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男人一只手臂撑在镜面上, 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怀里, 呼吸交错喷在她的耳畔。
谢款冬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严听寒的舌尖就强势的抵进了她的口腔, 他仿佛不满足于浅尝辄止, 唇齿交缠, 慢慢的加深力道。
谢款冬的手攥着他的衬衫,被动的承受着他的攻势, 男人身上带着熟悉的凛冽的松木香, 身体滚烫,气息仿佛带着倾略性, 无孔不入的将谢款冬侵占。
不知过了多久,谢款冬的嘴唇被她吻的发麻,仅存的理智能感受到微凉的手带着薄茧在她的背上来回摩挲, 引起她身体一阵哆嗦。
偏偏严听寒坏心眼的多来了几次, 谢款冬气急败坏的锤了他一下, 慢慢的, 严听寒的指尖下滑,从她的精致的蝴蝶骨划过腰际,停在拉链头处,顺势往里探去。
微凉的指腹触碰到着她柔软的腰窝, 有些痒,谢款冬颤了一下, 她闷哼一声,意识到了什么,用尽力气与他拉开一点距离。
谢款冬睁开迷蒙水润的眼眸,轻喘着气,颤着声音,“现在不行,一会还要去见律师。”
严听寒的动作凝滞了一下,没再往里有动作,谢款冬刚松了口气,勾着他脖子的力道松了点,刚想说什么。
下一刻,他的唇舌再度抵了进来,像是发泄似的,这次的攻势比上次还要猛烈,舌尖用力撑开她的牙关,肆意掠夺,不放过她的每一寸口腔,不给她半分退缩的余地。
谢款冬只能紧闭着眼承受着,眼角都沁出泪珠来,她被吻到全身无力,脑子发晕,身体软趴趴的只能依附着眼前的男人。
过了好一会,他的攻势终于慢了下来,这次是很温柔的吻,一下又一下的亲吻着她的唇,像是安抚,又像是循序渐进地勾引。
谢款冬终于受不了了,她狠下心轻咬了一口他的唇瓣,男人嘶的一声,两人口腔中瞬间充斥着铁锈味。
两人的距离终于分开,谢款冬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看了眼时间,她轻咳了声,“离约定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得赶紧收拾一下去了。”
说完她推开摸着唇笑的意味不明的男人,重新拿了件衣服去浴室换掉。
没办法,身上的这件几乎已经不能见人了,处处都是方才动情时的证据,谢款冬的脸有些烫。
两人一起出门时,距离约定时间只有四十分钟了,还好今天是工作日,现在这个点也不怎么堵车,所以两人顺利的赶在约定时间到达了地方。
他们约定的地方是个茶馆,私密性很强,不用担心谈话内容被听到。
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到时,律师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他见谢款冬带着一个男人来,倒也没惊讶,反而给他们二人倒了茶,说了句,“谢小姐第一次没有提前二十分钟到,挺稀奇的。”
谢款冬一下子就想起刚刚在家里发生的事,脸皮不禁有些烫,有些尴尬的笑了声。
她条件反射的端起热茶想要喝一口,还没碰到就被严听寒眼疾手快的挪走,他啧了声,“烫。”
谢款冬指尖蜷缩了下,嗯了一声,她看到严听寒唇角带着伤都能做到一脸“不关我事”的平静,深吸了口气,始作俑者都不心虚,她心虚什么?
调整好心绪,几人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谢款冬从包中拿出了她找到的那封信给律师看。
律师拿着细细看了一会,他喝了口茶,推了推眼镜,“谢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去报案?”
这是她拿的证据已经能定他罪的意思了。
谢款冬猛地松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颤颤巍巍的落下,她转头和严听寒对视了一眼,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开口,“很快,越早越好,这样我爸妈也能早些瞑目。”
她说这话时低垂着眼眸,叫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严听寒却能感受到她心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桌底下,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谢款冬眨了眨眼,回握回去。
律师了然的点了点头,几人又聊了一下细节问题才离开。
翌日,是谢款冬出师考的日子。
谢款冬早早的就起来洗漱了,还画了个淡妆,等她收拾好一切准备好出去的时候,严听寒拎着一袋热腾腾的早餐回来了。
谢款冬看了眼,他买的是油条豆浆,她以为他单纯的想吃油条了,没想到严听寒又从厨房里端出来几个提前煮好的鸡蛋。
一分钟后,谢款冬看着餐桌上白色盘子里摆好的一根油条和两个鸡蛋,鸡蛋还是剥好的。
谢款冬抿了抿唇,沉默了几秒。
两人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严听寒挑了挑眉,一副“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看不出来吗?”
他轻扬下巴,大发慈悲的解释,“你今天不是出师考吗,吃了这个考 200分。”
谢款冬:“……”
她忍着笑,“奥,那个……我忘了说,我们这个考试是 20分制,到时候几个老师打的分取平均分。”
严听寒丝毫不尴尬,眉梢微扬,“是吗,”
他拿走一个鸡蛋咬了口,“这样……就是十分了。”
谢款冬别过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向严听寒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严听寒放下鸡蛋,“干嘛?”
谢款冬倾身抬头在他的侧脸印下一个轻吻,然后停在距离他的脸一两寸处,弯唇,“谢谢你,保证不辜负你的期望。”
严听寒喉结滚了滚,对上她的眼神,还没有动作,谢款冬提前预判似的捂着嘴,直接坐回原位。
严听寒轻哼一声,“又不会吃了你。”
谢款冬沉默两秒,“不行,今天我的嘴巴不能有一点闪失。”
他盯着她的唇几秒,移开视线,回答她之前的话,“不用谢,你不吃肯定也是满分。”
谢款冬眨了眨眼,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你就这么相信我的实力?”
他想也不想答道,“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的能力,只要是你想做的,没什么做不到的。”
他的口吻很是笃定,谢款冬听了都一怔。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严听寒这么夸自己,有些脸热,“那……那到也不是。”
严听寒抬起眼皮,“嗯?”
只见谢款冬的脸上染上一分薄红,她咬着唇,小声说,“我的厨艺是真的学不会……”
严听寒:“……”
他忍着笑,唇角还是不可避免的扬了起来,声音漫不经心地,却承诺,“没事,我们家有一个人会就行了。”
“我们家”,谢款冬听到这个词心里一颤,终于有了点自己也真正有了个家的真实感。
――――
毋庸置疑的,谢款冬的出师考很顺利的以满分成绩通过了,她在几位老师的见证下成功出师,并亲自授予她出师证书。
出师考这天后,谢款冬的工作量越发大了起来,在加上她自己私底下也在重新整合搜集证据,等她做好一切准备,去报案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
这时已经十一月初了,深秋季节,严听寒陪着她开车来到市警局,两人穿着同款深咖风衣,牵着手走进警局大门。
严听寒在来之前联系了一个他的发小,江浔也,现在就在市警局刑侦支队做副支队长。
他们一进大门就有人认出了他们,是个年轻的小警察,说是江浔也临时被上头领导安排任务,没法接待他们,派他在这领他们进去。
他们来的意图江浔也应该是告诉这个小警察了,两人就在休息室坐了几分钟,喝了杯茶,小警察就又过来领他们去填写了刑事控告书和接受刑事案件登记表。
加上谢款冬带过来的证据材料,很快,两人就被分开到两个房间做笔录。
做完笔录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谢款冬出来时眼圈微红,身后的小警察挠了挠头,递给她一张纸巾。
严听寒一出来就牵住了她的手,两人黏黏糊糊的劲羡煞了旁边一群单身狗,最后,他们让两人签了个字按了手印就走了。
当晚,嫌疑人谢天德就被拘留。
这天晚上,谢款冬早早的下班回家,把手机关机,和严听寒在家里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
第二日,嫌疑人被送往看守所。
谢款冬的手机再次被打爆,在严听寒的再三要求下,无奈,她这段时间开始在家里办公。
由于她父母的这个案子距离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之久,跨越时间限度过长,案子审查难度过大,当年的很多事故细节已经无从查起。
幸而还有张妈这个证人,两周后,谢天德被正式下了逮捕令。
谢款冬的所有程序合法合规,她的案件被受理,被通知正式立案,公安机关正式提交《起诉意见书》,案件进入审查阶段。
余下的一个月,谢款冬一直在配合警方的各种调查。
十二月底,终于在一审即将进入尾声的时候,这天,江城久违的同时迎来了鹅毛大雪和圣诞节。
晚五点,谢款冬今天要和严听寒去约会,严听寒还没下班,而她提前完成了工作,谢款冬背着包从仁济堂出来,才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花。
她兴奋的想拍张照片给严听寒看,却点成了自拍,手机中的女人穿着米白色毛呢大衣,脖颈上套了个大红色围巾,头发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雪花,黑发乌唇,笑魇如花。
谢款冬看着自己误拍的这张照片,抿了抿唇,还是给严听寒发了过去,她很期待他的反应。
她在手机上叫了出租车,打算去严听寒的公司接他,给他个惊喜。
谢款冬在路边插着兜,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只漏出一双眼睛,等了足足大概十分钟,她的手脚都冻僵了,一辆橙色出租车才慢悠悠地开过来。
谢款冬只当雪天路滑路不好走,没说什么,赶紧上了车。
“师傅,去天盛大厦。”严听寒给她回了信息,是一句,“很美。”
谢款冬弯唇,低头边回信息边说。
她没注意到前面坐着的人一身黑衣,戴着帽子,前视镜中的一闪而过的眼中充满红血丝,里面充斥着病态又露骨的复杂恨意。
第53章 营救
夜色渐浓, 黑沉沉的压下来,仿佛无边的浓墨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 只有路灯亮着, 星星点点的雪花在光影闪烁下像一只只扑火的飞蛾。
谢款冬回了严听寒的信息就关了手机, 她向窗外看去,这个点竟然一点都不堵车,谢款冬心里觉得有些惊奇。
她是第一次从仁济堂打车去天盛大厦那边, 对这条路并不熟, 谢款冬将疑惑压在心底, 但几分钟后,司机拐了个弯, 马路上的车越来越少, 可以说只有零星几辆了。
谢款冬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辆车走的路不对劲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谢款冬装作无聊的重新打开手机,点开地图, 这个司机走的路终点乍一看是对的, 但是在带她绕路, 而且是一条很偏的路。
谢款冬的心跌入谷底, 这一秒,她的大脑都空白了,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拨通了严听寒的电话, 对面的铃声在静谧的车里响起,谢款冬屏住呼吸, 指甲掐入了手心。
响了两声,滴的一声,电话接通。
“喂?”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他那边似乎还有点杂音,谢款冬听到男人隐隐约约跟周围说了句会议先暂停。
谢款冬深吸了口气,她能感受到前方的人落在她身上的隐秘的探究的目光,她竭力维持语调的平静,只说了一句,“严听寒。”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严听寒一秒听出不对劲,“出什么事了?你在哪?”
谢款冬紧攥着手心,咬着后牙,“嗯,我已经坐上出租车了,快到地方了,”
没等严听寒反应过来,她又说了句,“江浔也到了吗,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
严听寒知道她这句话什么意思,他不似平常的淡定,声音紧绷着,对面还有呼呼的风声,应该是他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安慰她,“我知道,你别害怕,我现在就去找你。”
谢款冬鼻头一酸,她看着车窗外咬牙不让泪落下来,“嗯,一会见。”
她挂了电话,没有立马关机,而是先给他发了自己现在的实时定位,又点开了录音机,即便知道这无济于事,等他们找到这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被带到哪了,而且这个人既然有备而来,不可能不在车上做点准备,很大可能会有定位屏蔽仪。
“谢小姐,别白费力气了,车上有屏蔽仪,他们是找不到我们的。”男人终于张口说了第一句话。
他显然已经发现谢款冬在做的小动作了,便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谢款冬的手一顿,暗叹一声,果然。
沉默两秒,她转头看着前视镜中的男人,“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
男人单手转了下方向盘,鸭舌帽掀起一点,露出狠厉的眼神,微笑,“你当然不认识我,但我可是记你记的很清楚。”
谢款冬心下一沉,她在心里飞速过了一遍最近得罪过的人,最终也只得出一个谢天德的答案。
她抿了抿唇,到了这个地步,反而放松了下来,她肩膀微微塌陷,向后一倚,语气平静,“说吧,你要带我去哪?你费尽心思整这一出又是想做什么。”
男人无所谓的扯了扯唇角,“我不想干什么,但是谢小姐害死了我爸,不该偿命吗?”
这么一大口锅砸下来,谢款冬懵了一瞬,她反应过来,气笑了,“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和你爸爸,怎么可能害死他?”
“是,你是不认识他!但是你,间接害死了他!男人的情绪忽的变得有些激动,他猛踩了下油门,神色癫狂。
“我爸叫刘怀远,是德仁医疗的公司的财务部部长,要不是你把谢总送进看守所,公司怎么会被直接破产,还背上了官司,我爸又怎么会被推出来做替罪羊!”
他红着眼睛嘶吼,“他都一大把年纪了,现在抓他去坐牢,这不是要他的命是什么?!”
谢款冬算是听明白了,她很快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你爸是德仁医疗的会计?是谁告诉你德仁医疗是被我搞破产的?”
谢款冬浅浅勾了下唇角,“是谢天德,还是姚瑜?”
男人没说话。
谢款冬又换了个问题,“你爸爸叫刘怀远,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嗤笑一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大名叫刘天川。”
谢款冬继续问,“好,刘天川,我问你,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说都是因为我在你们公司的关键时刻起诉了他,导致他进看守所,公司才被审查。”
“还是说我伪造了他的公司的假账想要嫁祸于他,推你爸出来是无奈之举?”
男人紧攥着方向盘,咬紧牙关没开口,但车速明显慢了下来。
“又或者,他是不是告诉你,这些都是针对德仁公司的一场阴谋,目的就是为了把他搞破产,而你爸就是这场博弈中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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