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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就你没奇遇【完结】

时间:2023-09-08 14:52:23  作者:就你没奇遇【完结】
  她瞥向另一侧正在剥橘子的柳折枝,直言不讳道:“你先前说回家的路,是不是知道怎么回去。”
  柳折枝淡定地把丝扯干净,递给另一边的瞿苒苒,他现在坐的位置是桑枝原本的位置,而桑枝的位置标着咸鱼教教主之位。
  “不知道,唬你的也信。”
  桑枝见他体贴地拿出帕子擦拭瞿苒苒唇上的汁水,弯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轻哼道:“你自己回不去,也不让我回去。”
  闻言,柳折枝视线往她这里扫了一眼,嗤笑道:“初来刀宗的第一日,我分明记得你说要外嫁。”他垂首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姜时镜若是知晓,你想抛弃他远走高飞,会是什么反应。”
  桑枝愣了下,自从接受自己可能永远回不去现代,坦诚地承认内心的情感后,她没再考虑过这个问题,以至于就算知晓了只言片语的可能,仍然抱着失败的可能性规避。
  大脑自动绕过,拒绝设想不想面对的一切。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噢。”柳折枝双手一摊,“随你。”
  瞿苒苒默默地搬着椅子又开始远离,她有大嘴巴的缺点,守不住秘密导致一点都不想听。
  柳折枝也没阻止她,卷着手里的帕子,饶有兴致道:“你是大学生吧。”
  桑枝:“不是。”
  柳折枝挑眉:“那我怎么看你总有一股清澈的愚蠢。”
  桑枝:“?”
  “原来的桑枝呢?”
  “练邪功走火入魔,褚偃主责,你次责。”
  柳折枝垂下眼,指尖绕着卷好的帕子捏成了兔子的形状,放在掌心中观赏:“她还在吗。”
  桑枝看向记忆里的小兔子:“不知道。”
  她拥有原主所有的记忆和情感,前半生如同亲身经历,原主好像在,又好像不在。
  “她是个好姑娘,你也是。”柳折枝把手帕兔子放进少女的手里,轻声道,“你若是不想留在这里,就不要跟这个世界有牵扯。”
  桑枝眉心不自觉地拧起,心跳在一瞬间漏拍,她不由自主地看向瞿苒苒,涩声道:“所以你是因为……”
  柳折枝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一半而已。”
  桑枝把手帕兔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由衷道:“谢谢。”
  柳折枝:“说起来,我以前遇到过一个学妹,同你的名字一样,你母亲为你取名时,我阻拦过,但可能是冥冥中注定,她深思熟虑后还是用了这个名字。”
  桑枝奇怪地看向他,她两世的样貌一模一样,柳折枝口里的那个学妹应当不是她,便没多想:“是吗。”
  他直起身看向桑枝,眸内划过一抹凉意:“冤家罢了,幸好你们不是同一个人,不然我保不齐会杀了你。”
  桑枝:“?”
  努力地回忆了一圈大学时期得罪过的人,应该都没到要杀人的地步。
  她默默地坐得更端正,甚至搬着椅子远离了几分,视线转向比武场,没再继续说话。
  柳折枝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后,也挪着椅子往瞿苒苒靠过去。
  咸鱼教在远处看起来,从中间劈开,隔了足足一个空位,如分家。
  作者有话说:
  一个小插曲,柳折枝和桑枝都是农业大学的学生,差一届,柳折枝的毕业材料是新型西瓜,被桑枝的毕设野猪给拱没了,因此延毕,但两人都只敢在电话里吵架,所以没见过对方。
  一切诸相即是非相,一切众生即非众生。出处《金刚经》
第145章 晋江
  ◎武林大会28◎
  二轮复赛决出二十五个胜出名额, 赛制一共进行两天,桑枝初时的新奇消退后,渐渐被无聊所取代, 偶尔会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被底下弟子们的欢呼声吵醒。
  她困倦地揉了揉眼, 看向右侧的伏音宫负责人:“还有几轮结束?”
  负责人精神奕奕道:“还有四轮。”连着几天头一次被搭话,她开心道, “伏音宫进了五个, 不愧是宫主亲自挑选的人,前三名势必能占一个席位。”
  桑枝坐直身体, 动作间垂挂的银铃轻响, 她没怎么看比赛, 不知道咸鱼教进了多少个,莞尔道:“恭喜。”
  负责人还想继续说, 桑枝搬着椅子挪到了柳折枝的旁边,硬生生打断了他们的恩爱:“小组赛我不参加,你换褚偃去。”
  柳折枝半个身子靠在椅子里, 像只慵懒的大猫, 抓着瞿苒苒的手把玩:“上报后无法更改,褚偃平日要管辖弟子参与比武, 抽不出身。”
  桑枝瞥向一地的坚果壳,视线上挪定在帕子里剥好堆放在一起的果肉上, 瞿苒苒似乎并不爱吃,只动了两下。
  “那你自己去。”
  柳折枝淡淡道:“身为教内的圣女,不参与集体活动, 是会被剥夺职位的。”
  桑枝往前倾露出贴在椅子上的绢布, 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咸鱼教教主的字样:“你说的很有道理, 身为圣女,是该参与集体活动。”
  柳折枝愣了下,偏头看了一眼现在坐着的椅子上的绢布,咸鱼教圣女。
  “呵。”他笑了声,慢条斯理道:“你可以不去,咸鱼教失去小组赛资格,同时也失去争夺复活名额的权利。”
  “你……!”桑枝气得差点踹上去。
  瞿苒苒忽然探出头道:“今年的小组赛我也参与,别担心,我同你一道,互相照应。”话语间绸缎般的发丝倾斜,在阳光内泛着微光,唇角微微弯起,似玉般温润。
  可惜,瞧上了柳折枝。
  桑枝呼出一口气,虎牙尖露出:“谢谢姐姐。”
  柳折枝:“?”
  他看向瞿苒苒,眸色沉了少许:“你为何不同我说参与了小组赛?”
  瞿苒苒轻哼了声:“不想说。”
  柳折枝沉默了几秒,转头对桑枝说:“我替你去小组赛。”
  “做梦。”桑枝阴阳怪气道,“机会放在眼皮子底下都把握不住,啧啧。”
  柳折枝压着怒气,又碍于瞿苒苒在身侧无法发作,脸硬生生憋得通红,咬牙切齿道:“你最好别落我手里,万毒窟上刚好新加了一个位置,我不介意送你去体验。”
  瞿苒苒一巴掌拍在他肩头,警告道:“不许恐吓小姑娘。”
  柳折枝满嘴黄连只能打碎了往下咽,在面对瞿苒苒时,全然换了一副脸面,委屈道:“姐姐,我哪敢欺负她。”
  桑枝:“?”
  无语地搬着椅子远离。
  二轮复赛结束后,司仪站在比武场正中间宣布小组赛的规则和须知,寒风阵阵刮过,将话语吹得支离破碎,桑枝隐隐约约只听到了两天一夜,拿东西等词汇。
  她支着脑袋想再听清楚些,入耳的声音却被另一道女声代替:“请问姑娘是咸鱼教前圣女桑婳的女儿吗?”
  桑枝徒然呆住,好半晌抬头往上瞧,穿着朴素的妇人赫然站在自己身侧,半弯着腰询问。
  她迟疑道:“你是?”
  妇人见她没反驳,莞尔笑道:“今日比武已结束,我家夫人想请姑娘过去一叙。”
  桑枝不由看了一眼正饶有兴致吃瓜的柳折枝,脸上的困惑更重了:“你家夫人是谁?”
  “姑娘去了便知晓。”妇人做出请的手势,“夫人还等着,走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桑枝正巧也好奇这个认识她母亲的夫人是谁:“劳烦带路。”
  离开比武场时,桑枝有所感应般回头望向了观景台三楼,与姜时镜炽热的目光在空中相触,她快速扫过三楼的人,蓦然在里面发现了极为熟悉的身影,坐在幕落山庄位置里的叶景。
  遥遥相望下,她依稀看到他朝自己点了下头。
  观景台有不少视线也落在桑枝身上,她不敢多停留,跟着妇人快步离开。
  比武场右边的岩石下去,再拐弯是幕落山庄和神农谷住的院子,范围比川舒院还要再大一倍,郁郁葱葱的假植物遍布各处,在雪色的衬托下格外绚烂。
  妇人:“前头就是了,请姑娘自己进去,老奴去准备一些糕点。”
  桑枝点了点头,顺着她指的方向拐过假山,一抹水碧色蓦然蹿入眸内。
  约莫近四十的妇人斜倚在躺椅里,怀中趴着一岁多点的孩童,手里是一把偏小的花式团扇,缓慢地拍打着熟睡孩童的后背。
  桑枝不由放轻了脚步,推开低矮的栅栏小门,走进庭院。
  女子的动作一停,微微仰起头看向桑枝,弯翘的狐狸眼内漾着浓重的柔软,她轻弯起唇角露出笑意:“你来了。”
  她用团扇指着一侧空着的椅子道:“坐吧。”
  桑枝盯着女子的脸瞧了很久,总觉得格外眼熟,特别是这双拉长上扬的眼睛:“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女子低低地笑了声,趴在胸口的孩童随着起伏上下晃动,胖乎乎的小手抓着母亲的衣物,未醒来。
  “你见过殷予桑自然会觉得我熟悉。”她继续轻拍着孩童的后背,嗓音温柔,“我叫白瓷,你可以唤我一声瓷姨。”
  桑枝怔住,眼前的狐狸眼渐渐和殷予桑重合:“你是殷予桑的生母。”
  白瓷弯着唇角轻笑,视线下垂看着孩童的后背:“嗯。”
  似乎是为了更方便照顾孩子,刀宗特意将单独的庭院给了妇人,小院里的假绿植比整个院子加起来还要多,吸引了很多昆虫驻足。
  桑枝来时留意过指引牌,这里是幕落山庄的暂息地,她视线落向熟睡的孩童:“这是你的孩子?”
  白瓷点了点头:“坐下吧,桑姑娘。”她抱着孩童坐起身调整了下姿势,“你能帮抱一下他吗?”
  桑枝刚坐下,一瞬间呆住:“啊?”
  白瓷却已拖起孩童准备递给她,桑枝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了软软的小身子,先前抱杳杳时得来的经验,让她不算太过慌张。
  孩童偏重,是杳杳的好几倍重量,她仰头看向往屋里走的白瓷,不解道:“你去哪里?”
  白瓷脚步未停:“去取一件东西。”
  桑枝眼睁睁地看着妇人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怀里的孩童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似要醒过来,她赶忙学着白瓷的样子,轻拍着他的后背,直到呼吸平缓,才松下一口气。
  孩童白白胖胖地穿着红色的小褂子,像极了莲花座下的小童子,兴许是过于胖了,她只抱了一会儿便觉得胳膊酸得厉害。
  桑枝伸手轻戳了戳孩童肉乎乎的脸颊,殷予桑这下不止多了同父异母的妹妹,还多了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久等了。”妇人手里拿着画卷,放在矮桌上,然后从桑枝的怀里接过孩童,“他有些重,辛苦姑娘了。”
  桑枝摆了摆手,客气道:“不重。”
  话落,视线不由自主地挪向了矮桌上画卷。
  白瓷弯着眉眼,语气柔和:“打开看看吧,这本就是你的东西。”
  桑枝愣了下,拿起画卷犹豫了半晌,才解开系带,画卷被保存得很好,只有两侧微微泛黄,是一副戏水画,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坐在小溪边,白嫩小巧的赤足挑着溪中的水,溅起水花,周围开满了茂盛的花草。
  墨绿色的蟾蜍蹲坐在少女身边,纷飞的蝴蝶短暂地停留在它的背上。
  场面活灵活现地重现在桑枝眼前,她竟不知不觉湿了眼眶,伸出指尖想触碰却又悬在空中久久,良久,小心翼翼地卷起来,重新系上带子。
  “夫人是如何得到这幅画卷的?”
  白瓷:“意外所得。”她看着与记忆里极其相似的脸,娓娓道,“前段时间,你在伏音宫的事情,我都知晓了。”
  桑枝轻皱了下眉:“您……现在的丈夫是?”
  “幕落山庄的二庄主,凌兴昌。”白瓷垂下眉微笑道,“你同你母亲真的很像,武林大会第三日,只匆匆一瞥,我就能确定你一定是她的女儿。”
  世间大部分消息都瞒不过幕落山庄,况且关于她的身份伏音宫里传的五花八门,白瓷只要还在关注殷予桑就肯定会知道,她倒也不意外,只不过……
  “您和我母亲相识?”
  白瓷缓缓呼出一口气:“很久远的事情了,你母亲帮过我,我听说你想知道当年的事情。”
  “是。”桑枝应道,“殷予桑的记忆不知被谁改过,非常混乱。”
  白瓷似乎怔了一下,良久后道:“这样啊,看来那丫头也变心了。”
  “什么?”
  白瓷摇了摇头:“没事,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母亲,没有她一切会往另一个方向发展,或许死的就会是我了。”
  桑枝:“你知道我母亲已经……”
  白瓷将孩童放进一旁的摇篮里,在他快醒的时候轻轻推动了一下摇篮,孩童翻了个身,又睡着了,桑枝瞧着瞧着忽然有些羡慕小孩的睡眠质量。
  “我知道,这些年里有关于伏音宫和桑婳的消息我从未放弃过,只要经过幕落山庄,我就能知晓。”
  她坐回位置上,倒了一杯温茶递给桑枝:“我不清楚予桑同你说了什么,但想来应该也不是很好话。”
  桑枝接过茶杯后握在手里,将那日从殷予桑口中得到的话复述了一遍给她,而后道:“他恨我阿娘。”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
第146章 晋江
  ◎武林大会29◎
  白瓷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推动摇篮的手渐渐停了下来:“是我的错,我不该将那丫头留下来,给了她不该肖想的憧憬。”
  暖阳从天际洒下, 驱散凛冽寒风, 绿植上的积雪化水后滴落, 似雨过后的朝露水。
  不管是市井还是江湖,一旦有地位身份后, 便开始崇尚联姻, 捆绑式发展,白瓷所处的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
  父亲无意间救了伏音宫宫主, 想攀门关系, 未经询问便将女儿白瓷许给了殷承阳, 等白瓷知晓这件事,已是大婚当日, 喜轿停在大门口。
  她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生生地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绑架,押进了喜轿内, 按着后背下跪磕头, 直到洞房,白瓷才第一次见到自己未来丈夫的样貌。
  同想象中全然不一样, 男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会露出浅浅的虎牙尖, 瞧着比她还小几岁,试图同她商量协议婚约,她没道理不同意。
  后来她才知道, 殷承阳有喜欢的人, 而刚巧……她也有。
  他们表面上恩爱得相敬如宾, 实际却分居了整整一年多。
  这种状态最终被前来暂住的母亲打破,母亲固执地认为,女子不生孩子,便留不住丈夫的心,不厌其烦地在她耳根子边念了好几日,又不知从何处听到了分居的流言。
  平衡的天平被两碗鸡汤彻底打破,荒诞又令人绝望。
  殷承阳消失了很久,久到再出现时,宫主因病去世,而她怀有五月身孕,上天喜欢开玩笑,不给人一点活路。
  他像是接受了失衡后的一切,接手伏音宫,沉默不语地照顾她,为了杜绝母亲无理的胡闹,整夜睡在冰凉的地板上,甚至会在她水肿抽筋时,隔着被子按压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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