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我们也不想的啊。”姚姓官员苦哈哈道。
这确实不能怪他们啊,昨晚你不也是挺喜欢的吗?他们只是为了成人之美罢了,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接下来可有得忙了。”乐秧苦恼道。
接下来两天,她就带着云起在城内闲逛,有时还会去城外,那些官员见她忙着哄小情人儿,也就没怎么关注她的动向,等到接连两日没有看到人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而乐秧他们已经快要抵达安县了。
停车休息时,乐秧看着背着小背篓拿着小锄头去路边的云起,赶忙追了上去,孟云程见状也想跟上去,却被面无表情的赵福伸手给拦住了。他只能作罢。
听闻这里多山,云起就在城里买了一把小锄头,停车休息时就去看看周围有没有草药,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刻少之又少。
“云起,你等等我!”
乐秧快步追上去,云起的背影只是停顿下后又继续前进,只留下一句话:“小姐山中蚊虫多,小姐还是别跟来为好。”
她充耳不闻不管不顾地跟着上去,云起在前面停蹲下观看地上的草,乐秧回身望去,陈千户他们的身影就在不远处。
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陈千户不允许他们走的太远,必需要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陈千户动也不动地望着这边。
乐秧转身走到云起跟前,云起没有抬头,又换了个方向,乐秧没有用哄着的语气,只是冷然道:“云起,起来。”
这样命令型语气和她冷硬的态度,让云起一顿,他站起身,虽然面对着她,眼神却仍旧没有放到她身上,乐秧伸手拿下了他手里的带着泥土的小锄头,转手扔在地上。
“郡主?”云起受惊似地看向她。
乐秧不回话,瞅准距离,一掌把云起给按在他身后的树干上,她也顺势站到了他前方,利用树干遮挡住了陈千户他们的视线。
她距离云起极近,云起身量比她高,乐秧不得已仰视着云起问:“为何不理我?”
云起本因为她不寻常的举动是心慌的,听闻这句话,又扭头不看她了。
乐秧叹口气,轻唤了声:“云起,看着我,我有正事跟你说。”
待到云起犹豫片刻看向她时,乐秧猛地扯住云起的衣领,把他拉至跟前,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她没闭眼,看到云起被她吓得瞪大了双眼,双手紧紧地贴在身后的树干上,不敢乱动。
云起的唇肉并不丰满,却似一弯沁凉的水,让人爱不释手,她想着等会儿有人过来,便松开了云起的衣领。
他衣领被她扯皱,等到乐秧伸手抚平后,云起好似才反应过来,面上升起一抹红霞,愣愣地抬手抚上自己的唇角,流露出不可置信。
说起来,她于云起在一起这般久了,也都一起睡过多回,其中有两次还是云起存了要献身的意思,但他们都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乐秧见云起能听听得进她的话了,就把那天具体说了遍,然后说:“云起,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云起还是那副样子,好像一个吻就把他的注意力都吸走了,在她再三追问下才傻傻地点头。
见云起原谅她了,乐秧放松下来,退后一步道:“那我们赶快出去吧,等会儿陈……”
乐秧顺着自己被拽住衣袖看过去,云起微微弯腰,眼里波光潋滟,近乎乞求地说:“再……一次……”
乐秧愣住了,随即笑了笑,又回到原地双手环住云起脖颈,再度亲吻上上去。
这一次亲吻的各位认真,云起闭上眼,颤着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力度轻柔地把她带得离他更近。
乐秧当然察觉到云起的小动作,却没有计较,因为她发现了更好玩的东西,云起居然还有颗小小的唇珠,乐秧坏心眼地咬了咬,云起嘤咛一声,长睫闪个不停。
进去时是一个追着一个进去的,出来时是如胶似漆牵着手走出来的。
阳光透过树林的间隙在相携的两人身上撒下细碎光点,随着走动光华流转耀眼夺目,好似上天对他们撒下的祝福。
孟云程呆愣在原地,晃了晃脑袋,把不相干的想法甩出脑袋,忙凑上去恨铁不成钢地问:“哥,你就这样原谅她了?”
方才赵福拦着他不让他跟过去,等到看不到他哥哥跟郡主时,孟云程着急地要进去找,却又被一边的陈千户给拦住。
问陈千户理由,陈千户也不说,就说郡主现在没有危险,他一直看着呢。
好不容易等着两人重新出现在视线里,就是这幅前嫌尽释的模样,让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孟二有些抓狂。
外边的人都那样挑衅了,他哥哥居然就这样被哄着说两句好话就原谅了?
可能是被热得,哥哥面上被晒得有些红:“小姐跟我解释清楚了,确实是我误会了。”说完又情谊绵长地望着郡主。
孟二还欲追问,就瞥见哥哥上唇有些红肿,下意识问:“哥哥,你嘴巴怎么了?被虫子咬了?”
云起一愣,抬手摸上自己的唇,闭口不言,乐秧见孟云程还要追问的样子,便瞪了他一眼:“总是追着你哥,还是太闲了,等到回彧都,或许该让御史考虑下你的婚事。”
闻言孟云程似是被戳中痛脚,正要反驳,乐秧又冷冷打断他:“好啦,我们要上车给云起擦药了,阿福,你看着他,别让他跟上来。”
赵福:“是。”
孟云程看着哥哥被郡主牵走,恨得牙痒痒,心里还在想着郡主说的婚事,又想到如果他没有冲动退婚,那现在的御史府都已经开始准备婚嫁流程了。
一不小心瞥见赵公公冰凉的眼神,孟云程又清醒过来,心虚地侧过头,觉得面上有些滚烫。
都已经过去了,怎么能想这些!
孟云程又下意识去看马车,却猛地僵在原地。
窗帘被风不断吹起的一角,让他看见在他跟前就没有好脸色的郡主轻柔地吻在哥哥的唇上,分开之际又在哥哥耳边悄声说着什么,哥哥羞赧地笑笑。
风停了,布帘又重新掩盖住那轻松暧昧的氛围。
自从知道哥哥与郡主的关系后,他心里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心里准备,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哥哥与郡主的亲密画面。
他想离远点,可他的脚犹如千斤,一寸也挪不动,孟云程低下头想去看看脚上是怎么回事儿,可低下的头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
乐秧当然不知道方才兴起的一幕都被孟云程瞧了去。
云起嗫嚅着说:“小姐说的药就是这种吗?”
在小姐说要带她上药时,云起还以为小姐想给自己上治破皮的软膏,刚要去翻药箱时,就被小姐拉住去浅吻一口,又给他闹了个面红耳赤。
“不喜欢吗?”乐秧问。
本以为云起又会害羞的不理她,结果云起只是犹豫片刻还是红着脸点头:“喜欢的。”
乐秧有些讶异,却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手。
安县距离江州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他们很快就抵达了安县。
安县的县令自然是不知道他突然来了这里,没有来迎接他们,看着稍显破败的城门,和城门口松松散散的守卫,乐秧蹙了眉头。
进了城之后,乐秧发现城里的景象更加破百,路面上坑坑洼洼的地方都有积水,路面上散乱着一些腐烂的蔬菜叶子,散发着难言的臭味。不过路上少数行人面上麻木空洞的眼神才最是让人心焦。
“这安县是怎么了?”云起也看见了,有些揪心。
乐秧放下布帘说:“或许这就是那群人不想让我来这里的原因吧。”
穷县不是没有,比安县过得更苦的地方有的是,并不值得害怕,那他们在害怕些什么,不想让她看见什么?
不过这些她并没有考虑,在找了一家还不错的客栈后,回到房间赵福跟陈千户就已经站在那里等着她了。
“小姐,一切已经准备好了。”陈千户道。
乐秧轻微颔首:“云起那边我也已经说好了,今夜我们就启程。”
云起很乖,听见她要去办事时,并没有说要跟着她去,只道会在这里等着她回来,乐秧也说了会尽快赶回来。
她现在就迫不及待想出发去晋王府。
第57章
他们的马是从江州换的好马,专跑山路,只要他们快马加鞭,明日一早就能到丽州晋王府,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假的身份路引。
出了客栈,跟她一同前去的有六个人,她跟阿福骑马都不行,只能让他们带着他们换着骑。
云起跟孟云程站在客栈门口,乐秧挥挥手,让他们回去,便示意身后的陈千户离开。
马匹很快,夜风呼啸着从耳边略过,乐秧却神游地想着启元帝跟她说真相的时候。
她目光一凌,如果真是那样,那晋王罪该万死。
接连换了三次带她骑马的人后,他们终于在丽州城门关闭之前赶到。
他们在城门口不远处下马,改换成牵马进城,那守城的士兵因为即将下值,只是粗略地扫了眼他们的路引便放了他们进去。
进了城后,陈千户说:“小姐,跟着卑职走就行。”
他们出发之前,薛指挥就已经知道郡主他们的目的,早早的搜罗好情报。
乐秧点头:“麻烦你了。”
其实也不难找,晋王府占地又大又气派,在夜色中也能看到门口站着的几位士兵。
按理说新朝建立,这些旧朝皇族应该全都给处置了,但自从这位晋王自主幽禁时,上面也只是派了这些士兵都是来看管这位身份尴尬的前朝王爷。
没有惊动这些士兵,陈千户带着他们从后墙翻了进去。
翻进去后,借着月光看着杂草丛生的王府后院,乐秧一刻也未曾停留,直直地往晋王的卧房位置前去。
从进来开始乐言就发现,虽然这晋王府远在丽州,但规制格式仍旧是按照彧都的王府来建造的,而她所住的郡主府本身也与那些王府大差不差,所以他们很轻松地找了晋王卧房。
晋王卧房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只有枯树上的乌鸦起飞时叫了两声。
不再多想,陈千户悄悄推开了窗,往里面吹入迷烟,静等好一会儿,才悄声推开门,众人踏进去,乐秧就不可控地捏住了鼻子。
排泄物的气味儿实在是刺鼻了些,阿福递给她一张手帕,乐秧捂住才觉得好些。
陈千户办事麻利,没有让她进去,过了一会儿把昏迷着的人给提溜了出来,刺鼻的味道更浓了些。
“里面肮脏不堪,小姐还是别进去了。”陈千户道。
乐秧倒是没有勉强,等找到一间虽然充满霉味儿,但好歹没有排泄物的屋子,陈千户把人扔在了地上,拿出火折子凑近那人的脸,陈千户辨认出他的脸:“小姐,确实是晋王。”
乐秧颔首。
她幼时见过晋王几面,面容早就模糊,等到她能记人的时候,晋王就很少回彧都,她也就没有机会能看到他。
不说是她,晋王现在这幅衣不蔽体,护肤沾满干掉的排泄物的干瘪模样,就连彧都里那些对晋王熟悉的人恐怕都认不出来吧,更别说是她了,还好有陈千户的辨认,以免弄错。
见她点头,陈千户快速两下封锁了晋王穴位,这才拿着个药瓶在晋王鼻尖下晃晃,没过一会儿那晋王悠悠转醒。
那晋王混沌的眼在微弱的火光下缓慢睁开,晋王看见了他们几位,先是呆愣了会儿,随即猛地张开嘴巴,却发现发不出一点声音。
陈千户找到一木棍,猛地敲在晋王的肚皮上,晋王无声的张着嘴巴哀嚎,不住地往后面缩,一禁军绕至身后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
白晃晃的刀身抵在了晋王的脖颈,晋王一下子就闭上了嘴巴,陈千户低声说:“晋王,禁军办案,你是知道的。”
听到禁军二字,晋王身体先是一颤,随即目光骇然地点头,陈千户森然的目光盯了他一会儿,才伸手解开了晋王的穴位。
晋王果然没敢继续嚎叫,只是在解开穴道时咳嗽两声,然后低低的痛呼出声。
“现在我问你答,如果你想耍什么小心思,禁军的手段,相信王爷你是清楚的。”
晋王果然拼命点头。
乐秧隐匿在暗处,并没有让晋王看到她的面容,她与母亲有几分相似,她怕晋王认出她,知道她是来报仇的,便说假话。
“王爷当年是不是要造反?”
“没……没成功。”
“没成功后,你派人截杀了一队骑兵。”
晋王不说话了,心中猜测到的是否那对骑兵与薛放有旧,现在皇族倒台了,薛放来报仇了。
陈千户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沉声说:“晋王,禁军来问你,你装傻也没用。”说完,那刀刃侵入晋王脖颈一分,有血丝渗出来。
晋王瑟缩着脑袋,眼泪彪了出来:“是,但是我不是我让杀的,是老师让我杀的,老师让我万事小心,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老师?”
“就是当今的首辅梅林,当年他当过我的老师,就是他传信让我去截杀的。”
当彧都被攻陷时,晋王听说梅林率领一众朝臣倒戈,他就明白了当年的事情,他多半是被自己的老师给算计了。但他无可奈何,再恨也不能怎么样,为求保命还把自己弄成了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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