准备抬腿离开,白甜就唤住了他。
“王大爷,你让我们推磨,是要磨什么东西吗?”
老王阴沉着脸,语气不善,“当然是祭品里需要用到的油脂。”
白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们拿什么磨油呢?您是不是忘记给我们能磨出油脂的材料啊?”
老王咧嘴无声笑着,阴暗目光像是藏匿在沼泽地里的毒虫,狠毒且虎视眈眈,“不用这么麻烦,你们只要一直往前推磨就行。”他伸出苍老黝黑手指指向房顶,“阿姐会在上面看着大家的,心诚自然就能磨出油,不诚的人可是会惹阿姐生气的。”
没有材料凭空磨油,这次任务肯定不会简单。
看到玩家们惊恐绝望的表情,老王心满意足地摆着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白甜移步走到许浩身边,“你有闻到什么吗?”
许浩鼻翼扇动,“烛灯点燃后留下的烟味,味道很淡。”他又仔细嗅了嗅周边,脸色一僵,“好像还夹杂点血腥味。”
郁千城也悄悄来到二人身边,看着白甜,“我和王琳琳换,你们这组...”
白甜哑着嗓子拒绝了他,“不行,老王的话说的很明白,轻易换组很危险,你放心,我有道具。”
闻言,郁千城也不强求,二人互换信息,按照老王的安排分别站在两口石磨面前。
她,顾依,王琳琳,赵虎,纪长泽一组;许浩,郁千城,赵冰冰,壮汉一组。
众人站在石磨跟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墙壁上摇曳烛火似乎多了几盏,屋子的亮度有所提高。
纪长泽拧眉看向墙壁,“又有两盏灯被点亮。”
白甜盘点一圈,没点燃的烛灯还有二十盏,再不行动,等烛灯全部点燃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诡异事件。
众人不敢怠慢,纷纷围在两口石磨前。
“你们先...”
“凭什么?你们怎么不先开始磨?”
“别吵了,时间来不及了。”
两口石磨外观上一模一样,石磨上方的圆盘插着几根木质手柄,看样子是想让众人一人选择一根。
郁千城冷着脸,“听口号,大家一起磨。”
众人安静下来,分开站在石磨跟前选择一根手柄。
伴随着郁千城的口令,众玩家一同攥住手柄,脚下用力,缓慢将石磨推动。
白甜这组,站在最前面的是纪长泽,身后依次是,顾依,白甜,王琳琳,赵虎。
石磨很沉,白甜推得很是吃力,也不知道石磨里放的是什么,兴许是什么硬物咔嚓咔嚓响个不停,推起来的时候也是随着声音一顿一顿的。
虽然很难推,但关乎到性命众人也没人敢松懈,都在咬着牙坚持着。
白甜抬眼看了看站在队伍最前面的纪长泽,他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双臂青筋暴起,看得出来也不轻松。
众人推了十几圈,石磨咔咔响着,但没半点油脂从接口处溢出。
白甜心底虽然着急,但还是稳住心态沉稳地推着石磨。
她边用力推着磨边观察着墙壁上的烛灯,又点燃了三盏烛灯,他们全在推磨,谁点的灯不言而喻。
时间一分一毫的流逝着,他们面前这口沉重石磨却没半分油脂冒出,照这种进程等烛灯全部点燃,他们都不一定能磨出油来。
一定有什么线索被忽视了,白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速回忆着每一点信息。
老王说心诚就能磨出油,如何才是心诚,难不成要虔心祷告?
她正想的入迷,身后木门吱呀一声悄悄被人推开,紧接着是一阵轻快脚步摩擦地面的声响。
有人进来了,会是谁?
白甜闷不做声后背却冒出冷汗,脚步声缓缓靠近,最后静悄悄地停在她的后面。
意识到不妙,白甜咬紧牙关,嘴唇不慎被咬破,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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