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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等下回去问问护士长，今晚值夜可以两个人吗？”
二人一拍即合，护士长推着小车从门外进来，“这是你们今天的药。”
说着，她从车里取出十几瓶药，每人都被分到十颗药。
白甜没着急吃，她将药丸攥紧，放在嘴边又迅速拿了下来，紧接着就往里灌纯净水，和她一样，其余玩家对这堆不明所以的药丸都抱有警惕状态，纷纷做个假样子，其实没人吞下去。
护士长咧着红唇微笑着，也不知道是没察觉到玩家们的小动作，还是认为他们已经无药可医，做个样子至于吃不吃随他们。
反正分完药，护士长从车上取出病例，在每个人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然后将病例合上塞回车里。
“今晚你们中有谁愿意值夜呢？”
玩家们面面相觑，像是鸵鸟般将手埋进手臂里，异常害怕被选上。
“护士长姐姐。”凤情甜甜腻腻的喊着，“晚上一定要一个人吗？”
护士长布满血丝的眼睛呲溜一下盯在她的身上，“也不是，主要是怕你们一起值夜，都呆不到出院那天。”
闻言，玩家们更害怕了，将头埋得更低。
“这样啊，那我怕黑，可以找个家人一起值夜吗？”
兴许是少有人提这种要求，护士长瞪着两只红的跟兔子眼似的眼睛，“可以，你能找到就行。”
话音刚落，凤情一把拦住白甜的手臂，“姐姐，咱俩今晚一起吧。”
白甜点头：“好。”
既然有人愿意主动承担值夜任务，护士长没继续为难玩家，推着小车吱嘎吱嘎走回休息室。
其余玩家们投来视线，怜悯，嘲笑，暗讽，讥笑，各式各样的目光射来，二人置若罔闻，回到病房拿了点趁手的家伙走到护士站。
休息时间一到，玩家们连忙回到病房，不敢躲在走廊停留。
护士站布置简单，处于五楼中间位置，占地只有十几平米，台内放着两把木椅子，椅子年代久远，坐上去晃晃悠悠，几乎快要散架，桌子上放着盆绿植，绿植旁边就是护士长从不离手的病例本。
二人将病例本打开，看到第三张时，白甜惊讶地发现上面的信息发生了变化，吴华那页多了三个字——已治疗。
502号病房死去的两位玩家，靠近门边的那位男人病例本上显示——自毁容貌症晚期，不可治疗状态。另一位玩家则是一连串星号，星号后面多了几个问号。
再翻到凤情那一页时，她的病症后面也加上几个字，已发病，即将到达中症。
二人相视一眼，继续朝下翻看，果然后面接连好几位玩家都被打上已发病，即将到达中症的字眼，只有白甜的病例表和之前一样，上面干干净净没有新加上的字迹。
就在俩人想将病例全部看完时，四周空气骤然下降，每次呼吸都能吐出白雾，单薄的病号服抵挡不了寒冷，二人如临冰窖，墙壁上晕染的水渍越来越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从水印里爬出来似的。
楼梯间突然刮起冷冽寒风，风呼啸而过，将病例本刮得哗哗作响。
就在二人意识到不妙的刹那间，501号病房突然打开，赵雪一连惊恐地看向二人身后，她握住门把的手忍不住发抖，嘴巴颤巍巍地吐出几个字，“别往后面看，快进来！”
说完，就紧紧握住门把，似乎下一秒就要关上门。
白甜应了一声，连忙将病例本抱在怀里，头也不回的朝501病房奔去。
二人反应迅速，一前一后朝病房跑去。
“哒哒，哒哒哒。”
身后响起一串清脆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追逐她们。
“跑快点，它快追上你们了。”
赵雪朝白甜伸出手，浑身肌肉紧绷，嘴里不停地催促着。
见状，二人加快脚步。
身后脚步声愈来愈近，赵雪的催促声越来越快时，白甜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急迫地朝她伸开手。
在二人手指即将触碰的一瞬间，白甜脚下一扭，身子向右躲去，巧妙地躲开女人的手臂。
赵雪怔住，手还呆呆地伸在原地。
“你在干什么？跑过了！！快回来！！”
白甜没有回答，脚下生风，鞋底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身后女人还在不断呼唤，走廊上的寒气愈发浓郁，她每每呼吸吐出来的都是一团白雾。
“白甜！快回来！！”
“白甜！！！”
赵雪语速越来越快，一直在她身后呼唤着，白甜拉着凤情继续往前狂奔，渐渐地身后的呼唤声卡顿几秒，仔细听听声音里似乎还闪过几声电流声。
“为什么不进去？”凤情问道。
白甜摇摇头，脚下没敢停歇，愿意无果她的语调不对，这么紧张危急关头，赵雪的催促声虽然语速很快，但语调却是平的，不像是人的声音...更像是录音机播放的声音。
一遍又一遍...
像是印证她的猜想那般，随着距离拉远，白甜打开手机随便拨了一个电话，不等接通，将手机直接丢进501病房。
“刺啦——呲呲呲——快...回来，刺啦——。”
“嘻嘻，你为什么不进我为你精心挑选的房间呢？”
第77章 危险精神病院6
“哒哒, 哒哒哒——”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十分明显。
走廊两排的病房房门紧闭, 除了开着门的501号病房，就算现在有玩家开门他俩也不敢进去。
可走廊一共就这么点地方, 再不找空房进去, 被身后的怪物抓住是迟早的事情。
“往这边走。”
凤情脚下生风，很快就越过她。在经过治疗室时，她一脚将门踹开, 拉着白甜就躲了进去。
二人刚进屋，迅速将屋内重物拉来抵在门后。
又是一阵清脆“哒哒”脚步声, 声音停在门外，踹坏的门把手摇摇欲坠, 门外的人推了推，一双猩红没有眼黑的眼珠投过门缝往屋内瞧着。
二人躲在门后用手臂挡着门, 白甜缩了缩脖子，试图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就算这样, 门外的怪物还是发现了二人。
“滴答——滴答”腥臭布满尖牙的口腔贪婪地向下滴着口水, 不一会瓷砖上便落下一滩水渍。
“没用的，还不如被我抓住。”
尖锐指甲刮在木门上，发出“吱吱”令人牙酸的声响。
“你以为进去就安全了吗？”那双猩红眼眸愉悦地眯了起来, “你和我一样。”
说完，怪物咯咯笑了两声。
见进不来，它似乎并没打算死磕二人, 而是扭头朝着反方向前进。
白甜扒在窗户旁, 稍稍侧过头打量着走廊情况。
不远处，那是一只
浑身雪白, 四肢纤细修长的怪物，他的脑袋大小跟婴儿差不多，四肢干瘦苍白，腹部微微隆起，它倒吊在房梁上，像是一只蜘蛛似的撑着墙壁爬走了。
他脚上那双皮鞋砸在墙壁上发出“哒哒”清脆的声音。
怪不得一直没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原来怪物一直爬在墙上，在墙壁上行走。
虽然治疗室暂时是安全的，可白甜却感到莫名心慌起来，怪物临走时留下的那句，“你和我一样”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句话怪物是看着她说的，她和怪物一样？
越思考越迷糊，白甜焦急地在屋内踱步。
“怎么了？”凤情问道，明明怪物已经离开，没有危险应该放松下来才是。
为什么她的表情反倒比之前还要紧张？
白甜不知该如何解释，心砰砰挑个不停，突然，她拉过凤情，“随便你做什么，让我嫉妒你!”
见她冷不丁突然冒出这一句话，凤情虽然困惑不已，但还是配合起来。
凤情攥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将人整个拦在怀里。
娇嫩脸颊撞上洁白光滑的胸脯，和想象中的柔软不同，她的胸脯异常坚硬，隔得白甜脸都疼了起来。
白甜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又瞧瞧凤情的，最后驼背将胸含起来，虽然她的胸硬但是大小外形完美，这一招虽然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高。
一阵语塞后，白甜再次睁眼，治疗室内环境骤然改变。
原本干净整洁的治疗室只有简单一张病床，和一个摆满各式各样药品的柜子，可发病后，室内环境大变，地上，墙壁，床单，随处可见飞溅性血迹。
原本空气中飘荡的消毒水味也变成血腥味，地板上的血迹干涸，长时间无人打扫，踩在上面甚至都有点黏脚。屋内凭空多了几张病床，每张床上都睡了一个人，不过看被子下毫无起伏的样子，这些人恐怕都已经去世了。
装满药品的柜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泡着各种器官的玻璃罐子。
“哒哒——”又是一阵脚步声，比之前怪物的声音要沉重一些，这个人下肢力量似乎不太好，走起路来脚抬不起来，脚步声总会夹杂着一些踢踏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下一秒，白甜拉着凤情猛地躲到床下。
木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缓缓打开，大腹便便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屋内。
他从门外推进一张盖着白布，床上躺着人的病床，将床停在二人躲藏病床的隔壁。
从单薄被单下滑落的白净手臂不难得知，这具死尸是位女性。
医生挺着啤酒肚，嘴里哼着不知名小曲，“让我来看看，今天要治疗那些病人的。”
他坐在电脑前点了点，“咦，今晚护士长没挑选出来要诊治的病人吗？”
二人躲在病床下，还能听出医生惋惜意味，“算了，等下提醒一下她，这么重要的事下次可不能忘了。”
说完，医生扶着桌子站起来，他随手掀开领床盖在病人身上的白布，悬在床边的名片正好落在二人面前。
天使症轻度，已发病，症状明显，药物治疗已失去作用，需进一步治疗。
由于名片上的照片被人涂成黑色，二人看不出来现在躺在床上的病人是谁。
正想着入神，下一秒医生将床推到后方，一阵捣鼓后，他将尸体摆在地上。
那具死不瞑目，眼中布满血丝，嘴唇乌黑的尸体被医生转了个方向，乌青惨白的脸正对着二人，做完这些医生似乎还是不满意，又将尸僵明显已经无法动弹的嘴唇用剪刀划开，血淋淋的伤口向上延伸，像是涂了一层口红，笑眯眯地看着二人。
白甜心里咯噔一下，就在她以为医生已经发现他俩时，大腹便便的医生披着白大褂又消失在门口。
等人彻底离开，二人连忙从病床下爬起来。
凤情搀扶起她，“姐姐，你看到什么了？”
白甜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如实禀告，凤情摩擦着下巴，沉思着：“你再把尸体死状描述一遍。”
她看着地上正牢牢盯着二人的尸体，咽了咽口水，“四肢纤长瘦弱，尸体很干瘪，但腹部隆起，眼中布满血丝，眼下乌青黑眼圈很重。”
“四肢纤长？”凤情微微眯起眼睛，上调丹凤眼闪过精光。
白甜点头，用手在空中笔画了下，“嗯，不是正常人可以达到的长度，单是上臂长度就可达到2米。”
闻言，凤情皱起眉头，“头颅小，四肢长，腹部隆起。”
她突然转过头，看向白甜，“姐姐，你认为精神病人生病是生在哪里？”
白甜不假思索，“当然是大脑...”
她话说一半，猛地打了个寒颤，意识到凤情所言重点。
是啊，精神病人病的是大脑，外形体态和常人无异，为什么治疗室内的死尸一个个却是头小四肢纤长，腹部还微微隆起？
这些难道都不是精神病人？
第78章 危险精神病院7
白甜正思考的入神, 余光里瞟见一抹红，“你的手怎么了？”她问。
“这个？”凤情举起被指甲刺破的掌心，“没事, 一时紧张不小心抓破的。”
白甜看着深可见骨的指甲印，血肉外翻整个手掌全是血, 虽然伤不在她身上但还是倒吸口凉气, “你不疼吗？”
“以前进副本也这样吗？”
凤情怔住，像是考虑什么重大线索，过了好一会才回答, “不是，以前不这样。”
二人瞬间都愣住, 但白甜还是迅速反应过来。
她从治疗室内翻出药箱取出止血药与绷带，“你这是发病了, 自毁容貌综合征，发病时总会不惜一切代价伤害自己。”
白甜将药涂在伤口处, 又用绷带绑好，最后在手背处记了个蝴蝶结。
“你也会对别人这样吗？”凤情歪着头, 外套内肩带滑落, 大片春光一览无余。
“什么样？”
凤情想了想，“对我这样啊，温柔善良...”最后又加了一句, “勇敢的施以援手。”
那双宛如陈年秘酿般醉人眸子盯着她，“你是未知吗？”
白甜疑惑：“未知？”
凤情眯起眼，嘴角勾起, “论坛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大神, 系统通报三次，三次贡献度第一, 并且所通副本难度都是6以上的玩家。”
“虽然是个新手可每次都是玩家第一贡献度通关，据说还是个女孩子。”
两个世界本就不相通，她也看不到论坛，虽然凤情寥寥几句话听起来和她有点像，但她这种菜鸡怎么可能是大佬。
“不是。”白甜如实回答。
凤情没接话，将手从她掌中撤走，“没什么，可能我认错了。”说着，突然又把头凑了过来，“这么说，我是不是第一个，那这样我可以贪心一点吗，将来只对我这样？”
见白甜没回答，她扬起笑脸，“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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